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貓的日本之旅,那些年我們的國寶在日本都經歷了什麼?

提起大熊貓,大家都會想到“中國的國寶”。其實外表萌萌的熊貓還有另一個身份,“中國的外交使者”。

我國在50年代就開始進行“熊貓外交”,將大熊貓作為國禮贈與那些與中國保持良好關係和中國希望與之建立關係的國家,先後有蘇聯、朝鮮、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日本、西班牙及墨西哥等九個國家接受過來自中國的二十三頭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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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80年代中期,野外的大熊貓數量銳減,中國政府決定不再無償贈送,而是改為有年限的“研究型租借”: 他國租借一隻熊貓,每年需向中國支付100萬美金。如因人為原因造成熊貓死亡,需向中國賠償50萬美金。繁殖生下的小熊貓到了3歲還必須歸還中國。

如此嚴格的條件,也阻擋不了各國人民對於熊貓的喜愛。在這之中,日本人對於熊貓的喜愛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

有人說:“日本人見到熊貓,就如同南方人見到雪一般。”

《櫻桃小丸子》是一部反映了日本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動畫片,其中有一集叫《小丸子去參觀熊貓》。

在動畫中,小丸子報表示:“熊貓在全世界流行,沒見過熊貓會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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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丸子的奶奶回憶:“熊貓第一次來到日本的時候,全日本人都想去看一眼。雖然排隊3小時才能觀看10秒鐘,但還是阻擋不了大家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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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日本,甚至還出現了一個“拍照狂魔”。此人名為高氏貴博,對於熊貓的痴迷已經進入“瘋魔”的狀態。為了給熊貓拍照,他不僅買了上野動物園的年票,還堅持拍攝了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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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1日至2018年3月3日,高氏貴博把拍攝大熊貓“香香”的照片做成了定點觀測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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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民眾當中,對於熊貓的魅力毫無抵抗力的人為數不少。NHK在紀錄片《熊貓來了!日本首次公開不為人知的大作戰》中,回顧了日本人與大熊貓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一切要從1972年那兩隻“初代旅日大熊貓”說起。

1972年9月,田中角榮訪華。雙方簽署了標誌中日邦交正常化的《中日聯合聲明》後,周恩來總理決定把兩隻大熊貓贈送給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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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日本人岡崎彬43歲,在全日空工作,是專門負責運送動物的專家。兩隻大熊貓的運送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他頭上。

為此,他特地去了倫敦動物園,因為倫敦動物園曾經空運過熊貓“姬姬”,他想去那裡“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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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和“康康”被提前送達,岡崎彬還被允許親手抱了熊貓。雖然空姐們也都想摸一摸,但是一對熊貓已經被裝進籠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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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康康和蘭蘭吃光了所有零食之後一直在睡覺。岡崎放不下心,時不時隔著籠子摸摸。

晚上,在一支戰鬥機編隊的護航下,飛機抵達羽田機場,2000多名記者蜂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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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車之鑑,岡崎特製了熊貓籠。柵欄前的遮光簾可以隔絕外界,避免熊貓見人受驚。 在鏡頭之下,活潑的康康好奇地望著籠外,蘭蘭則以屁屁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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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早在田中角榮訪華前,日本國內就流傳著“中國會贈送熊貓”的傳言。等到消息被確認,各大動物園就立刻行動起來,爭奪熊貓的“撫養權”。經過考慮,田中角榮首相決定交給上野動物園來照顧。

此消息一出,上野市民不能淡定了!

在上野街頭,“你好,康康、蘭蘭!”的中文字樣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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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們提議建造一座熊貓的雕塑,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人們匆匆把白熊雕塑塗成了熊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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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野市民的興奮不同,上野動物園卻陷入了焦灼。

怎麼飼養熊貓呢?上野動物園一點經驗也沒有。

事實上不只日本,當時整個西方世界對熊貓的瞭解都非常有限,被贈送的大熊貓壽命往往不長。

此時,距離大熊貓的到來只剩三週時間。

為了迎接康康和蘭蘭,園方花費4000萬日元建造了近300平米的熊貓舍,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可以說相當的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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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根據北京動物園發來的電報,緊急任命52歲的資深飼養員本間勝男擔任熊貓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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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也迅速確定了讓醫術高明的田邊興記來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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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熊貓,田邊的第一反應是“原來熊貓這麼大啊!”2歲的康康55kg,4歲的蘭蘭88kg,幾乎是成年人的體態。

