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自從她嫁進家裡,一月間,公婆和丈夫全都昏迷進了醫院

故事:自從她嫁進家裡,一月間,公婆和丈夫全都昏迷進了醫院

辦公室內,羅開依博士的對面坐著一位年約五十歲的女子,服飾穿著打扮都相當得體,她是來諮詢關於潛入夢境事宜的客人,名叫李美蓉。

“聽說,是可以潛入別人的夢中?”

“是的。”

“那你們可以進入我兒子的夢裡,讓我兒子產生一個念頭嗎?”

“什麼樣的念頭?”

“離婚!”她說得非常認真。

羅開依博士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媽媽希望兒子離婚,還是選擇用夢境的方式強迫。

“理論上是能可以的,但很抱歉,我們應當不會這樣做。除非是當事人,也就是你兒子自己的意願。”羅開依博士解釋說。

“我和你說,我真的沒辦法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害得我們全家都毀了,我的老公現在還昏迷在醫院裡,兒子也不理我,我求求你們!一定要讓這個女人離開我們家才行!”

她口中蛇蠍心腸的女人名叫江疏玥,是她的兒媳婦。

李美蓉一面抽泣著,一面陳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自從半年前江疏玥嫁給我兒子陳瑞之後,日子就一天都沒安寧過。

這門婚事我當初就是極力反對,我們家在本地有些名聲,怎麼說也應當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才是。

那個江疏玥只是公司裡的普通職員,還是個孤兒,不知怎麼的就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非娶不可。到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們也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嫁過來之後,沒幾天她就說睡得不習慣,要和我兒子分房睡,哪有人一結婚就分房的?你說是吧,可我那個兒子居然還同意了,自己跑到客房睡,結了多久婚,就睡了多久的客房。

你說這幹什麼,這不是要斷我們陳家的後嗎?

這還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這個……這個賤貨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的,裙子什麼都是短短的,在外頭這樣,在家裡也是這樣,她……她到底是想勾引誰?”

她豁出去了,“我也不怕你見笑,我的老公叫陳木水,有天被我發現了,有偷偷給這個賤貨打錢,他們兩個人還被別人撞見去了……去了酒店!”

“李女士,您先冷靜一下。”羅開依博士遞上一杯水,“您說您先生陳木水和您的兒媳江疏玥一起去酒店,有什麼證據嗎?”

“我……我是請偵探調查的。我那個時候只是想查查我兒媳在外面有沒有偷別的男人之類,沒想到拍到了自己的丈夫。我……我拿著照片去質問我先生,他還叫我別管那麼多。過了幾天,他寫了張五千萬的支票給江疏玥!哼!”她冷笑,“什麼肉這麼貴!要五千萬。”

“那之後呢?陳木水先生和江疏玥還有再去酒店什麼的嗎?”

“前不久我老公中風了,現在躺在醫院裡,我老公是在書房突然就中風了的。就暈了過去了!那天晚上家裡就我老公和江疏玥在!你……你說這個賤人毒不毒!”

“你的兒子陳瑞應當還不知道這些情況吧?”

“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和兒子說,我只能一直叫他離婚,他就是不聽,他說他愛江疏玥,他相信江疏玥,絕對不會離婚的。我就和他吵,兩個人都吵翻了。他……他氣得跑出門,恍恍惚惚地開車翻了,撞傷了腦袋,現在也躺在醫院裡。”

李美蓉手用力地捏著玻璃杯,“老公我是不要了,兒子我不能沒有!”

隨後,她從口袋裡取出一張五百萬元的支票拍在桌面上,“這是訂金,錢不是問題,我只是希望我兒子醒來的時候,能夠徹底忘了江疏玥這個人,徹底地想和她離婚!”

1

快到清晨的時候,肆明明騎著摩托車順著蜿蜒的山路駛向山頂,他打算去看日出。

在快到山頂的時候會有一條分叉路,路通向一個開闊的觀望之地,中間立著一個涼亭。八年前曾有一個女孩帶著肆明明來過這裡,而這八年,只要是睡不著或者想那個女孩的時候,肆明明都會騎著摩托車過來。

每次都是他一個人。

而今天——

肆明明看見在涼亭邊停著一輛紅色的奔馳敞篷跑車,車內播放著肖邦的鋼琴曲,有個女子坐在車裡,靠著頭,閉著眼。

遠遠看去,她是較為年輕的模樣,二十五六,氣質出眾,有如空山吹來的風,有如穿透雲霧的光,如此美好,如此熟悉。

肆明明慢慢走了過去,他心跳正在加快,這個女子,難道是……她?

