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紅樓夢》中引發抄檢大觀園的“繡春囊”是寶釵有意放在花園山石上的嗎?

阿丹151014015


絕對不是,也不是大觀園中任何一個女孩子。甚至不是賈府任何人有意放在大觀園中。



繡春囊是什麼?是繡著“卻是兩個人,赤條條相抱”“妖精打架”的香囊。這東西被時人認為,只有那些私生活放蕩,不知廉恥的男女私下裡才用的佩飾,即使結了婚的人使用,也會為人詬病。因此,當王夫人從邢夫人手中接到後,臉色更變。她首先懷疑王熙鳳:

……你想一家子,除了你們小夫小妻,餘者老婆子們,要這個何用?女孩子們是從哪裡得來?自然是璉兒不長進下流種子那裡弄來的,你們又和氣,當做一件玩意兒。年輕的人兒女閨房私意是有的,你還和我賴!



為什麼說絕對不是寶釵呢?因為:一,薛寶釵是“藏愚守拙”“安分隨時”的人物,行事豁達有分寸,平時博學雜收,又含而不露,絕對不會要繡春囊這種下流玩意兒,更不會做出有意放在大觀園的這種蠢事。

二,繡春囊是下流玩意兒,若傳出大觀園有此種東西,不但大觀園的女孩子們名聲盡毀,就是與大觀園有聯繫的人家的女孩子,也會受到波及,正如王夫人所言:

而園內上下人還不解事,尚未揀著,若丫頭們揀著,你姊妹看見,這還了得!不然,那小丫頭們揀著,出去說是園內的,外人知道,這性命也不要?

薛寶釵冰雪聰明,豈會有這種傷人傷己的行為。

二,傻大姐撿到的繡春囊用料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外頭僱工仿著內工繡的,連穗子一概都是產賣的東西。絕對不是薛寶釵以及大觀園中的主子們會使用的。更何況薛家是皇商,薛寶釵這個精緻仔細人物?



三,薛寶釵當時正幫著賈探春,李紈管家,如果出現此物,則表示自己管家不合格,沒有能力承擔當家主母的重任,會影響自己的前途。薛寶釵就怕出現意外,謹慎周密的比王熙鳳管家是還要嚴格,怎麼會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她還想著藉此得到賈母認可呢!


萍風竹雨123


這個可以肯定的說,不是的,薛寶釵不至於下落到這個地步。她在抄檢大觀園之時離開,是有其他深意的。

抄檢大觀園,緣起於繡春囊。這一節明面上寫抄檢之意,世界上有更多的內涵在其中,其中有王夫人和邢夫人的鬥法,有探春維護賈府地位的努力,有大觀園中奴才們爭權奪利的鬥爭等。事實最終證明,這個繡春囊是迎春的丫頭司棋和表弟潘又安遺落在此的,所以和寶釵無關。

我們理一理,最初拿到繡春囊的是傻大姐,然後到了邢夫人手中。邢夫人是王熙鳳的婆婆,賈璉的母親(非親生),當時賈府上下只有王熙鳳和賈璉這對年輕的夫婦,讓長輩自然而然的想到這個東西是他倆的,但是從繡春囊的質地到內容來看,都不可能是王熙鳳的,但作為賈府的管理者,這個責任難辭其咎。但是明明這個事兒,說明白了,不是她的就行了,而邢夫人非要把繡春囊的事兒交給王夫人,我們看看這兩妯娌之間的關係就這樣微妙的呈現了。我們知道,在王熙鳳之前,是王夫人管家的,而賈政是家裡的老二,古來長房掌家是規矩,而在賈府是老二家媳婦管家,可見其中有彎彎繞繞,而邢夫人無疑是藉此機會讓王夫人和王熙鳳難堪,王夫人為此真的大罵了王熙鳳幾句,埋怨她治家不嚴。王熙鳳是何人,絕對不會讓這些髒水髒了自己的,所以決定帶著邢夫人的人王善保家的去大觀園抄檢,一方面證明自己的清白,一方面也正明邢夫人是錯的,再就是證明自己的公正無私。

