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童謠背後的玄機:小孩不可能理解,大人也難一眼看穿

中國古代的所謂“童謠”,並非真的發心於兒童,基本上與兒童的生活及理解毫不相干。別說小孩不可能理解,即使是大人,能一眼看穿的也沒有幾個。

至於這些童謠的作者,均不可考,故有“童謠之言,生於天心”之說,把童謠看成是天星垂象,儆誡世人。清代許之敘在《天籟集敘》中認為:

古諺童謠,純乎天籟,而細譯其義,徐味其言,自有至理存焉,不能假也。

其實,是不是“天心”、“天籟”,今人很容易看出。這種低幼文學,往往是有著極深造詣的文學家或政治家所作。

古代童謠背後的玄機:小孩不可能理解,大人也難一眼看穿

千里草,禾青青,十日上,不得生。

這是漢獻帝時的童謠。表面的意思是:千里的草,真繁茂;可是禾苗一開始生長,不消十日,就再沒有雜草生長的餘地了。

從表面理解,這童謠原本是用來表明對豐收的渴望,可要是說出它的寓意來,就讓人驚訝了。

獻帝時,權臣董卓當道,天下臣民怨恨。“千里草”合成一個“董”字,“十日生”分明就是一個“卓”字,“不得生”就是在咒董卓死。此後十日,董卓果然被其義子呂布殺死。可見,這是當時朝廷的政客編寫的對董卓的憤恨之詞,編寫者甚至可能是誅殺董卓的密謀者之一。

玄機如此,誰能一眼看穿?

古代童謠背後的玄機:小孩不可能理解,大人也難一眼看穿

羊,羊,吃野草,不吃野草遠我道,不遠打爾腦。

這是齊廢帝時的歌謠。不加任何註解,我們可以理解為:羊啊羊,乖乖地吃野草吧;不好好吃就早點離開這裡;不然的話,小心我打你腦殼哦!

表面看來,調皮的孩子形象躍然紙上。然而,如果我們進一步去了解這童謠背後的故事,你會發現你又把它想簡單了。

南北朝時,北齊有個大臣叫楊愔,在文宣帝高洋手下很受重用。高洋代魏自立時,害死了東魏孝靜帝,把孝靜帝的皇后、自己的妹妹太原長公主,許給了楊愔,並累封他至開封王。到高洋臨終時,兒子高殷還只有十六歲,且個性軟弱,因此,他對身後事頗為憂慮,尤其怕他的兄弟常山王高演和長廣王高湛等倚仗權勢篡奪皇位,便遺詔讓楊愔與平秦王高歸彥、侍中燕子獻、黃門侍郎鄭子默等人輔助他兒子治理國家。但高洋在位時不得人心,死時“百官莫有下淚”,只有楊愔“悲不自勝”。所以,他一死,一場激烈的權力爭奪戰便拉開了序幕。

楊愔採取了一系列措施,企圖削弱高演和高湛的權勢,先是清洗官場,並“以身作則”,要求解除他開封王的封號,並黜免那些貪官汙吏和庸庸碌碌的冗員。誰知如此一來,不但沒能削弱二王的勢力,反而促使一大批“嬖寵失職之徒盡歸心二叔”,連原來與楊愔同受遺詔的高歸彥也當了內奸,倒向了二王,經常把他們內部密商之事轉告二王。有一次,可朱渾天和、宋道欽等人議及要除去二王,但小皇帝不肯,楊愔提議將二王外派刺史。二王得到密報,決定先下手為強,在拜職會上佈下打手,將楊愔等人痛打一頓,打得他們頭破血流。楊愔的一隻眼球都被打了出來。接著,二王將楊愔等人拖到小皇帝面前,要他下令誅殺。小皇帝為保性命,讓二王隨意處置楊愔等人。於是,楊愔、鄭子默、燕子獻、可朱渾天和等人均被殺害。皇太后婁氏將金子放在楊愔失去眼球的眼眶內,算是表了一點心意。

那童謠反映的就是這樣一段史實。但作者不願正面、直接地反映,而是用了象徵的手法,巧妙利用了“楊”和“羊”同音,以孩子易於接受的“放羊”的寓言形式,形象而又確切地表現了封建王朝官吏們的三條出路:

  1. “吃野草”,即乖乖聽話,在權勢面前服服帖帖,安分守己;
  2. “不吃野草遠我道”,就是丟掉你現在的飯碗,下臺滾蛋;
  3. “不遠打爾腦”,如果既不願乖乖聽話,又不想丟掉飯碗,就只有打破腦袋這條死路。

這首童謠可謂一石三鳥,既有童趣,又有專指,還概括了整個官場現形。縱觀中國古代的政治鬥爭,正與其中所表達的邏輯如出一轍。

古代童謠背後的玄機:小孩不可能理解,大人也難一眼看穿

殺了穜蒿割了菜,吃了羔兒荷葉在。

這是宋徽宗時的一首京師童謠。筆者有此提示,相信眼尖的朋友已猜出其寓意。

它的字面意思很直觀,展現了農忙時及孩子參與勞動的熱鬧場面。但究其深意,也同樣可怕。穜蒿者,童貫與高俅也;菜者,蔡京也;羔兒即高俅的兒子。對這些人一律殺、割、吃,孩童怕是不至於如此殘忍,可見仍是出自有心人之手筆。


中國歷史上幾乎每個朝代都有童謠。我們不難從中總結出規律,那就是亂世多於盛世,朝代末多於朝代初,這也更說明了童謠的出處在於人,而非天意。只不過是有心人假借童口,以置身事外的方式悄悄做著謀劃,借這種神秘色彩表達某種政治意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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