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許多地方有冬至吃餛飩的風俗。據《燕京歲時記》載:“冬至餛飩夏至面。”冬至這天,京師人家多食餛飩。南宋時,臨安(今杭州)也有每逢冬至這一天吃餛飩的風俗。宋朝人周密說,臨安人在冬至吃餛飩是為了祭祀祖先。到了南宋,我國開始盛行冬至食餛飩祭祖的風俗。
“捏凍耳朵”是河南人冬至吃餃子的俗稱。相傳南陽醫聖張仲景曾在長沙為官,他告老還鄉時正是大雪紛飛的冬天,寒風刺骨。他看見南陽白河兩岸的鄉親衣不遮體,有不少人的耳朵被凍爛了,心裡非常難過,就叫其弟子在南陽關東搭起棚,用羊肉、辣椒和些驅寒藥材放置鍋裡煮熟 撈出來剁碎,用麵皮包成像耳朵的樣子,再下鍋裡煮熟、做成一種叫驅寒嬌耳湯的藥物給百姓吃。服食後,鄉親們的耳朵都治好了。後來。每逢冬至人們便模仿做著吃,故形成“捏凍耳朵”這種習俗。至今南陽仍有“冬至不端餃子碗,凍掉耳朵沒人管”的諺語。
宋代陳元靚的《歲時廣記》載“歲時雜記:京師人家,冬至多食餛鈍。” 清代,富察敦崇的《燕京歲時記》也說:“(冬至)民間不為節,惟食餛飩而已。與夏至之食麵同。故京師諺曰:‘冬至餛飩夏至面’”。可見,冬至吃餛飩的習俗,是打宋代傳過來的,此前是否也有,尚未查證,直至今天,這一風俗仍在我國不少地方流行。
人們在冬至之日吃餛飩是與天象有關的,因為冬至,就是冬季已到了極點的意思。冬至之日為一年中陽氣上升之始,正如混沌初開之意,所以人們以吃餛飩來象徵打破混沌,開闢天地。
當然,也有的文人把冬至吃餛飩看成是單純的生活享受。近人痴呆在《老北京雜抄•冬至》文中,說得極為風趣:“老北京之即時行樂,吃盡穿豔,餘言之屬矣!而於冬至之餛飩,又焉能例外也?況冬至餛飩夏至面,著於飯經,載在食譜,其素講吃喝玩樂之老北京人,又安能輕輕放過乎?勢不得不盡情一吃,以謝於天下後世,而五臟之神當亦蒙無上之風光,而得美滿之汁水也。”
老北京人吃餛飩,首在重視其湯,向有“喝餛飩”之說。講究的人家,例於前一日,以豬骨、乳鴨、肥母雞,外加牛肉少許,以文火煮,以雞鴨肉煮柴為度,淘入磁、錫罐,以去掉煮肉鐵鍋的鐵鏽味。來日先和麵粉,面質宜硬。而後以“走槌”擀薄,以刀破成“梯”形片,包上“裡脊條”肉、青衛韭末,最後放人沸騰的“肥湯”鍋裡一煮,熟後盛人碗內,而碗內須先放好“金鉤蝦仁”、冬菜、紫菜、鮮豌豆苗,再佐以四王府醬油、玉泉山的米醋……此一應節美食真是美上加美了。
至於市面上賣的餛飩,則有肥湯粉絲餛飩、有白湯大餡餛飩、有高湯臥果餛飩,還有上海人賣的蛋片餛飩……品種繁多,任君選擇。總之,冬至前後,在飲食上,人們是掉在“餛飩陣”裡了。
文 高巍(民俗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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