而薛寶釵趁機搬出,一方面是大家都長大了,不太好在一起住了,為了避免閒話所以遲早要出去的。


大野澤的風


這個問題可是有點惡意了。不知道薛寶釵為何得如此的惡意揣測。

關於繡春囊,我們以前說過,繡春囊應該是司棋的表弟,潘又安帶進來勾引司棋的。

原因有兩個。



第一,繡春囊很粗糙,不是官造的。

王熙鳳都斷然否認說,繡春囊不是她的。一看就是劣等貨。就不可能是薛寶釵一個姑娘家的。薛寶釵畢竟是大家閨秀,拋開薛寶釵本人不說,她也不可能有這個東西。薛寶釵家,本身是黃裳,他家所有的用的物品都是上用的。“送宮花”一節就已經說了,皇宮用的最時興的花是由薛家提供的,所以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粗糙的繡春囊?就算有,也必然精緻無比。


第二,傻大姐發現繡春囊的山石就是司棋和潘又安偷情的山石。

書中說,傻大姐從山石上撿到了繡春囊,而鴛鴦也正是在山石後邊撞破了司棋和潘又安偷情,讓兩人慌亂之下遺落了繡春囊。繡春囊的做工粗糙,品質一般,也符合潘又安的身份。而潘又安為了引誘司棋偷嚐禁果,就弄了這個來。不想被鴛鴦撞見致使繡春囊落下被傻大姐發現。可見其中因果的神奇。


只是這裡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薛寶釵的事,做這樣的提問是不應該的。薛寶釵雖然最後嫁給了賈寶玉,但未嘗不是犧牲。金玉良姻也只是說了寶釵和寶玉的結果,但過程絕不是那麼的陰謀和陷害構築。看《紅樓夢》絕對不應該如此本末倒置去研究心術,陰謀。《紅樓夢》一定有各自心機,但絕不是《厚黑學》。大家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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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紅樓夢》書中情景:

73回,老太太房裡的傻丫頭在大觀園園門附近淘促織時在山石上撿到秀春囊,而此前71回最後,鴛鴦從園裡出去時,忽然內急欲要到林中小解,恰撞上司棋與潘有安私會。鴛鴦喊叫之後,二人匆忙分開,而後潘有安魂飛魄散地逃走。



由書中情節分析,傻大姐揀秀春囊之處大約就在司棋會潘有安之處附近,因此,極可能是潘有安帶給司棋的禮物,因為匆忙驚慌而丟失,後發覺但已無法挽回,因此雖然鴛鴦即使聲明不聲張,但還是嚇得離家出走。




後來,秀春囊案發,不料發展下來竟惹出一系列滔天冤案,包括抄撿大觀園、晴雯被攆屈死等等,不需贅言。

園子裡的東西雖不見得盡是上等貨,但一般市賣貨也不見會被園子裡的大丫頭看在眼裡。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潘又安在外面得的。



二人被鴛鴦發現後,小潘乘亂跑了之後就做了逃奴跑出了賈府就算他發現繡春囊沒被自己帶出來也會認為司棋會收起來,就算他擔心司棋沒有收起來也沒辦法通知司棋去撿回來了。司棋事後就病了,成日擔心鴛鴦會不會說出去,根本就沒想過繡春囊這個茬。就算她想起有繡春囊一事,也會認為小潘帶了出去(畢竟那是小潘帶進來的)。



而,薛寶釵,我覺得更不可能,寶釵是曹雪芹筆下的“封建淑女”,是“山中高士晶瑩雪”,她恪守本分,安分從容,隨時拿著封建禮教來約束自己,剋制自己的性子。



我們從薛寶釵偷聽到小紅和墜兒關於帕子的事情可以看出,當時薛寶釵就大為震驚,可以想到,一個帕子的私相授受,都讓薛寶釵驚慌了,何況是繡春囊呢?繡春囊這種性啟蒙的東西,對於她來說,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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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春囊”按時下的說法,是一種情趣用品,也就是繡有春宮圖的一種香袋,裡面裝的還可能是一些催情的香料。薛寶釵不僅不會有,甚至可能見都沒有見過。中國的傳統文化對性是極其保守,對未婚女子尤其規範很嚴。薛寶釵是大家閨秀,對戲文中涉及男女之間的詞句都諱莫如深,象春宮圖這樣赤裸裸的東西還不避之唯恐不及。

《紅樓夢》第四十二回 蘅蕪君蘭言解疑癖 瀟湘子雅謬補餘香,有這樣一段:之前劉姥姥二進榮國府,老太太在大觀園設宴一家子玩樂,在玩一種行酒令的遊戲時,黛玉引用了《牡丹亭》的“良辰美景奈何天”、《西廂記》的“紗窗也沒有紅娘報”等唱詞。後來薛寶釵見到黛玉時,就此專門對黛玉做了一番訓導:黛玉同了寶釵,來至蘅蕪院中。

進了房,寶釵便坐了笑道:“你跪下,我要審你。”

黛玉不解何故,因笑道:“你瞧寶丫頭瘋了!審問我什麼?”

