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為何會對內閣大臣高拱恨之入骨

什麼是司禮監

明代的宦官權力很大,不僅如此,還設立了龐大的機構,號稱“內府”,總共有二十四個衙門,即是十二監、四司、八局。

十二監:司禮監、內官監、御用監、司設監、御馬監、神宮監、尚膳監、尚寶監、印綬監、直殿監、尚衣監、都知監。

四司:惜薪司、鐘鼓司、寶鈔司、混堂司

八局:兵仗局、銀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針工局、內織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

那麼這個“內府”,實際上就是一個皇宮裡的小政府,幾乎可以和宮外的大政府相抗衡。其中,小政府裡邊要數司禮監的權力最大,司禮監下設掌印太監一人,秉筆太監、隨堂太監四五人或八九人。地位最高的當屬掌印太監,人稱“內相”,可以將他視為外廷的內閣首輔

司禮監的職責是代替皇帝批閱公文,凡每日奏進文書,除了皇帝御筆親自批了幾本文書以後,其他的均由司禮監太監分批。司禮監太監遵照內閣所票擬字樣(票擬即內閣代替皇帝擬旨),用紅色的硃砂筆以楷書批在文書上。

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為何會對內閣大臣高拱恨之入骨

票擬圖片

司禮監太監是皇帝的機要秘書,既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也是皇帝傳話筒。司禮監太監每人都有一套工作班子,即所謂的各傢俬臣:有掌家,職掌一家之事;有管家,辦理食物,出納銀兩;有上房,管相櫃鎖鑰;有掌班領班,鈐束兩班答應宦官;有司房,打發批文書,謄寫應奏文書;還有一些看管瑣碎事務的宦官。介紹完司禮監,小土豆該說正事了。

高拱兩次不推薦馮保,被馮保嫉恨

馮保這個人知書達禮,又精通琴棋書畫,頗有一點儒雅的風度,因為他的學識涵養在諸位宦官中出類拔萃,官運十分亨通,可以說是平步青雲,在嘉靖年間就成為了司禮監太監。

而內閣大臣高拱在三十歲的時候就進士及第了,三十二歲升為翰林院編修,嘉靖三十一年成為當時裕王(即後來的穆宗)的講官,在裕王府一直到嘉靖三十九年,他被任命為太常寺卿、署國子監祭酒。作為裕王侍臣的七年半生涯為他日後出任內閣首輔鋪平了道路。隆慶年間的內閣輔臣,高拱以外,陳以勤、高儀、殷世儋、張居正無一例外,都是裕王講官出身。

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為何會對內閣大臣高拱恨之入骨

馮保畫像

這樣看來,馮保似乎和高拱沒什麼交集,可這馮保怎麼就對高拱恨之入骨了呢?事出必有因,且聽小土豆慢慢道來。

隆慶元年(1567年)馮保作為司禮監秉筆太監且兼任提督東廠太監。東廠設於永樂十八年(1420年),與先前設立的錦衣衛(掌侍衛緝捕、刑獄之事)並稱廠衛,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特務機構。其外署設於東安門外以北,其內署在宮內東上北門之北街東混堂司之南,是馮保為擴張權力,於萬曆元年設立的。為區別起見,前者稱為外廠,後者稱為內廠。此時的馮保,權勢已經十分顯赫,還想上升一步,成為司禮監掌印太監。

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為何會對內閣大臣高拱恨之入骨

高拱畫像

而當時掌印太監恰巧空缺,按照慣例,馮保由秉筆太監升任掌印太監是名正言順的。事不湊巧,馮保因為小事冒犯了穆宗,內閣首輔高拱一向畏忌馮保權力過於膨脹,加上高拱知道內閣大臣張居正和馮保有往來,二人結成黨羽。曾有史料記載:“荊人(張居正)賣眾,別走路徑,專交通內臣,陰行事於內。而司禮太監馮保者,狡黠陰狠,敢於為惡而不顧者也。荊人傾身結之,拜為兄弟,諂事無所不至。保有慧僕徐爵,極所信任,即陰事無不與謀。荊人深結之,每招致於家,引入書房,共桌而食,啖以重利。惟其所為皆傾意為之成就。爵深德之,為之斡旋於內,益固其交。於是,三人者遂成一人,而爵無日不在荊人所,喘息相通。荊人每有意指,即捏旨付保從中批出,以為出自上意,而荊人袖手旁觀,佯為不知。此事已久,予甚患之,而莫可奈何。”擔心若是馮保當上了司禮監掌印太監,肯定會權傾朝野,對自己不利。

於是便推薦御用監太監陳洪代理掌印太監。按照宮中的規矩,掌御用監的太監不能掌司禮監,高拱這種不合常例的推薦顯然是想鉗制住馮保,由此遭致馮保的嫉恨。

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為何會對內閣大臣高拱恨之入骨

陳洪受到高拱的推薦,對高拱感恩戴德,極力為高拱“內主”,互相策應。只是由於此人是個大老粗,沒有文化,不久因忤逆了穆宗的旨意而罷官。高拱一不作二不休,還是不推薦馮保,而是推薦了掌尚膳監的孟衝。孟衝因主管皇上伙食而深得寵信,破例當上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此時對高拱恨之入骨,必欲伺機報復。

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為何會對內閣大臣高拱恨之入骨

戲說馮保與高拱

馮保終成掌印太監,與高拱的矛盾激化

穆宗一死,馮保就去皇后、皇貴妃處哭訴,使得孟衝被斥逐,由自己取而代之,而且是作為穆宗的遺詔。遺詔當眾宣佈的:“著馮保掌司禮監印。”儘管高拱百般懷疑,為什麼不在穆宗生前宣佈而要在死後宣佈,其中到底有沒有矯詔的成分,我們不得而知,但是馮保一躍而成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已經是事實了。

明朝時期,司禮監掌印太監與掌東廠太監,必定是由兩人分別擔任的。原因很簡單:這兩個職位權力太大,不宜集中於一人。東廠太監領飭關防上刻十四字:“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關防”,受皇帝欽差,氣焰已經極為囂張,實在不宜兼任司禮監掌印太監,控制樞密大權。只在嘉靖朝太監麥福、黃錦始得兼領二職,此後大多分開。而馮保居然以印帶廠,不可一世。也因為這個原因,高拱與馮保的矛盾愈來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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