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 世代:社交網絡已成為許多青少年的真實世界

APP世代是什麼?有何影響?這是一篇論文般的概念介紹,抽象無趣,只是作者近期的閱讀心得。enjoy~

APP 世代:社交网络已成为许多青少年的真实世界

工具及機械的發明,不僅僅讓生產變得更有效率,也從根本改變人類的心理活動,讓我們在生活各方面,都儘可能地去追求合理化、標準化評估及最高效率。簡單的說,科技重新塑造了人類的心理。

被譽為媒體宗師的McLuhan,在 1964 年提出“媒體即信息”,指“媒體的內容其實也都是另一媒體”。也就是說,媒體的本質又脫離不了“過去”的媒體形式,過去的媒體形式又會再次出現在新的媒體內容之中,例如書寫文字本身是印刷內容,而印刷又是電報的內容。因此,過去的媒體形式即今日媒體信息。依McLuhan的觀點:後面出現的媒體會包含前期媒體的所有形式,傳統報紙的文字轉化成網絡媒體中的超文本、網絡電臺、播客(Procasting)擁有傳統廣播的特性、Youtube 等演化成新形態的網絡電視。網絡接收了過去所有媒體形式特性,帶來全面的媒體使用革命。

APP 世代的出現

80後在歐美的定義中,與電腦、鍵盤一起出生,在互聯網世界中成長,被稱為 N 世代,是“利用科技成長”的第一代;而與移動設備一起成長的 APP 世代青少年則可稱為“利用科技成長”的第二代。他們最大的不同是,N 世代通過桌上的電腦探索世界,而對於 APP 世代而言,手機上的 APP 的圖示是他們連結世界的入口,在手指滑動間一切指揮若定。

多元智能之父 Gardner 與哈佛創新教育團隊觀察到一個特徵最能捕捉當代青少年的神髓,稱之為“APP 世代”,他們用臉書交友,在 Instagram 上分享照片,用 YouTube 上傳影片,也利用各種 APP 聽音樂、玩網絡遊戲 APP 已串連起青少年每一天的社交、學習與創作。

我們先來看N世代的特點。Tapscott提出八種差異化特質,稱作“N 世代常模”。每個常模都是定義這個世代的一組態度和行為,可據以瞭解其想法與生活模式。

  1. 自由:他們希望從選擇的自由到表達的自由,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自由。N 世代借重科技之力,理出頭緒,找到適合自己所需的信息。
  2. 量身打造:他們喜歡量身打造、個人化,可以改變周圍的媒體世界──他們的電腦桌面、新聞來源、娛樂。現在量身訂做的需求更延伸到數字世界以外──幾乎每一樣他們所碰觸的東西。
  3. 審查者:他們是新的審查者。透明化,也就是利害關係人能夠取得企業和他們所供售產品或服務的相關信息。N 世代知道他們擁有龐大的市場力量,可以對企業要求更多,對僱主也是一樣。
  4. 品德和開放:他們在決定買什麼和去哪裡工作時,重視的是企業的品德和開放。不管是揭發有問題的病毒式營銷活動,還是調查未來的僱主,N 世代人都希望看到公司的價值和本身的價值若合符節。
  5. 愛玩:N 世代希望他們的工作、教育和社會生活能有娛樂和玩耍。這個世代把愛玩的心帶到工作。他們從玩最新遊戲的經驗,瞭解總會有一種以上的方式,能夠達成目標,有種跳出框框的思維方式。
  6. 協作和關係:他們是協作和關係的產生者,在網上協同工作,玩多人遊戲;不斷彼此發送短信;分享學校、工作上的檔案。如果最要好的朋友推薦某樣產品,他們很可能也會去買。N 世代人在網絡上討論品牌、公司、產品和服務。
  7. 速度:N 世代需要速度──不只是打遊戲時才需要。由於需要和全球各地的聯絡人即時聊天,快速通訊成了 N 世代的新常模。N 世代人期望和其他人也有同樣快的溝通──每一次的即時信息,都應該得到即時的回應。
  8. 創新:他們是創新者。他們想要擁有新的 iPhone,不是舊機型不酷,而是新機型能做更多的事。他們希望到創新力十足的公司工作,而且不斷尋找富有創意的協作、自我娛樂、學習和工作方式。

