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之後——一個黃岡基層公務員難忘的上班之路


封城之後——一個黃岡基層公務員難忘的上班之路


今天是大年初一,從下午一點半一直到五點十五分,我嘗試步行、騎摩拜、搭便車,歷經幾乎四個小時,終於抵達我的工作單位——巴河鎮政府。
溼淋淋的雨天,天色黑得晚,從朦朧灰暗的天色中走進亮著燈的鎮政府食堂,晚飯的香氣和明亮的燈火,終於緩解了我長途步行和天寒地凍施加於身的疲倦和勞累。
真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大年初一下午,從前此時此刻,處處鞭聲炮影、家家扶得醉人歸。而現在了,到處冷煙輕火,人們都躲在各自的家中,頻頻刷起手機,關注不斷蔓延和擴散的疫情,大家都不是在過年,而是在過難。每念及此,都不禁讓人心憂。
幾日前,武漢冠狀病毒疫情形勢急轉而下之後,武漢開始封城。封城前幾日,已經有幾百萬人在封城之前離漢回家過年了,那些病毒潛伏攜帶者也在回鄉之際,把病毒帶回了各自家鄉。黃岡市就是受其影響最大的地區。
隨著大量發燒患者紛紛入院,黃岡市發現病例數量僅次武漢,黃岡市委書記大年夜親筆向各縣市委書記及縣市長寫信,要求緊急行動,黨員幹部停止休假,到崗上班搞好役情防控工作,黃岡緊隨武漢後一日全市封城。


浠水迅速響應,巴河鎮迅速成立防控指揮部並組建八大工作專班,我被指定為綜合防控組副組長。在家吃過午飯,我便從黃州家裡急匆匆趕往三十里外的巴河鎮。


封城之後——一個黃岡基層公務員難忘的上班之路


出門前,還在讀高三的兒子給我拿了兩包“95型”口罩,堅持讓我戴上。我戴好後就上街攔車,可是上街一看,哪裡有的士的蹤影,想起來是停運了。
走到宇濟一號,天空下起了小雨,街上行人很少,偶爾衝過一兩臺小車。去巴河有近30公里路,靠步行是不行的,於是就給巴河的一個朋友打電話讓他帶接我一下,半小時後電告我車不能進黃州,無奈只好騎車去巴河。
我在紐賓凱掃了一輛摩拜單車,就騎了上去,左手舉著傘,右手扶著車把,在小雨中,在悽清的黃州街上騎行著,經過黃州大道、明珠大道、南湖大道,騎到原南湖收費站處已是下午四點了。
騎車用了兩個多小時,一是因為我年近六旬,體力不濟,二是因為下雨,一手打傘,一手扶車,需要小心操作,三是因為冬天下身穿衣較多,有些捆手捆腳,四是痔瘡發了,自行車硬座板硌得人很難用力。
好不容易騎到出城的路口,一看又被封了,很多小車停在路兩邊,車上的人不知去向。一個穿防護服的人過來給我測了一下額頭的體表溫度,放我過了關卡,此時是下午四點十分。於是我在路旁鎖好了摩拜單車,打著傘,步行上了南湖大橋。


大橋上車輛絕跡,往巴河方向和我同行者只有兩人人,我花了三十多分鐘才走完這2.6公里的長橋。
到了巴河橋頭,在禁止車輛通行的檢查站,我終於碰到了一個鎮上的幹部,接受體溫檢測後便搭上他的車到了巴河鎮政府,這段漫長的上班之旅才劃下句號。
這是我到鎮裡上班用時最長的一次,也是我人生一次前所未有的經歷,非常有必要記下來。等到劫波渡盡,再回顧這段路途,心中一定會是另外一種唏噓和感慨吧!

(根據詹良鴻先生朋友圈記述,本文略有修改。來源:周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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