02.29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在隋末唐初各方的割據勢力中,朱粲可以說是最奇葩的一個,他算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區域稱霸,其他割據勢力沒有太多心思搭理他,除了李唐立國之初和朱粲打了幾仗,還是非重要將領領兵,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朱粲根本就有沒打算真正的割據,他只能是混一天算一天,而且他統帥的部隊更是以吃人肉為生,最終稀裡糊塗的,自己把自己折騰到衰敗了。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朱粲的崛起也是因為隋末爆發的農民起義,大業十一年,也就是615年年末,朱粲隨軍去征討長白山的農民義軍,這裡的長白山不是指東北的長白山,而是今山東鄒平南部區域,動搖隋朝的農民起義就是在大業七年,王薄領導的長白山起義,此後隋朝就開始了到處滅火但是,火勢越來越大的局面,而朱粲在征討長白山義軍的時候,不知是因為打了敗仗,還是怕死,直接溜了,並且沿路拉攏眾人作亂,成為隋末割據一方的勢力之一。

《舊唐書.朱粲傳》引軍渡淮,屠竟陵、沔陽,後轉掠山南,郡縣不能守,所至殺戮,噍類無遺。

從山東之地逃亡後,朱粲的割據生涯主要集中在今河南的西南地區,漢水淮河流域,這裡也就是後來拖雷借道宋境攻入金國後方的戰區,金軍10萬人就是再次沒有遏制拖雷3萬餘人的北上,最終導致了三峰山戰敗,金國就此失去了野戰機動部隊,亡國只是時間問題。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而朱粲活躍的地區雖然不是四塞之地,但是當時的局勢的確造成了朱粲的地盤相當於一個獨立於其他割據勢力的空間,少有願意去動朱粲集團。

朱粲的地盤在今河南西南和湖北交界,今南陽一帶,這片區域西面是秦嶺山區,將其與漢中關中隔開,北部是伏牛山等山區,將其與洛陽盆地隔開,東部還有桐柏山區,雖說不是特別險峻,但是也起到了一定隔離作用,也就只有北部是和荊襄之地相連的,而在朱粲北部地區,是蕭銑的地盤,蕭銑是沒有動力北上打朱粲的。

《舊唐書.蕭銑傳》遣其將楊道生攻陷南郡,張繡略定嶺表,東至三硤,南盡交址,北拒漢川,皆附之,勝兵四十餘萬。

蕭銑作為西梁皇室後裔,也是南梁武帝後人,其所建立的梁國,更大的動力還是向東以及南部擴張,意圖恢復南梁的國土,並且因為蕭銑集團各方勢力是因為局勢而投降或依附於蕭銑的,他們缺乏對蕭銑的絕對忠誠,所以作為南方割據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方,欺負一下南方的其他割據勢力還可以,真要打惡戰還是不行,比如他在唐武德元年,即618年,令楊道生進攻峽州,為峽州刺史許紹所敗,戰士死傷大半,峽州大致就是今湖北宜昌,而後在內部眾多將領擁兵自重,蕭銑難以限制時,蕭銑開始謀求化解將領們手中的兵權,這些都讓蕭銑建立的梁國缺乏向北擴張的動力,所以說朱粲而後蕭銑並未爆發什麼具有規模的戰爭。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中原局勢是,在江都兵變後,宇文化及帶著急於回到關中的10餘萬隋朝舊部加入打了中原的混戰中,和王世充越王楊侗、李密組成了三方勢力,最終的結果是宇文化及慘敗,李密降唐,王世充暫時獨霸以洛陽為中心的地盤。

《舊唐書.李密傳》左右莫不感激,於是從入關者尚二萬人……及至京師,禮數益薄,執政者又來求賄,意甚不平。尋拜光祿卿,封邢國公。

《舊唐書.王世充傳》世充盡收其眾,振旅而還。侗進拜世充太尉,以尚書省為其府,備置官屬。世充立三榜於府門之外:一求文才學識堪濟世務者,一求武藝絕人摧鋒陷陣者,一求能理冤枉擁抑不申者……二年三月,遂策授相國,總百揆,封鄭王,加九錫備物。

李密投降李唐,曾經強大的瓦崗軍走向滅亡,而擊敗李密後,王世充實力大增,也先後除掉了洛陽城內的所有競爭對手,此後他一直在拉攏人才,以及為自己進一步鞏固權力地位做準備,畢竟越王楊侗當時還是名義上的皇帝,這也就讓王世充也沒精力搭理朱粲。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而李唐呢?在朱粲最猖狂的時間,也就是武德元年至武德二年,李唐在佔據關中後,主要精力都放在平定北方的軍事行動上,也就是對付薛舉父子,李軌,劉武周,快速擴張地盤,雖說李唐派人和朱粲打了幾仗,但是朱粲的確不是李唐看上的一盤菜。

總的來說,朱粲割據的區域,因為地理以及時局原因,讓這片區域成為了另類的四塞之地,可以說,如果朱粲是一個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他完全可以抓住這段寶貴的時間蓄積實力,以圖成就大業,可就是和他把人當口糧一樣,他就是一個混世魔頭,他就想當一個山大王,完全沒有心思去想什麼窺伺天下,只想過享樂的日子,過一天算一天。

