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王”沐家為啥能成為史上最強藩鎮?從史料中能找出三個原因

一提起藩鎮割據,人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晚唐的各大節度使,什麼安祿山、田承嗣、薛嵩,根本就不把皇帝放在眼裡,他們之後還有很多藩鎮節度使自己也當了皇帝。靠手握重兵而欺負孤兒寡母起家的趙匡胤,以己度人搞了個“杯酒釋兵權”,結果宋朝從肇基到垮臺,一直兵不識將將不知兵,一直被周邊大國小國圍毆。這樣看來,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必然尾大不掉。但事實果真如此嗎?咱們今天來看看有史以來持續時間最長、權力最大的藩鎮諸侯,就會得出相反的結論:藩鎮制度不是一個壞制度,就看皇帝老兒的掌控能力和藩鎮諸侯的人品了——如果雙方推心置腹互相扶持,藩鎮甚至可能比王朝存續時間更長。

“雲南王”沐家為啥能成為史上最強藩鎮?從史料中能找出三個原因

說到這裡,可能大家已經知道筆者要說的是明朝的“雲南王”沐英家族了——這可是史上最強藩鎮。其實這個“雲南王”是可以不加引號的,因為沐英死後被追封為黔寧王,所以沐家是真正的王族。但是這個王族卻一點造反的心思都沒有,沐家十六代(一說為十一代至沐天波)替明朝鎮守雲南,出了兩個王、一個侯爵、一個伯爵、十個公爵、四個都督,史書評價:“黔寧在鎮,招徠攜貳,辨方正俗,使人知朝廷,墾軍田一百一萬二千畝,使人知所以有生,恩澤遠矣。死之日,蠻部君長,號哭深山,及定遠繼之,歷年滋久,記人之善,忘人之過,雖夷裔於法,不忍加誅。將吏非犯大惡,未嘗輕戮一人。又何其寬大長者也。其長世也,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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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段記錄中我們可以看出,沐家之所以屹立二百多年不倒,並沒有因為“功高震主”的被鳥盡弓藏,主要有三個簡單的原因。

第一個原因自然是忠誠。在沐家時代傳襲的家風中,最核心的觀念就是“生為大明屏障,死為大明忠魂”,沐家一直為大明固守邊陲並遠征異域。在講述沐家為大明建功立業開疆拓土的故事之前,咱們還是先來看看沐英和朱元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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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英眼裡,沒有朱元璋,就沒有沐英——沐英是個孤兒,“少孤,從母避兵,母又死。太祖與孝慈皇后憐之,撫為子。”當朱元璋把雲南交給沐英鎮守的時候,還撫著他的後背說:“使我高枕無南顧憂者,汝英也。”當時還比較窮的朱元璋一次性拿出了黃金二百兩白銀五千兩,送給自己這個即將離家鎮守邊關的兒子——雲南當年幾乎是大明最窮的地方。沐英果然不負義父朱元璋所託,把雲南治理成了鐵通一般的錦繡江山,而沐英之所以在四十八歲英年早逝,也是因為得知馬皇后和太子朱標病故的消息之後悲痛過度:“高皇后崩,英哭至嘔血。”“聞皇太子薨,哭極哀。”“至是感疾,卒於鎮。”首創火槍“三段擊”的一代名將,就這麼哭死了。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在沐英眼裡,馬皇后就是他的親孃,而朱標就是他的小弟弟(沐英比朱標大十一歲),這種感情已經不全是君臣之間的忠孝節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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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原因就是信任。大明王朝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沐英家族的忠誠。當年沐英的兒子沐春因為戰功卓著,要升任後軍都督府僉事(正二品),當時朝中就有人提出要考察一番,最好先幹一段時間代理(檢校),結果朱元璋一句話就懟了回去:“我自己家的孩子,我還不瞭解嗎(兒,我家人,勿試也)?”就是殺伐果斷的永樂大帝朱棣,對沐英的再傳繼任者、次子沐晟,也是很給面子:當初朱棣的好兄弟岷王朱楩(後改封雲南王)因為不幹好事,被沐晟一狀告到朱允炆那裡,把朱楩廢為庶人。等到朱棣靖難成功,朱楩又耀武揚威回到雲南想作威作福(益驕恣),結果沐晟一點面子也不給(晟稍持之),一開始朱棣是左右和稀泥(帝以王故詔誡晟,貽書岷王,稱其父功,毋督過),最後乾脆把岷王朱楩削除護衛官屬,弄到湖北黃岡圈了起來。

“雲南王”沐家為啥能成為史上最強藩鎮?從史料中能找出三個原因

第三個原因就是沐家雖然世代鎮守雲南,但卻從未把雲南當成自己的自留地。子孫該到朝廷當官就到朝廷當官,朝廷想調雲南軍隊遠征或者是平叛,無論是打安南交趾還是緬甸,只要招呼一聲,沐家都二話不說就要人出人要槍出槍,絕對服從命令聽指揮。翻開《明史》我們可以看到,幾乎沐家歷任掌門人都跟著明軍主力打過仗,而且一直是以副手身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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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要說的是沐家最後一代掌門人沐天波,連清朝人寫史料也充滿了敬佩:永明王由榔入滇,天波任職如故。從奔緬甸,緬人慾劫之,不屈死。初,沙定洲之亂,天波母陳氏、妻焦氏自焚死。後天波奔緬,妾夏氏不及從,自縊死。逾數十日收葬,肢體不壞,人以為節義所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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