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億還不起2億?中信國安債務危機全面爆發,30億私募岌岌可危

廠長的話:中信集團的親兒子、北京國安的老東家,中國混改的第一股。。。一說起中信國安,廠長總能抖落出一連串“亮瞎眼”的頭銜名單。可誰曾想到,成也混改,敗也混改,隨著資產規模及業務範圍的狂飆猛進,其債務雪球也越滾越大。。。到如今,產品違約、債務壓身、評級跳水、資產凍結,這艘萬噸巨輪終於瀕臨擱淺。爭渡,爭渡,誤入泥沼深處。喧囂過後,又只剩下了一地雞毛。


2000億還不起2億?中信國安債務危機全面爆發,30億私募岌岌可危


轟然倒塌的龐然大物


“比什麼別和中信比有錢!”

八年之前,北京國安的老總羅寧,曾有這樣一句半真半假的“狂言”。

八年之後,中信依然是那位多金的財主,可“國安”卻身處在風雨飄搖的黃昏陌路。

就在前不久,中信國安的一箇中期票據——“15中信國安MTN001”剛被上清所公告違約,而根據承銷商中信建設所發佈的公告顯示,中信國安此次未能兌付的利息為1.95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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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億,按理來講,只不過是中信國安2000億資產裡的一個零頭。。。可就是這麼一片微不足道的鴻毛,卻成了它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實際上,中信國安早就成為了今年的“產品違約之王”,比如今年3月時,它曾有一筆25億的保險債權投資計劃宣佈逾期,還牽連了擔保方的北京銀行來為其背鍋。


2000億還不起2億?中信國安債務危機全面爆發,30億私募岌岌可危



4000萬利息從天而降,北京銀行只能自嘆一聲識人不明,全盤認栽,可諸如此類的倒黴蛋可不止它一家。而為了追討債務,由此引發的法律訴訟和股權凍結也在今年輪番上演:

去年年底,因為奇葩的“溝通糾紛”,北京中關村銀行申請凍結了中信國安3億多的財產;

今年1月,北京銀行申請訴前財產保全,凍結了旗下上市公司中葡股份3.26億股的無限流通股;

4月11日,為追討4.33億的債務,華鑫國際信託向法院申請了訴前財產保全,輪番凍結了中信國安在中葡股份及白銀有色的持股份額,其中白銀有色已然“全軍覆沒”,32.27%的總股份被關,而兩者的總資產規模也達到了79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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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廣發銀行、民生銀行也有上億債務訴諸法院。。。截至到最新消息,根據昨天(5月8日)中信國安的公告顯示,控股股東“中信國安有限公司”所持的股份已被全數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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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到底欠了多少錢?廠長粗略地算了一筆賬:在銀行層面,中信國安的“大頭”有工商銀行地100億、建設銀行80億、農業銀行66億、國開行64億,銀行這塊的總債務達到了令人乍舌的824億!再加上借款餘額及債券部分的450億,以及信託的、保險的、證券公司的。。。

明面上大大小小的總債務共有1568億之多——這麼說吧,光是已公開的債券及貸款的利息部分,就足足要有10個億之多!

至於國安的還錢前景嘛。。。評級機構聯合資信已經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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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多月,中信國安主體的信用評級就從情況良好的AA-迅速惡化至“無法還債”的C,——它現在舊的拿不出,新的拿不到,為了緩解這成噸的債務壓力,中信國安迫不得已,還祭出了大招:

根據媒體披露,在今年的早些時候,中信國安向監管層發出了一份《懇請函》,“跪求”中國銀行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幫忙“協調解決”中信國安重組過程中的有關問題。。。說白了,就是希望追債的各位英雄好漢能看在監管的面子上刀下留人,不要逼得太緊。

曾經不差錢的中信國安,怎會淪落到如此卑微作態的境地?

