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6 我眼中的袁世凱之六——大總統的女人們

前面幾篇講的不是權謀就是暗殺,太過血腥和殘酷了。其實每個歷史人物也都有他作為普通人的一面,因為每個人都要有家庭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基本的生活樂趣嘛!

我眼中的袁世凱之六——大總統的女人們

袁世凱和子女們

一提起袁世凱(包括眾多北洋軍閥們)為代表的反面人物的私生活,官修歷史一律用“腐化墮落”、“放蕩淫亂”或者“卑鄙無恥”等等你能想到的最噁心、下流陰暗的形容詞來形容。但實際上是這樣的嗎?難道優秀文明的泱泱中華總是一直被一群渣男(偶爾有渣女)統治的嗎?我看未必。

首先聲明一點:1949年以前,中國從來就沒有一夫一妻制度,一夫一妻是西方基督教傳過來。清朝之前,中國實行的是“一夫一妻一妾多婢”制,對於“妻”和“妾”以及“婢”的權利義務是有明確規定的,不是影視作品裡面描寫的那樣,女人就像牲口一樣沒人權。恰恰相反,古代婚姻制度下,男人想甩掉人老珠黃的正房另結新歡,是一件很困難而且很危險的事情。男人一旦觸犯了婚姻法,罰款和大棍打屁股(杖刑)是基本跑不掉的,坐牢充軍流放服徭役也是大概率的事情,不象現在給兩個小錢就完事了。

滿清入主中原之後,稍微有所改變,實行的是“一妻多妾”制。主要是在王公貴族人群裡實行,當然,平民有錢也能納妾。而且妾的數目按照爵位等級不同也有明確的規定,爵位越高的人就能納更多的妾。有意思的是,平民卻不受此限制。

民國自然承襲了滿清的婚姻制度,男人多納幾個妾在當時並不是違法或者有傷風化的事情,而是上流社會男人理所當然的生活方式。這裡閒話一句:香港(包括澳門)一直到1970年初才對公務員廢除大清婚姻法律,但是平民仍可納妾。傳說中的五億探長雷洛正是在1970年想納妾,但為了保住華總探長的位子,最終也沒法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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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五億探長雷洛

而同是有錢人,澳門的賭王何鴻燊因為不是公務員,所以能娶四個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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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王家族

袁大總統正兒八經的有一妻九妾,而不是坊間傳言的一妻十四妾。對於這這一票不算小的後宮人馬,袁大總統管理得井井有條,不遜於任何一個公司的CEO。我總結了以下幾個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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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的一妻九妾

第一,劃分團隊。

老袁的正房於太太是鄉下姑娘,比老袁還大兩歲,不識字也沒什麼見識。於太太沒能力管理這一大家子的事務,但在家中,她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袁世凱要求所有孩子都叫於太太為“娘”,叫自己的生母叫“媽”,所有家人對待於太太要象對自己一樣尊敬。

袁大總統把9為妾侍分成兩個team,大姨太沈玉英管理二,三,四三位姨太太(全是朝鮮人);五姨太楊氏管理其餘的六、七、八、九四位姨太太。這其中七姨太原來是大姨太的女婢,而九姨太則是五姨太的女婢(為此九姨太沒少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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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為五姨太

由於正房於太太沒見過世面,出不得廳堂。而大姨太出身妓院,三教九流各式人等都應付自如。所以老袁就讓大姨太沈英玉負責一切對外事務,所有客人迎來送往和出席正式場合,基本上都是沈姨太陪同。而對內財務家政,則全部交託給五姨太楊氏。這位楊姨太雖然沒什麼美貌,但卻精明能幹,頗有王熙鳳的風範,把偌大的家族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由此可見袁大總統“識人”的功力非同一般!

第三,平等對待。

對各位姨太太,老袁定下的規矩是每人侍寢一週,就像軍隊裡面的值勤一樣,挨個輪流來,誰也不要搶。這樣一來,就避免了大戶人家常有的姨太太們爭寵的情況。不得不說這也是嚴格管理的典範之一啊!

袁世凱地位雖高,但應該也只能算“大貴”,算不上“大富”。因為很多費用是國家報銷的,所以閒錢並不多。有一回三姨太看中了了一條價格不菲的金項鍊,提出要買。袁世凱立即同意,並且給每位太太都買了一條,一下子把家裡的積蓄用掉一小半。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哪位姨太太敢提出這樣奢侈的要求了。

在這裡,我們重點聊聊大姨太沈英玉和三姨太金氏。

年輕時代的袁世凱也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子從小就胸懷大志,也是像很多普通青年人一樣看到美女就兩腿發軟走不動路(貌似若干年後的蔣中正也好這口),特別是失意的時候。袁世凱兩次考“鄉試”(相當於高考)失敗,鬱悶得不行,跑到蘇州窯子裡去排遣苦悶,結果遇到了風情萬種的沈姑娘。這一下不得了,小袁同學更沒心思複習高考了,天天和沈姑娘膩在一起,過起了二人世界,天天躲在窯子裡為幸福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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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朝鮮的袁世凱

