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 決戰中途島(下):慘敗、反擊、撤退及其他

說明:原本這篇文章會包括戰役覆盤部分,但是由於寫到戰役結束就已經七千字了,繼續寫覆盤的話篇幅太長,所以覆盤部分會再單寫一篇文章。此外,有網友指出日本海軍沒有上尉軍銜,我查了一下資料,只有軍需官有上尉軍銜。特此訂正。

決戰中途島(下):慘敗、反擊、撤退及其他

太平洋戰爭期間日本海軍有大尉軍銜,上尉軍銜只有軍需官有

截止4日10時20分,南雲艦隊經受住了一隊中途島起飛的陸基航空兵和四隊艦載機的攻擊(確切說是三隊,企業號的一隊艦載機沒有找到南雲艦隊就返航了),日軍擊落的美軍魚雷機有幾十架了,這些魚雷機加一起幾乎能夠裝滿一艘航空母艦(南雲一開始一直認為美國艦隊只有一艘航空母艦),所以美國人的航空兵恐怕要耗盡了。

此時,日軍的4艘航空母艦正以“菱形”隊形向北航行,“飛龍”號一馬當先,“加賀”號殿後,左翼為“赤城”號,右翼為“蒼龍”號,他們數量龐大的護衛艦圍在四周,組成了一個嚴絲合縫的防禦陣型。軍官們此時滿懷信心的看著部分攻擊機漸次升上甲板,如果有足夠的窗口時間(應該是四十分鐘左右),龐大的機隊就可以升空了。但是此時意外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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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中途島戰役

帝國幻想的破滅

4日10時24分:“俯衝轟炸機!!”“加賀”號的瞭望哨忽然聲嘶力竭的大喊,所有人嚇了一跳。“加賀”號發現的飛機是麥克拉斯基率領的從企業號上起飛的33架俯衝轟炸機。

他們原本與“大黃蜂”號的飛機一樣沒有找到南雲艦隊,但是不同的是他們選擇了向北搜索。這後來被弗萊徹稱之為“整個戰役中最重要的決定”。很快,苦苦搜索中的麥克拉斯基發現了日軍為了解決美國潛艇而掉隊的“嵐”號驅逐艦,此刻“嵐”號正在火急火燎的追趕大部隊。麥克拉斯基率領機隊悄悄跟在這艘驅逐艦身後,很快就找到了南雲艦隊。原本為了“反潛”兢兢業業的“嵐”號被美機猥瑣尾隨,一不小心成了“帶路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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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拉斯基第一眼看到的航空母艦是“加賀”號。作為長機,麥克拉斯基本應放過“加賀”號去攻擊遠端的“赤城”號,把“加賀”號留給後面的隊友,但是麥克拉斯基是戰鬥機飛行員出身,並不清楚轟炸機攻擊原則,於是麥克拉斯基呼嘯而下,帶領著幾乎所有轟炸機集火“加賀”號。“加賀”號一臉無語,趕緊機動躲避。一共10顆炸彈奔向“加賀”號,頭3顆炸彈全部偏出,在“加賀”號周圍掀起了巨大的水柱,沒有造成任何損傷。但接著的6顆炸彈就不給面子了,其中的4顆炸彈擊中了“加賀”號飛行甲板

有一顆炸彈直接命中了艦橋,此時在作戰室中的艦長岡田次作海軍大佐和其他大批軍官當場陣亡,逃過一劫的軍官中資歷最深的是飛行長天谷孝久海軍中佐,他也立即接替了該艦的指揮。其他3顆炸彈砸穿甲板,都在機庫中爆炸,並且引發了機庫中其他炸彈的連鎖爆炸,“加賀”號機庫裡能點著的幾乎全著了。根據當時在旁邊護航的“榛名”號副艦長的回憶,光他感受到的大爆炸就有七次之多,“加賀”號上根本看不見會動的人。機庫側牆也被炸出一個大洞,在“榛名”號上就能看的到機庫內部的大火。