她回來了?

直到他完全地來到車門前,女子忽然醒了,睜開眼,她看著肆明明,認出了他。莞爾一笑,輕聲說了一句:“肆明明,好久不見。”

——

女子名叫江疏玥,她和肆明明原來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學,還是同桌。

江疏玥是全年段成績的第一名。戴著很深的眼鏡,頭髮是天然卷的,被人取外號說是雞窩頭。她是一個孤兒,住在附近的福利院,領政府津貼。肆明明貪玩,唸書成績一般,他提出每月三百讓江疏玥給他抄作業,“考試呢,一次一百。幹不幹?”

江疏玥想了想同意了。

開頭幾個月很順利,可是有次半期考的時候被抓了。那天江疏玥低著頭聽班主任還有教導主任罵完,一人坐在球場中,天空下著雨,打溼了她的“雞窩頭”,看上去特別孤獨。

肆明明過去安慰,江疏玥就哭了,她說:“肆明明,我和你的人生不同,你的人生可以錯,可是我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我不能錯。”

他為她在雨中撐起傘,請她吃了紅豆雪糕。

高三他們開始忙碌於學業,放學之後,兩人會多留在教室裡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是屬於江疏玥和肆明明的一個小時。他們一起唸書,一起寫作業,走的時候肆明明騎著自行車送江疏玥回去。

一種特別朦朧的情愫在二人之中蔓延。

高考前的最後時刻,為了緩解緊張,江疏玥就帶著肆明明去爬山。清晨,他們共同來到了這座山,坐在山頂的涼亭,等待日出,看著朝陽衝出雲霧,江疏玥對他說:“寂寞的時候,我會來這裡看日出。看到太陽,就像是升起的希望。”

高考成績公佈,肆明明留在本地,江疏玥去了上海復旦。肆明明去福利院找江疏玥,他其實打算在那個時候坦白他對江疏玥的情感,只可惜江疏玥走了,而一年之後,肆明明聽說江疏玥被作為交換生去了臺灣,從此再無音訊。

——

如今時隔八年,他們再度重逢。

“你最近好嗎?”肆明明問。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都可以看得出來,她開著奔馳車,穿著路易威登的外套,好像……比自己過得都好。

“去了臺灣,回上海後又讀到碩士,然後出來工作。”她捋了捋頭髮,渾身散發出迷人氣質。“你呢,你在做什麼?”

“我進了一家夢境研究公司,就是說,我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

江疏玥對此很感興趣,他們圍繞著這個話題暢談起來,不知不覺到了早上九點,江疏玥的手機響了,她看到了一個電話,上頭寫著“婆婆”的字樣,江疏玥皺了皺眉,接起來。而後那頭傳來亂七八糟的罵聲,江疏玥沒吭聲,聽那頭噼裡啪啦地罵。

肆明明發現江疏玥的手上戴著一枚鑽戒。她……應該結婚了。

隨後江疏玥掛了電話,突然換了一張臉,變得冷淡,對肆明明說:“我要走了,再見。”

而後就回到車裡,開著她的奔馳敞篷車轟隆油門遠去。

2

那種莫名的惆悵感湧起,肆明明在山上待了一會兒,收到羅開依博士的電話,便趕往夢境研究所。

到達之後圓十二已經來了,她正極力遊說羅開依博士接受那單李美蓉的生意。

“老闆啊,這訂金就給了五百萬,這單做完後真的都可以退休不要乾了。”

“可是我們不能隨便改變一個人的意願。”

李美蓉要求盜夢小分隊進入兒子陳瑞的夢中,在他的夢裡種下一個“離婚”的念頭,其實這就是在陳瑞的潛意識裡對她的妻子產生厭惡甚至是恨。這個念頭就像是疫苗,一旦種下了,十幾年都將免疫。

“那個李美蓉不是說了嗎,她的兒媳怎麼怎麼壞,蛇蠍心腸,還勾引公公。喏,你看看這照片,確實長得很妖呢。”圓十二手裡有幾張調查得來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李美蓉的兒媳,正是江疏玥。

“不可能!不會的,疏玥……她不是這樣的人。”肆明明拿過照片來看,他不敢相信江疏玥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成了婆婆口中惡毒的人。他了解江疏玥,他們幾乎是朝夕共度了三年的高中時光。

“肆明明,你也說了,那是高中時候的事情,到現在都八年了,八年,人都是會變的。對吧,博士?”