寶釵冷笑道:“好個千金小姐!好個不出閨門的女孩兒!滿嘴說的是什麼?你只實說便罷。”

黛玉不解,只管發笑,心裡也不免疑惑起來,口裡只說:“我何曾說什麼?你不過要捏我的錯兒罷了。你倒說出來我聽聽。”

寶釵笑道:“你還裝憨兒。昨兒行酒令你說的是什麼?我竟不知那裡來的。”

黛玉一想,方想起來昨兒失於檢點,那《牡丹亭》、《西廂記》說了兩句,不覺紅了臉,便上來摟著寶釵,笑道:“好姐姐,原是我不知道隨口說的。你教給我,再不說了。”

寶釵還勸誡黛玉:咱們女孩兒家不認得字的倒好......,你我只該做些針黹紡織的事才是,偏又認得了字,既認得了字,不過揀那正經的看也罷了,最怕見了些雜書,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薛寶釵這樣說,也是這樣在做,其每次出場,言談舉止無一不符合封建禮教,所以提問秀春囊是薛寶釵故意放在園中的石頭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遺失在大觀園的繡春囊,最有可能就是秋桐或賈赦的一些小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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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瘋了麼,冰清玉潔的她,為什麼要做在園中放繡春囊這樣的蠢事?估計宮鬥劇看多了,才會有這樣的懷疑。


首先沒動機,因繡春囊而引發抄檢大觀園,寶釵迅即離去,這是因為她明白寶黛情深,自己再勉強呆下去太無趣,不如藉機走人。

其次"可憐停機德""的寶釵,可是封建禮教的自覺踐行者,黛玉說句《西廂記》裡的話,也被她嚴肅地教育半天。

何況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怎有機會去接觸繡春囊,這樣的情趣用品?賈母的《掰謊記》說,大戶人家的小姐,平日裡可不能四處閒逛,時時有下人跟著,連出門買東西的自由都沒有,除非網購也太穿越了。

連王夫人都只懷疑小媳婦鳳姐,可鳳姐都跟王夫人講了好幾條,她不可能有的理由,其中一條說自己審美不至於那麼差,言之鑿鑿。

就算"擁黛倒釵"者,認定寶姐姐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對手,也太低估了她的智商,摔在園子裡眾皆有疑,自己脫不了干係不說,也難以就此說是林妹妹的,好歹地狗血到家,偷偷擱瀟湘館去吧!

再者曹公雖未點破,卻早已伏線,司棋被抄出有私情之物,想必繡春囊也是她的。

大約和表弟潘又安好事被鴛鴦撞散,勿忙間拉下被不解風情的傻大姐撿到。

她奇怪上面繡著光身子打架的妖精,正好邢夫人要尋鳳姐的不是,這才弄出抄檢大觀園,眾姐妹死的死,散的散,這麼大的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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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的天下


我覺得不是。寶釵既不是那樣的人,也沒有作案動機!繡春囊這個事是檢抄大觀園的開端,也是大觀園群芳散的序幕!寶釵不應該背這個鍋。



這個繡春囊由誰撿著、交給誰,寶釵統統不能決定也不能把控,她不可能冒這個風險。

且看第73回。

這痴丫頭原不認得是春意兒,心下打諒,敢是兩個妖精打架,不,就是兩個人打架呢?左右猜解不來,正要拿去給賈母看呢?所以笑嘻嘻走回。

繡春囊是被傻大姐撿到的,換個人可能就馬上嚇死了,還敢笑嘻嘻拿給賈母看。被邢夫人發現,緊緊篡在手中。可見,在當時影響非同小可。




繡春囊的直接嫌疑人是王熙鳳、賈璉這對夫妻,王夫人也受牽連,等於王家陣營的人都被邢夫人將了一軍。

邢夫人見到香囊,可能還只是本能的一種緊張,到王夫人這裡就是王心口叉一刀了。王夫人審王熙鳳,把所有人都趕出去“所有的人一個不許進去。”平兒也不例外,她深知其中利害。