如果說與電腦、鍵盤一起出生,在互聯網世界中成長的 N 世代是“利用科技成長”的第一代;則與移動設備一起成長,APP 世代的青少年則可稱為“利用科技成長”的第二代。在他們的生長過程中,iPhone 第一代在 2007 年正式推出。

因為 APP 的廣泛與易得形成了一種 APP 意識,一種 APP 世界觀:無論我們想要什麼,都有明確的方式可以如願。現今的年輕人不太意願冒險,因為他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對的 APP。

Gardner 與 Davis 在《The App Generation》中進一步指出,手機與 APP 對現代人吸引力與控制力發生在各行各業。教師同樣被科技黏住了,同樣不太敢冒險,而且汲汲地在虛擬世界打造理想的自我形象。我們很難想象,如果沒有手機,學生怎麼隨時互相聯繫。科技劇烈改變了人類創造、散佈新知識的能力。

但是 Gardner 與 Davis 也提醒我們,即使我們對現在年輕人的描述切中要害,我們仍永遠無法證明,這些特質是科技氾濫造成的直接或主要的後果。許多被視為這一世代的批判,諸如逃避風險、依賴性強、膚淺和自戀等特質,顯然,絕大部分是他們上一代教養的結果。

目前網絡新科技使用者的分類,包含數字移民與數字原生代兩類,來自Prensky 在 2001 發表的“Digital Natives, Digital Immigrants”一文。Prensky認為在上世紀末以後出生,生活中伴隨著遊戲、網絡、電視中長大的數字原住民,其思考模式及工具使用方式與數字移民不同。數字原生代把生活看成一場遊戲。他們享受更加聰明的生活方式,並且不相信政治人物、媒體或者品牌。企業被他們視為是沒有效率的。他們必定屬於一個或好幾個網絡社群,並且相信也依賴這些社群。相對的,原本出生在印刷媒體環境的那一代人,後來進入到數字媒體勃發的環境,則被稱之為數字移民。他們的媒體使用習慣是,信息接收緩慢、一步接著一步、一次只做一件事、個人化的媒體使用等等。所以當他們進入數字媒體環境時,像是一個新移民一樣。

數字原住民從小就展現出喜歡快速處理信息的特性,他們通常喜歡進行多工處理,好比一邊聽音樂一邊唸書,所以他們總是被認為對於文章的專注力相對較低。因此在學習上,對於一步一步的邏輯較難以接受,其中的原因在於相較於文字他們更喜歡圖像,網絡上的語言對他們而言更是熟悉不過。

虛實人生

首先,我們可以先了解使用網絡的動機,大致可以分類為三個角度:

  1. 工具性向度;
  2. 娛樂性向度;
  3. 社交性向度。

分述如下:

  1. 工具性動機:使用者可以不受到時空限制,隨時查詢或下載所需要的資訊;例如:拍照修圖,找有用的信息如交通或導航、叫車接送,學習新事物與瞭解國內外大事等。
  2. 娛樂性動機:使用網絡可以滿足娛樂或打發時間的需求。例如:觀看影片、聽音樂、玩網絡遊戲、購物等。
  3. 社交性動機:網絡擴展人際關係範圍,不僅維繫舊情誼還可結交新友。例如結交新朋友、參與討論、表達自己的意見、記錄生活並分享。

在 APP 世代,社交網絡已成為許多青少年的真實世界。過去,許多研究指出網絡與真實世界的人際關係是兩張不同的社會關係網絡。然而,現在因為只能手機和高速網絡的進步,使用者可以利用更多的視覺效果進行溝通,讓網絡的朋友與追隨者私下的真實身份更不容易隱藏。因此,人們在網絡上更容易被辨識,網絡與離線後的生活逐漸交織重疊,沒有分野。今天的青少年很少再去區分網絡的自我與離線的自我。

