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竊符救趙,卻不忍心殺掉晉鄙。侯生說,我償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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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風度

當今許多人在談論“魏晉風度”,指的是魏晉時期的陶淵明、王羲之、竹林七賢等文人名士避亂世求自保,遺世獨立、放蕩不羈的行為,其風流所及,漸成時尚風氣,引世人競相效仿,魯迅先生最先稱之為“魏晉風度”。

其實,春秋戰國時期才是天下最亂的時期,亂世之中,英雄豪傑上演出一幕幕動人心魄的悲劇,那時候,“勝者王侯敗者賊”的觀念尚未普及,市井廳堂鄉間野裡,人們更津津樂道於大丈夫的英氣與勇氣。那時候,人們生存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沒有三綱五常,不效古聖先賢,少了許多束縛,他們就多了揮灑自如的空間,可以稱之為“戰國風度”。

信陵君竊符救趙,卻不忍心殺掉宿將晉鄙。侯生說,我償他一命好了,公子至軍中之日,侯生果北向自剄。
荊軻說得到樊於期的頭,便可完成刺秦大業,樊於期只說了一句:“我日夜咬牙切齒怒火焚心,今日終於得聞復仇的方法。”便自刎而死。

趙襄子聯合韓魏兩家滅了智伯,智伯的門客豫讓隱姓埋名,尋找機會刺殺趙襄子,三次都不能得手,最終事敗被擒,他對趙襄子說:“智伯於我有知遇之恩,雖然我不能為他報仇,但請你脫下外衣讓我刺一刺,以無愧於九泉之下。”趙襄子被感動,脫下外衣,豫讓跳起來連續三擊,之後扶劍自刎。
聶政為報答朋友,提劍直入韓國相府,一劍刺死當朝宰相,接著他被衛士團團圍住,苦戰不能突圍,為了不連累姐姐,用劍自毀容顏。可他姐姐也是烈女,為了不埋沒親人的英名,她前去認屍,撫屍痛哭後道出這是聶政,後又自盡,與弟弟倒在一起。

夠了!我們已經瞭解到,那是一個怎樣的時代。那時候,“顏如玉、黃金屋、千鍾粟、車如簇”還是剛剛出現,遠沒有後世那麼誇張,那麼有吸引力。相對而言“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更受人推崇。豪傑志士們有共同的、清晰明瞭的生存目的與準則,因而他們更容易找到知己,彼此信任。魯迅先生的《鑄劍》裡,眉間尺只憑陌生人的一句話,便一手交給他自己的頭,一手遞給他自己的劍,託於他復仇大業。這是一種心靈的默契,一種思想的共鳴,是對自己相投合的生命狀態的認同與鼓勵。我們也不難理解,他們都滿不在乎地拋出生命,不是認為生命不值錢,而是想讓生命更有價值,遠遠超出金錢所能度量的範圍。

時代在發展,觀念在更新,生命越發受到珍視,這也無可厚非,想效仿那些“英雄”人物,肯定會被列入“恐怖分子”的名單,但中華民族傳統的堂堂正正做人的準則,像上述英雄人物敢愛敢恨的個性。對國家、對主人的赤膽忠心,人與人之間的絕對誠信,以及青史留名的願望,也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現今國人的人格愈發陷入瑣屑和平庸,面對惡勢力,挺身而出者有幾?見義勇為後也不敢張揚自己的姓名。官場上習慣了勾心鬥角,商場上充斥著坑蒙拐騙,缺乏誠信的社會,誰敢以生命相托付?重讀戰國曆史,肯定能引起我們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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