只見王夫人含著淚,從袖裡扔出一個香袋來,說:“你瞧!”鳳姐忙拾起一看,見是十錦春意香袋,也嚇了一跳,忙問:“太太從那裡得來?”王夫人見問,越發淚如雨下……(第74回)

王夫人、寶釵、王熙鳳她們是有血親的,繡春囊的事抖摟出來,最先倒黴的是這些人。寶釵這樣做等於自我瓦解,更不可能!



發展的檢抄大觀園一步,雖然獨獨沒有檢抄寶釵的蘅蕪苑,她為了避嫌,還趕緊搬出了大觀園。

我覺得寶釵不會這樣做。不知是誰,會做這樣腹黑的猜測?


戴眼鏡姑姑


天啊,曹公若知道後人如此惡意揣測他筆下的“山中高士晶瑩雪”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有意,就是有作案動機,題主覺得寶釵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好吧,先假設她為了除掉頭號情敵林黛玉。但你瞅瞅那繡春囊是什麼個質量?王熙鳳說了:“那是外頭僱工防著內工繡的,帶子穗子一概是市井貨……”。林黛玉是什麼身份?什麼生活品質,便是有這勞什子也得是上等的吧?聰慧精明的寶釵能糊塗到這地步?用一個地攤貨栽贓林黛玉?



再退一步,抄撿大觀園晴雯和司琪是直接的受害者。寶釵想除掉他們?她犯得著嗎?晴雯便是到頂也是個姨娘,對他無任何威脅。司琪更別提了,二木頭沒得罪過人,寶釵跟她丫頭也沒交集。

難道是為了給王熙鳳難堪?更沒可能,若是寶釵已經嫁入賈府還有奪權的可能,但此時寶釵不過客居,平日裡雖然與鳳姐鮮有互動,但兩人也是兩不相犯。而且此舉給王熙鳳帶來的也是不痛不癢的感覺,並不能給其致命的打擊。她犯不著為此噁心自己。



更重要的一層是,寶釵不屑。一個封建禮教的擁躉者,極其剋制隱忍的姑娘,舉止得體,聰慧嫻雅。便是讀過《西廂記》《元人百種》也是坦蕩蕩跟黛玉坦白。如果她內心真那麼奸險,早就拿住黛玉的過失大作文章了。也不會袒露自己的過往。君不聞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所以,寶釵沒必要、更不屑如此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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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首先,繡春囊是傻大姐撿到的,雖然是在花園的山子石邊撿到的,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個繡囊是誰的。

而且這個繡囊雖然做工精緻,卻顯然是市售之物,因為姑娘們做繡活都是有記載,有丫頭知道的。她做為一個未婚女子,不可能做這樣私密的物件,除非是買了來。

但是要知道,寶釵素來是非常清高的,他哥哥罵她一句心裡有著寶玉,就讓她哭了一夜。所以她平時行止端莊,也不可能做出這起事件來。

她是一問三不知,明哲保身的人,她完全可以用討好的手段博得大家裡歡心,而不是冒險做出這樣雖然制敵卻最後讓自己搬出院子的事。

比如她會在王夫人為金釧的事傷心的時候去安慰,拿自己的衣服討好。

她可以買人參給王夫人,順便編排賈母把好參藏起來,卻不知人參是有時效的東西,白白失效不能用。這是顯示她機敏的。

她可以在生日上點賈母喜歡的戲,點賈母喜歡的菜,做個乖乖女,顯明自己賢良淑德的一面。

她在滴翠亭嫁禍黛玉是覺得丫頭小紅潑辣,不好惹事,而且認為黛玉聽了她的話也沒有(不會)到處找人揚說,實際上是讓小紅等安心的意思。所以聰明如她,她不會做這樣違規佩戴,或者是栽贓嫁禍的事,因為這件事是非常嚴厲的事,家長們捉住了絕對不會輕饒。

而且她的目的是想嫁禍誰?如果是嫁禍黛玉,直接丟黛玉院子裡啊,她和黛玉關係那麼好,經常來往,丟她院子裡太方便了。如果說嫁禍其他人,我覺得別人都是喜歡她的,她不需要去害,反而是盡力的討好,才對自己有利。