“博士,這單你會接嗎?”肆明明追問。

“種下離婚的念頭,這對當事人雙方將來的人生都會做出改變,如果江疏玥真的是有問題,那麼這單生意是可以做的。可現在只是李美蓉的一面之詞,未免不公,我們……可以調查得清楚點。”

“怎麼調查?!”

“李美蓉的老公陳木水是中風昏迷躺在醫院裡,我們可以先進入他的夢境,瞭解下他為什麼會突然中風,以及他對兒子離婚這件事的看法。”

之後。

他們得到李美蓉的同意,羅開依博士去了醫院,為陳木水佩戴上了紅色的頭盔。

肆明明戴上黑色頭盔,這應當是他“最緊張”的一個夢了。圓十二在家中浴室,喝了口葡萄酒,把嫩黃色頭盔套上,沉入浴缸。

在同一時刻,他們進入了陳木水的夢境。

3

陳木水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他的書房中。

書房約有八十平方,新中式的裝修風格,隔斷了幾面牆做成收藏櫃,櫃子裡陳列著各式玉石文玩、銅錢幣、戰斧刀劍等等。他原先就沉迷歷史,當過歷史老師,酷愛收藏。

在這眾多收藏之中,有一個物體發出翡翠色的光,特別扎眼,是尊雕塑,約四十釐米長,雕塑是一條蛇的半身。半身上分叉了五個蛇頭,每個蛇頭的眼睛都鑲了寶石,紅橙黃綠藍,五個蛇頭五雙顏色的眼睛。蛇頭神態各異,雕刻栩栩如生,蛇都張著嘴吐著舌頭。

這應當是一尊價值不菲的雕塑。

“您好,我是您的夢境師,我叫圓十二。”

圓十二坐在陳木水的對面,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並說明了是受李美蓉的委託到達他的夢境,“您現在是中風昏迷,不過不要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了,您是為什麼會突然中風的?”

“那天,我坐在書房裡,江疏玥有進來過,我們……”他將原來想說的詞“替換”了,“我們……聊了一會兒,而後她出去,我就在房間裡面抽雪茄,喝了點酒,起來擺弄擺弄文玩什麼的,只不過突然……突然,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

他站起身,指著書房中間的木質地面,“就是從……從這個地上好像冒出了很多泥……然後,還有一雙人的手……手伸起來了,好像要抓我。”

他按住胸口,吞吞口水,“真的是一雙手,抓著我的腿,然後我就被抓到了地上,我真的感覺腳下有泥在動,好像掉入了沼澤,感覺所有的血都衝到了腦袋上,跟著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圓十二聽完,想了想說:“也許是您喝了酒或者抽了煙之後,吹過風,產生了某種幻象。”

“幻象?”

“對,恐懼大多來自內心,我想在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有去過什麼沼澤之地吧。”

陳木水欲言又止。

“您不用擔心,這是您的夢境,您的秘密都留在了夢境,我們是專業的,會幫您保密的。”

“可能是因為二十多年前,有一次我路過山林的時候,看著一個人掉在泥潭裡的緣故吧。這樣的夢境確實反反覆覆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很久了,有辦法消除嗎?”

“一會兒我的同事會幫您,您看看窗外,他的摩托車就停在樓下。”

陳木水看了一眼窗外,院子裡停著一輛摩托車,摩托車上是肆明明。

圓十二說:“他會帶您重新返回那片沼澤之地,或許會消除您的夢魘。”

“謝謝。”

“我想問個問題。”

“你說。”

“您的老婆李美蓉她非常強烈地希望兒子能和江疏玥離婚……這件事您知道嗎?”

“離!”陳木水忽然大叫,“他們是一定要離的,馬上,立刻。”

“為什麼?這有什麼原因嗎?”

“沒有為什麼!這……”他欲言又止,在隱瞞某些事,“就是不能在一起,我兒子太傻了,這個女人不是好……”他想說“東西”但是又換了個說法。

“絕對不能和我兒子在一起,你們既然能夠進入我的夢境,那一定也可以進入我兒子的夢境是吧?讓他產生離婚這個念頭!我和你說,多少錢我都給,一定要離婚!”陳木水的語氣態度非常之堅決。

看來不光是李美蓉,陳木水也很想兒子和兒媳離婚。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他們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不過眼下陳木水對於圓十二來說,是客人,有些事客人不打算說,那她也不便追問。

圓十二引著陳木水下樓,上了肆明明的摩托車。

肆明明載著陳木水飛快地在黑夜中行駛,四周光影連成線,就好像是在進行時空倒流的穿梭。

“陳先生,我想想問問你和江疏玥的關係。”原本這個問題肆明明不該對陳木水提及,不過他太想知道江疏玥的事情了,“有人說,看到你們去了酒店。”

“只是去談生意而已。”陳木水這樣回答,“我怎麼可能會和兒媳發生關係,這李美蓉就是在胡鬧,胡扯!”