當天晚上19時25分,“加賀”號完全沉沒。“加賀”號本是艦隊中人員最齊備的主力航空母艦,但是在此次浩劫中有約800名艦員陣亡,佔全艦人員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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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號航空母艦

“赤城”號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加賀”號遇襲時“赤城”號的艦載機飛行員大多數都在休息室等待出擊,飛機也都在機庫做最後的準備。甲板上只有三架零式戰鬥機,其中兩架是因為缺少彈藥和油料而剛剛降落的護航機,只有一架能夠起飛。這時剛好有一名飛行員在甲板上踱步,見此情況他馬上狂奔向那架戰鬥機,爭分奪秒啟動飛機,拼命將飛機拉昇了起來。正當這架飛機駛出甲板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由於麥克拉斯基的錯誤,“赤城”號差點逃過一劫。但是率領“企業”號俯衝轟炸機隊的貝斯特少校馬上意識到還有一條航母沒有被攻擊,他極力呼叫才召回了兩架飛機與他一同參與轟炸。雖然只有三架飛機,但是貝斯特有自信的理由,因為他曾是美國空軍的投彈比賽冠軍。三架轟炸機扔下三枚炸彈,其中兩枚近失。不過一枚近失彈炸壞了“赤城”號的舵機,影響了“赤城”號的機動能力。最後一枚炸彈正中航母中部的艦載機升降機,升降機上的鋼筋七扭八歪塌在一邊。按理說僅僅一枚炸彈命中不足以擊毀一艘航母,但是這一枚炸彈同樣引發了連鎖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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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號航空母艦

我們前文提到過,由於“赤城”號此前一直在進行緊張的艦載機換裝工作,拆下來的炸彈來不及放進底層的彈藥庫,都堆在機庫中,滿載炸彈和魚雷的艦載機也沒有升上甲板,所以這枚命中“赤城”號的炸彈引起了慘烈的連鎖爆炸,“赤城”號內部很快燒成一片煉獄。由於全艦的對外通信失效,坐鎮“赤城”號的南雲忠一帶著參謀們轉移到了“長良”號巡洋艦上。

南雲離開後,“赤城”號上的高級軍官只剩下了青木艦長等人。由於發電機損壞,艦上一沒水二沒電,化學滅火機也全部炸燬了。可憐的損管們頂著四處紛飛的彈片滅火,但是毫無作用。由於艙中過熱,在船艙最底下工作的船員漸漸窒息暈倒。機電長奮力穿過火海跑到甲板上向艦長報告了情況。艦長立即下令全體機電人員撤離。但是帶著這道命令衝入火海的傳令兵一去不返,機艙人員最後全部陣亡。

雖然經過痛苦的掙扎和搶救,“赤城”號終究沒能生還。時至傍晚,官兵們已然感覺到他們的“老朋友”將要離開。這艘15年艦齡的戰艦曾經見證了日本海軍航空隊崛起,此時也見證了紅日西沉。6月6日凌晨2點55分,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下令擊沉“赤城”號,263名船員伴隨他們的航空母艦長眠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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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眠海底的“赤城”號航空母艦

在“加賀”號和“赤城”號被擊中不久,“蒼龍”號也被逮住了。

“約克城”號上起飛的17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VB-3)在霍姆伯格上尉的帶領下及時趕到。由於“加賀”號和“赤城”號已經冒起了濃煙,霍姆伯格選擇攻擊“蒼龍”號。看到“加賀”號和“赤城”號被命中,“蒼龍”號船員早已呆若木雞。只在短短的幾分鐘內,“蒼龍”號就連中3彈。