並且事實上,這個繡春囊實際上也不是寶釵的,而是司棋的。因為,一,司棋和潘又安偷偷私會,是鴛鴦撞見了的。鴛鴦還安慰她,自己不會告密,並且從這裡也知道,園子裡對這樣的事也是大大防大忌。從這裡也可以猜想那個繡囊有可能是在這次不慎遺失。

二,文中有寫到寶玉遠遠的看到一個丫頭像是司棋,在山子石邊系裙子。而大家都知道,古代婦女的裙子是裙帶綁系的,繡囊荷包等物都是有繫帶系在衣帶,裙帶上的。所以可以猜是她裙子鬆了,繡囊掉在那裡。畢竟曹雪芹蛇灰伏線,寫這一筆絕不是閒筆。

而果然是司棋。因為抄檢大觀園的時候,王熙鳳奪過從司棋箱子裡抄出的信裡面唸到了的:表弟並送繡春囊一隻。

這隻繡春囊是司棋的表弟潘又安送給她的定情之物,所以王熙鳳就嘲笑說:你孫女兒好,悄不聲兒的就替自己找了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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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黑寶釵了。

繡春囊不可能是寶釵的,也不可能是香菱丟的。這種“閨房私意兒”,作為夫妻之間的一種情趣用品,王熙鳳這樣的年輕人,是可能擁有的,但不可能有這樣低級的,要有也是高級精緻的。而且只會珍藏密斂,不可能隨身攜帶,更不可能丟在山石上。



不是王熙鳳、香菱等人丟的,寶釵、黛玉、三春又不可能擁有,會不會是寶玉的?

寶玉愛看則天、玉環、飛燕、合德的外傳,《西廂記》就算其中“文理細密”、比較文雅的了。寶玉又愛跟三教九流的人接近,第一次見蔣玉菡時,在座的也有妓女雲兒。襲人發現寶玉的汗巾子換了,抱怨:“你又幹這些事”,並不是第一次。會不會是這些人送給寶玉的?

但是,王熙鳳已經分析過:“這香袋是外頭僱工仿著內工繡的,帶這穗子一概是市賣貨。”寶玉的衣裳鞋襪,連家裡專門的手工傭人做的都不肯穿,必須是襲人等大丫頭做的、探春等姐妹送的,才肯穿著。如果是外面市買的粗劣的東西,寶玉就算有人送、也不會接受;就算接受,也不會隨身帶著,因為一定會被襲人等貼身服侍的大丫頭看到,免不了一番規勸。再有試才題對額,賈政的小廝求賞,把寶玉的荷包香袋都解了去。襲人知道以後說: “戴的東西又是那起沒臉面的東西們解去了。”“又”字可見不是第一次,而是慣例。 這時寶玉雖然大了幾歲,萬一再有哪個小廝搶了他的佩物,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個人赤裸盤踞相抱”,這還了得?



既然主子都排除了嫌疑,會不會是半個主子的?王熙鳳曾分析,賈赦的妾如嫣紅等、賈珍的妾如偕鸞等,也常到園子裡來。這些人有的出身比較低,比如嫣紅,是五百兩(有的版本寫作八百兩)買的。

購買奴才的價格,在《紅樓夢》中表現得不多。略早的《金瓶梅》中多次提到,買一個粗使的丫頭有幾兩到十幾兩不等。春梅被買到守備府,守備大方地賞出五十兩一個元寶。但牙婆薛媽,只交給原主吳月娘十三兩,其他的吃了回扣,吳月娘也相信了。潘金蓮最後一次被賣,則是全書最高價,一百兩銀子。

在《醒世姻緣傳》中,人口買賣更加普遍,一個丫頭可以用不到十兩銀子買到;擅長廚藝的女傭、買來兼作侍妾的,則花了二十六兩銀子;而著名戲子小珍哥從良(戲子也兼賣淫,所以戲子嫁人也算從良),是花了八百兩銀子買的。 買嫣紅花了幾百兩銀子,大概不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像襲人那樣的,也不會是擁有一技之長的繡娘、廚娘之類,至少是芳官這樣的戲曲藝人,也可能是妓院中待善價而沽的雛妓。

