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收藏?打卡張宗憲的收藏經!

怎麼收藏?張宗憲最常說的一句話是“看得懂、買得到、捂得住、賣得掉”。看似簡單樸素,卻是他七十多年收藏生涯的經驗之談。

如何看得懂?張宗憲自己看這麼幾點:第一是真假,第二是好壞,第三是完整。

怎么收藏?打卡张宗宪的收藏经!

張宗憲在永元行堅道倉庫1960 年

收藏是個深井,有人做了一輩子,在真假上還是會失手。張宗憲的原則是不懂的不碰,“情願錯過,絕不買假”是他的座右銘,“假的當真的買,隔一百年還是假的。但是真東西一年不漲,十年總會漲”,錯過還有機會,假的卻永遠是假的。東西是真,不好不整也不要。“真的值100萬,破的10萬都不值。”文物都是經年累月積累保存下來的,能夠完整不容易。特別是瓷器,打破的概率太高了——天災人禍、戰亂流亡姑且不說,家裡小孩子打翻了,打掃的僕人碰倒了,一個裂紋一角缺口,這就不完整了。雞缸杯拍出天價後,張宗憲曾接受電視臺採訪發表自己的看法。他說,有人覺得這個雞缸杯賣得貴,但我不這麼看,因為物以稀為貴嘛!如果有許多跟它一樣的杯子,賣得那麼貴就是胡來,但雞缸杯原本就少,保存四百年更是不容易,能在市面上見到的更是寥寥無幾。賣到天價,或者成了無價之寶,正是古董的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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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 年中國嘉德首場拍賣會 1號先生張宗憲

看懂了好壞,還要買得到。行內人有眼光的不少,有下手魄力的不多。誰都希望馬兒好,最好還要不吃草,但是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所以張宗憲總結,天下無“漏”可撿,該買就買。

跟他打交道多年的拍賣行朋友說,他買東西講規矩,堂堂正正地在現場出價,背後絕對不會去打探什麼情報,想撿個漏兒。他信奉的是,好東西多少錢都值得。有的新藏家想要跟他學門道,他都回答沒有,到規矩的拍賣行去買就是門道。你告訴拍賣行,如果我買到假的我要退貨的。買到真的呢,即使貴了也沒有關係。”

好貨到手後,還要捂得住、藏得住。在這一點上張宗憲體會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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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林風眠《敦煌仕女圖》,是張宗憲最欣賞的畫作之一

藏家一般有兩種,一種是以商養藏,靠其他產業的錢來做收藏,有的做地產,有的做金融,有的做實業,賺了錢買古董;還有一種是以藏養藏家,像張宗憲這樣,要靠賣掉收藏品的錢來買新的。張宗憲這麼多年苦心經營,靠買賣慢慢賺出本錢,刨掉所有的開銷 賺到利潤,才能夠再多買一件。要藏得久,既要有足夠的錢買入,又得沒有變現的財務壓力。很多收藏家也是在有錢的時候買進來,等到年紀大了,生意不好了,事業失敗了,才不得不賣出去。

捂得住這句話其實比一般人想象的要難得多。張宗憲曾收藏了一件南宋官窯菱花口小瓶,後來他在香港遭遇厄運,首飾店被打劫,損失慘重,就不得已賣掉這件南宋官窯,只30萬港元就讓給了鴻禧張氏家族;他還有一件哥窯葵花菱口洗,也因故讓給了日本的繭山龍泉堂,如今在他們出版的圖冊裡還能看到這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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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憲的收藏江湖

捂得住還有另一層意思,即使行情不好的時候要等得起。好東西不是今年買了明年賣,買了想立即漲價是不行的。張宗憲始終堅信,只有藏上若干年,等到大家幾乎都忘了的時候再拿出來價錢才會更高,如果買賣間隔太短,這個市場差不多也就到頭了。

捂得住,還得賣得掉。在賣古董這件事情上,張宗憲的選擇很簡單,就是委託拍賣行。直接、方便、不用求人,比開古董店容易多了。”賣東西這也不是多大的學問,都得靠經驗。你見過的我都見過,你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的我也知道“。他七十多年的經驗是花錢都買不到的無價之寶。

張宗憲從事收藏超過半個世紀,可以說見證了中國藝術品的一路漲勢,也感受到藝術市場的今昔鉅變。他說總做生意講利潤,還是古董最高:1980年北京的一套房子5萬元,現在500萬,翻了100倍;而那時候一張齊白石的畫賣100元,現在能賣到1000萬,有什麼生意能比得上這種一本萬利?

2011年他在北京匡時送拍了一件齊白石1945年作的《牽牛竹雞》,成交價2875萬元,而他買入時只花了17萬港元;還有齊白石畫給嘯天將軍楊虎的《虎》,50萬港元買入,2010年在香港蘇富比以3202萬港元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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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牽牛竹雞》

成交價2875萬元

2011年北京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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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虎》

成交價:3202萬港元

2010年香港蘇富比

說及漲,我想沒有比杏林春燕碗再好的例子了。早在1985年香港蘇富比春拍戴福葆專場上,當時名為“乾隆琺琅彩花鳥紋題詩碗”,估價70萬-100萬港元,張宗憲最終以110萬港元競得,也是不菲的價格,拉開了清代琺琅彩瓷高價成交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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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琺琅彩花鳥紋題詩碗

成交價:1.5億元

2006年紐約佳士得

然而當時間來到2006年,在紐約佳士得,經過吳青峰和張永珍的彼此起伏競價,以1.35億落槌被張永珍競得。現場一時鴉雀無聲,大家連鼓掌都忘記了。2006年,億元時代還未開始,杏林春碗加佣金1.5億,創下了當時理念亞洲藝術品成交最高紀錄!

然而即便這樣,他並不鼓勵人人都去做收藏。收藏對專業和財富的高要求,註定它是個小圈子的事。現在有不少電視臺做關於文物鑑定的節目,張宗憲看了哈哈一笑,說當不得真,只能作為娛樂,讓千千萬萬人都做著撿漏兒的美夢罷了。

就像張宗憲信手寫過的一段話:“凡事要多看看、多問問、多聽聽,對做人和收藏均有好處,收藏一件精品不光靠有錢,還要有智慧、有頭腦,耐心等待,有思考、有膽識,不能衝動。最後才拿出勇氣去爭取,沒有這幾點,將永遠失去最佳機會”。

是的,即使是張宗憲先生,也曾好長一段時間裡,都不具備舉牌的資格。然而,在這樣的困難之下,他去認識那些對他有幫助的人,幫他們做點事情,直到自己長滿了羽毛。收藏的學問在於學問很深,不是兩三年就可以磨練出來的,張宗憲的建議要虛心請教,多聽聽別人的意見,經過多年的專業積累,眼光自然就出來了。同時也要多看多買,在做的過程中學習,收藏沒有十年八年的經歷是做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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