“那張五千萬的支票?”

“我希望她離開我的兒子。只是這樣而已。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陳木水再次重申,“他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呢?既然是不可能,當初為什麼還要同意他們結婚?”

“我當初是不知道啊。直到上個月的那天。”陳木水的頭有些痛,“好了!別再問了!這是我們家事,與你們無關。”

摩托車繼續朝前開,陳木水感覺他正在越來越接近一個地方,那個封塵在他記憶很久的地方。

“到了!”

摩托車忽然停下,是在森林之中,四處都是枯葉。

肆明明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陳木水朝前走,可以聽得見四處的鳥叫聲和鹿的聲音。

他來到一片開闊地,在月光下的半山坡,有一堆鬆動的土和兩把東倒西歪的鏟子,挖出了一個約三米長的菱形的堡壘一樣的東西,中間有個打開的小木門,是個暗道。

陳木水的身子在顫抖,這個地方,時隔二十六年,他終於……再回來了。

這是一塊墓地,當年他在河北山村支教的時候,當地有個叫做江大東的村民和他玩得不錯,由於陳木水對考古有研究,江大東是做盜墓的,有一天他們發現了這裡。

從這個毫不起眼的墓穴中他們挖出了一副鎧甲、斷刀,還有一個五頭蛇的雕塑,陳木水越挖越興奮,他判斷這裡頭的東西可能來自春秋戰國時期。

他還記得那個夜晚,天空突然響過驚雷,恍惚間有一陣煙,他們好像看到墓穴裡的骷髏動了一下。他們嚇壞了,揹著兩包東西就往外跑。

結果江大東突然掉進了一片沼澤中。

“救命!救命!”他對陳木水大聲呼救。

他身上的東西太沉了,他的身體正在往下陷。

“把揹包脫下來,丟給我。我拉住你。”陳木水說。

江大東脫下揹包,這裡頭大大小小有十來件文物,他不知道價格多少,但是一定是他想不出的數字。他抓住揹包的一角,陳木水抓住書包的另一角開始拽。

但那是無用的,如果江大東不鬆開手,那麼連陳木水都有可能會被拖下泥潭。

忽然,陳木水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就像是蛇發出的,嘶嘶聲,那聲音可以鑽入他的心。

他突然瞪著眼,眼珠是血紅色的,他抓起樹枝去捅江大東的手,“鬆開!鬆開!”

這一刻,陳木水好像突然變成了魔鬼,他吼著,狠狠拽過了揹包。

江大東的頭陷入了沼澤,沼澤裡冒著煙、泡泡和惡臭之氣。江大東的頭全部沉了下去了,只剩下兩隻手在空中伸著,最後手繃直,僵硬,而後在沼澤泥潭冒起了幾個泡。最後江大東無聲息地消失在這片沼澤中。

這就是困擾陳木水長達二十六年的夢境。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看著江大東在他面前死去,這件事他在日後從沒對任何一個人說起。

他匆匆離開了河北的這個山村,辭去了教師的工作。這兩袋揹包裡的幾十件文物他就賣了三件,賣了三百萬,剩下的都藏起來,他用這三百萬做本錢做生意,一路風生水起。

有人說,富人和窮人是沒有區別的。富人的十二小時錦衣玉食,在夢中的十二小時卻提心吊膽。窮人十二小時拼命做事,在夢中什麼都有。

在現實世界,陳木水中風昏迷,醫生診斷情況不太樂觀,就算是醒來,也可能會半身不遂。

在夢中,過去的一念之錯,噩夢如影隨形。

陳木水跪在地上,他感覺到從地上冒出無數的手,手指變成黑蛇,纏繞著他的身軀。

“救命!”“救命!”

那些手那些蛇捂住了他的嘴巴,勒住了他的喉嚨,將他留在了這片枯葉沼澤之地。

4

肆明明約江疏玥去了酒吧。

江疏玥今天穿了一身寬大的格子襯衫,並沒有化什麼妝,頭髮紮了起來,這身打扮和她念高中時候差不多,她坐在椅子上,要了一杯啤酒。

她以為這是一次朋友之間普通的敘舊,或者更深一層的關係——她出門時換了好幾套衣服,她想著第二次應當怎麼樣出現在肆明明的面前,為此換來換去的衣服弄了好幾個小時。

“其實你知道嗎?你婆婆希望你和陳瑞離婚。”肆明明開口說道。

江疏玥的臉抽動了一下,看得出好像是不開心的,又抿著一笑說:“這件事你們夢境研究所也要管,管得會不會太寬了一點?”