同樣,日本艦隊的保留曲目——連鎖爆炸也發生在“蒼龍”號上。甲板下的溫度很快升高,所有人都跑到了甲板上面,但是大家依然能夠感受到甲板被燒的灼熱感。從“蒼龍”號10時25分首次中彈到柳本艦長下令“棄艦”,僅僅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濱風”號和“磯風”號馬上靠近接收“蒼龍”號船員。有些人由於甲板過於灼熱只能跳進海里,很多人就此淹死。由於柳本柳作艦長遲遲不肯離開“蒼龍”號,軍官們推選相撲冠軍阿部軍士長前去“勸說”艦長離艦。在阿部軍士長試圖過去背起柳本艦長撤離時,柳本嚴肅的面孔使阿部停下了腳步。阿部無奈地流著眼淚轉身走開了。

19點13分,“蒼龍”號倖存的艦員們在近旁的幾艘驅逐艦上看著“蒼龍”號最後在海面上消失。和軍艦一齊沉沒的有艦長以下71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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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號航空母艦

山口多聞的憤怒反擊

4日10時40分:短短十幾分鍾,日本聯合艦隊三艘重型航空母艦失去了戰鬥力。南雲忠一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赤城”號喪失旗艦的指揮能力後,第8巡洋艦戰隊司令阿部弘毅海軍少將在他自己的旗艦“利根”號重巡洋艦上臨時負責對水面部隊的指揮。與此同時,第2航空戰隊司令官山口多聞海軍少將接替了對空中作戰的指揮。山口海軍少將的旗艦“飛龍”號航空母艦在北撤途中開得太快,脫離了大部隊,這反倒使他成了惟一沒有受到損傷的航空母艦。

我們之前提到過,海軍少壯派代表山口多聞少將的一大特點就是“豬突”。在珍珠港他建議南雲忠一準備第三次攻擊,但是南雲沒同意;在中途島他建議南雲忠一馬上撒出艦載機去攻擊美艦隊,南雲也沒同意。現在,指揮大權終於落在了他的手裡,山口終於如龍脫鎖,滿懷信心的他立刻命令“飛龍”號集合艦載機準備攻擊美國艦隊,反敗為勝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反覆浮現。山口將軍和艦長加來止男海軍大佐到艦橋上和參戰飛行員們一一握手並發表了講話,聽到他們的講話,有的日本兵激動得連牙齒都打起顫來。

馬上,由18架俯衝轟炸機和6架“零”式戰鬥機組成的攻擊隊,在“飛龍”號飛行分隊長小林道雄海軍大尉的帶領下起飛。重松康弘海軍大尉負責帶領零式戰鬥機護航,轟炸機則馬上分成了兩個編隊,分別由小林道雄和山下途二海軍大尉帶領,“直撲”美國艦隊。但是,其實此時所有人都不知道美軍艦隊的確切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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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道雄一去不返

起飛後沒過多久,小林道雄忽然發現了幾架匆匆返航的美國艦載機。於是小林馬上示意機隊悄咪咪跟起,這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些美國艦載機正慢慢把日本機隊引向“約克城”號航空母艦。

與日本軍艦不同,此時美國軍艦已經配備了雷達。在小林發現美國艦隊的同時,“約克城”號也發現了小林。“約克城”號隨即發出信號,所有護衛艦排好了陣型。戰鬥機代理指揮員佩德森海軍少校把他的12架“野貓”式戰鬥機派上天,同時向第16特混艦隊請求增援。斯普魯恩斯立即從自己的16架戰鬥巡邏機中派出6架前往支援。

日本機隊大約在20海里外時就遇到了美國護航戰鬥機。零式戰鬥機雖然性能優越,但是奈何美國“野貓”式戰鬥機實在太多,日本轟炸機突破戰鬥機防線飛抵“約克城”號時只剩下6架。不過這對這些大部分參加過偷襲珍珠港的日本飛行員來說足夠了。

其中一架日機一頭撞向高射炮炮火,炸成了三段,但是炸彈已經投了下來。這枚炸彈擊中離四號炮座不到6米、離艦舷約5米的地方,炸死17人,炸傷18人。沒有受傷的人迅速接替傷亡人員繼續射擊,不過火力已大大減弱。這枚炸彈也導致了“約克城”號機庫內大火,但是美國損管馬上把火撲滅。

