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炻番外:封山

東方炻番外:封山

東方炻番外:封山

東方炻番外:封山

溫泉在冰封的雪山群中創造出了一個仙境。氤氳的水汽滋潤出青翠欲滴的世界。不棄躺在綠草之上恍惚的看著這座山谷,總有種不在人世間的感覺。

身旁的火堆沒有熄滅,不用想,也知道是陳煜又添了柴火。

那個鬧彆扭的人跑哪兒去了?她懊惱的看著自己的雙腿,行走不便不論是坐著還是躺著都太無聊了。不棄撐起身坐著打量著四周,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陳煜一片衣角。她扯開喉嚨發出驚恐的大叫: “啊!啊!啊——”眼睛瞪圓了,心裡數著數計算著陳煜會在第幾秒後自動蹦出來。

回聲猶未絕,陳煜嗖的從樹林裡跳了出來。那速度讓不棄得意得幾乎想裂開嘴大笑。可惜她卻不敢露出這份得意來,眼皮上下一碰,眼裡就浮起一層水汽。

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彷彿有條蛇正從她身上爬過。

陳煜迅急的抱起不棄,目光往地上一掃,警覺的觀察著四周。清晨的陽光才升起,山谷祥和,並無外人到來。一顆提著的心蕩盪悠悠回到了原處,他慢慢放下不棄,蹙眉問道: “怎麼了?”

出大事了!不棄暗想,你要是再板著臉不理我,我就快被你折騰死了。她估算著兩人之間距離,往陳煜身上一撲,抱著他放聲大哭。

陳煜一個激靈,明知不棄十有八九是詐他來著,卻推不開她。手不受控制似的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陳煜暗罵自己沒用。

不棄哭聲更大。她覺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只用第一招就能把陳煜擺平。她無限思念與九叔討飯的日子。無限感慨生活處處有良師。這種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的本事豈是人人都有的。她的聲音發著顫打著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害怕,陳煜我害怕!”

他當然知道她是怕的。他也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有多慘。他只恨自己來得遲了,恨自己當初一念之慈沒有殺了柳青蕪。如果不棄沒有困住柳青蕪,在水晶棺材裡等死的人就是她了。陳煜不敢再想下去,情不自禁攏了她入懷,柔聲哄著她: “沒事了,別怕。”

從見到他來到現在,陳煜第一次說話這麼溫柔。他終於消氣了。不棄抽咽著把頭埋在他懷裡,享受著人形靠椅的舒服,嘴角忍不住流洩出一線笑意。

也活該她倒黴。陳煜的手恰巧伸過來想揩掉她的眼淚水,這一低頭就看了個清清楚楚。陳煜不動聲色的縮回手,眼眸裡閃過一絲惱怒。他輕撫著不棄的頭髮聲音柔聲說道:“傻丫頭,你喜歡莫若菲,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天底下只要你喜歡的。我總會替你辦到!”

不棄一呆。

陳煜不動聲色繼續撩撥道: “東方炻能夠放手,難道我會比他小氣?你只要說一聲,我自然會成全你們。”

不棄急聲說道:“我和他……”

陳煜截斷她的話道:“你和他是兄妹又如何?當日我以為你是我妹妹,依然喜歡了你。你以為我是你哥哥,你也一樣纏著我不放。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管世人白眼!不棄,我經歷過,我明白的。你的腿才接好骨,不方便移動。等養些日子,我就送你下山去找他。唉,也是你任性,已經一個多月了,不知道莫若菲還活著沒有。你別傷心,只要他活著,就算與東方炻作對,我一定會想法子讓你們在一起的。”

他溫柔的揉了揉不棄的頭髮,站起身道:“碧羅天廚房裡有鍋碗,我去拿了來。”

不棄聽他一氣說完,早已瞪回了眼睛。見陳煜轉身欲上山,她禁不住吼道:“誰說我喜歡莫若菲來看?!”

陳煜回頭奇怪事看著她道:“你不是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不棄,別擔心我會責怪你變心。這兩年咱們倆聚少離多,我也不像從前那麼幼稚了。”

不棄臉一白道:“你什麼意思?”

陳煜慢吞吞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沒那麼喜歡你了。這次來碧羅天也不是找你的,我只是想知道碧羅天究竟是什麼樣子。不過,我也不想你有事。你好好休息,我四處查看過了,這裡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如果有什麼異樣,我把弩弓放在你身邊,你會使的。”

他說完對不棄溫和地笑了笑,施展輕功往山頂掠去。

進了山林,陳煜腳步一滯藏在了樹木背後。他遠遠的望著不棄喃喃說道:“你不喜歡莫若菲卻肯為他傷我的心。花不棄,不給你吃點苦頭,將來你會氣死我。 ”

