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am 好評率第一,榮獲獨立遊戲大獎!推箱子游戲究竟有什麼好玩

BABA IS YOU!

別誤會,這不是什麼大學宿舍日常問候語,而是一款了不起的獨立遊戲的名字。

Steam 好評率第一,榮獲獨立遊戲大獎!推箱子游戲究竟有什麼好玩

有多了不起?寫這篇文章的當兒,《Baba Is You》在 Steam 的 795 篇用戶評測中只有 6 篇差評,99.2% 好評率意味著它實際已經超越了以故事見長的 KEY 社旗下游戲《星之夢》98.9% 好評率,在正式發行半個月後成功登頂 Steam 歷史口碑排行榜第一名(儘管可能出於算法或數據更新問題顯示排在第二)。

然而若是慕名來嘗試,遊戲設計者很快就會告訴你誰才是真正的「爸爸」——評論區裡最常見的評論是「我覺得自己智力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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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這不過是一部扔進茫茫獨立遊戲海里就會淹沒其中的推箱子游戲——《Baba Is You》的基本交互確實是老掉牙的推箱子玩法。

然而使它從《Into the Breach》和《掘地求升》等優秀遊戲圍剿中拿下去年獨立遊戲節(IGF)「最佳遊戲設計獎」並聲名大噪的,是一個天才的靈感:允許玩家自行重構遊戲規則以實現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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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BABA 是遊戲裡的角色,一隻長得像兔子的不明生物(並且很快還會遇見得像腰子的不明生物二號 KEKE),而遊戲標題忠實地反映了作品的核心概念:邏輯賦值。

不能用自然語言的方式來理解遊戲標題,而應該用編程的思維來解讀:「BABA IS YOU」並不意味著「BABA 是你」,而是代表「YOU」(玩家正在操縱的東西)這一屬性被賦予了 BABA,而這一屬性也同樣能賦予給其他物體。

因此,玩家在遊戲過程中控制的不僅是 BABA,還可能是石頭、牆壁、旗幟……等等,而玩家也要靈活運用這一機制更改遊戲規則,達成通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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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個關卡里,當前的規則會以單詞方塊(箱子)的形式組成,散落在地圖各處。比如說,在典型的關卡一般會包含各由三個方塊依序排列構成的兩條語法規則:「BABA IS YOU」和「FLAG IS WIN」,在這樣的情境下設法讓 BABA 觸碰到地圖上的旗子便能過關。

但同時,遊戲也在不斷挑戰我們的下意識直覺與刻板印象。規則隨關卡改變,因此很多我們認為自然而然的法則在當前關卡未必成立:玩家控制的主角未必是 BABA,過關條件也未必是碰到旗子;很多預設規則也有違常識:沒有被賦予「STOP」(阻止移動)屬性的牆壁可以自由穿過,被賦予了「PUSH」(可推動)而非「SHUT」(關閉)屬性的門不需要用鑰匙打開,而是可以直接推走……永遠要記住,未被書寫的規則就不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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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的核心玩法就在於讓玩家以推箱子的方式改變各單詞方塊的位置,從而破壞或更改原有規則,實現讓「YOU」接觸到「WIN」的過關條件。當然,設計者不會任由玩家隨意地設定規則,單詞方塊必須按照一定的語法排列才能生效。

像「PUSH」「MOVE」「WIN」「STOP」等抽象概念必須放置於「BABA」「FLAG」「LAVA」等名詞方塊之後,並由「IS」這個邏輯詞連接。當前生效的規會高亮顯示,也可以進入暫停菜單查看目前所有起效著的規則列表。

被困在一個房間裡怎麼辦?很簡單,直接把「WALL IS STOP」這條規則破壞掉就可以直接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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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到旗子?那就把勝利條件改為觸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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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喪心病狂一些,直接把勝利條件改為 BABA 本身——當「YOU」和「WIN」兩個屬性同時被賦予 BABA 時,什麼都不用幹就能直接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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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遊戲允許玩家自由地更改規則,因此在相對簡單的前期關卡里,大可以發揮創意想出各種各樣的過關方式,以至於找出儘可能多的解法成了我的主要樂趣所在。

舉個例子,在「AFFECTION」這關,預設的條件是讓角色觸碰到圍在水藻之間的愛心即可過關,然而一旦碰到水藻就會死亡。一個辦法是將「MOVE」(按一定路線循環移動)屬性賦予水藻,讓水藻自行將愛心推向 B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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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將「MOVE」屬性賦予愛心,讓愛心自己跑出水藻的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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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從水藻著手,使其可以被推動,推開以後就能直接進入房間拿走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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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水藻全部變成愛心也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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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水藻能變成愛心,為什麼不把四處遊走的 KEKE 們也變成愛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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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在這麼一個關卡里前前後後琢磨出了七八種過關方式,發揮創造力的確能帶來莫大的成就感。遊戲機制的深度為各種「奇技淫巧」提供了生存的土壤,以至於即便在我通關以後,看見視頻裡其他人的解法時依然會大吃一驚:「啊?還能這樣玩?」

總而言之,規則上的自由度讓《Baba Is You》的每個關卡都像是一場妙趣橫生的冒險,而富有挑戰性的謎題也足以讓玩家在成功通關後心滿意足。也就無怪乎一向挑剔的玩家們都對這款遊戲讚不絕口,哪怕遊戲只提供英文版本(機制也決定了了它難以被翻譯),迄今唯一的中文差評還只是對疑似存在 bug 的質疑,遊戲設計之優秀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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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a Is You》的成功無疑是這個時代對創意的褒獎,但創意的誕生絕非「妙手偶得之」,它同樣需要重複練習與打磨——網名 Hempuli 的開發者 Arvi Teikari 儘管還是赫爾辛基大學的一名學生,個人主頁上卻已經羅列著他參與制作過的數十款獨立遊戲。也許正是這些豐富的實踐經歷,釀出了《Baba Is You》的驚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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