身高一米五八的落榜生小袁一無顏值二無鈔票,生活全靠金領OL沈小姐接濟,養在窯子裡,還耽誤了沈小姐的工作(閉門謝客)。惹得老鴇極為不滿,下達了逐客令。可這沈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變賣了多年積攢下來的金銀首飾,替小袁同學付清了欠帳,含淚將小袁送出妓院大門。出門前,小袁拉著淚汪汪的沈姑娘雙手,留下了擲地有聲的六個字“苟富貴,不相忘”。果然,五年之後,小袁同學青年得志,榮任朝鮮通商大臣,實際上就是朝鮮的太上皇。回國休探親假的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蘇州妓院裡面,出錢將沈姑娘贖了身,娶回家做了大姨太,帶去了朝鮮。這也算得上言出必行,重情重義了吧!

沈姨太嫁入袁家之後,其長期在窯子裡積累起來的社會經驗得到了充分的展示機會。進出袁家的人可以說非富即貴,而進出高檔妓院的人也基本上是非富即貴。應付這些人,沈姨太是左右逢源,根本沒有任何難度。作者翻牆漂洋過海找遍各種網站,也沒有找到一張沈姨太的真實照片。只能用影視劇照表示一下青年袁世凱的眼光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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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沈姨太

除了大姨太,還有朝鮮的三姨太比較有意思。

朝鮮1882年發生了壬午兵變,李氏王朝內訌。掌握實權的皇后閔妃集團與失勢的太上皇大院君集團矛盾激化,造成流血衝突。袁世凱跟隨長官吳長慶入朝平亂,彈壓大院君集團,還政國王夫婦。平亂過程中袁世凱指揮有度,也算是在軍界嶄露頭角。有人說小袁同學和閔妃有一腿,我說實話不大相信,而且也沒什麼翔實的記載或者誰的回憶錄提到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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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的實際掌權人-皇后閔妃

出師朝鮮應該說是袁世凱人生第一個大機遇。出發之前他只是吳長慶手下一個營裡面的年輕參謀,隨艦隊到了朝鮮海岸的時候,營長因為暈船和怕水,不敢指揮士兵登陸。結果身邊的參謀小袁同志立即代替營長指揮幾百士兵有序上岸。長官吳長慶(相當於師長)得知後大怒,立即撤了營長的職,命毫無軍事戰鬥經驗的袁世凱接任。從此拉開了袁世凱一生輝煌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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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朝鮮的清軍統帥吳長慶

兩年後,朝鮮漢城又發生了甲申政變。親日派開化黨人勾結日軍控制王宮,暗殺親華官員,扣押國王,企圖奪權。袁世凱指揮清軍攻克日軍把守的皇宮,奪回國王。繼而攻克日本大使館,一把火把使館燒個精光(也有說是日本大使自己燒的)。在我眼裡,這算是近代中國和日本對抗唯一的一次勝利了。雖然衝突規模不大,但是卻是實實在在把日本人教訓了一頓,以至於日本將袁世凱視為頭號大敵。袁世凱也因此一舉成名,當上了朝鮮通商大臣,也就是此後十年朝鮮實際上的太上皇。

閔妃為了巴結袁太上皇,把自己的一個表妹金小姐硬是許配給了袁,這位金小姐不單自己嫁給了袁世凱,還帶去了兩個婢女。帶去的這兩位婢女顏值據說也相當高,不久之後袁世凱也把這兩位婢女收了房。金小姐本以為會成為二姨太,可誰知道老袁同志後宮是按照年紀排名分的。金小姐的其中一個婢女因為年紀比她大一歲,就成了二姨太,而金小姐就委屈地成了三姨太,另外一位婢女自然就是四姨太。關於這點,三姨太一生都耿耿於懷,因為榮升二姨太地那位婢女日後發現老袁並沒有因為出身而歧視她,於是漸漸就開始登鼻子上臉,凌駕於三姨太之上了。很遺憾作者只找到了金小姐的照片,沒有找到另兩位姨太太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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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朝鮮貴族金氏

說實話,以袁世凱為代表的北洋軍人,在私生活方面還是比較傳統而且檢點的(除了張宗昌和張學良之外)。對待女性也是仁至義盡,沒聽說誰玩弄女性始亂終棄的。而且從袁世凱這些姨太太們的出身看來,他也沒什麼門第之見:九個姨太太中,四個是出身婢女,三個是出身妓女,一個出身外國貴族,只有五姨太算是“普通正經人家出身”。由此看來,“打破門第之見”這個先進的婚姻觀念早在一百多年前袁世凱大總統已經身體力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最後袁世凱尿毒症發作死後,姨太太們一個個不知所措,最終作鳥獸散。但來自朝鮮的三姨太居然服毒自盡了!這是不是說明朝鮮女人比中國女人更加節烈一些?

至此袁世凱系列終於寫完了,要聲明的是我並不是想替袁世凱“翻案”,而是我壓根就沒覺得袁世凱有什麼“案”好翻!只是我們不願意去正視那一段歷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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