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人聲鼎沸中勾勒你的輪廓，站在角落裡目睹你的起起落落，即便你跌落成泥碾作塵，我也感謝你的付出。
我愛你，爸爸。
1
在朋友圈刷到一則視頻，看得我直接淚崩：
視頻是以一個小女孩的日記形式，控訴爸爸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
他從來都不和孩子說真話，每天都在用不同的謊言去欺騙孩子。
每天送女兒上學，父親會穿得西裝革履，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精神煥發，儼然像是一個成功人士。
可現實是，他騙了她。
父親送完女兒上學後，就會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做最辛苦的工作。
他扛過沙包，刷過餐盤，洗過廁所，也曾累到坐倒在牆角，抹著額角的汗，猛灌水解渴充飢。
父親是女兒的專屬超人，只要自己力所能及，都會想方設法滿足女兒的要求。
看女兒一口口開心地吃著食物，自己卻總說不餓，就好似真的超人，全程電量滿格。
可現實是，他騙了她。
捏著袋裡屈指可數的金錢，說不出讓女兒掃興的話，即便身體疲憊不堪，仍然可以扛起女兒坐在肩上旋轉。
雖然肚子空空，但是女兒的笑容就是精神食糧。
漸漸地，女孩察覺到父親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她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穿著背心的父親，被沙糊得滿臉灰的狼狽模樣。
想起父親笑嘻嘻說他有一份好工作，他說他有錢，他說他很快樂，他說他不累，他說他不餓，他說我們什麼都不缺……
她開始明白，這些話，可能都是騙自己的。
而父親撒謊的原因，很簡單，不過是因為愛她。
我想，愛說謊的父親，可能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好父親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的騙子父親，卻賺足了所有人的眼淚與尊重。
在他身上，看到了所有父親共同的影子：
隱忍著不言不語，默默做了最艱辛的事情，臉上卻雲淡風輕說小事。
這份紮根於日常生活的欺騙，是源於深入骨子裡的愛。
2
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鋼的琴》，裡面的父愛無聲勝有聲，令人為之動容。
它講述的是鋼鐵工人陳桂林和妻子小菊鬧離婚，關於女兒小元撫養權問題，雙方爭執不休。就在此時，女兒提出，只要誰有一臺鋼琴，就跟誰走。
為了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陳桂林承諾孩子，一定給她買一架鋼琴。
可在當時那個年代，鋼琴的價錢對於小職工的月薪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買是沒指望了，但陳桂林仍然不放棄。
他費盡心思，在長方形的紙殼盒子上，畫了一架黑白條鍵盤的無聲鋼琴，即使他知道，這麼做不過是形同虛設，聊以慰藉。
為了借錢買鋼琴，他四處碰壁，又是鞠躬又是熱臉貼他人冷屁股，好話說盡，老臉刷盡，也沒有資金進賬。
想挽留住女兒，甚至動過歪念頭，偷廠子弟學校的鋼琴。
沒有後路可走的陳桂林，便決定發揮產業工人的技術優勢，自己製作一架鋼質材料的鋼琴。
就像鋼包裡噴湧而出的鋼花，一架承載父愛的鋼琴，在廠房裡四處綻放。
父愛如山，一言九鼎，撫養權爭奪之戰，在女兒為父親彈奏的一曲鋼琴曲中結束。
結尾的父親，已經不在意女兒最後的選擇到底是誰，他只是一個勁地掏出自己最好的，女兒最想要的獻給她。
我認為小元是幸福的，一架鋼琴飽含父親的愛與不捨。在今後的日子裡，無言卻有力量的父愛，能幫她破除生活中的許多阻礙，滋潤她的成長。
就像劉鴻伏在《父親》裡寫到：
這十多年來，在許多落寞失意的時候，在客地清涼的鳴蕭中，父親一生中許多的片段和故事，總是那樣苦澀而溫馨地演繹在我的心靈深處，讓我獨自一遍遍地體驗人生的凝重，生命的悲苦歡愉以及至善至美的人間親情。
3
圖中的父親沒有買到站票，只好擠在人潮湧動的走道盡頭蹲坐著，讓女兒坐在自己的懷裡。
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幅畫面，卻讓我感慨萬千，聯想到我的父親。
兒時我的父親因為工作原因，和家人大多都是聚少離多。
在同齡孩子嚷嚷著要嫁給像爸爸一樣的老公時，唯獨我沒有吭聲，因為父親於我而言，實在是有些陌生。
這種若即若離的生疏，持續到我成年才恍然大悟，是自己太不懂事了。
大一暑假軍訓，傍晚我和舍友在開水房提水時，她不小心打破保溫壺，滾燙的開水灌入我的鞋子，瞬間褪去一層皮。
去醫院，醫生麻利地撕開皮，露出肉，澆上雙氧水，疼得我眼淚沒繃住。
一頓折騰後已經是後半夜，打電話和媽媽交代下腳傷，以及軍訓取消，計劃明天回家養傷。
後來回學校時，發現宿舍門口邊站著父親，地上是零散的幾個菸頭。
看到我回來，父親扔掉嘴裡的煙，用腳踩滅，說是來接我回家，家裡媽媽在等。
被父親背在背上時，斷層的記憶想起過往和父親的日常，他總是話很少，可每次困難時都給我依靠。
那一刻感覺眼睛很酸，不知道是腳痛還是其他。
中國式父親，大概都是如此不張揚，他們宛如星辰，遠得靜止不動，近得觸手可及，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可你知道的，他們一直都在那兒，不曾離去。
到底該怎麼形容父愛呢？
可能就像冰心所說的：“父愛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覺到了那就不是父愛了！”
4
越是年長，才越是發現，父親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
身為男人，他似乎就理所應當地扛起家裡所有重擔，不能喊苦不能喊累。
當我們只注意到眼前母親忙碌的身影時，往往忽略了在母親前面的，是父親偉岸的身姿。
就連童謠也都唱著“世上只有媽媽好”，而過於沉默的父愛，總是容易被悄無聲息地忽略。
也許他們不善言辭，也許他們不苟言笑，可是，他們卻一直都在默默愛著我們。
所以，願你懂得父親的苦，珍惜感恩他的付出。
寫到最後，我用一首詩的時間，訴說父愛如山：
朦朧時候，父親，是一座大山，坐在他肩頭，總能看的很遠、很遠 ……
懂事時，父親，是一棵倔強的彎松，這才發現，我的分量是這樣重、這樣重……
而現在，父親啊，你是一首深沉的詩，兒子默默的讀，淚輕輕的流……
閱讀更多 S的魔鏡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