《舊唐書.朱粲傳》粲所克州縣,皆發其藏粟以充食,遷徙無常,去輒焚餘貲,毀城郭,又不務稼穡,以劫掠為業。於是百姓大餒,死者如積,人多相食……即勒所部,有略得婦人小兒皆烹之,分給軍士,乃稅諸城堡,取小弱男女以益兵糧。

他每打下一座城池,想做的不是什麼以此為根基,而是將其當作自己快速補充的一個地點,所以說,朱粲沒有想過經營,其統帥的部隊也只能成為流寇,完全就是靠搶,可問題是隨時時間的推移,加入朱粲的人越來越多,糧食就那麼多,最後的結果就是,糧食不足以支撐朱粲的部隊。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所以也就有了朱粲大言不慚的對屬下說,人肉是何其美味,只有別的地方有人,自己就不怕缺糧,婦女和小孩成為了朱粲所部的口糧之一,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就大事。

其實原本朱粲難以崛起,是李唐派遣征討朱粲的主將太無能,才讓朱粲被擊敗後還能東山再起。

《舊唐書.呂子臧傳》武德初,硃粲新衄,子臧率兵與元規併力。元規軍不進……乃率麾下數百人赴敵死,城亦陷,元規死之。

在武德元年的時候,李唐將領馬元規就在冠軍縣(今河南鄧州)擊敗了朱粲,但是馬元規沒有徹底剿滅朱粲,而是給了朱粲恢復的時間,當時呂子臧就極力勸諫馬元規,不要給朱粲恢復實力的幾乎,只是馬元規不許,也不讓呂子臧帶兵去打朱粲,結果兩人在朱粲的反擊中都被殺了。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只能所李唐並未在意朱粲,從馬元規這個人身上就看得出來,馬元規在李唐集團中並不是什麼人物,他追隨李淵起事的時候只是個“隊正”,按照當時的軍制,“以五人為伍,有伍長,五伍為偏,有偏師,二偏為隊,有隊正”,也就是說,馬元規統領著50人,也就是一個底層的軍官,但是在武德元年,他卻可以持節到南陽,作為統領一方的將領,不能說他沒有才能,只是這太過快速的擢升速度,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持其職務。

而且馬元規和呂子臧也是有恩怨的,呂子臧作為隋朝舊臣,在李唐派馬元規征討南陽的時候,呂子臧是死守城池不出的,馬元規曾寫信嘲諷過呂子臧,這也就導致了他不會聽從呂子臧的任何建議,加上他也可能有養寇自重的嫌疑,想要讓朱粲成為自己刷軍功的輔助,只是沒想到朱粲將其反殺了。

《資治通鑑.唐紀二》硃粲寇淅州,遣太常卿鄭元璹帥步騎一萬擊之。

朱粲在擊敗馬元規呂子臧後,曾經打過淅州,可能有想打進關中的野心,但是實力不允許,或者說只是單純的和李唐炫耀一下軍威而已,此後的朱粲就過上了之前說的流寇生活,四處攻掠但是沒打算經營,強一番就拉倒,沒有軍糧就吃人肉,這些都讓朱粲無法有個一可以依靠的根據地,敗亡之時時間問題。

《舊唐書.朱粲傳》又諸城懼稅,皆相攜逃散。顯州首領楊士林、田瓚率兵以背粲,諸州響應,相聚而攻之,大戰於淮源。粲敗,以數千兵奔於菊潭縣,遣使請降。

顯州治所在今河南泌陽,因為不願繼續忍受朱粲殘酷的壓榨,楊士林、田瓚率部反叛朱粲,結果是朱粲勢力集團的地盤上,各州縣相繼響應,朱粲成為街頭老鼠,被人追著打,最終慘敗,逃到了菊潭縣,戰敗後,朱粲倒是向李唐拋出橄欖枝,表示要和跟著李家父子混。

朱粲,隋末割據勢力中的奇葩,在“四塞之地”把自己折騰到敗亡

可是像朱粲這樣的人,沒有任何戰略眼光,只是根據眼前局勢做出保命措施的人,又怎麼會真心投降於李唐,所以在李淵派來的使者段確,在酒宴上嘲諷了朱粲幾句,結果朱粲大怒,將段確和隨行的唐國使者全部烹殺,之後帶人投奔王世充了。

雖說段確言語嘲諷朱粲是不太好,但是朱粲要是有腦子的話就知道,這就是他投降李唐的待遇啊,他這樣的人到了關中能被人所接受嗎?而且亂世中,殺了段確就等於結怨於李唐,何必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呢?結果在洛陽城破的時候,朱粲直接被李世民砍了。

總的來說,朱粲這個人,本質上不具備割據一方的霸主實力,他只是在隋末各方割據勢力的夾縫中,找到了一個各方暫時都不想傾注兵力資源去爭奪的一個底盤而已,加上朱粲根本也沒打算實打實割據一方,也就沒有經營其攻佔州縣的意願,活一天算一天,甚至惡劣到去吃人肉,這樣的人,必然難成大事。

參考資料《舊唐書.朱粲傳》《舊唐書.蕭銑傳》《舊唐書.呂子臧傳》《舊唐書.李密傳》《舊唐書.王世充傳》《資治通鑑.唐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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