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向宋徽宗通報門外七歲的趙構求見,徽宗:誰?

前言:

此前與大家首次分享了自己的短篇小說《趙構不是膽小鬼》(目前在其他平臺也稱《帝何以自處》)。此篇接上文。

宋高宗趙構是一個飽受爭議的皇帝,深處那樣一個民族危亡的時期,做出了一些令後人無法理解的決定,寵信奸佞、錯殺忠良、不復故土、不念父兄等等,他也因此被很多人看作是昏君;但從另一個方面看,無論如何在客觀上說,在北宋滅亡之後,他挺身而出力挽狂瀾,讓大宋國祚延長了一百五十年,元朝人修的《宋史》裡也把他看作是中興之主,他又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如此複雜的一個人,如此複雜的一個皇帝背後必然有著無比複雜的故事,和無比心酸的無奈。筆者以《宋史》記載為基礎,稍加虛構,帶大家走進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以獨特視角瞭解趙構的心理變化,瞭解那段歷史的人,和事。



太監向宋徽宗通報門外七歲的趙構求見,徽宗:誰?

話說徽宗皇帝登基僅十餘年,大宋已現頹靡之態,如今在驕奢淫逸之餘,又妄想大動干戈,聯金滅遼。紫宸殿內,大臣們就是否出兵遼國的問題爭的不可開交。

  “我大宋立國百餘年,燕雲問題卻如鯁在喉,從未解決;今女真起兵勢如破竹,契丹風雨飄搖危在旦夕,此乃天賜良機,陛下何不趁此機會收復燕雲故土,創太祖太宗未有之功?”當朝樞密使、宦官童貫力主皇帝對遼用兵,聯合女真收復燕雲故土。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老將种師道平日裡一言不發,此刻也忍不住站了出來。

  “澶淵合議後,宋遼兩國互為兄弟之邦,百年交好,女真蠻夷本從屬契丹,今起兵反遼實乃犯上作亂,猶如鄰居家闖入盜賊,我大宋縱使隔岸觀火不施援手,也不應助紂為虐趁人之危!”花甲之年的种師道算得上當朝第一名將,童貫雖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但在朝堂之上還是給他些許顏面。

  “太師以為如何?”徽宗皇帝猶豫不決,把目光投向了文官序列首位的蔡京。

  “陛下,種將軍所言不無道理,然兵者詭道也,我大宋立國之初遼人三番五次南下劫掠,今日之事無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種將軍大可不必為澶淵合議所困擾,老臣贊同出兵!”

  深得徽宗寵信的樞密使和太師都力主出兵,此次朝議的風向已經確定,攀附於此二人的阿諛之徒紛紛諫言出兵。但常言道,國之大事在祭與戎,出兵打仗並非兒戲,還是有心繫社稷的臣子直言不諱的道出了其中的利害。

  中書舍人王雲語重心長的說:“陛下,今女真茹毛飲血、勇悍善戰,契丹同為夷虜,尚屢戰屢敗,假使遼亡金興,女真南下,我大宋又當如何?”此言一出,朝堂頓時鴉雀無聲,王雲的話既現實又尖銳,矛頭直指宋軍羸弱的戰鬥力。

  主掌禁軍事務的太尉高俅感覺王雲在暗中指責自己,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王大人此言何意?陛下御極以來,勵精圖治、國富民強,數月前我軍大敗党項,勢不可擋,即便女真南犯,又有何懼?”高俅這番話讓徽宗吃了定心丸,聯想到此前童貫种師道率軍擊潰夏軍的事,信心滿滿的他下定決心北伐遼國、收復故土。

  “遼金非党項可比!此言差矣····”种師道話音剛起,就被徽宗皇帝打斷。

  “種將軍無需多言,朕意已決!即日起樞密院準備出兵事宜,十萬天軍北征燕雲!”


太監向宋徽宗通報門外七歲的趙構求見,徽宗:誰?

