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除了足球，還是足球

圖 | 毛巾

文 | 毛巾

不知道有多少男性曾想過，如果自己的小孩要在世界盃期間出生，自己會在哪個戰場上？

每逢世界盃，巴西就會變成一個神奇的國家。當國家隊在比賽時，巴西人民可以在上班時間獲得3小時的赦免，回家坐在在電視機面前吹號角盡情歡呼。媒體上鋪天蓋地都是相關足球報道，諸如 "為什麼巴西世界盃的吉祥物比2018年俄羅斯的官方好看得多。"他們的英譯分別是Canarinho Pistola，"容易生氣的犰（qiu）狳(yu)"，和Zabivaka，"會踢足球的狼"。

儘管每年的世界盃也是巴西的大選年，這一個月裡，連政治也會陷入停滯。整整一個月，這個南美國家所有事情都沉浸在足球帶來的相關的欣快感中。

爸爸去哪兒了

選哪個，妻子還是足球？

萬斯.芭芭拉，是巴西一個文學網站的編輯，著有兩本小說作品，她自己就是在世界盃期間出生的。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不幸，看來她的女兒也會是出生在足球的節日裡。她的產期是6月22號，也就是昨天晚上，巴西對陣哥斯達黎加。

有意思的是，這場球賽巴西2比0大勝，同當年萬斯的母親生下她時的那場足球賽，同樣精彩。

但對於一個母親來說，自己的寶寶要在世界盃期間要得到巴西人民的注意力，上到出租車司機，下至醫院工作人員，可能還不如自己動手上網搜索孕婦分娩的視頻來的輕鬆。

萬斯.芭芭拉，之所以這麼清楚，就是因為她出生那會兒，正值1982西班牙足球世界盃，巴西對陣蘇維埃的比賽。

那是次艱苦的分娩，但那會兒可能顯得不這麼重要，因為它適逢了一場同樣艱辛的足球賽，大概是女性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時候了。

那天早上，萬斯的媽媽開始感覺到了輕微的宮縮，這是分娩的徵兆，於是萬斯的父親和外公中午把她載到了醫院。通常在勾選好醫院的檢查表後，她會示意他們兩個男人先回家，因為完成檢查需要時間。

但這次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她哪裡不舒服，兩個男人就自動自覺回家了。那天的第一場球賽意大利對陣波蘭，已經開打，緊接著就是下午4點的巴西對陣蘇聯。萬斯的外婆見到兩個男人衝回家時，感到很羞恥，但最後還是沒能把他們勸回去。

當意大利和波蘭正在維哥城市（西班牙）緊張地對峙，並且雙方沒什麼射門機會的時候，萬斯的媽媽正穿著病號服，在產房護士的幫助下破開了羊水，然後帶她去到了一個有著玻璃窗的房間，之後就走開始準備分娩的工作，並不時在隔壁房間的電視機前躊躇，此時正準備直播巴西對陣蘇聯。

天知道那天下午發生了什麼

產程開始的幾個小時並不順利。這是萬斯母親的第一次經陰道分娩。隨著疼痛加劇，她開始深漫呼吸，想象著自己正身處別處。

與此同時，拉蒙·桑切斯-皮斯胡安球場上的比賽進行得也並不順利。

在第17分鐘，當地球迷本來正向著巴西隊時，突然開始了倒戈喝倒彩。原因是巴西隊的一名球員拉倒了對方的一名前鋒時，裁判員沒有給出點球判罰。西班牙球迷開始大聲吹噓，叫喊著：巴西隊回家吧！

萬斯媽媽在後來這樣回憶道，隨著疼痛的暴增，她手腳開始變得笨拙。與此同時，巴西國家隊似乎正遭遇相似的情形：在球場毫無目標地上亂跑，看似容易的傳球也傳丟了，甚至他們和球場上的攝影師撞到了一起。

那一年巴西本已經淘汰了1/4歷史上最出色的球隊，但是那天的比賽，球員們似乎被產房這頭突然分泌增加的前列腺素以及令人困惑的宮頸擴張的分娩情景所驚呆了。第34分鐘，蘇聯在巴西球門前輕鬆射門，球從巴西守門員的手中同樣輕鬆地溜走。比分1比0領先。

與此同時，萬斯的母親一個人害怕地在絕望中等待。她沒有尖叫出來，只是迫切希望有人能夠出現並照顧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的電視房間終於有人看到了掙扎中的母親，並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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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下半場剛開始，巴西隊終於開始看到了希望。巴西隊開始一系列進攻，球迷們也恢復了喝彩聲。

沒有人告訴她宮頸口擴展的情況，也沒有告訴她足球比分情況。他們將他安置在產房並且開始鋪手術巾。產科醫生叫她用力分娩，但那時母親太過緊張以至於忘了呼吸。最後產科醫生行會陰切開術分娩，護士把手放到母親腹部在一旁協助。

驚喜交加

萬斯長大後，開玩笑地說，她倒希望出生那進球的一刻：她們家最鍾愛的4名球員之一，中場球員蘇格拉，同時也是政治家，醫學碩士，帶球連過兩名蘇維埃球員，穩穩如同準備一場手術一樣，最後將球打進網角。但那時後，小萬斯的頭顱已經拔冠，重7.5磅，18英尺，她得先自己完完全全把身體伸展出來後，才能到隔壁的電視房間看蘇格拉的進球。

護士莊嚴地宣佈是個可愛地女嬰，同時球星蘇格拉在球場上把拳頭高舉在空中示意勝利，結果是，萬斯後半輩子成了巴西科林蒂安俱樂部的球迷。

護士們把小萬斯清潔好，包裹好給她的母親看，彷彿她就是那金燦燦的大力神杯。萬斯媽媽第一映象說她是個可愛，捲毛的寶寶。但是因為出生有黃疸，小萬斯馬上送到監護室進行光療。

萬斯媽媽接著娩出胎盤，護士剪過臍帶後，她聽見了其他的叫聲，可能是慶祝巴西的第二個進球，也可能不是。那天下午事情的準確記錄，誰也不得而知。沒有人聽見小萬斯的哭聲，因為周圍的人忙於慶賀進球。

唯一肯定的是，萬斯的爸爸和外公在比賽結束後才來，並且他們對於國家隊的表現十分滿意。

最後萬斯的女兒昨天也安全抵達這個星球，這是巴西人民的勝利。

（運營人 搖擺的浴巾）（資料來源 紐約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