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為什麼越來越不準?從世界的複雜性增強談起

“算命”為什麼越來越不準?從世界的複雜性增強談起

“算命”為什麼越來越不準?

有段時間看到過一些文章,是調侃越來越“迷信”的八零後們的。說的是一個現象性的問題,當下最迷信的人群,其實不是我們普遍意義上理解的那些缺乏文化素養的愚昧群體,反而越來越多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成了“星座”、“八字”、“屬相”等運勢類“迷信”的追隨者。

產生這樣的現象,我認為並不奇怪。我聽過一句話,說的是這個意思:“所謂的高手,並不是指那些在某些領域取得優異成果因此在這個領域比普通人享有更多自由的人;恰恰相反,高手是那些在更高的層面上發現了更多‘限制’的人群。”

這句話可以這樣理解:在某個領域內做到頂級的人士,一定是在無數次試錯之後,發現了一條,也是唯一一條通往成功的路徑之後,只能反覆在這條路徑上行走的孤獨者。而還沒有成為頂級人士的人們,在沒有看到這條道路之前,永遠還幼稚的認為,成功之路有無數可能性。

當下的有部分經過高等教育的人群,在經驗論下慢慢發現了這樣的邏輯,當他們終於知道可能走向高手的那個道路一定是限制性路徑,但不知道這條路徑在什麼方向時,很多時候懶於自己突破或者完全手足無措。因此,藉助非自然力量,可能是他們能想到的最簡便最直接的辦法——即使他們自己都知道,這個辦法荒誕得可笑。

為什麼說這個辦法荒誕?原因無外乎,找到靠譜的運勢解讀路徑,越來越難了。

想想這個場景是不是熟悉——辦公室裡某好事者在讀當下星座或屬相運勢,其他聽眾時不時發出唏噓:“這也太扯了,根本不準啊。”

關於運勢解讀這個問題,在其他國家可能被稱為“巫術”。但在國內,廣義上其實可以算作“哲學”範疇。周易這類嚴密精準計算型的運勢解讀,甚至可以媲美聖賢們創立的“儒法道墨”。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周易這類運勢類解讀理論,不但影響著普通民眾,甚至能夠影響當時的政治軍事和經濟。“欽天監”這個部門的存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然而在當今的社會里,這類思維方式卻已經很難進入主流群體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思維“產品”,沒那麼好用了。“算命”這類產品的結果,越來越偏離實際,越來越“不準”了。

今天,我們不討論意識形態對錯問題,也不討論“迷信”這件事到底是愚昧還是繼承祖制等嚴肅話題,咱們只就這個為什麼古時候可能“算命”很準,而當下卻不怎麼準確這個事件,開個腦洞,用自己的思路解答一下吧。

對於“迷信”這件事的解讀,我一直有個自己的腦洞。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一種更高智慧的生命體,在對世界秩序乃至每個人的命運做調配。那麼可以把這個神話了的生命體,看成是一個軟件系統。而我們每個人,都是組成這個系統的某個代碼。因此,以出生日期為基準核算評估我們每個人的運勢,也就意味著,我們每個人的角色,在世界這個軟件系統中,因為錄入代碼的順序不同,因此作用不同。

而經歷過互聯網公司洗禮的朋友們都知道,當一個產品在初期建制的時候,其代碼作用是明顯的,走向是精準的,甚至在程序書寫中尋找bug都是容易的。那是因為,產品在塑造模型的時候,其體系輪廓較為清晰,代碼量級也較為可控。一切運作都是在單純、直接、透明的環境中呈現的。這個時候,雖然產品的用戶體驗可能比較low,但是運行起來的流暢度和可控性還是很容易梳理的。

然而,很多互聯網公司存在這樣的發展軌跡。在前期產品初建時,為了節省成本,產品雛形的程序編寫,一般都是交給外包公司來運作的。當這個產品被市場驗證可行後,方才開始自建技術團隊。而我們在招聘的時候會得到這樣的反饋,眾多的技術“大拿”們,其實對於接這樣一個“二手”產品來說,是心存芥蒂的。

因為,如果想要把這樣一個產品雛形進行升級,僅僅是交接編輯文檔,是萬萬不夠的。當代碼只有一層的時候,可以這樣交接。但是經過N次迭代、N次bug修復,某段代碼經受過N個工程師的修正之後,代碼數據的層層堆疊,讓這個系統成為了一個即為複雜的系統,複雜程度堪稱擁有無限可能的“黑盒子”。

我認識的一個首席技術官就說過這麼一句話:“接一個二手產品,最大的難題不是怎麼設計優化系統。最難的是怎麼讀懂這個產品以前的邏輯。”

更有甚者,有些時候,產品發展到一定規模的時候,原來的編寫工具都無法承載起成長性,需要從底層更換開發工具的項目,絕大多數技術官們,都會選擇直接放棄原來的產品,另外開發一套新的。這是因為,工具的更換,帶來的複雜性已經不是數學上的量級複雜性,已經成為了幾何上的維度複雜性。

舉個例子大家會感同身受。經歷過2000年跨年的夥伴們都知道,在那一年,幾乎所有的計算機設備公司都提心吊膽,擔心一個叫做“千年蟲”的東西。那是因為,第一批研發程序代碼的工程師們,早已故去,而在跨越前年的數據進位制上,我們當時所有的工程師,都找不到前人設置的細節。我們無法預計,在2000年1月1日凌晨,我們的系統數據是能夠自動跳轉到這個時段,還是一切歸零,讓系統自動退回1900年。

而所有這些不可預計性,不是因為我們的科技比原來還低級,反而是因為科技的發展速度太快,硬件系統迭代效率太驚人,從而導致整個系統的複雜性,有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而在這些無數層的迭代背後,找出最初那一層的設計數據,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回到我們“算命”的話題。我不否認有些運勢解讀有一定的規律性可循。更不敢詆譭老祖宗留下的比如《周易》這種曠世奇作的偉大。然而,這些研究之所以到當今社會,不再有精準到點的說服力,其主要原因不在於這類“計算系統”的錯誤。反過來說,正是因為這類計算系統的準確性太高,才造成了他們不能適應當下世界的複雜性。

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如果是一個大的系統產品,已經無法計算其“迭代”了多少層。無數次政局更迭,儒法道墨各種哲學輪番上臺,也早就無法計算其工具革新了多少次。在這種幾何級遞進的複雜邏輯下,現代人這段“代碼”,雖然長得和古代人很像,但是其承載的功能早就翻天覆地了。如同都是英文字母的代碼們,新產品和迭代產品中的價值應用不同一樣。

因此在這樣一個複雜系統的現狀內,仍然採用單純計算方式,自然會產生偏差,無可厚非。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小孩子才講對錯,成年人只看利弊。”

在各種學說、理論充斥的環境下,我堅定的認為,每個人的立場和角度,在他自己的視線範圍和格局高度上看,都是正確的。矛盾、衝突、偏差和不確定性,其根源來自於世界的複雜性升級。

有了這樣的思維模式,我們就可以不懼怕對立,不排斥質疑,勇敢前行,走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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