“陛下聖明!”志得意滿的童貫心中暗喜,此番出征的軍費不知又有多少被他中飽私囊。而老將种師道卻深感不安,無奈的連連嘆息:“唉····”

  這天下學後,在迴文綺閣的路上,趙構遠遠看到紫宸殿外跪著一個“怪人”。

  “爾能欺國,不能欺天!宋遼百年和好,爾等焉能背信棄義!”這個怪人哭喊著、嘶吼著,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春公公,這是誰?他在說什麼?”趙構從未見過那樣奇特的髮式。

  “殿下,老奴只知這是北方來的契丹使臣。”

  “契丹?”

  “對,契丹是我大宋的北方鄰國。”

  “那他何故在此哭訴呢?”趙構似乎有滿腦子的問題。

  “殿下明日可以問梅先生,或許他會知道·····”

  次日一早,趙構迫不及待的衝出文綺閣。

  “殿下慢些!老奴追不上了!”

  “快點春公公,我要去問梅先生!”原來趙構還在好奇昨日那個怪人。

  其實,留意那個契丹使臣的又何止趙構一人,凡是經過紫宸殿的人都會驚訝於他的絕望,他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整夜縈繞在梅執禮的耳畔,讓他無法入眠。那是亡國者的呼喊,梅執禮彷彿看到有一天自己也站在那裡,跪地疾呼卻徒勞無功,眼看大宋王朝江河日下,這一天似乎並不遙遠,他心急如焚。

  “先生,先生···”趙構跑進了殿內。

  “殿下今日怎麼這麼早?”

  “學生昨日於紫宸殿外看到一個怪人,先生可否知曉?”

  “殿下看到的應該是北國使臣。”

  “那他何故如此哭訴?可是遇到了什麼冤情?”

  梅執禮轉過身去,長嘆一聲,“殿下,此事說來話長,此人並非為私人喊冤,而是為了他的國家和百姓。”

  趙構愈發不能理解,“國家和百姓?”

  “殿下要了解此事還為時尚早,他日若有機會,老臣願意為殿下細說各中緣由。”

  已是隆冬時節,凜冽的寒風並沒有湮滅小皇子的熱情,這天,趙構興沖沖的拿著自己的畫作前往垂拱殿,自己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臨摹父皇的《瑞鶴圖》,終於可以藉此機會得到父皇的認可了。

  垂拱殿門口的太監望見遠處有個面生的孩子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只察覺衣著不凡,卻無法斷定是哪位皇子還是哪位世子。

  “這可是廣國公?”守門太監詢問跟在趙構身後的春公公。

  “這是廣平郡王、九殿下!”

  守門太監這才想起來,當年冊封郡王時還是自己去宣讀的詔書。

  “殿下稍候,小的這就去通報。”

  此時的徽宗皇帝正忙著和梁師成挑選用於建造艮嶽的奇石,這些奇石從江南各地採挖搜尋,經海路、陸路和大運河運送至都城汴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甚至不惜因此拆屋毀房,搞的江南百姓民怨沸騰、民不聊生,俗稱“花石綱”。

  正當徽宗皇帝為眼前一塊幾米長的奇石讚歎的時候,門外太監來報。

  “陛下,廣平郡王求見。”

  徽宗的注意力完全被奇石所吸引,許久未做回應,太監不得不再次提醒。

  “陛下,廣平郡王求見。”

  徽宗遲疑了一會,“誰?”,距離冊封趙構廣平郡王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六年時間,這六年裡徽宗都數不清自己又冊立了多少親王郡王,哪還記得廣平郡王是誰。

  “廣平郡王,就是九殿下,趙構。”太監似乎明白了什麼,索性直接說出了趙構的名字,徽宗這才記起來是誰。

  “讓他進來吧。”

  趙構來到垂拱殿院落,幾個月沒見父皇的他心裡嘣嘣直跳,事實上上次母親生辰之日相見也只是說了短短几句話而已。

  “孩兒拜見父皇!”趙構彎腰施禮。

  徽宗扭頭瞥了一眼,“見朕何事啊?”

  “孩兒近日臨摹父皇的《瑞鶴圖》,特來請父皇賞評。”趙構把手裡的畫作交給太監,太監將畫作展開呈給徽宗觀看。

  對徽宗來說,一個孩子的畫作哪抵得上江南巨石的誘惑力,他的眼睛甚至連轉一下的功夫都沒有,直勾勾的盯在巨石上面,左右踱著步子。太監雙手舉著畫作,跟著徽宗的步子來回移動,片刻之後提醒徽宗說,“陛下,九殿下的《瑞鶴圖》。”


太監向宋徽宗通報門外七歲的趙構求見,徽宗:誰?

