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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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大學的時候,宿舍有個女孩子,成績很好,但人很靜默,去圖書館去食堂去上課都是一個人,像是有意避開我們,怕誰知道內心的密碼。

大三的時候,我們對彼此的家境瞭解一些,聊天的時候,會提及家人的事情。有個女生說到,“我媽每個月只給我一千塊錢的生活費,根本不夠啊,再管她要,罵我罵得狗血淋頭!“

我們開始抱怨自己緊緊巴巴根本不匹配這個城市的高消費,輪到靜默女生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我每個月的生活費是四百塊。”

末了嘆氣,“只有四百塊。”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她的一聲嘆息,把我們嘆成了懂事的成年人。

我沒有想到,2011年,在我們在餐館一餐五十塊花得輕鬆的時候,她在食堂吃我們嫌棄的免費湯和素炒菜。當我們把瓶瓶罐罐堆滿了寫字桌,她穿一件樸素的衣服就過了四季。當我們在十一五一的假期跑回家享受地主的生活,她白天兼職,晚上回寢室背單詞,那樣才能省下車票,那樣才能得到期末的獎學金。

就是這四百塊,也就是這四百塊,是幾個姐姐輪流交付的,生活就是這麼現實,姐姐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不願意再把多餘的錢寄給讀書的小妹。原來有些人在大學讀書,不是從寢室走到教室的過程,而是從遙遠的山溝溝,拖著陷在窘境的雙腳,一步步被牽絆著,一步步走向遠方,逼迫自己一次次壓低生存的底線,直到自由。

這個女孩子,我們後來的私交很好,她現在的發展也很好。一直是學霸體質,踏實又勤奮,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薪資優厚的工作。再聊天時,她毫不避諱地談起過去,帶著成年女性的優雅氣場,可是每每回憶起當天的談話,就覺得一個山區的孩子出人頭地,太不容易了。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看了一篇關於北大才女張培祥的報道。有一句話讓我淚流滿面,“有的人,活著,就已經筋疲力盡。”

如果你看到朋友圈瘋轉的文章《賣米》,就會對張培祥有一些瞭解。她出生在醴陵市原轉步鄉筱溪村一個普通農民的家庭,上有常年多病的父親和因患病一隻手失去勞動能力的母親,下有同在讀書的弟弟,她寫的《賣米》,就是對貧困農民家庭的真實記錄,被米販子壓價到一塊零五一斤的米,是父親的救命藥,是母親生炊的火,是弟弟吃的飯,也是自己要讀的書。

扛在肩上,是真實也是現實的壓力。

張培祥出生於1979年,如果她在2003年撐過那場白血病,那今天“飛花”——她的筆名——一定會頻繁出現在各大文學刊物上。張培祥幼時便顯現出超人的記憶力,自小便成績優異,一路坎坷著讀完了初中,高二時家人實在無力支撐她的學費,她便輟學到餐館打雜補貼家用,四個月後,是當時的校長找到張培祥堅持讓她重返校園,因為“我教了幾十年書,還沒遇到這樣優秀的學生。”而張培祥也沒有辜負這份希望,她以株洲第一全省第五的優異成績考入北京大學法學院。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飛花”(flyingflower)的名字就是張培祥那時開始用的筆名。窮人家的女孩讀起書來是辛苦的,她白天打工,晚上鑽研學業,業餘時間創作和翻譯,在這幾年時間內,她打工賺來的錢變成老家牆上貼的瓷板,地下鋪的水泥,彩電、洗衣機…而她筆下的字,是風靡全國高校bbs紅版的劇作《大話紅樓》,是網上風行數年的《飛花讀紅筆記》、《大話紅樓》、《紅樓十日談》、《七種樂器》等文集,是翻譯的作品《所向披靡———打造卓越團隊17條法則(美國)》和《你像你的狗一樣快樂嗎?》,是《湖南衛視》的《新青年》專欄前三期的策劃,也是讓後來的我們潸然淚下的《賣米》。

這樣一個賣著米去讀書的女孩,在24歲那年,被診斷出白血病,最終在那一年,成了永久的飛花。

某篇報道中寫,“她腳下那段擔著大米踉蹌走過十幾裡的趕集路,起先是貧窮通往活著的路,後來是鄉間通往城市的路,最後是人間通往天堂的路。”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24歲,但她的才華從不曾受貧窮的限制,在最嚴酷的環境裡綻放出一簇簇豔麗的色彩,那篇紀實性散文《賣米》,一幕幕揭開貧困農民家庭的孩子讀書的艱辛,讓15年後的我們捫心自問,眼前這歲月靜好的生活,我們又為它付出了什麼?

有一篇小時候讀過的文章,到現在還在影響我,《我奮鬥了十八年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作者是農民子弟的孩子,他寫下貧困家庭改變命運的經歷,讀書是唯一的出路,而除了拼命式的勤奮再沒有其他途徑:

“我可以忍受城市同學的嘲笑,可以幾個星期不吃一份葷菜,可以週六週日全天泡在圖書館和自習室,可以在週末自習回來的路上羨慕地看著校園舞廳裡的成雙成對,可以在寂寞無聊的深夜在操場上一圈圈地奔跑。我想有一天我畢業的時候,我能在這個大都市掙一份工資的時候,我會和你這個生長在都市裡的同齡人一樣——做一個上海公民,而我的父母也會為我驕傲,因為他們的孩子在大上海工作!

從寒門女孩到北大才女,除了拼命別無選擇

整整18年,才能和身邊的白領一樣,神色自然地,坐在星巴克喝咖啡。這個世界太殘酷太不公平,有些人付出數倍的時間和努力,才能得到我們生來就擁有的東西。而幸運的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去抱怨我們無須掙扎的起跑線?

若說如今有什麼還能不過時,就是這樣堅韌的力量吧。如曾經的飛花一樣,身於命運的谷底,卻望向頭頂的點點星光,哪怕只有一條繩索攀出外面,也要拼上全力爬出去。

“有的人,活著,就已經筋疲力盡。”

想到2011年宿舍的那次談話,想到賣米的飛花,想到奮鬥了18年才能在星巴克喝咖啡的白領:是的。生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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