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親眼見證了父親的死亡,警察來了,她無家可歸

小說:她親眼見證了父親的死亡,警察來了,她無家可歸

路上的人多少有幾個停下了腳步,駐足遠觀,卻不曾上前。就像看戲,甚至部分拿出了手機拍攝全部過程打算髮朋友圈呢。

哪怕這樣他們也沒想過幫忙報警。

多管閒事對他們來說沒有半分好處。

我求助的深深望向一個距離我幾步之遙的大媽。糾結了幾分鐘,張了張口,她抬起腳。

“你瘋了嗎?沒事去招惹那些人做什麼?快走吧。”可惜她身旁的人手疾眼快拉住了她。

深深的嘆了口氣,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她離開了。

其實我不怪他們,他們沒理由幫我不是嗎?如果場景對換,可能我不會敢站出來做什麼,但此時此刻我多希望有個人能來幫助我。

我身上的手也越來越肆意妄為,被他們逼到了某我叫不出來地方的牆角邊上。

各式各樣我沒聽過的汙言穢語接連而至。心揪的發緊,嘴巴只能偶爾冒出兩句別過來之類的話。

我努力的試著反抗,但都是徒勞,他們是男的不說還人多勢眾。

滴嘟滴嘟——

警車的尖銳的聲音靠近著我們,原來是走開的大媽剛好遇上巡邏的警車且迅速抱了警。

沒生過孩子的肯定不會懂,越是為人父母,越容易心軟,所以我該慶幸我年紀小。

“住手!全部給我抱頭,蹲下!”嚴厲的怒斥著小青年們,一名身穿制服大約40歲一臉正色的警官拿著電棒走了下來。

許峰,警隊大隊長。算得上是個好警察。

大媽已經簡單的告訴了他大概發生,所以他直接上手製止住了他們。正好他有個和我一般大是小女兒,平日裡疼愛的不得了,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裡怕化。活脫脫家裡的小公主一個,可惜她的女兒有點‘叛逆’,這點,我後來深有體會。完全有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即視感。

他們雖然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眼睛滿是不屑,但同時看到警車下接連而至的身強體壯的警察,不得不低下了頭蹲了下去,我興奮的望著來人,彷彿抓到了根救命稻草。

“沒事了。”他笑道。

知道嗎?當時我真的認為他身上都帶著光。

我遇到的都是些小混混,身後並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撐,就是群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家裡人都不願意在管他們,所以許警官才能輕鬆的把他們全都帶了回去,也包括我,按照程序做個筆錄。

張這麼大頭一次坐上警車,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安放。

只能不停的攪啊攪,眼睛盯著雙腳,不敢抬起來。這就是警車啊。

主要是他們的仇視的眼神就跟刀劍似的,恨不得把我活剝了。許警官倒是親切的問我叫什麼名字,還溫柔的摸著我略有凌亂的頭髮。

像……像是一個父親的樣子。我從未體會過的溫暖,和母親的不同,他的手大大的,厚厚的,給人種安全的感覺。

“我叫祺歡。”

“祺歡?好名字,你父母一定希望你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綻放歡顏。”

是嗎?也許吧。至今我都不知道為何母親會給我取一個歡字。

真的像許警官說說的嗎?

到了之後過程比我想象中的要簡單的多,警察姐姐說話很溫柔,好聽,就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跟記錄的人說明,我就出來了,至於那些人顯然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了。撐死就被拘留個幾天,有瓦遮頭,餓不死累不著,眼下最好,我還是看看自己。

沿著街道徘徊,很多大小酒店賓館五光十色,壯著膽子去試問了下價格,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其中綜合起來價格的是100塊錢,不是一年,一個月而是一天的價格,那可是所有錢的八分之一,開什麼玩笑?

城裡的開銷也太大了點吧!

手緊了緊又無力的垂下。

100塊錢,夠我和母親吃很久的飯了呢。

好在,在堅持不懈下我找到了便宜的地方,一個深藏在地下潮溼的地方。

傳說中的地下室。

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好,經濟實惠,家裡那搖搖欲墜的屋子都能睡,城裡的地下室甚至好多了。

30塊錢一個月,我付了3個月的錢,打算在這裡定居。走了很長的路,問了數十家,綜合來說這裡是最便宜的了。這裡也是最亂的,據說死了很多人所以才會如此便宜,當然,好在當時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住的人還蠻多,未覺得有何不同之處。

嗆人的煙味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了,父親的記憶在我的腦子裡留下深刻的影響,空氣中瀰漫著白霧,幾名穿著黑色背心的漂亮大姐姐居然和村子裡的伯伯一樣拿著根香菸,吞雲吐霧,讓人看不清她們的表情,似乎很享受。

