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柏坡,進京“趕考”:一張令人憧憬的大國藍圖從這裡展開


文|黃金生

在全會閉幕前,毛澤東作了總結講話,他從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的統一、十月革命與中國革命的關係、如何幫助王明同志改正錯誤、人民代表會議制度和黨的代表會議制度等幾個方面談起,簡要評價了各地的工作,對個別問題做了補充並系統講述了黨委會的工作方法。大會還批准了由中國共產黨發起的關於召開新的政治協商會議及成立民主聯合政府的建議,批准了毛澤東《關於時局的聲明》中以八項條件作為與南京國民政府進行和平談判基礎的聲明,還通過了《關於軍旗的決議》,規定:“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旗應為紅底,加五角星,加‘八一’二字。”並根據毛澤東提議,通過了六條規定:一不做壽;二不送禮;三少敬酒;四少拍掌;五不以人名作地名;六不要把中國同志同馬恩列斯平列。

“七屆二中全會,研究的是如何建設新中國的問題,是明確黨的主要任務,完成三大轉變的問題,”“三大轉變”即“從戰爭向和平的轉變、從農村向城市的轉變和從革命向建設的轉變”。著名黨史專家石仲泉解釋說,“七屆二中全會要解決的是建設一個新世界的問題,統一中央層面的思想認識,分析出了國內各個戰線上的主要矛盾,以及下一步的中心工作。可以說,開得及時也相當成功。這是新中國成立前的最後一次、最高級別的黨內會議,重要程度不言而喻。社會主義道路、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制度的確立,都是在這次會議上。會議展現了一個讓人憧憬的大國藍圖,“中國探索社會主義道路之源,就是在七屆二中全會。”

離開西柏坡,進京“趕考”:一張令人憧憬的大國藍圖從這裡展開

朱德正在七屆二中全會上發言

會議期間,毛澤東還和來自前線的代表們進行了會談,共同商討建國方略。除了緊張的工作之外,會務組還給與會的代表們安排了豐富的業餘生活。當時西柏坡的生活條件雖然有限,但為了豐富大家的生活,還是安排了放電影片、演京劇等娛樂節目。據楊尚昆日記記載:“3月5日,夜放電影蘇聯片《勝利國家的一日》《東北民主》第九集;3月6日,晚放蘇聯電影《蘇維埃烏克蘭》及一部國民黨製片廠的《熱血》。3月8日,夜看電影,看慶祝三八節的平劇。3月9日,夜看蘇聯片《邊疆的孩子》和《宣誓》。3月10日,夜看電影蘇聯片《寧死不屈》。3月13日,晚八點半七屆二中全會結束。飯後看平劇,唐佩文演《拷紅》。”日記所提到的平劇,即京劇。前來慰問演出的是華北京劇團,團長是李和曾,副團長是阿甲。這個劇團是由冀南軍區評劇團和延安平劇院合併而成的,常在前方演出,深受軍民喜愛。

據閻長林回憶,中共七屆二中全會期間,戲是晚上7點半開演。主席執意要步行半個小時,到距西柏坡三里多路的東柏坡看戲。一進大禮堂,見人都坐滿了,除了原有的長條椅子外,還增加了許多小凳子。明亮的電燈,照著一張張笑臉。毛澤東邊走邊說:“這個禮堂比楊家嶺的禮堂還好啊,楊家嶺禮堂就沒有電燈,這裡的電燈這麼亮。”

會議結束,負責保衛工作的田子華鬆了一口氣,沒有敵機來犯,他圓滿完成了防空任務。3月15日,他和副教導員被通知去聚餐。“一起去的還有華北軍區的一位師長和政委,他們也是被調來負責會議警衛工作的,”田子華回憶,到了地點後,才知道朱德總司令要請大家吃飯。這頓飯,總共有六道菜,喝的是當地農民自釀的酒。聚餐開始時,朱德總結了當前全國的形勢:“三大戰役後,國民黨軍只餘下了100多萬兵力,沒有多少力量了,而且很快中央將要搬到北平,大家要再接再厲,解放全中國。”

聚餐結束,意味著保衛任務已經完成,田子華率部下奉命攻打太原。而到西柏坡參加會議的代表們也各奔東西,或繼續南征北戰,或留下跟隨中央進京“趕考”。

3月23日,七屆二中全會閉幕10天后,新華電臺廣播了《中國共產黨七屆二中全會完滿結束》的新聞稿,第一句話是毛澤東所加,打破了以往對中共中央所在地嚴格保密的慣例,高調宣佈:“中國共產黨第七屆第二次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在石家莊附近舉行,會議經過八天,現已完滿結束⋯⋯”

這一天,毛澤東率中共中央機關和人民解放軍總部離開西柏坡向北平進軍。臨行前,毛澤東和周恩來心情都非常舒暢,周恩來對毛澤東說:“多休息一會兒好,乘長途汽車也是很累的。”毛澤東說:“今天是進京的日子,不睡覺也高興啊。今天是進京‘趕考’嘛。進京‘趕考’去,精神不好怎麼行呀?”周恩來笑著說:“我們應當都能考試及格,不要退回來。”毛澤東說:“退回來就失敗了。我們決不當李自成,我們都希望考個好成績。”

就這樣,毛澤東等人離開中國共產黨的最後一個“農村指揮所”,進京“趕考”,開始由城市領導鄉村,建設新中國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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