另一架飛機同樣在被擊落之前扔下炸彈,不過這枚炸彈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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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城”號航空母艦

第三架日機投下一顆裝有延時爆炸引信的炸彈,這顆炸彈穿透飛行甲板後直往前衝,它穿過副艦長辦公室,又闖進飛行員的待機室,一路勢如破竹,最後在航空母艦的煙囪裡爆炸。爆炸的衝擊波使鍋爐熄火,還把一號、二號和三號鍋爐的升煙道全部炸燬,“約克城”號不一會兒就失去了動力。

最後一個日機小組投下一顆炸彈落在一號升降機井裡,造成前汽油庫和彈藥艙隔壁堆放破布的艙內起火。如果火勢蔓延到附近的彈藥庫中,“約克城”號就會被炸飛上天。司令員弗萊徹被五花大綁吊下船去,轉移到了附近的巡洋艦上。

此時“約克城”號上忙的熱火朝天。損管隊長奧爾德里奇海軍中校立即率消防人員滅火,硬是靠水龍頭和消防斧把破布艙內的火勢壓了下去。其他人員也只用了25分鐘就修復了甲板,不久,“約克城”號甚至還慢慢恢復了5節航速,14時37分,它的速度達到了19節。

4日12時45分:奉命攻擊美國艦隊的飛行員有五人回到了“飛龍”號,並帶回了一些零零散散互相矛盾的消息,不過唯一明確的是一艘美國航空母艦中彈重傷。

山口多聞馬上命令友永丈市率領10架日軍“九七”式魚雷攻擊機和6架“零”式戰鬥機對美艦隊進行第二輪攻擊。被小林機群擊中的航空母艦可以先放一放,去搜索、攻擊另外兩艘航空母艦,如果沒能發現另外兩艦,再去攻擊那艘已經起火的航空母艦,直到把它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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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日本飛行員

友永丈市和飛行員們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與龐大的第一輪攻擊波相比,友永此時率領的機隊真是太寒酸了。而且與其他人還可能逃出生天不同,友永丈市知道自己必然有去無回,因為他的飛機的副油箱在空襲中途島時被擊穿,還沒來得及修理,續航大幅縮短,必然無法載著他平安歸來。不過友永丈市依然執意起飛。友永丈市是個內向的人,內向人的內心似乎永遠也不會平靜。他一直認為是他再度襲擊中途島的建議間接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他要以死彌補自己的過失。

4日14時45分:美軍偵察機也發現了“飛龍”號航空母艦。斯普魯恩斯立即命令企業號、大黃蜂號航空母艦的30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起飛,去攻擊飛龍號。

幾乎與此同時,友永丈市的機隊發現了“約克城”號。由於“約克城”號的損管過於給力,讓友永覺得這是一艘沒有被攻擊的航空母艦,這反而給“約克城”號帶來了災難。上一次攻擊的情形再一次重演。零戰以少敵多,魚雷機踉踉蹌蹌來到航母身邊。友永丈市果斷下令攻擊,雖然“約克城”號盡力躲避,但是還是有兩枚魚雷命中。由於“約克城”號嚴重傾斜,艦長只能下令棄艦。頑強的“約克城”號飄飄蕩蕩,直到三天後被一艘日本潛艇發射的魚雷擊中還沒沉沒。最終,8日中午,立下汗馬功勞的“約克城”號才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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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口大鍋背在了弗萊徹身上。不著急,以後還有。

在對“約克城”號進行的第二次攻擊中,日機只有4架水平轟炸機和3架戰鬥機返航,其餘均被擊落。正如原來預料到的,友永海軍大尉的飛機沒有返航。橋本敏郎海軍中尉在另一架飛機上親眼看到了這位飛行隊長殉職。他說:“友永大尉的飛機機尾是黃色的,所以當他衝進猛烈的高射炮火時,是非常顯眼的。他投了魚雷,過了一會兒,他的飛機就被打碎了。”這位在中途島戰役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飛行隊長走完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後一段路程。

