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掀開靈魂的面紗,留下半世哀傷和千結百繞


世界上的電影裡,好看的臉蛋很多,有思想的收穫很少,疫情封閉期間,我看了《面紗》,這般睿智、理性和追求情愛的電影,頗不多見。

人需要思想,如同需要空氣和水一樣。《面紗》是英國作家威廉·薩默塞特·毛姆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19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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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紗》是毛姆根據自己於1919—1920年遊歷中國的親身經歷創作而成的。2005年,該小說被改編成同名電影,影片由約翰·卡蘭執導,娜奧米·沃茨、愛德華·諾頓、列維·施瑞博爾、黃秋生和夏雨等主演。其中黃秋生飾演的於上校、夏雨飾演的年輕醫生,呂燕飾演的滿洲女子,都讓人印象深刻。

聽憑樸素感情的驅動,這種狀態,或者可以叫作虔誠。這部電影以人道主義和人的尊嚴問題為核心,懷著頑強、純潔、肅穆、熱情的人道主義,讓疫病中愛如同陽光一般,幫我們揭開面紗,夫妻之間開始素面朝天,唯愛永存。也許假如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電影講述了20年代一對年輕的英國夫婦來到中國鄉村生活的故事,在這美麗卻兇險的環境中,他們經歷了在其英國家鄉舒適生活中絕對無法想象和體驗的情感波瀾,並領悟到了愛與奉獻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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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女主角吉蒂開篇,為了逃離20年代倫敦浮華卻又空虛的社交圈,也為了防止自己變成一位老姑娘,吉蒂接受了沉默寡言的醫生沃特·費恩的求婚。費恩在把吉蒂帶到上海後,便迅速地投入到了他的細菌學研究中去。孤獨的吉蒂和迷人的已婚男子查理髮生了婚外情,當費恩發現時,他羞恨交加。

生活能有什麼寓意?在它裡面能有一些指望就好了。為了報復,也為了重整自己的生活,費恩決定孤注一擲,帶著吉蒂遠走霍亂肆虐的偏遠城鎮。沃特從一塵不染的研究室走向了瘟疫流行的最前線,他慢慢地協助控制了當地的疫情。吉蒂則開始在一家由法國修女住持的修道院兼醫院中做義工,並逐漸找回了生活的勇氣和意義。

倘若有時候對別人撒謊尚屬情有可原,那麼對自己撒謊就是可鄙的。電影中,女主被自己所謂浪漫的愛情幻想矇蔽,因而看不到男主的深情,而男主則是被自己卑微到塵埃裡的態度羈絆,因而面對背叛才會做出如此激烈的自殺式反應,可當二人在疫病中直面生死之時,他們才各自撕下矇蔽自己的面紗,使得兩個靈魂終於相互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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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影片表達的:人就是這樣,偏愛的有恃無恐,得不到的割捨不下,愛與命,來得快去得快。在霍亂肆虐的中國山村,每天與死亡和絕望擦身而過,夫妻倆褪去了面紗相互理解,在遙遠的異鄉第一次走近對方,但就在他們日漸親密的同時,沃特染上了霍亂。閉起嘴來被人當成傻瓜勝於張開嘴消除一切疑慮,沃特的死亡讓剛剛迸發出來的激情轉化為永恆的思念。深受東方文化影響的毛姆想體現的是,和死比較起來,其他東西都變得那麼渺小。

唯一有可能讓我們不帶著厭惡感去看待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的辦法,就是人類不時從混亂中創造的美。電影取景地為中國廣西,奇異靈秀的喀斯特地貌,山水田園,竹筏水車掩映其間,東方的朦朧與溫婉撲面而來。

愛德華·諾頓飾演的男主瘦削挺拔、深情款款,娜奧米·沃茨飾演的女主靈動優雅、真摯風情,二人同框,不論是劍拔弩張還是相敬如賓,都讓人心曠神怡;郎朗親自演奏的鋼琴曲配樂肅穆平和,《蘇三起解》的京戲盡顯東方神韻,結尾“我愛你已久,永不能忘”的法語童聲歌曲純粹優美讓人心醉。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稱譽,安如平日,這就是面紗下的愛情,也是煙火摯愛的寫照。

贏得別人的心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別人覺得你值得愛。面對疫病蔓延,女主的自我意識開始慢慢覺醒。她無法想象法國修女竟然可以只依靠信仰而堅守在這個霍亂猖獗的地獄,她從當地人敬佩的眼神和由衷的讚美中,發現自己的丈夫是如此的智慧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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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她開始尊重丈夫的選擇,仰慕他的品格,渴求他的原諒,她找回了內心的那片寧靜,迴歸自我的世界,得到了自我救贖。這是影片最深刻的表達,讓我住進你的心裡,於是,喜歡記憶中,你擁抱我的溫度。喜歡記憶中,你體貼的話語。喜歡記憶中,你給我依靠的肩膀。

你是我的天堂,可我是你的地獄。魯迅說,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影片安排的這場愛情霍亂,出軌的女人在生死中獲得自我救贖,付出深愛的人在奉獻中付出生命的代價,遊戲情愛的第三者查理在虛偽中依然遊戲人間。這部影片也是一部愛情教科書,年輕的女子,假如你愛上了兩個人,選擇第二個。因為如果你真愛第一個,就不會去愛其他人。面紗之下,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的人性拷問。置身其中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和命運,別懷疑他們會不會幸福,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人忠於已知事實叫作誠實,不忠於事實就叫作虛偽。還有些人只忠於經過選擇的事實,這既不叫誠實,也不叫虛偽,我把它叫作浮囂。恰如《紅樓夢》中僧人送給賈瑞的鏡子,誰都願意照正面,反面只能讓人望而生畏,但卻真實存在著,我們只有多照照反面才能變成正面的樣子。每個人都應該掀開自己的面紗,善良要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所以讓我們去選擇道德根基,我們必須選實事求是,面對疫病、面對困難,面對親情,無不如此。

當你不再對寧靜渴求時,你就會擁有它了。人性並不是非黑即白,它存在許多灰色地帶。我拋棄了瑣屑、庸碌的一生,把自己交給了犧牲與祈禱的生活。《面紗》的每句對白,猶如棍棒當頭棒喝一般,敲擊著觀影者的內心,富於哲理的詞句促使大家認真地反思自身的生活。這個冬季,我們都在問,為什麼總是在我悲傷的時候下雪?那是冬天就要過去,留點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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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版電影豆瓣122372人評價,8.3分。故事裡沒有那麼多其他感情的渲染,人物始終圍繞著如何消滅鼠疫展開,然而更深層的寓意在於不僅僅對於鼠疫的思考,而更多的是關於人類生存的思考,鼠疫只是以某一種方式、某一種存在的媒介走近人類,而生活中有更多的、形形色色的挑戰。我們在疫病中,開始封堵世間所有的路,倒退,躲藏,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正如月亮回到湖心,野鶴奔向閒雲,我步入你,然後,一場別離便封住所有人的嘴。

海德格爾曾說:“當你無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體會生的意義”,這句話可以用來理解影片中關於疫病的描寫。疫病作為一種時刻籠罩的死亡威脅,帶給人們一種不安而焦慮的處境,但正是面臨這樣一種不安的恐懼,對於幸福的追求、生存價值的思考才有了真實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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