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獨擔山古廟會

獨擔山廟宇位於忻府區獨擔山山腳,大王、小王和呼延村背靠獨擔山,三個村莊距離廟宇很近,而其它十五個村莊分佈於獨擔山周圍,相距不遠,歷史上獨擔山廟會對周邊村落文化產生過重要的影響。


獨擔山古廟會

獨擔山在明朝乃是旅遊景區,據《舊碑記》記載,明代定九原乃雲遊勝地,吸引著各地的遊客慕名而來,尤其是在廟會舉辦期間,因此獨擔山廟會的祭祀主體可分為兩類,即香客和遊客。首先從香客來說,該人群在廟會中佔有較大的比例,來自周圍十八村的香客主要以燒香拜佛、祈福祛災和求子還願為主要目的,廟會中祭拜神靈對於他們來說,具有神聖性、惠恩性和欣慰性的心理特徵,並且廟會能夠使民眾參與廟會祭祀時,獲得精神上的滿足和寬慰,而香客又劃分為求子的婦人和中老年人,以及一些臨時為達到某一目的而向神靈許下重願的商人和學生,老年人中大多為吃齋唸佛、行善積德的善人,雖然自身年齡較大,家庭並不富裕,在很多事情上都不能夠自理,但是其虔誠的信仰則是老人晚年生活的精神支柱。

其次就是遊客,雖然人數不多卻最為活躍。從總體上看,該人群包含社會各個階層和各個年齡段的人。在傳統的廟會期間,他們通常會強制自己打破日常的生活規範,遊山玩水於天地之間,甚至會放縱自己在廟會上吃喝玩耍。遊客也會參與到廟會中,祈神拜佛,廟會在遊客這裡兼具娛樂和祭祀雙重功能。獨擔山美麗的自然風景,配合上廟會神聖氣息中夾雜著熱鬧的氣氛,讓各地遊客流連忘返,遊客會把獨擔山美麗的風景和熱鬧的廟會傳播到更遠的地方,增加獨擔山名氣,吸引更多人群參加廟會。

自古華夏大地朝代更替頻繁,多災多難,給中華兒女心中烙上苦難的印記。物質生活的艱難困苦,並沒有擊潰人民對於生存的渴望,為擺脫壓抑的心裡和無奈的境地,不得不借助祭祀神靈來尋求精神的安慰,寄託心中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憧憬,祭祀神靈是廟會最重要活動,已經成為人們參加廟會的行為慣例,得到人們的世代傳承,並流傳下相應的儀式。

據古碑記載“民國十四年,四股七釐。”意即:獨擔山廟會中,由四大股東即呼延、大王、小王和蘭村擔任廟會主要負責村,選出四個會首,七釐由其它十四村共同分攤,並且各村選出一定比例的會員負責廟會相關事宜。祭祀儀式,分安神(起會)和謝神(罷會)。在農曆四月初四的清晨,會首和會員召集事先從十八村安排好的男性成員,集體來到廟宇中,隨身攜帶各種祭品和香蠟紙等祭祀用品。早上八點左右,隨著鼓聲打破清晨的寂靜,祭祀儀式開始,在四大會首主持下,會眾一路上敲鑼打鼓來到廟上。隨後於廟中響神炮三響,鞭炮九串,向供奉的神靈昭示,今日要來廟宇祭拜,讓神靈做好準備。會首手拈香一把,把供桌旁的蠟燭點燃,抱拳向神作揖,把香插於香爐之上。會眾把貢品依次擺放於供桌之上,擺完之後,會首和會員率領信眾依次跪下,向神靈三叩首。主殿祭拜完後,從左往右依次祭拜兩偏殿的神靈,大概重複同樣的儀式。但是具體細節也稍有不同。廟會舉辦十天之後,舉行罷會儀式。早上八點,由四大會首和帶著供品的會員來到廟宇,重新祭拜,並由會首之一念謝神禱文,對神靈許願,希冀神靈保護周圍十八村平安之類的禱告詞,儀式也就結束。由於年代久遠,國家歷經戰亂,又沒有確切的文獻記載,祭祀的具體細節不能夠詳細的敘述,村民通過祭祀,實現與神溝通和交流,寄託了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同時在心靈上獲得安寧與慰藉。

廟會演戲遊行之類文化娛樂活動是廟會初始既有,屬主動性的行為,最初是敬神的內容和手段,後來就演變為一般性的群眾娛樂。廟會在滿足人們精神安慰的需要之外,同時會舉行各種文藝娛樂活動,為周邊村莊的人們提供集中放鬆和盡情娛樂的機會。

