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不在了,後來才知道她只是流落在此

故事:他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不在了,後來才知道她只是流落在此

處理了朝中幾個官員結黨營私的事,林青桑最近閒的發慌,有事沒事就要到京城大街上逛幾圈。他尤其掛念著燒餅鋪的那個叫小連的人。

  不說那隻黑貓,那張臉都與他心心念念好久的豔遇裡的一模一樣。她本身也讓林青桑決定非常的有意思。女扮男裝,粗心犯蠢。還記著那小傢伙說要把斗篷洗乾淨還給他。可是一連幾天,他從那燒餅攤前晃來晃去,都沒有再見到她。

  掛念她的人似乎不少。林青桑正站在燒餅攤一邊的團扇攤假裝看團扇,忽然聽見有人問陳富道:“這幾天怎麼不見你那個小兄弟了?他幹活麻利,說話也有趣,這幾日不來,我買燒餅可都是不習慣了啊。”林青桑心神一動,側著耳朵開始注意聽。

  “他不是我兄弟。”陳富連誰在問都懶的看,眼皮拖著就說開了:“我有天早上在街上撿到的。餓的奄奄一息的,就躺在我這攤子這裡。

  我看他可憐給了他點吃的,見他無處可去就帶回了家收留了他。

  誰知沒幾天自己跑了。”

  “哎呦,別是騙子吧。偷你傢什麼東西走啦?”那人又問。

  “偷……”陳富臉一紅,突然結巴了“什麼也沒偷。

  人自己走了。你說現在的人啊,真是難揣測,不識好人心啊。

  沒準是犯了什麼事的。來路不明,跑了倒還省得我們擔驚受怕。”

  林青桑聞言眼神一暗。一直暗隨在身後的侍衛隨即出現,站到林青桑身側。“吩咐下去,去找找那個女孩哪裡去了。”

  “是。”那侍衛點頭領命,隨即轉身消失在了人海里。

  蘇商這幾天一直窩在西橋橋下。

  她賣了幾天燒餅,這城裡認識她的人倒不少。她怕被人叫住,怕人問自己怎麼了,怕別人已經知道了自己被人趕出來。

  現在的她反而沒有小黑貓有用處。小黑貓常常溜出去,回來的時候總會給她帶回點食物。

  它個頭小,能銜的動不多,不讓蘇商捱餓是假的,只能說不至於餓到昏倒。

  蘇商很擔心小黑貓偷東西的時候被人發現給人打死。

  好幾次深夜裡自己鼓起勇氣出門找食物,結果每次都是到了人家門口就傻眼了,只能呆呆的看著小黑貓靈活的一躍,或者從不知哪裡的縫隙鑽進去,不一會兒再銜著食物出來。

  好幾次蘇商都差點讓打更的人發現。

  更壞的是,蘇商病了。那天落水又吹冷風,情緒波動大,晚上又一直縮在橋洞裡凍,整個人燒得火爐一般,昏昏沉沉的睡在橋洞裡。

  小黑貓將銜回來的燒餅放在蘇商面前的地上,“喵喵”的叫了兩聲。蘇商睜眼,看了看燒餅,只覺得喉嚨裡幹得要起火,什麼也咽不下。

  不能不吃,蘇商伸手去拿燒餅,突然看見自己的手。

  手上一段段烏黑,指甲已經長了很長,指甲縫裡全是黑泥。

  穿越前美美的碧色美甲,已經脫落了大半,陷在汙泥裡像是廉價的塑料。

  蘇商忍不住落下淚來她自小就活得驕傲率性,像個小孔雀。

  如今狼狽成這個樣子,飢寒交迫,擔驚受怕,她受不了。

  她開始壓低了聲音哭,一邊哭一邊在心裡盤算,怎麼到河邊洗一洗,怎麼混出城去。

  她倚著牆坐起來,和著眼淚開始吃燒餅。

  小黑貓爬進她懷裡,溫柔的蹭她的手腕。天漸漸黑了,風吹過橋洞發出悽楚的聲音。蘇商早就對這些沒有感覺了。

  她搖搖晃晃的從橋洞裡出來,找到婦人們浣衣用的石頭臺階,儘量壓低了身子蹲下去,用沾溼了的衣服小心的擦拭身體。

  蘇商不敢去蹲蘆葦叢,她害怕有蛇。

  身上都細細的擦洗乾淨了。

  蘇商又小心的撩起水洗頭髮。她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音,洗起來很慢很慢。那個燒餅不足以支撐她生病的身體,好幾次她都眼前一黑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

  小黑貓蹲在臺階上,眼睛亮亮的瞪著她。

  蘇商身體一晃它就焦急的撓小爪子好似隨時準備衝過去。

  那幾件髒衣服蘇商已經順手洗乾淨了,溼噠噠的沒辦法穿。蘇商看了看周圍,漆黑一片。她生在現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純粹濃厚的黑色。

  沒有月亮,天上的星星亮得晃眼。她拿過斗篷將自己全身都圍得嚴嚴實實,把溼衣服拿在手裡。

  小黑貓蹲在地上“喵喵”的衝她叫,她有點驚訝的看看它,又蹲下身把它也摟到懷裡。

  小黑貓軟軟的毛髮貼著她赤裸的皮膚,暖暖的。

  蘇商不由的笑了。這隻小貓靈巧極了,總是在她心如死灰的時候,意外的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舒慰她的心情。

  夜深,燈火輝煌,載歌載舞的地方只剩下青樓了。

  煙雨樓的廚房裡,一群人正忙的熱火朝天。

  一個小倌慌慌張張的衝進來,衝廚師大聲嚷嚷:“水晶蝦餃好了沒有?青桑公子那邊可等著呢!他可是貴客,你們麻利點可別怠慢了人家。”

  “公子是貴客,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到我這嚷嚷?”大廚正在剁排骨,聞言“嘭”的一聲把到往砧板上一立“早死哪玩去了?蝦餃做好擺半天了你人呢?”