  太監把畫作舉得越來越高,甚至遮擋了徽宗的視線,無奈之下徽宗低頭瞅了一眼,不耐煩的說,“朕知道了。”隨後便問梁師成:“上次你提過的那塊太湖奇石到了沒有?”

  太監收回畫作交給趙構,輕嘆一聲後對趙構貼面細語道:“殿下還是請回吧。”

  “可是·····”趙構滿臉不情願,但又不敢大聲說什麼,在太監的再三勸阻下,只好掃興離開。

  “孩兒告退。”趙構看了一眼正與梁師成熱聊的徽宗皇帝,轉身離開了。

  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回宮路上的趙構竟全然不覺,他沉浸在深深的失望中,自己努力半月的成果不僅得不到父皇的一句認可,甚至連幾塊冰冷的石頭都不如,淚水漸漸皴裂了臉頰,這個孩子有一肚子話想要傾訴,卻無人傾訴,他不想再讓母親傷心難過,只能獨自默默嚥下這些苦水。

  路漸漸變得溼滑,心神恍惚的趙構忽然滑倒在地,春公公反應不及,趙構倒地不起。

  【耳畔的哭聲】

  隱約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哭聲,這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趙構猛然睜開雙眼,床邊的韋氏急忙擦乾眼淚。

  “構兒你醒了,你可算醒了,不要嚇娘···”韋氏俯身緊緊抱住趙構。

  原來那日從垂拱殿出來時趙構染上了風寒,發了高燒還摔了一跤,被春公公抱回後一直睡到次日下午。

  “母親,構兒沒事。”

  “還說沒事,怎麼會摔倒呢,還發高燒,都怪娘不好,娘沒有照顧好構兒···”韋氏連忙吩咐一旁的玉兒去請太醫前來查看病情。

  “母親別哭了·····”,趙構最見不得母親落淚,於是伸手替母親擦乾了眼淚,韋氏握著兒子的小手,既感動又心疼。

  汴梁城的這個冬天格外寒冷,只見文綺閣上下進進出出,為小皇子的病情忙得不可開交,韋氏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才幾日功夫就消瘦下來,連喬貴妃都放心不下前來探望,可唯獨不見徽宗皇帝的身影。

  此時在遙遠的北國,冰天雪地裡,契丹和女真之間進行著艱苦卓絕的鏖戰,鮮血把土地和積雪染成了紅色,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女真人如狼似虎兇猛異常,坐鎮中軍的兩位首領豹頭環眼、狼顧虎視,分別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次子完顏宗望和四子完顏宗弼(又稱金兀朮);另一頭的契丹人一敗再敗,此處是遼南京(即幽州城)的最後一處關隘,遼南京是遼國最後一座都城,丟掉南京就意味著遼國滅亡,遼軍深知自己已退無可退,此次領軍前來的是遼帝國最後的自尊和驕傲——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八世孫耶律大石,天潢貴胄之軀,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精通漢語、文韜武略。

  耶律大石縱馬來到陣前,見遼軍士氣低落,於是慷慨激昂的說道:“我祖宗艱難創業,歷世九主,歷年二百。金以臣屬,逼我國家,屠我黎庶,使我天祚皇帝蒙塵於外,爾等皆大遼子民,此生死存亡之際,可願隨我浴血沙場!”契丹將士被耶律大石的話所鼓舞,紛紛高喊:“願隨將軍殺敵!”

  耶律大石身先士卒,親自上陣廝殺,契丹士兵也似乎找回了太祖太宗時期的遺風,變得驍勇非常,雙方殺得天昏地暗,大石本人甲裳皆赤,終於擊退了女真的進攻。

  大石回到營帳,有士兵通報:“將軍,前往宋朝的使者回來了。”

  “快讓他進來!”

  使者進帳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無能,未能與宋講和,請將軍賜罪!”

  大石深知,宋金聯手就意味著遼國腹背受敵,這對當下的局面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但他只是輕嘆一聲,神情依舊堅毅。

  “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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