要知道,中信集團絕非尋常的民企土豪可比,有著萬億資產的“親爹”坐鎮,堂堂國安府不該淪落得如此狼狽。

廠長這裡要給大家提個醒,今日之國安,早已不是中信之天下。

這一切的源頭,恐怕還從五年前的那場“中國第一改”開始。

2000億還不起2億?中信國安債務危機全面爆發,30億私募岌岌可危


一地雞毛的“中國第一改”


中信國安成立於1987年,其最初的身份還是一家招攬外賓的“國安公館”。

1989年它搖身一變,成為北京國安實業發展總公司,後又改名為中信國安總公司——為大家熟知的中超豪門北京國安,也正是它在1992年時和北京市體委一同建立的。

直到2014年前,中信國安還是根正苗紅的集團全資子公司;而在14年那場震動中國資本圈的“世紀大拍賣”之後,中信國安本質突變,由一家國企變成了國、民參雜的“公眾企業”

具體而言,當時有五大民企入局,其分別是黑龍江鼎尚裝修工程有限公司,廣東中鼎集團、河南森源集團、北京乾融投資以及天津萬順置業。

據統計,這五家民企的總注資額達到80億元,其股份佔比高達79.06%,中信集團的股份縮水至20.54%,從親爸爸降格到了非控股第一大股東。

然而根據公開數據顯示,中信國安在混改前的合併淨資產為155億,可80億的民企資金居然能拿下近80%的股權,這在當時還掀起過一波“賤賣國資”VS“拯救國資”的爭論。

時過境遷,風水輪轉,在此後的五年時光裡,“城頭變換大王旗”——時間證明了,當年的民企們只是幾個熱衷投機的過客,如今的五大股東里只剩下了黑龍江鼎尚和天津萬順置業,而中信集團仍舊以20.94%的控股比佔有最多股份,但實際上卻並不擁有公司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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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實控人到底是誰,表面上是沒有的,或者說是不知道的。現在媒體上有些捕風捉影的論斷,把當年落馬的王雪冰還牽扯在內。廠長自己也去查了下,王雪冰也許是介入了當年的混改,但究竟扮演什麼角色,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支撐。

與之相比,廠長倒是覺得中信國安背後操盤的可能性較大。就拿目前的五大民企股東來說事:合盛源的大股東為中信國安基金;瑞煜的控制人為中非信銀,而中非信銀的實控人正是中信國安;剩餘的三家民企又分別將所持股份抵押給了中非信銀實控的上海巨合。。。這麼說吧,表面上看中信國安“骨肉分離”,但追本溯源,依然與它的“親爹”藕斷絲連著。

當然了,不管有沒有實控人,有一個信息還是始終明確的——通過混改,中信國安獲得了倍增的資產擴容,可它的借錢擴張之路非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越走越遠

這五年來,改頭換面的中信國安開啟了“來者不拒”的狂買模式,其現在的主營業務包括了能源、通信、房地產、文化、旅遊、體育等十二個大類,二十五個小類。除此之外它還大舉殺入證券市場和海外項目,18年時它的總資產從五年前的1100億狂飆到了2100億!

但隨著體量的增加,其揹負的債務也在不斷累計。根據國泰君安的研究數據,國安的資產負債率始終維持在80%一線,而它的有息負債佔比也在逐年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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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對的,中信國安的造血功能卻並不理想。根據年報數據顯示,中信國安的投資效益並不高,它這幾年來的淨利潤始終被壓制在10億元之下。像最近的17年,它全年的淨利潤僅為2.59億。。。雖然18年號稱賺了20億,但其中有21億來自於“賣子”的股權轉讓費,說白了就是沒有業務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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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而言,負債雪球越滾越大,造血能力卻嚴重不足,尤其再加上17年以來的金融去槓桿,更是給這個下坡道關口的巨頭猛推了一把力。