  那小倌剛想還口,身邊有人勸道:“蝦餃在蒸籠裡趕緊端走。別每次都這麼蠍蠍螫螫的。”小倌滿心的火,見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嘟嘟囔囔的過來掀開蒸籠,端走蝦餃。趁他不注意,一隻小小的黑貓從蒸籠後溜出來,悄無聲息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林青桑是煙雨樓的常客了。

  宮裡的女人他早已看到膩味,新來的那些又禁不住寵。

  比如那個蘇漣漪,不過碰了兩次,封了個美人。

  這幾日關於她侍寵凌人的大大小小的消息就一個接著一個不經意的流進自己的耳朵。

  是宮裡那些老女人看新人不順眼沒錯,蘇漣漪她本身肯定也不是什麼好的。不然怎麼讓人抓了這麼多把柄。白白浪費了那個念想。

  這個蘇漣漪不過是個愚蠢眼界也短的無趣女人。林青桑黯然,不過兩次就徹底膩味了。

  煙雨樓差不多是他另一個私藏的小後宮了。

  這裡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討好他與討好別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姑娘們會在他和其他男人之間作比較,會毫不客氣的給他各種定位。

  這裡的幾位花魁都是林青桑的熟人,其中有個性格直爽的,才貌雙絕的紅葉更與他是無所不談互相賞識的知己。

  他這時候正在紅葉房裡,與她飲酒。

  紅葉貪杯,與其他客人在一起不敢放肆去喝。誰也不知道醉倒了會發生什麼,來往青樓的人之中,噁心的變態實在是多了去了。

  與林青桑在一起倒完全不介意,紅葉總是趁機放開了喝。

  她雖然不相信林青桑關於他來處的一字一句,但除此之外兩人完全知根知底彼此信賴。

  林青桑有理由相信放任這女人隨心去喝,她會一直喝到自己死,吩咐小倌把酒撤下去送幾樣小點心上來。

  紅葉抱著酒罈不放鬆,坐在窗邊賭氣,依依不捨的看著小倌把桌子上的酒全搬走。林青桑用扇子支撐著下巴,一手扶額,看著紅葉微微的笑,眼睛裡全是柔情。

  “喵喵”有個小毛團不斷的蹭自己的腳。

  林青桑低下頭去。呵,這不是那隻小黑貓嗎?他將它從地面上抱起來,放到桌子上,拿了只蝦餃放到它面前。“喵喵”小黑貓看也不看蝦餃,搖搖毛茸茸的小腦袋,扭頭衝著窗戶外面直叫喚。林青桑順著小貓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紅葉正莫名的看著自己和小貓。

  “你對這隻貓做什麼了嗎?”林青桑有點詫異的問紅葉。

  “你養的貓?”紅葉眼睛裡全是促狹的笑“你居然也會有閒心養這些東西?我還以為你滿腦子就只知道怎麼飼養女人了呢。”

  “不是,別人的貓。不知怎麼認識的我,常常找我玩。”

  林青桑攤攤手笑的有點得意“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也就是你在我面前這麼傲了。別的女人可都是倒貼著,趕著要見我一面的。”

  “哦,我猜它指的不是我,是樓下。樓下有個人縮在後門對面的牆角。身上穿的斗篷我看著像你以前穿過的。光照的不清楚,看錯了可別怪我。 ”

  紅葉舉起酒罈又開始喝“看著挺落魄的。你可以帶她到我這歇息一下。

  但是你不許走。我已經喝多了。

  今晚你不留在這,媽媽肯定還得再找個人過來。招架不了了。”

  “是是是,大美人。”林青桑笑出聲來。“喵喵”小黑貓叫著,在前面帶路。

  林青桑跟著小黑貓就下了樓。

  蘇商蜷縮在黑暗裡,看見有人朝自己這邊越來越靠近,連忙站起身想要逃走。起的太急了,眼前一黑,腿上一陣發軟,就要倒下去。林青桑一把攬過蘇商的腰將她帶進自己懷裡。

  “沁桑哥,”蘇商迷迷糊糊的喊。

  “你喊我什麼?”林青桑神色一凜。蘇商軟軟的倒在他懷裡,眼睛闔起,早已暈了過去。

  “看來你對你的小情人不好啊,”

  紅葉照顧蘇商睡下,從裡間走出來“除了斗篷什麼也沒穿。燒得很厲害,身體也很虛。腳底板,全是水泡。

  應該赤著腳走了不少路。”

  “現在還不是小情人。不過一面之緣。還沒這隻貓熟悉呢。”林青桑苦笑“人倒是的確蠻好玩的。你這可有男裝?給她穿一套,留在你這住上幾天。老鴇那邊,我負責拿錢堵上。”

  “你付錢,我清淨。我還有什麼說的。”

  紅葉百無聊賴的用玉簪撥拉著房間一角的古箏“她也是女人裡厲害的了。

  我在煙雨樓向來橫行霸道慣了,今天倒有人花錢買我伺候另一個女人。這女人什麼來頭,難不成是個皇后命麼?”

  “嘴上沒個遮攔。”林青桑皺眉,又無可奈何的嘆氣“你總這麼亂說一氣,惹上麻煩的時候怎麼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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