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導演阿方索寫給女性的讚歌

《羅馬》,導演阿方索寫給女性的讚歌

《羅馬》,導演阿方索寫給女性的讚歌

本文有劇透,適合觀影后再閱讀。

《羅馬》情感的積蓄是慢慢的,2個小時10分鐘的電影,可能前面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會讓你感覺平淡,只是在淡淡地呈現一箇中產階級家庭生活中的瑣事,吃飯,度假,看電視,做家務,孩子上學,玩耍,等等。

那是1970年代初期的墨西哥,高潮是從墨西哥城街頭的學生運動開始的,這也是墨西哥歷史上的“特拉特洛爾科事件”。女傭可莉奧和女主人的外婆正在嬰兒用品店裡選購嬰兒床,因為她馬上要臨產,暴亂分子衝上來槍擊了一名學生,女傭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費爾明此時舉著手槍,他最終沒有殺掉眼前的兩個女人。

但是女傭受了驚嚇,羊水破了,等到司機把她送到醫院緊急進行分娩手術,她卻生下了一個死去的女嬰——可憐的孩子,還沒出生就離世,因為母親羊水流盡導致窒息而死。而殺死她的兇手之一,是她的父親,這個不願承認是嬰兒父親的男人,參與了這場謀殺。

還沒來得及擁抱孩子,女傭可莉奧就永遠失去了孩子。

我的眼淚開始不停地流下來。

接下去是女傭的女主人,4個孩子的父親是個醫生,經常在外,當有一次他宣稱自己到加拿大魁北克出差時,妻子已經隱約覺察到了什麼。就這樣,他選擇了和情人在一起,在1971年的新年。他不再回家,不再給家裡寄錢。

妻子帶著孩子們去海邊,還有女傭。她把真相告訴孩子們,爸爸離開這個家了。但是,母親的態度是非常樂觀的,她並沒有把悲傷的怨恨的情緒帶給孩子們,她告訴他們接下來的生活是一場冒險,需要大家手拉手肩並肩一起度過。

我又一次淚崩了,母親告訴孩子,父母會分開,這一幕在我未成年時發生過,我像裡面的孩子一樣,是女性養育長大的,所以我有一種強烈的共情。

導演阿方索·卡隆拍的是自己童年的故事,雖然有種解讀認為他並不是哪個具體的孩子,而是3個男孩帕科、託諾和佩佩的群像,但我更喜歡把導演看成是第二個男孩子託諾,因為他會搭著女傭的肩膀;他曾經在街頭目睹父親和情人歡快地跑過;聽到父母要分開的事實,他一直在哭泣;女傭在海邊,救起過他和妹妹索菲……我想,這個情感最細膩的男孩,應該是導演。

由女性養育大的孩子,才會拍出這樣的女性電影,來讚美女性的溫柔和偉大。片中的媽媽和女傭是同病相憐的兩個女人,雖然她們來自兩個階層——僱主和被僱傭者,兩個種族——白人和墨西哥土著,但是她們的境遇是相似的,她們都被男人拋棄,不是因為她們做得不好,而是她們遇到了渣男——無論在婚前還是婚後,女人都會遇到渣男。所以她們是相互扶持的關係,相互扶持,面對生活的噩夢。

“我們女人,總是孤身一人。”父愛缺位的現象,普遍存在。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是《羅馬》裡面兩位女性的寫照,也是很多憑一己之力養育孩子的偉大女性的寫照。女性,無論何時都必須自我強大,同時要懂得自我保護,所以,《羅馬》是一部寫給女性的讚歌,閃耀著母愛的光輝,在這個母親節,我被它深深地感動了。

片頭不斷沖刷著地面的流水,片尾不停沖刷著岸邊的海浪,都彷彿喻示著生活看似平淡,其實暗流湧動。片頭的水流,更像是記憶的潮水,一遍又一遍,把往事喚醒。

還有水紋裡倒映的飛機,武術場上空掠過的飛機,片尾德帕西大街21號院子上空的飛機,院子裡不停出現的狗糞,開不進院子裡的蓋勒西汽車,都有著某種隱喻。

70年代的墨西哥相當繁華,醫生和教師的家庭可以僱得起三個傭人,家裡有好幾輛汽車。墨西哥的聖誕節除了天氣不冷,還有美酒、黑膠音樂和熱舞。那時候的墨西哥正湧動著革命,學生運動的街頭,可以看到支持切格瓦拉的海報,階級對立和種族矛盾相當複雜。電影院很發達,裡面出現了《虎口脫險》《藍煙火》兩部電影,相信那是給阿方索帶來巨大影響的電影。前者同樣出現了二戰中的飛機,後者帶給導演太空夢,催生了他後來拍攝的《地心引力》。

我很想知道,女傭可莉奧後來的生活怎麼樣了?她是否一直照顧著孩子們,直到他們長大?她是否一直孤身一人?這個角色雖然話語不多,但她的溫柔、善良和堅強非常打動人,她是比孩子的母親更為堅韌如水和柔情的力量。在武術場上練習單腿立定卻東倒西歪的人群中,惟有可莉奧能夠和教練一樣紋絲不動,這喻示著她內心有種強大的不可忽視的力量。

所以阿方索在片尾打出了“獻給莉波”的字幕,獻給養育他長大、和他們親如一家的女傭。

那麼內地版有沒有刪減呢?基本沒有刪減,只是女傭和男友在房間裡,他裸身表演耍棍的那一段,進行了銀幕放大處理,變成只露上半身,這也是內地對裸露下半身的進口影片慣用的修改方式。

《羅馬》,導演阿方索寫給女性的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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