來到日本的第一個夜晚,康康一直在咩咩叫,“他們都這麼難過了,還非要運到日本來。”田邊心裡也跟著難過,“但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讓他們都健健康康的。”

藉助中國和倫敦動物園的信息,動物園為熊貓準備了大米、玉米粉、大豆粉、牛奶、水果,還從築地市場運來了大葉竹作為主食。但是康康和蘭蘭一點都不吃。

最後發現,康康最喜歡吃栃木縣大田原的竹子;而蘭蘭最喜歡的是蘋果,還得是“富士”的,在日本可以說非常奢侈了。

三.

鑑於日本國民迫切想見到熊貓,上野動物園決定在11月5日向公眾開放。

保守起見,園方決定先來一場小型“熱身”。11月4日的媒體見面會,有350人來到現場。兩隻熊貓在鏡頭動個不停,大家都喜出望外:“這不是很健康嘛!”

但是在旁觀察的工作人員卻十分警惕。

為了照顧蘭蘭的狀態,園方決定把第二天的公眾展示時間縮短至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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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野動物園附近被熱烈的氣氛包圍著,就像《櫻桃小丸子》裡全家老小一起排隊看熊貓的情節一樣。

這天一大早,來看熊貓的人從上野地鐵站一直排到公園門口,足足排了兩公里。有人從別的城市趕來,更有3000多人徹夜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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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3小時,見面10秒鐘。

很快,兩隻“初代旅日大熊貓”就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熊貓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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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熊貓館的第一天,一共有5.5萬人來到上野,最後只有不到1.8萬人見到了熊貓。第二年,上野動物園以920萬參觀人次打破了歷史記錄。此後七年間,到訪的人數達到3200萬人,相當於日本總人口的1/4。

為了讓康康和蘭蘭充分休息,1972年11月9日,園方宣佈開設“閉館日”,在遊客最多的週末前後(週五和週一)讓熊貓休息。

大熊貓的日本之旅,那些年我們的國寶在日本都經歷了什麼?

“熊貓熱”逐漸滲透到方方面面。凡是跟熊貓沾邊的飲食、玩具,都十分暢銷。

更重要的是,這對萌獸從此成為了中國的象徵。

四.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園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1979年9月,蘭蘭病倒。

病情持續了三天,蘭蘭的體溫一度上升到四十度,脈搏微弱。1979年9月4日,在陪伴了人們9年之後,蘭蘭還是離開了。凌晨一點,飼養員向外界宣佈了噩耗,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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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點天剛亮,幾百個小孩來到了動物園悼念蘭蘭,有孩子甚至為“蘭蘭”手纏黑紗,帶著水果、鮮花,站在熊貓館前雙手合十,為她祈禱。

十個月後,康康也隨之離開了這個世界。

五.

自康康和蘭蘭之後,代表中日友好的熊貓一隻接一隻來到日本。目前,共有10只熊貓生活在日本——這是除中國以外,全球飼養熊貓第二多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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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人丁最興旺的是和歌山白浜動物園。1994年,2歲的大熊貓永明從中國來到和歌山,目前已是15只熊貓的爸爸了。

2017年6月12日11點52分,上野動物園也迎來了一隻熊貓寶寶。這是動物園首次自然繁殖的重大成果。為了給熊貓寶寶起名字,東京都甚至設立了“選考委員會”,最終,從32萬份投稿中選出了“香香”這個名字。

大熊貓的日本之旅,那些年我們的國寶在日本都經歷了什麼?

上野再次成為熊貓愛好者的聖地,人們又像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到熊貓那樣,排著隊等待看香香一眼。整個日本都在關注著香香的一舉一動。

旅日的大熊貓們作為中日友誼的見證,它們有著憨態可掬的外表,與世無爭的姿態。這些都非常符合日本民眾對於和平的印象。熊貓在日本民眾的心中已經成為了一種信仰,同時也寄託了人們的期許:“平和の象徴になりますように。”“請成為和平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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