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小說:伴君如伴虎,哪怕是親兄弟,他也要謹防皇上的算計

“啟稟可汗,可敦突感身體不適,正臥病在床。”來報者語速匆忙,略帶一絲慌張。

咄苾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始畢可汗,嘴角扯了扯,低下頭用腳尖踢了踢地毯。

“你退下吧。” 始畢可汗揮了揮手,將酒樽放在身側的案桌上,起身走到咄苾身邊,手輕輕放在他肩頭,輕點了兩下,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

“王兄,王嫂身體不適,您可要前去瞧瞧?”咄苾探尋地望向始畢可汗,他似乎並沒有太過在意可敦的身體,彷彿剛才通傳的人也並沒有出現過。

此刻的王兄他真的甚少見到,剛才的慢條斯理早已不見,一籌莫展的他身上壓著一個民族的重擔讓他變得狠厲和決絕。

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王爺,他能承擔的或許還不足王兄的一半,自是無法理解一個君王的心情。

“王弟啊,你別怪為兄的。這燕雲十八騎號稱沙漠之狼,他們的本領我突厥也早就領教過了,他們心狠手辣,所到之處必是慘絕人寰,正因為他們在,所以哪怕大隋朝局勢動盪,我突厥也難以找到突破的關口啊。”

咄苾陷入沉思,正如始畢可汗所言,這燕雲十八騎常年在大漠裡活動,很少進入中原,擅長騎射和肉搏,很少行動,但一旦行動必定是一次慘絕人寰的大殺戮。神出鬼沒,並且個個戴著面罩,從來沒有人看過他們的真面目,只服從一個主子,就是靖邊侯羅藝。

羅藝此人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又頑固不化,誓死也會效忠大隋朝,定不會做出叛國的事,所以妄想收買他定也是不可能的。

王帳內頓時一片安靜,只有煮酒的瓦罐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咄苾的雙拳在袖中緊握,露出白色的指關節。

“王兄,我不會讓伊多祿白白犧牲的。”咄苾賭誓一般的聲音滲透到王帳的每一個角落,和著煮酒聲,有些悚然。

始畢可汗反倒是欣慰地笑了笑,鬆了口氣般地說道:

“對付燕雲十八騎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許多事還得從長計議。”

“王兄大可放心,我看這大隋朝也不會太長久,中原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起義四起,正是我突厥的大好時機。”

始畢可汗微微頷首,眼睛裡有清冽的神韻。拿起案桌上的酒樽一飲而盡,卻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

“王弟同為兄一同前去看看你王嫂吧。”他的嘴角竟浮起一抹狡黠的笑。

“是。”

咄苾應了一聲,跟著始畢可汗出了帳篷。

帳篷內,義成公主輕著薄衣半躺在榻上。此刻的她,眼睛微閉,氣定神閒,臉色紅潤,一點都不像病了的樣子。

她是漢人,雖在突厥生活了十幾年,但因著始畢可汗寵著她,很多事便由著她的性子來。比如她仍可以穿著漢人的服飾,梳著漢人的髮髻。

她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也沒有睜開眼,只是嘴角露出一抹歡愉的笑。

“咄苾見過王嫂。”咄苾見禮。

義成公主一聽不是自己的夫君,忽的睜開眼,瞧見並肩站著的兩個人,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手輕輕地拉了拉有些滑落的衣肩。

“臣妾參見王上。”她面帶羞澀地向站在一邊面露笑意的始畢可汗見禮,一面又望向恭敬站著的咄苾,“王弟不必多禮。”

始畢可汗快步走至榻前,雙手輕輕攬上她的肩頭。

咄苾俏眼望向她,心中正腹誹她這是玩的哪一齣,卻不想正碰上她的媚眼如絲。她的眼眸掠過始畢的肩頭直直地射向咄苾,竟看的他有些心慌。

“王上,您都快把臣妾忘啦,整日就知道阿伊泰、史多婀她們,若不是臣妾稱病,定又見不到您了。”義成說著手已經撫上始畢的胸膛,嬌豔如花,眼睛似是有意又像無心地瞟向了咄苾,嘴角的笑魅惑眾生。

“愛妃哪的話,本王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始畢整日面對那些突厥女子也覺得有些膩了,雖然有陣子沒來義成公主這邊,但面對一個漢人女子,又如此嫵媚多嬌,竟覺得體內有股熱氣在膨脹。

咄苾瞭然於心,王兄那般不著急其實是早就知道可敦玩的把戲了。但是叫他一同前往又是為何他倒真的不知道。

“王兄,既然王嫂身體無恙,那臣弟先告退了。”他微抬頭,始畢已經親在她的脖頸間,義成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在輕輕起伏,微閉的眼睛遠遠地望向他,嘴角浮起一抹勾魂攝魄的笑。

咄苾在戰場上雖然冷靜沉著,但在這種場面下內心還是泛起一絲漣漪。始畢現在定是沒有理會他的時間,他匆忙收斂了眼神,在義成火辣辣的注視下,悄悄地退出了帳篷。

侍衛遞來火把他都沒要,藉著淡淡的月光急急地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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