在日機進攻“約克城”號時,先後共有79架美軍艦載機對“飛龍”號進行了多輪攻擊。不過“飛龍”號艦員實在是技術過硬,他們竟然成功地躲避了26條魚雷和大約70顆炸彈。在歷經美軍飛機的多波次攻擊之後,“飛龍”號的艦員與飛行員早已精疲力竭。但是,堅信擊毀了美國兩艘航空母艦的山口依然於15時31分向南雲報告計劃用尚存的全部兵力發動下一輪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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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雲:讓我看看山口打的怎麼樣了?

4日16時45分:此時接近傍晚,精疲力盡飢腸轆轆的“飛龍”號艦員在戰鬥間歇狼吞虎嚥地吃著年糕團。此時,瞭望哨忽然聲嘶力竭的喊:“俯衝轟炸機就在眼前啦!!!”

加來艦長馬上下令右滿舵,避開了前三枚炸彈,但是依然有四枚炸彈命中了“飛龍”號。此時,將要執行第三輪進攻的領隊的橋本敏郎和機隊飛行員正在休息室休息,忽然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將他們驚醒。待到橋本爬上甲板時頭髮都燒著了,手裡抓著半個防毒面具。

加來艦長為避免再度中彈,只好指揮“飛龍”號全速前進。但由此而產生的風卻助長了火勢向全艦蔓延。當時位於“長良”號上的艦員看到“飛龍”號從艦艏至艦艉一片大火,但是它仍然“像頭發了狂的牛一樣拼命地奔跑”(此時“飛龍”號仍能以20節以上速度航行)。

當晚21點23分,山口多聞認為“飛龍”號無法搶救,請示南雲要求棄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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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我TM真的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6月5日2點30分,山口指示加來艦長,召集全體艦員到艙面集合。山口對集合在甲板上的大約800名能應召前來的艦員作最後的訓話:“我身為戰隊司令官,對‘飛龍’號和‘蒼龍’號的損失負全部責任。我將與本艦共存亡。我命令你們全體離艦,繼續為天皇陛下效忠!”電影《決戰中途島》還原了此講話。之後,山口多聞禁止了年輕軍官與自己一同殉艦。參謀們從身旁的一個淡水桶裡依次倒了杯淡水,就用這杯淡水與山口訣別。山口隨手把他的黑色戰鬥帽遞給了伊藤,作為紀念品。山口還把伊藤帶著的一塊布要過來,以便把自己綁在艦橋上,確保可以同“飛龍”號一起沉到海底。與山口一同留下的還有加來艦長。

事實上,被己方魚雷擊中後,“飛龍”號一直到上午8點20分左右才沉沒。阿部的驅逐艦發射的魚雷恰好把下面甲板炸開一條出路,奇蹟般地使被圍困在艦下層的人員逃了出來。“飛龍”號沉沒後,他們漂在水上,後來被一艘美國軍艦救走。

“飛龍”號在作戰中,包括山口多聞和加來止男,共有416名艦員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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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再看一眼“飛龍"號

硝煙四起的大海終於重歸平靜

在6月4日凌晨戰役剛開始的時候,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率領主力艦隊位於在南雲艦隊後面450餘海里的洋麵上。他躊躇滿志,一心認為此次戰役會像半年前的偷襲珍珠港一樣成功。但是,到了上午七點,發現敵軍艦隊的消息讓山本五十六和參謀們大吃一驚,戰役形勢出乎意料的急轉直下。隨後,雖然艦隊指揮室的氣氛一度樂觀,但是10時50分,通信參謀和田雄四郎海軍中佐滿臉沉痛,一言不發地把一份急電遞給了山本。電文通知山本總司令,艦隊失去了三艘航空母艦。山本和他的幕僚個個目瞪口呆。