像嫣紅等人的出身,擁有繡春囊是完全可能的,但隨身攜帶的機率不大。書中有一次寫到嫣紅、偕鸞等進入大觀園,和寶玉芳官一起盪鞦韆,叫芳官“野驢子”,熱鬧異常。她們在進入大觀園遊玩之前,不會不想到“拉拉扯扯”,隨身飾物有暴露的危險。當然不排除偶然疏忽的可能,一時忘情,把 繡春囊帶進來了,然後又那麼巧,正好丟了?可能性極微。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丫鬟僕婦了。潘又安給司棋的信中寫:“再所賜香袋二個,今已查收外,特寄香珠一串,略表我心,千萬收好。”他們傳遞的信物,就是香袋香珠之類,並且不是親手交接,而是託人轉送的。 是否可以由此斷定,繡春囊就是司棋的呢?也不能斷定。因為信中寫明,司棋送給潘又安的兩個香袋,潘又安已經收到了,不可能再帶進園子裡來。潘又安送給司棋的,則是香珠,不是香袋—— 繡春囊也是一種香袋。

會不會是潘又安和司棋別的時候傳遞贈送的?書信中恰好沒提到。但繡春囊的各個配件都是“市買”的,手工則是僱工繡的。司棋顯然不會出去買這樣的東西,也沒有太多機會去逛街購物。而潘又安則可能會買。 如果是潘又安買的,送給司棋之後,必定收藏嚴密,也沒可能丟到石頭上。就是退一萬步說,真的那樣不謹慎丟了,司棋自己會不知道?繡橘找不到迎春的攢絲累金鳳,就向司棋詢問,司棋雖然在病中,也清楚記得沒有收起、放在哪裡。看來這個人不算不精細,怎麼會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卻不聞不問不去尋找?

潘又安寫給司棋的信中提到,如果有機會,“ 若園內可以相見,你可託張媽給一信息。若得在園內一見,倒比來家得說話。”(給惜春傳遞銀子的也是張媽,可能是同一個人)要求入園相會。這封信寫在何時,我們不得而知,寫信之後約會了幾次,也不得而知。但是顯然不是“鴛鴦女無意遇鴛鴦”之後,因為那次之後潘又安就逃走了。


寫信之後,司棋和潘又安有機會在大觀園裡約會。如果潘又安準備了繡春囊,但還沒有機會送給司棋,就被鴛鴦驚散。匆忙之間,把 繡春囊落在藏身之地——正好是山石背後,跟傻大姐掏促織撿繡春囊的地點相符。 潘又安給鴛鴦磕頭求饒,然後“ 穿花度柳,從角門出去了”,匆忙之間沒來發現丟了東西。司棋雖然害怕,也沒怕到丟了繡春囊,她還根本不知道有這樣東西。鴛鴦並沒有告密,“捱了兩日,竟不聽見有動靜,方略放下了心。” 司棋放下心來,卻發現潘又安逃走了。

司棋因此生病——不止是害怕,更是對愛情的失望。潘又安的表現,也確實叫人失望:事情並沒有敗露,你怎麼就急忙逃走,不管司棋死活了?難道司棋沒眼光,所愛非人?

但如果有繡春囊,潘又安的表現就不難理解了。逃出大觀園,才發現丟了繡香囊。回去找是不可能的,園門已經關了,他也沒那個膽子。不去找呢,東西放在那裡,遲早會被人發現。發現了一定會追查——試想一下,寄宿制封閉女子中學,忽然在操場上發現了色情用品,能不追查?司棋她們,至多是高中生的年齡。

繡春囊是沒有名字,看不出是誰的,但也不難追查:誰偷著進入園子就是誰的。潘又安也不能寫信通知司棋去找繡香囊,否則書信就是罪證。他的存在就是對司棋安全的最大威脅。除非他逃走,一走了之,以後繡春囊再被發現,也不會跟逃走的小廝聯繫起來,就是有人懷疑也死無對證。而司棋根本不知情,也不會被連累。

於是潘又安逃走。並不像司棋想的那樣無情,他是自己的前途和安穩來彌補過失,保護愛人。 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司棋大膽的愛情。

但這還只是一種可能。也有可能是別的人,大觀園已經不是清靜之地,而是藏汙納垢、暗流湧動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像司棋一樣大膽的愛情隱藏在夜幕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潘又安帶著繡香囊進入大觀園,只是他們恰好沒被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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