“你婆婆希望我們潛入陳瑞的夢境中,讓他產生離婚的念頭。”

“陳瑞?哦,對,我老公,他現在還躺在醫院呢。”她咕嘟地喝著啤酒,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上。

“你公公也想你們離婚,我想你和他們家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這個不關你的事吧。”

“那你想離婚嗎?”

“我不會跟他離的。”

“為什麼?”

她轉過頭,噴出嘴裡的煙,說道:“為了錢。”

“不是給了你一張五千萬的支票嗎?”

“五千萬?這你們也知道了?”她笑了一下,“那是利息,二十幾年的利息,我要他們陳家全部的家產。”

“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會給的?!”

“怎麼不可能,現在老的中風在醫院,兒子也撞車昏迷了,他家的公司那個陳氏集團現在是我在管,我費了好大關係才進去的,現在家裡,除了那個婆婆還有誰能和我鬥!”

她將煙熄滅,“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要是能進夢裡就進,我告訴你,陳瑞是愛我的,骨子裡的愛,你改變了他的想法,我就再把他追回來,玩死他!”

“江疏玥你是有病吧?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我一直都是這樣,你不知道嗎?”

她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兇兇地瞪著肆明明。

而就在這個時候,後頭突然出現個人,把江疏玥推了一把,大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又在外頭搞破鞋!”

是李美蓉推的,在李美蓉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是李美蓉的弟弟,他陪著來的,也在一旁對江疏玥指指點點,“我早就找人查你了,我跟你說,你和陳木水的那堆破事太髒了,你不要臉,我們家還要臉呢。”

李美蓉仗著氣勢,衝上去給了江疏玥一巴掌。

誰知道,江疏玥把李美蓉一推,狠狠地也給她一巴掌。李美蓉坐在地上大叫:“兒媳打婆婆啦!兒媳打婆婆啦!”

“再大點聲!讓報紙新聞記者全都來看看。還有你和那個健身教練的事全都爆出來。”

健身教練。李美蓉聽到後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年齡比你兒子還小,你也下得去手。”江疏玥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摔在李美蓉的臉上。

照片是李美蓉和一個二十歲的健身教練一起逛街、吃飯,還有說有笑地去了酒店。這些照片是私家偵探剛剛給江疏玥的。

“你……你找人查我?!”

“大家彼此彼此,陳木水就是被這事氣得中風,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疏玥,我們家到底害了你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們,你好狠心啊!”

江疏玥蹲下身,“把照片收好,你都五十歲了,也不想這些被別人看到吧?”

她又說:“公司的事你就別管了,乖乖在家做你的闊太,做你的中國好婆婆,你要是喜歡健身教練,一打兩打的我做兒媳的都給你送,都會孝敬你。”

說完之後,江疏玥起身離開酒吧。

她走在路上,是深夜,她揉揉肩膀,剛才被撞得很疼。肆明明跟在後頭追了上來,他一抓住江疏玥的衣服,襯衫被拽下半截,在江疏玥的後背上有很多的皺皺的疤痕,像是被火燒傷的,很久之前的傷。

此刻肆明明心中有一個感覺,在江疏玥的心裡一定藏著很多秘密,應該是受過什麼傷。

他們再次四目相接。

江疏玥問:“肆明明,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和陳木水怎麼樣你相信嗎?”

肆明明點了點頭。

“肆明明,如果我告訴你,我甚至沒和陳瑞上過床發生過關係,你信嗎?”

肆明明愣了一下。

“我要報仇。”她極其小聲地說。

這就是藏在她心中的秘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有了報仇的念頭,她好好讀書,考取學位,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進入陳木水的陳氏集團投資部。

還有陳木水的兒子陳瑞,江疏玥對他的喜好和為人瞭如指掌,她用所有辦法制造一個又一個機會接近陳瑞,讓陳瑞愛上她,對她心甘情願,最後娶了她。

這一切都是她精心計劃好的。

她做的事情就是為了讓陳木水、陳瑞、李美蓉這一家人,全部都身敗名裂,直至一無所有。

5

第二日,發生了一件事。

李美蓉跳樓了,他們家是別墅,有四層。李美蓉從三層書房的陽臺跳了下來,落在地上,現在還在醫院重傷昏迷。(作品名:《 復仇女神》,作者:文字怪人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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