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和納蘭容若的初戀,被永遠定格在“大約在冬季”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陽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蘇軾

蘇東坡和納蘭容若的初戀,被永遠定格在“大約在冬季”

初戀若花火,情不知從何而起,一往情深,有的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有的則有緣無份,今生只能擦肩而過。古往今來皆如此,幾家歡喜幾家愁。

宋代大文豪蘇軾的初戀,因堂妹同姓而不得,清代第一詞人納蘭容若的初戀,因表妹被選秀入宮而不得。

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羅大佑的《小妹》,多希望“小妹讓我將你輕輕的擁抱,雙手要握緊,抗拒那流言的困擾,那命運無情的怒潮。”但只能夢語,現實總是殘酷地將美夢擊碎,“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他倆也不能擺脫初戀的漩渦與遺憾,縱使才華橫溢也無力迴天。人間不存,存於心間,雖不能迴響,但念念不忘,放在心底,最心底,與吾訴說。

蘇東坡和納蘭容若的初戀,被永遠定格在“大約在冬季”

蘇軾的初戀——梨渦淺笑永存於心,獨自神傷又何妨?

《杭州牡丹開時僕猶在常潤周令作詩見寄次其韻》

羞歸應為負花期,已是成陰結子時。

與物寡情憐我老,遣春無恨賴君詩。

玉臺不見朝酣酒,金縷猶歌空折枝

從此年年定相見,欲師老圃問樊遲。

林語堂在《蘇東坡傳》中指出此詩倒像一首愛情詩,詩中表示求愛已遲的悔恨之意。“成陰結子”“空折枝”這是非常明顯的愛情典故。名妓杜秋娘的《金縷衣》“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空折枝”表示誤了求愛的時期。

杜牧的《嘆花》“狂風落盡深紅蕊,綠葉成陰子滿枝。”詩的整個故事講昔日詩人遇到心上人,擔心配不上她,進而打拼,榮歸故里時,發現心上人早為人妻,膝下有子。“成陰結子”表示少女為人母之意。

《紅樓夢》中賈寶玉“只見柳垂金線,桃吐丹霞,山石之後,一株大杏樹,花已全落,葉稠陰翠,上面已結豆子大小的許多小杏。”寶玉想到了邢岫煙訂親薛家,過不了多久,也會子女繞膝。

縱觀這些愛情的典故,蘇軾定有他的用意,相思之苦只能與自己訴說,誰讓自己戀上的是自己的堂妹,跟自己同姓,不能違背禮俗娶她。

蘇東坡和納蘭容若的初戀,被永遠定格在“大約在冬季”

蘇軾倒是喜歡到堂妹家逗留玩耍,對堂妹的公公和子女都很和善顧念,唯獨對妹夫不待見,據史料記載,居然沒有一首詩寫到妹夫,實屬奇怪,令人費解。

在堂妹家住的三個月裡,蘇軾能天天看到伊人,心裡自然歡喜,這短暫的相逢想必都是用三生三世兌換來的吧!

蘇軾晚年流放時,聽到堂妹的噩耗,用到了“心如刀割”四個字,經過堂妹的墳時,雖自己重病,但堅持去看堂妹,並致祭文。

蘇東坡一向是不寫祭文的,他一生只寫了7篇,皆有特別的理由,的確有話說才寫的。足以可見堂妹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只能獨自傷心啜泣到天明,心痛的無法呼吸。

斯人已逝,但是堂妹梨渦淺笑的嬌容永遠浮於腦海,存於心間,念念不忘,揮之不去。


蘇東坡和納蘭容若的初戀,被永遠定格在“大約在冬季”

納蘭容若的初戀——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納蘭容若與表妹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互傾心,懵懂羞澀的愛戀暗生,容若不見表妹便魂不守舍,表妹也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注意打扮。

他們四目相對之時:“夕陽誰喚下樓梯,一握香荑。回頭忍笑階前立,總無語,也依依。”此時無聲勝有聲,心中怕早已翻江倒海般洶湧了吧!

初戀總是美好的,純真的,期許能夠與子偕老,但命運使然,不遂人意。

旗人的女孩子到了年齡都得參加選秀,落選才能自行婚配。不幸的是,表妹入選了,這消息傳入容若的耳中,如同晴天霹靂,五雷轟頂,瞬間頓時明媚。

他還來不及收拾好支離破粹的心,表妹便招入宮,從此蕭郎是路人。

“一生一代一雙人”只能成為美好的回憶,“相思相望不相親”時刻都在折磨著容若那顆柔軟的心。愁思鬱結中,他做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假扮僧人入宮,偷看朝思暮想的表妹。

《減字木蘭花》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暈紅潮,斜溜鬟心只鳳翹。

待將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釵。

這首詩便是當時所做,看又如何?又能怎樣?訴說幽懷只能無語凝噎,無非只能徒增一段愁,這一見成了前半生的告別,後半生的永別。

所以容若說:最好不想見,便可不相戀。”

他只能像蘇軾一樣,遙想小妹子女圍膝的場景“綠葉成陰春盡也,守宮偏護星星。”除了祝福還是祝福,只要心上人能過得好,獨自憂愁又何妨?因為值得!

蘇東坡和納蘭容若的初戀,被永遠定格在“大約在冬季”

或許這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就像《大約在冬季》中齊嘯與安然,曾經的過往不會因時間消逝而褪色,因為它始終佔據著我們人生座標的一隅,純潔而神聖。

愛是世人永恆的追求,初戀也是世人永遠無法抹掉的痕跡。遺失的初戀終不回,也許初戀正因遺憾而變得更美好,得不到的才是最讓人掛念的。

珍惜這份禮物——溫暖一生的情愫,過好餘生,便是我們對它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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