望著陳煜消失,山谷漸漸變得安靜異常。不棄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一股血直衝頭頂,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她的意識才慢慢恢復。他不喜歡她了。他要成全她與莫若菲。活著只是為了吃飯肚子嗎?兩世的孤單在她心裡瘋狂的滋長。一個多月了,山哥還會活著?不棄呆滯的望著這片仙境般的山谷。突然覺得這一世也就這樣了。

她拿起陳煜放在身邊的弩弓,想起柳青蕪最後的瘋狂來。也許,她比柳青蕪幸運。他從碧羅天回來,總會再看她一眼的。

不棄抽出一隻弩箭,回憶起和陳煜隱居在杭州孤山的日子。他真的不再喜歡她了嗎?分別兩年,他在船上為了一盤沙棘果吃醋破功。他在元府旁邊佈置新府邸等待她。兩年不見,他又知道她的變化有多大嗎?

目光掃過火堆,不棄看到一口鍋,幾隻瓷碗。她偷眼望了望樹林。昨天陳煜喂她喝肉湯不就是用這口鍋煮的?他替她接了骨,去打了只鹿,順手從碧羅天拎來了。他這會兒又去碧羅天拿鍋碗?

不棄嘆了口氣,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

她拿起箭比劃了下,毫不猶豫的刺向胸口。小腹她是不敢動的,她怕捅破了哪個器官真死了。只有胸口,不是心臟也不是肺,兩肋相交之處,沒準還能卡在骨頭裡。她想,箭簇長一寸許,只要能插在身上不掉去就夠了。

“不棄!”陳煜嚇得厲聲大喝,心臟縮成了一團,瘋了似的從樹林裡衝過去。

不棄聽到聲音,胸口被箭簇扎得有點痛,卻連衣裳都沒刺透。她握著那枝箭捨不得真捅進去了。彷彿傻了似的等到陳煜旋風般奔進,然後咬牙抬手再刺。她心道你要是攔不住我,我身上真的要多個窟窿了!

這麼近的距離,陳煜若還讓她捅下去,他還不如去跳崖。他緊握著不棄的手腕,扯出那枝弩箭揚手扔得老遠,怒吼道:“你做什麼?!”

不棄心裡偷笑,別過臉輕聲說道:“你不喜歡我了。我找九叔去。只有他不會拋棄我。”

提到花九,不棄鼻子一酸,淚水涔涔而下。

陳煜怔怔的望著她,眼裡神色複雜之極。良久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我不過是氣氣你,你就拿命來威脅我。花不棄,你夠狠!”

他板過她的臉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把眼晴睜開!再裝,再裝不用你捅自己,我先掐死你!”

不棄哆嗦了下,完了,居然被他識破了。不棄馬上伸手抱住陳煜的脖子,臉上淚還沒幹,已嬌笑道:“你好厲害哦!”

“這就叫厲害?還有更厲害的想不想試試?”陳煜輕哼了聲,伸手在她肋下一捏。不棄尖叫了聲,癢得幾乎跳起來。陳煜按緊了她悠然說道:“你這麼愛哭,可是我偏喜歡你笑。多笑點好!”

痠麻的感覺從脊椎曼延全身,不棄癢得渾身全顫,見陳煜仍沒有停手的意思。扯開喉嚨大喊道:“哎哎,我的腿!”

陳煜停了手,惱火的看著她的雙腿。如果不是她腿上有傷……他的目光移向旁邊的溫泉,俊臉浮起一層緋紅色。

不棄喘著氣大笑道:“王爺,等小女子腿好了陪你洗鴛鴦浴解氣如何?”

被她說中心事的陳煜騰的站起身來道:“胡言亂語!”

“哦哦,是我胡言亂語!”不棄笑若春花,睨著陳煜道,“你不去碧羅天拿鍋碗了?”

陳煜已看到了火堆旁的鍋碗,不自然的說道: “我搭窩棚去!”

不棄想再取笑他幾句,被陳煜一眼瞪過來,見好就收,死死閉緊了嘴巴。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怎麼也忍不住藏不住了。

陳煜被激起了性子,索性也不躲了。他走到不棄身邊躺下,一把攬過她道:“昨晚沒睡好,補眠。”

不棄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呵欠道:“好餓啊!”

陳煜再也躺不住,偏過頭咬著她的耳朵磨著牙道: “我一進林子就知道說漏了嘴。你休想騙倒我!”

不棄笑得直顫,“是是是,王爺英明神武目光如炬。放馬後炮的功夫日益見長!”

她趴在他胸口抬頭看他。陳煜扭了扭她的臉,眼睛裡滿滿的笑意:“說吧,莫若菲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那樣做?”

一個多月了,他究竟是生還是死?不棄喃喃說道: “我曾經給你說過一個故事。許仙遇到了報恩的白蛇精。”

陳煜淡淡地說道:“我早對你說過,我不是許仙!”

他認真的看著不棄,俊朗眉眼間帶著戲謔的神色: “難不成莫若菲真是白蛇身邊的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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