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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門木
現在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大部分地區成了封建“糟粕”，但對於一小部分人來說，卻依然是個噩夢。小張就是其中這些不幸的人之一，她出身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確切的說，是她的爺爺奶奶有很重的傾向，也因為他們，她的童年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創傷，她的母親也忍受了二十多年不公平的待遇。
我跟小張是發小，從小在一起玩，但她母親卻看起來比我媽老很多，身上也有很多毛病，據說都是生孩子時候留下的後遺症。臨到生產的時候她老公不在身邊，婆婆自作主張把她送去了鄉下的衛生所，而不是定好的鎮上醫院，那個赤腳醫生醫術不經，一剪刀下去孩子頭還沒露出，就又狠狠地剪了一刀，母女兩個人都差點難產了。
當時小張的父親在外打工，沒來得及回來，更不知道妻子的近況。小張的母親在月子裡基本上沒有人照顧，更別說補營養了，一個月不到她就馬上去上班了，家裡條件不好，還等著她賺錢回來用。
她婆婆對這個孫女真的一點都不用心，小孩摔在地上都不管。小張的母親為了孩子不知道跟婆婆超過多少次架。等她老公回來後，情況更是雪上加霜。婆婆總是在兒子面前說媳婦的壞話，每次吵完架都在兒子面前偷偷抹眼淚，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兒子大了有了媳婦就不要娘了等等。
所謂三人成虎，謊言聽多了也就可能變成現實了。在婆婆的挑撥離間中，小張的父親和母親總是吵架，家裡永遠寧靜的時候。那時她媽媽脾氣也倔，自己和女兒受不了這個氣，於是把孩子帶走了去城裡租了房子找工作，遠離了老公和婆婆。
每次小張的媽媽談到這些往事，表情都是又嚴肅又難過。她從來都是把小張當做心肝寶貝的，從來沒有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就怎麼樣。直到現在，她都非常痛恨重男輕女的人，所以她一直盡全力給小張最好的東西。
距離產生美，小張的母親搬出去住後，她父親也冷靜了下來，在離婚與不離婚的關頭，還是捨不得女兒，主動向小張的母親求了合。但她已經受夠了被婆婆嘲諷的日子，要不離婚可以，一家人必須搬到城裡住，離婆婆遠遠的。
就這樣本來岌岌可危的一家三口還是保持了完整。搬出來之後，脫離了那個重男輕女的環境，小張的父親也不怎麼遺憾是個女兒了。憑著一股氣沒幾年他們就在縣城有了自己的房子，基本上逢年過節才回老家，小張的母親和她婆婆的關係也緩和了很多，至少表面上都客客氣氣的。
有的時候環境會改變一個人，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盡全力去擺脫這個環境。
小張跟我同齡，已經二十五歲，但她媽媽對她的婚事非常敏感，一定要她親自見過對方父母，把過關才行，“誰敢瞧不起我女兒，我就跟她拼命。”她總是這樣說，而且她也直接對小張說，“以後你們結婚了，自己搬出去住。我不想管你們，你們也別管我們，大家過自己的生活。”
我想這就是她在這麼多年裡凝練出的智慧，距離永遠是對婆媳關係最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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