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不為人知的細節:福爾摩斯都差點沒看出來的藝術偽造

在《神探夏洛克》2010年第一季第3集“偉大的遊戲”裡用到了荷蘭畫家約翰內斯·維米爾的一幅作品,《德爾夫城景色》。

莫里亞蒂和夏洛克·福爾摩斯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要求福爾摩斯在規定的時間內(10秒)說出這幅價值3000萬英鎊油畫為什麼是偽作。

在人質小孩的倒數聲裡,對繪畫不太精通的福爾摩斯急中生智,發現了畫作上繪有的一處超新星爆發實際發生時間是在19世紀,而約翰內斯·維米爾則是生活在17世紀,終於戳穿騙局。


神探夏洛克不為人知的細節:福爾摩斯都差點沒看出來的藝術偽造

在藝術史裡,維米爾大名鼎鼎,他創作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窗前讀信的少女》都是傳世名作。同時,對維米爾進行偽造的人,也不在少數。其中,最有名,也最有戲劇性經歷的一位,當屬荷蘭人漢·凡·米格倫。

米格倫曾賣給納粹頭子赫爾曼·戈林一幅名為《耶穌與行淫時被拿的婦人》的布面油畫。戈林深信這幅油畫乃是維米爾的真跡,大喜過望。但因為這場交易,米格倫在荷蘭被送上了法庭,罪名是叛國罪,因為他將國寶賣給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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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罪名成立,米格倫最重會被判死刑。

在法庭上,米格倫告訴法官,這幅畫是他自己畫的,根本不是什麼維米爾的真跡。但是法庭找“專家”鑑定後認為這幅畫就是維米爾的真跡,米格倫在撒謊。

更糟的是,此前米格倫還把自己偽造維米爾的另一幅畫作《以馬忤斯的晚餐》賣給了維米爾畫專家亞布拉罕·布雷迪烏斯。布雷迪烏斯完全相信這就是維米爾本人所做。在法庭上,作為證人的布雷迪烏斯完全否定了米格倫偽造維米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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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馬忤斯的晚餐

不得已之下,為了救自己的性命。米格倫不得不向法官逐步解釋自己的繪畫過程,而且,米格倫在獄中還完全按照維米爾的風格又畫了一幅偽作《耶穌坐在教授中間》,以此證明自己並沒有倒賣國寶。

結果,看到米格倫完成的畫作,法官不僅驚掉了下巴,也把米格倫從可能處死的叛國罪改成了偽造罪。米格倫也從前法西斯分子變成了“民族英雄”。


神探夏洛克不為人知的細節:福爾摩斯都差點沒看出來的藝術偽造

漢·凡·米格倫


在《神探夏洛克》裡,福爾摩斯揭穿了騙局,策展人也交代了她認識的一位畫家偽造了這幅畫,並在莫里亞蒂的慫恿之下,決意造假。

油畫造假的故事到此為止。不過,如果熟悉藝術造假,看到這裡就會知道,與其說是福爾摩斯戳穿了騙局,倒不如說,這場價值3000萬英鎊的交易,是被那位沒有出現的偽造畫師一手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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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露出馬腳”,本畫中就是和作畫時間不匹配的“超新星”,被鑑定家們稱為,定時炸彈,意思是,可以證明畫作真偽的終極線索。

有時候,這是由於作畫人的失誤,他忘記去匹配原作所處的時代對材料的要求(比如說畫布,顏色),或者他粗心,沒有去考據畫作中細節的真實性,比如說《神探夏洛克》裡的超新星。

有時候,這枚定時炸彈甚至有可能是作畫人自己故意安排的。這麼幹最出名的,是一位英國畫家,名叫湯姆·基廷。他擅長仿造荷蘭畫家倫勃朗和英國畫家約翰·康斯特布爾。而基廷最常做的手法,就是在偽造品裡玩“穿越”:比如故意將20世紀的物件放置在以前的繪畫裡。

基廷這麼做的目的,其一是出於惡作劇,玩弄那些自以為是的專家,其二也是給自己留後路,既然有這麼“明顯的馬腳”,那當然不能說他對那些受害者實施的是詐騙。

晚年的湯姆·基廷還做了一個電視節目,名叫《Tom Keating on Painters》(姑且翻譯成湯姆·基廷講畫家吧),專門分析演繹各位名家的繪畫技巧。


神探夏洛克不為人知的細節:福爾摩斯都差點沒看出來的藝術偽造

同為大不列顛道友,《神探夏洛克》編劇估計十有八九看過基廷的教學。

雖說道具畫作本身的漏洞似乎小兒科了點兒,但當局者迷,現在越來越多的藝術鑑定需要外行協助可一點也不假。一個化學家對材料的提取判斷可比鑑賞家光靠眼睛看和直覺判斷靠譜的多。同樣,“偉大的遊戲”裡,一個略懂天文的保安能夠一眼看出這幅號稱價值3000萬英鎊的漏洞,而其他專家只能抓耳撓腮。

這想必就是藝術的反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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