信息存在著兩種特性:模糊性(equivocality)及不確定性(uncertainty)。模糊性是指模稜兩可(ambiguity)或迷惑(confusion)的情境、存有多種決策問題的情況;不確定性則是指成員與任務間信息量的差異。所以人們會通過相互自我揭露來減少網絡不確定性,進而提高信任感。然而近幾年流行的社交網絡排除匿名性帶來的不確定感,加上多重傳播渠道及各種影像輔助,網絡傳播越來越近似線下傳播,但網絡傳播提供使用者許多控制傳播過程及內容的機制,又是線下傳播所無法達到的。因此,人們不僅在網絡世界複製現實世界的行為,也會出現新行為。

在社會網絡中,人們因為原有的類似性而結合在一起,然而,更因為彼此分享,讓人與人彼此認識而將自己調適納入到共同接受的價值網絡中,產生共識,進而強化原有的類似性。

網絡活動不但不比離線世界的人際互動關係差,相反地,網絡社會網絡的規模與影響比起真實世界的人際關係還來得更為廣泛且深遠。線上及離線的人類行為,都深受社會影響力的作用。

不可否認的是,社交網絡的功能強大,常能達到超過人們預期的效果。然而,年輕世代的網絡與真實自我或許比較一致,卻不必然是一比一的完全對等。青少年刻意在網絡上塑造一種討人喜歡、經過修飾的自我形象。而不同於匿名的功能,讓他們可以藉由某些信息的凸顯、淡化、誇大或完全隱藏,達到策略性的自我呈現。

Facebook/朋友圈上的人似乎比較重視看起來過得如何,而不是實際上過得如何。我們不斷從青少年的口中聽到,他們在網絡的自我不如真實世界中完整。有些青少年歸咎於特定平臺的限制,以及電腦化的溝通形式。

Katie 與 Carrie 進一步指出,更普遍的解釋是,青少年對於隱私的考慮。他們保護隱私主要是針對不認識的人,但更多人實際防範的對象包括認識的人,如朋友與家人。因為有許多事,你並不希望告訴許多人;好比說,你並不想讓點頭之交知道私事。社交網絡鼓勵人們在網絡上分享個人信息,無論是照片、感情、活動、電子郵件,甚至許多私密性事務,這些分享的活動強化了人際互動關係,但也將個人隱私相當程度暴露在外人眼中。尤其是對年輕人而言,在他們還沒學會保護自己時就將過多個人隱私信息暴露在無法回收的公開領域。

自我認同

過去在網絡上扮演眾多不同的角色,現今的年輕人卻不常這麼做。他們通過不同的 APP 表達與探索不同面向的自己,通過這樣的探索,同時也可以探索自己將成為什麼樣的人。在遊戲中表現不同的自己很有趣,這在現實生活中是做不到的。

英國作家 Turkle 在其著作《屏幕人生》中指出:網絡虛擬空間就像一個身份識別的遊樂場,人們得以自由地套上與真實身份不同的各種身份,與現實身份沒有任何交集。二十年後,由於數字科技的發展,通過更多的視覺效果進行溝通。人們在網絡上更容易被辨識,網絡與離線後的生活逐漸交織重疊,沒有分野。讓今天的青少年很少再去區分網絡的自我與離線的自我。

在現代社會各類型的傳播信息當中,不同種類的認同充斥在各個角落裡,無論是通過電視、電影、報章雜誌、漫畫、歌曲或廣告等各種媒介,其中運用或涉及到“認同”的信息內容之使用或建構,一直是很普遍的現象。

阿拉伯之春的重要推手 Ghonim 在 TED 演講中指出,無論是引起鬥爭、或是忽略你討厭的人,都是人類天生的衝動;然而,社交媒體卻塑造一個容易讓我們產生這些行為的環境,並放大它的影響。人們也創造了自己的同溫層。我們往往只和觀點相同的人溝通,在社交媒體的協助下,我們取消關注或屏蔽意見不同的人們。

