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在這部蜚聲世界的好萊塢鉅著中,有一個叫做理查德的極不起眼的角色。他是弗朗西斯卡的丈夫,一個全劇沒說過十句話的,露臉不到五次的悶瓜。同時,他也是整劇中最先被遺忘的人,甚至有些觀眾自始至終就沒發現還有這麼個人。他後來成了老年痴呆,給人感覺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從一開始就是個行走的植物。但是,如果細想一番,很多電影都有鮮明的時代背景,《廊橋遺夢》也不例外,而理查德就是舊時代插入此處的一個符號。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路人丙理查德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理查德應該是二戰時去到意大利的美國大兵,他們在那些被法西斯統治多年的意大利人眼中,代表著勇敢、自由、浪漫,甚至奔放,尤其是一大群二十啷噹歲的小夥子,於是姑娘們趨之若鶩。然而她們其實對美國存在有巨大的誤解,美國是一個以清教徒為主體的國家,非常保守,只想過自己衣食無憂的小日子,就像中國人說的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如果不是日本偷襲珍珠港,他們根本不想參與歐洲事務,而且孤立主義、保守主義是從建國前就一直保留至今的傳統。相反,意大利人反而更自由浪漫,這也是文藝復興之所以發生在意大利的原因,這也是繼承了千百年的傳統。現如今很多移居加美的中國人也感受到了異鄉的單調和冷漠。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弗朗西斯卡出軌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羅伯特的出現卻是一個偶然。她在農村生活了20年都沒有出過軌,附近就有一個人盡皆知“蕩婦”,可見當地的輿論壓力多麼強大。而在羅伯特離開後,她終於也親身感受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於是她們成了朋友抱團取暖。設想如果羅伯特沒有出現,弗朗西斯卡這輩子也就平平淡淡地度過了。她死後當他兒子得知自己母親是個“蕩婦”都難以接受,而女兒卻很容易理解,可見八十年代末仍有很多人保守、刻板,尤其是男性。而她女兒說“上帝懲罰了她”,她到底有過怎樣難以想象的際遇呢?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從時間上倒推回去,男女主角相遇的時候剛好也是美國社會劇烈震盪的時候,即越戰後期或者越戰剛結束,那時的標誌性現象包括性解放、嬉皮士、搖滾樂以及反戰遊行。我們中國人要理解美國當時的社會撕裂難度很大,就像美國人很難理解中國的66~76一樣,那些真正經歷過的人應該深有體會。假設再晚個三五年,或許弗朗西斯卡就跟羅伯特私奔,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了。

電影裡描述了弗朗西斯卡由自己眼前的經歷去推開聯想的焦慮,羅伯特過去跟多少女人上過床,他講的笑話曾經講過多少次,讓多少女人為之捧腹大笑,自己將來也會成為羅伯特笑話中的母猩猩,想起來都令人不寒而慄。很顯然,她感到絕望和憤怒,所以硬是壓抑著衝動,沒有跟羅伯特一起走。她的選擇應該說非常明智。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瀕臨崩潰的女主

《廊橋遺夢》之一:理查德,誰?

業已崩潰的男主

白頭偕老或許只是父母、親友對晚輩的期許,而實際上這是反人類的。人類在億萬年裡都是朝三暮四,開始追求從一而終才不到2000年。我國離婚率超過30%,還有那些出軌而不離婚的,那些打完野就回家的,還有那些肉體忠誠精神出軌的,可見忠貞是多麼困難。

總之,《廊橋遺夢》蘊含了太多的信息,值得反覆品味。你的羅伯特、你的弗朗西斯卡是誰你不一定知道,但每個人都有不止一個理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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