三艘航空母艦。這個損失太大了。如果損失一艘航空母艦,那完全可以接受;如果損失兩艘那就是重大損失了;但是現在在損失了三艘航空母艦的同時連美國艦隊的毛都沒摸到,這就意味著完敗!此時此刻,聯合艦隊司令部內人人腦瓜發木,手腳冰涼,首席參謀黑島龜人海軍大佐一度情緒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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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我TM.jpg”

馬上,山本五十六鎮靜下來,他馬上命令阿留申方向的角田航空戰隊迅速南下支援南雲艦隊。角田航空戰隊此時擁有“龍驤”號和“隼鷹”號兩艘輕型航空母艦。雖然艦載機不多,但是也能派上用場。此外,近藤信竹的戰列艦接到命令前往炮擊中途島。

隨後,山本終於確認美國艦隊擁有三艘重型航空母艦,又接到了“飛龍”號起火的消息,而角田覺治的航空戰隊也要等到8日才能抵達中途島。

山本憤怒了。

他判斷美國艦隊已經東撤,於是立刻命令所有能進攻的力量追擊美國艦隊,爭取近距離炮戰,並讓登陸部隊奪取中途島。賭徒山本孤注一擲,力求決戰以挽回敗局。美艦隊發現山本東進後迅速東撤以脫離接觸避免夜戰,但是又沒有跑太遠,以便第二天反擊並支援中途島。

山本五十六失去了最後一棵可能抓到的稻草。

5日2時55分:山本五十六下令終止中途島戰役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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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世界裡沒有SL大法

5日12時05分:山本艦隊與南雲艦隊匯合。失去了4艘航空母艦,失去了332架各式飛機,失去了2197名作戰人員(“赤城”號263人,“飛龍”號416人,“蒼龍”號718人,“加賀”號800人),他們大多經歷過偷襲珍珠港前的魔鬼訓練,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航空兵和艦員。艦隊還失去了被認為是山本五十六的接班人的山口多聞少將。南雲忠一和參謀們顏面盡失,無地自容。

在返航的日子裡,日本海軍官兵的心情漸漸平復。雖然損失了四艘主力航空母艦,但是日軍還有“翔鶴”和“瑞鶴”兩艘重型航空母艦,包括大鳳號在內的幾艘航空母艦也正在建造,美國航空母艦在太平洋沒有取得壓倒性的優勢,雖然日軍略有落後,但是局勢依然可以通過戰鬥逆轉。低落的士氣逐漸恢復,軍官和士兵們開始摩拳擦掌,準備捲土重來大幹一場。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回到吳港基地的他們像犯了罪的犯人一樣被看管了起來。

為了對日本國民封鎖中途島戰敗的消息,劫後餘生的艦員不被允許下艦。6月10日,海軍下達一項通知:“茲決定公佈中途島海戰中我方損失如下:一艘航空母艦損失,一艘航空母艦受重創,一艘巡洋艦受重創,35架飛機未能返回。”5天后,海軍又下達了一個補充通知:“除大本營公佈的情況外,在海軍內外都不許透露有關中途島戰役的任何情況。在海軍內部將公佈‘加賀’號已損失、‘蒼龍’號和‘三隈’號遭重創,但這幾艘艦的名字將不對外公佈。”

被矇在鼓裡的日本民眾依例在皇宮附近舉行了盛大的慶祝遊行。電臺裡依然播放著慶祝勝利時的傳統樂曲《戰列艦進行曲》。水手們現在只能偷偷摸摸上岸,士氣重新低落到了極點。沒有人給予他們必要的安慰,也沒有人握住他們的手與他們站在一起。日本海軍一仗打沒了日本全國花費了巨大的人力和財力培養的一航戰和二航戰,日本陸軍更是開著只能捶捶中國的破坦克欲哭無淚。軍國主義日本敗相已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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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軍:海軍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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