要補充說明這個問題,廠長這裡還有個經典案例。

早在2010年時,中信國安曾在北京宣武門的黃金地段拍下並開發了一個“優質項目”——高檔住宅“國安府”,當時的項目投入高達200億,預售款達300億。

然而到了2017年的時候,因地塊轉讓糾紛被法院認定“惡意違約”,不但回籠資金無望,還落了個“拆樓還地”的悲慘處境。。。可這樣一來,不但200億資金和七年的心血打了水漂,等待國安的,還有上百起付款業主的官司。。。


30億私募岌岌可危


大廈將傾,主幹尤能“搶救一下”,可細枝末節自是照拂不到,淪為自生自滅的棄子。

既然保險、信託都追討無門,那作為投資結構底層的個人投資者,恐怕也不能倖免。

果不其然,根據媒體爆料,由於所投私募產品到期未付,最近有百餘名個人投資者前往中信國安總部要錢。

廠長查了下,中信國安通過歌倫資本,發行了十餘隻私募產品,其總規模為30億元,涉及到的投資人多達1300多名。

根據中基協的信息顯示,歌倫資本成立於2014年11月,備案於2015年4月,註冊資本為5882萬,機構類型屬於其他私募類。


2000億還不起2億?中信國安債務危機全面爆發,30億私募岌岌可危



從官網上了解到,歌倫資本主攻“基礎產業投資”、“多元地產開發”及“另類資產投資”,其中基礎產業的投資規模已超百億。它與中信國安集團建立了戰略合作關係,目前備案登記的20只產品裡,“安盈系列”是投向國安項目的主力。

具體來講,它還分為兩大類,一者是投向中信國安的短期流動性貸款,主要是三個月、六個月的應收賬款項目,收益率為7%-8%。其中已經到期的部分未能完成兌付,而該類產品的總規模將近9億元。

除此之外,還有近20億的東壩項目也岌岌可危。

根據投資者的爆料,歌倫資本通過“安盈系列”的7、8、9、10、21號等私募產品,來為國安募集資金,全部用於東壩土地相關區域項目的收益權收購。

雖說這些產品目前還未到期,但在許多投資者的心中,也就是個死緩的差別。

廠長從一位投資者那裡瞭解到,這個所謂優質項目壓根就還沒完工,上市驗收遙遙無期,收益也就無從談起。。。不過還有一位投資者表示,朝陽土儲中心前期是返還過國安東壩6億元的開發資金的,但這筆收益並沒有兌付給投資者。

值得一提的是,上述這些產品的基金銷售公司都是信誠基金,而信誠基金也是茫茫中信系裡的一員。

說起“中信爸爸”,這也是國安至暗時刻裡的最後一刻稻草。

實際上,在稍早之前,中信集團就已啟動了對中信國安的資產重組工作,去年三季度還剛打過35億的委託貸款。可明明“親爹”都已伸出援助之手了,但不久前的那隻1.59億的中票還是違約了——從這點來看,中信國安的債務危機並沒有得到改善。

其實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這就和“賈躍亭救樂視”一樣,這不是救不救得了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救的問題

要知道,中信國安的“死局”並不在於債務,而是其不合理的業務架構和低效的盈利能力,說白了,救助成本太高但回報太少。

再說了,如今的國安早就是個過繼出去的棄子,對於“子嗣眾多”的中信集團來講,做做姿態也算仁至義盡,其本身的救助意願恐怕並不高。

現在回頭再看,近幾年來,從浙江盾安、中民投再到中信國安,當初那些不差錢的大企業都紛紛落馬,其背後都頂著高負債、高槓杆的帽子。很不幸的是,只有在潮水褪去的時候,你才知道誰在裸泳,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不能防患於未然。

對於我們投資者來講,企業的強大背書還在其次,重點在於產品本身的素質、風控是否過硬。

具體而言,就要落實到融資方的整體實力、過去三年的財務數據、資產負債、收入支出等等;關於抵押物,最好以土地股票為先,並結合抵押率和變現性;除此之外,最好看看有沒有逾期違約的前科等等。。。與其在事發後苦苦追討,在源頭上敬而遠之,才是最好的“自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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