廟會中的文化娛樂活動會因時、因地、因神之不同而約略有異,但是無論在城鄉,演戲必然是一個很普通的活動。清代至民國時期的獨擔山廟會中,酬神唱戲是廟會最盛大的文藝娛樂活動,廟宇的正殿對面修造一個亭閣式的戲臺,從建築景觀上體現出廟會乃至廟宇本身所具有的文娛特徵。每逢四月初四,也就是廟會開始時間,戲曲之聲便迴盪在整座寺廟之中,唱戲的時間持續到廟會結束。廟會上的戲曲所表演腔調乃是北路梆子,所表演的故事主要有民族英雄、忠臣孝子和悽美愛情等,壯懷悲烈,蕩氣迴腸,感天動地,很適合本地民眾的口味,因而在獨擔山周邊村莊頗受歡迎。即使在農忙的時候,臺下也是朋客滿座亦無稀地。觀看劇目時,觀眾都自行攜帶凳子,為防止有傷風化和敗壞名聲,男人和女人是分開而坐,有的是男坐於左,女坐於右;有的是男坐於前,女坐於後。在男女有別的中國傳統社會里,這種落座方式早已經成為當地人們看戲的習慣。而大家眷屬則各坐於自己備轎、車中,整體上顯得是秩序井然。久而久之,唱廟戲成為廣大民眾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忻州作為“跤鄉”,其中“撓羊”是流傳於本地的一種民間摔跤的地方俗稱。在忻州境內,但凡有廟會必然要舉行撓羊賽,而撓羊賽的進行無疑為廟會增光添彩,招徠四方觀眾。忻州有諺語說:“趕會不摔跤,瞧得人就少。唱戲又摔跤,十里八村都來看熱鬧。”撓羊賽是以羊為賭注的一種競技形式,其特點是光背不著上衣,主要以抱抓腰腿為主,撓羊都是一跤定勝負,除摔跤手兩腳原本就站在地上外,身上其它部位只要一粘地就算輸,並且不作循環賽。在比賽中,連續摔倒六位對手,人們給勝利者披掛紅花,把羊獎給獲勝者,然後騎上高頭大馬,繞場幾周,吃完一頓豐盛的酒席,人們就護送其回家。清末民初忻州獨擔山廟會,同樣會舉辦大型的撓羊賽,屆時十里八村的摔跤手會蜂擁而至。而比賽會在晚間進行,受農村自身條件的制約,當時只能點篝火照明。摔跤手有時會在戲臺前摔跤,與唱戲的演出者唱對臺戲。在篝火的四周都是站著、坐地、騎牆、爬樹和坐石頭的觀眾,人山人海,一雙雙眼睛蹬地溜圓,每到摔跤的精彩處,尖叫聲和喝彩聲此起彼伏,就連唱戲的演員也會分神斜視摔跤的結果。這種高水平的摔跤比賽往往會使廟會的人數增加,而激烈的比賽會給人們精神與視覺上帶來強烈的衝擊,因而撓羊賽被視為本地人們重要的娛樂活動。

獨擔山廟會娛樂活動除去唱廟戲和撓羊賽之外,還有說書、雜耍、舞龍、扭秧歌、奏鼓樂和劃旱船等。其中一些活動是來自外地的藝人表演,極大豐富廟會的娛樂性。四月初四的獨擔山廟會中,來自太原的雜耍班,表演高難度的雜技動作,引得廟會上群眾歡呼雀躍,大聲叫好,使得廟會的氣氛熱鬧非凡。而本地的劃旱船和扭秧歌等,讓廣大的農村婦女參與到廟會的娛樂活動當中,享受廟會帶給她們的歡樂。

廟會是傳統中國社會寶貴的文化遺產,其中村落文化是當下中國廟會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而廟會作為村落生活的“公共空間”,是鄉村民眾生活中一個不可缺失的部分。獨擔山廟會作為周邊村落互相交流的紐帶,為村民提供休閒娛樂的場所。同時,廟會活動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周邊村民的價值觀念,甚至一定程度上彌補周邊村落缺乏大型的商貿集市,保障村民生產生活的正常運行。面對進入新世紀的中國社會,我們不能忽視傳統廟會對村落文化的影響,但也不能過分誇大其影響,而應該剔除廟會中不良社會現象,充分發揮廟會積極作用,為當地的經濟文化建設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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