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布新年 | 中國最早的“新年”


2019/11/27-29,林芝“工布新年”推開雪域高原過年大幕。圖片來源@戚其偉

春節對於熟絡的漢族同胞而言,也許是最值得狂歡的節日,貼春聯、放煙花讓人倍感家人團聚的難得,然而在西藏林芝工布群眾當然也有獨屬於他們的“春節”——工布新年。藏曆十月初一,公曆2019年11月27日-11月29日。圖片來源@盧明文

工布新年是整個西藏乃至整個中國最早的新年。從工布新年開始西藏開啟了狂歡模式,藏曆十月初一林芝地區工布新年結束之後,藏曆十一月初一阿里地區普蘭新年,藏曆十二月初一日喀則地區農事新年,藏曆一月初一整個西藏的藏曆新年,陸續到來。圖片來源@盧明文


至於為何工布新年會過得如此早,這要追溯到工布地區尚屬於工布王統治的那段吐蕃時期。正值秋末冬初,當時的工布地區受到了北方霍爾的攻擊,這時工布王阿吉傑布果斷決定,急召工布男子出征迎戰。“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這場註定會戰死一批工布男人的戰爭,每個人心裡都對家鄉充滿留戀,工布王阿吉傑布看穿了戰士們的心思,於是對戰士們講,仗要打,年也要過,吃飽喝足我們再走。圖片來源@盧明文

最終,這些心願已成的將士作戰格外勇猛賣力,一舉擊敗了入侵者;工布王阿吉傑布用他的智慧擊敗了入侵者,工布男子用他們的“小聰明”贏得了“工布新年”。如今的工布新年,雖沒有傷感離別的眼淚,也沒有戰死沙場的狂放,但是每年工布新年的習俗卻一直流傳到至今,每年藏曆十月初一的前一個星期,工布群眾都會準備2年的青稞、2年的豬肉,殺豬殺羊,炸制卡塞,準備充足的物資以備過年期間享用。圖片來源@盧明文

眾所周知,春節的開端當然要數除夕夜,而如果你要深入瞭解工布新年,則要提前到藏曆九月二十九日,也就是說,從藏曆九月二十九日一直延續至藏曆十月初七,都是屬於工布新年的範疇,這九天,工布群眾都會舉行哪些有趣而生動的民俗活動呢?不同於後藏地區起火生爐用羊糞或牛糞,工布地區冬日取暖做飯主要藉助燃燒木材,每到藏曆九月二十九日,每個工布家庭都會將爐中的灰掏出。圖片來源@盧明文


撒到離家最近的三岔路口,並擺成“卍”,此符號在佛教和印度教中又稱萬字符,最初人們把它看成是太陽或火的象徵,以後普遍被作為吉祥的標誌,工布群眾擺“卍”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帶走家庭成員所有的煩惱和憂愁,同時在這一天,每一個工布家庭還會用糌粑粉在舊房屋的房梁及櫥櫃等地方畫上蓮花的符號,寓意第二年風調雨順。圖片來源@盧明文

藏曆九月二十九晚上,工布群眾在院子裡擺上酥油、奶渣、肉、餅子、青稞酒及用糌粑等做成的祭品“措”,款待自家的狗,工布人認為狗吃什麼、不吃什麼、都是神的指使,因此全家人誠惶誠恐地注視著狗的每個動作,吃了糌粑酥油或餅子預示農民興旺,吃肉則是個不好的兆頭,工布地區親切地稱這一行為為“請狗赴宴”,“請狗赴宴”結束之後,工布百姓還會進行驅鬼儀式。人們高舉松枝火把,跑進每一間屋子。圖片來源@盧明文

從懷裡抓出早準備好了的拇指大的黑白石子,嘩啦啦地朝角落裡砸去,口裡不停地叫:“滕秀”。當他們認為所有的“鬼”確實逃出了自己的房子時,就把門擋嚴實,工布人認為,這樣做“鬼”無法回來,可以快快樂樂地歡度新年。主人手拿火把高喊著鬼走了,鬼走了,隨後繞家中一圈後直奔村外,在此之中,會一直放鞭炮,走到三岔口,用糌粑粉加自己頭髮捏成團在全身轉一圈,把古突和糌粑團放到三岔口,回來的時候不能回頭。


到除夕夜當晚,工布家庭會圍著火爐吃結達、放煙火、舉行煨桑儀式,據說吃了由牛奶和酥油煉製的結達後,晚上出門也不怕鬼。藏曆十月初一,每個工布家庭還會舉行背水儀式,家庭中的工布男子此時會背起水桶,帶著青稞酒到水源處去背水,在水邊煨桑,讓嫋嫋青煙召喚神靈,同時每家每戶的婦女著節日盛裝,帶上貢品和青稞酒,來到自家最好的一塊莊稼地裡,祭祀豐收女神,然後圍著祭臺唱歌、跳舞,祭祀豐收女神。

藏曆十月初三,工布地區的每個村村民都會帶上經幡、青稞酒及糌粑,到山頭進行祭神儀式,掛經幡、煨桑、唱歌跳舞,他們把神山變成了他們的舞場。其實,工布新年於工布群眾而言,就是一場盛大的狂歡儀式,工布地區的每一個人都能在假日期間找到屬於他們的過節方式。

工布新年期間,對這裡的小朋友來說,最興致盎然的事莫過於穿上新衣買上一大堆鞭炮,在田間地頭歡舞;對成年人來說,舉行盛大的響箭比賽及篝火晚會便是最大的樂事,喝酒唱歌跳舞,他們將每一份熱情都燃燒在九天的狂歡當中。圖片來源@盧明文


林芝的每一個季節似乎都耐人尋味,工布新年的結束也預示著林芝冬季旅遊的開始,進入冬季,林芝的南迦巴瓦等雪山展露出她最嬌媚的容姿,每到冬季,林芝的巴松措、米瑞鄉及雅魯藏布江兩岸的沼澤地都會吸引大批黑頸鶴等候鳥前來過冬,如果你既不看雪山也不觀候鳥,來林芝享受一趟日光浴,品一壺甜茶,亦或走鄉穿行,遊走於這些極具特色的原生態工布村落之間,也能讓你感受到林芝冬季獨有的魅力。圖片來源@盧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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