她們看到我,都帶著笑向我招了招手,雖然不知道她們的笑到底包含了什麼。禮貌性的我點了點頭,回應了一下。

201,我房間的門牌號,距離門口有一段距離,在邊上,我很滿意這個位置。不會離她們過於靠近。

房間剛好容得下一張小破床以及個小桌子的大小,沒有窗戶,因為如果要窗戶的房間需要多加錢,我毫不猶豫的就放棄了。桌子上發黴的味道格外的難聞。

轉輾反側,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兩個熊貓眼,從床邊坐了起來,鬼使神差我喊了聲:“媽——”揉著干涉的眼睛。每天起床的習慣。

自然是沒有聲音回應我。外面嘈雜聲音不算的話,這兒的隔音設施可見一般。

如同洩了氣的氣球我嘆了口氣,短短几天時間,原本的生活被弄得支離破碎。雖然從前也好不到哪裡去。

環抱著膝蓋,頭深深的埋入黑暗中。

收拾乾淨自己之後,我把所有的錢都藏在了房間裡,身上等不同地方的角落處,別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做,經驗得出罷了,錢這東西不能集中在一塊地方,家裡總得留下些錢,不然我和母親早就活活餓死了不是嗎?

褪色古老的衣服讓我在地下室的有些鶴立雞群,迎面走來一個跌跌撞撞,似醉酒的年輕女子,腳下踩著10釐米的高跟鞋,突然她的腳一歪,身體傾斜,“小心!”

我忍不住叫了聲,快速的用手將她扶住,得虧我幹多了農活,不然就我的小身板,力氣都不夠用。

喝多了酒的人就彷彿灌了鉛,重到極點,她壓在我身上,“小妹妹反應很快嘛,謝啦~”打著酒咯手如同蛇般纏繞在我的脖子上,脖子上若有若無的氣,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渾身一顫,癢。對於酒這東西,我早在父親那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既然都做了,自然要好人做到底了。再者我沒辦法開口讓她從我身上下去……

通過迷糊的對話中我成功的把她送回了房間,重量使我的臉憋的漲紅,就沒在意周圍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原來她就住在我的對面,和鄰居差不多。

“呼。”喘息未定,疲倦的人卻已然陷入了熟睡當中,與周公約會去了。

我拍了拍痠痛的手臂,轉身離去。

“我可會幹活了,洗衣服、拖地、抹桌子什麼都行!大媽?大媽——”啪的一聲響,門被無情的給關上,第13次我被拒絕。僱傭童工是犯法的不說,主要是他們嫌棄我這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身板。

再抬頭,已是近黃昏,一天我都在跑跑跑中,滴水未進,嘴巴乾的都能撕皮下來。

忍著飢渴我回到了地下室,喝了兩口洗衣服那水龍頭裡的自來水,我們那都是如此,城裡1塊錢一瓶的礦泉水我是真的消費不起。在我看來這水是鑲了金還是鍍了銀簡直離譜。

“嗨!”

如黃鸝鳥般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後,回過頭,是她。現在的她換過了身衣服,紅色短裙稱的她白稚的皮膚更加顯眼,白花花的兩條大長腿,我只有一個想法,她不冷?

“前面謝啦,我叫金彩虹,你叫什麼名字?”

“祺歡。”下意識的我答道。

“祺歡……祺歡”金姐默唸了幾遍,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我要是想知道,還需練了幾年。“吃飯了嗎?姐姐請客,走!”

沒兩句我就被她拉到了一個簡潔的小飯館裡。

甚至沒有反駁的機會,而且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不怎麼聽話。

“老闆!老樣子!”

“好勒!”

從他們的對話中明顯表現出她是這兒的常客了。牆上貼就是菜的價物表,西紅柿炒蛋18,紫菜湯10,青椒炒肉23……

在城裡這兒已經算得上經濟實惠,確實是不貴,但我盯著桌面上的菜嚥了口口水。

她好有錢啊……怪不得穿的那麼漂亮。

“來,不要客氣,吃。”

拿起一次性筷子,她往我的碗裡夾了筷菜。

“我……”腦子組織著拒絕的話語,她似乎一樣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別這啊,那的,吃吧。”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食物,我掙扎了許久,最終拿起筷子吃下了她夾予我的西紅柿炒蛋。

味道很好,但我總感覺自己是在吃金子。

“這就對了嘛~”她又笑了。

“看你小小年紀,父母呢?”她吃著東西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手上的動作一頓,我沉默了。該怎麼說?死了?被抓走了?

她見我沒有回答也不惱,只是把話題拉開,繼續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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