社會大眾對於“美”的價值觀也深受媒體的影響。而社群媒體亦形塑出狹隘的“美感”。青少年正處於情感脆弱的階段,任何價值觀的混淆扭曲都將造成青少年缺乏自信心。儘管網絡社群發達、互動方式增加,但是現今的青少年其實非常孤單,他們必須隨時藉由網絡確保自己與他人的連結,以尋求團體歸屬感及被認同感,贊數、留言內容變相成為青少年評估自我價值的錯誤來源。

並非說網絡出現前的孩子比較不自戀,但現在有更多的方式來獲得外界的關注。就如 Ghonim 提出的社交媒體創造了一個“放大人性的環境”,讓人們想被認可與注意的需求,在社交網絡上可以被無限制地滿足。

有人點贊,就表示有人正在注意你。科技本應釋放一些瑣碎的思考時間,但矛盾的是,結果似乎相反。心理學家對年輕群體習於上網自我投射與追蹤紀錄感到憂心,覺得會壓縮他們用來深思或建構自我的時間。

個體在各階段是通過實地的探索與實驗,更加認清自己在各種社會脈絡中,例如,在人際關係中、在社區中、在社會中的特定角色。換言之,認同是個人與社會互動與適應過程中的結果。Erikson 等人認為,個體在不同階段面臨不同的社會要求時,他們會實驗各種社會角色。

現今的青少年在自我認同方面的一些變化,包括了外在導向越來越明顯、自我包裝、焦慮感、憎惡風險、自我認同過於早熟、自戀情節以及對多元身份的認同,每一項都是時代的產物。

  1. 外在導向:現今的青少年,相較於數字時代以前的青少年,外在導向更加明顯。1950 年代的“他人導向”主要依據隔壁鄰居或大眾傳播媒體的刻畫,現在則受社交 APP、各種網絡資料的影響。通過社交 APP 的朋友數量、關注者數量及點讚的數量等等,外在的自我形象也可以被量化,還有及時被增強或削弱。
  2. 自我包裝:自我包裝的風行,APP 居功厥偉。我們發現,如同每個 APP 都有精心設計的圖示,年輕一代越來越重視身份識別的包裝。也就是說,經過刻意營造,傳達某種討喜、愉快、正面的個人形象。因為數字媒介有時間及工具塑造魅力十足的個人形象,吸引觀眾追隨和回應。
  3. 焦慮感:現今的青少年,比起以前普遍對未來感到恐懼。青少年不願意冒險的原因,害怕一旦事情發展不如預期,會焦慮沮喪。許多青少年面對這種恐懼的方法,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沒有目標,也沒有感覺。
  4. 憎惡風險:現今的青少年較不願意冒險。許多 APP 致力於除去這類每天必然會遭遇到的風險,這些 APP 多方面的支持並強化年輕逃避風險的傾向。例如,社交 APP 彌平了人際溝通的風險;信息 APP 避免提供錯誤答案的風險;導航類 APP 則消除在陌生地方迷路的風險。
  5. 對多元身份的認同:現今的年輕人有更多的自由,去接納與擁抱過去不被瞭解或鄙視的身份屬性。
  6. 自我認同過於早熟:這些學生的自我認同過於早熟,他們沒有給自己探索其他可能性的空間。對許多年輕人來說,現在的我“是誰”意味著我“以後要做什麼”,趨向既定傾向。
  7. 自戀情節:並非說網絡出現前的孩子比較不自戀,但現在有更多的方式來獲得外界的關注。根據心理學的傳統分析,自戀一詞並非形容一個人很愛自己,而是個性脆弱,因此需要不斷被肯定。

APP 作為通往世界的入口,年輕人得以接觸周圍環境以外的經驗和人物拓展視野。年輕人是否充分利用這些機會,目前還沒有定論。但若過份耽溺於科技的某些特性—缺少時間、機會或動力來探索人生與真實世界,終將導致自我認同的貧乏。

認同與認同形成既然是在特定的社會環境與歷史脈絡中產生,那麼隨著社會的變遷,其重要性與形式亦將隨著時代與歷史代言人的改變而有所變化。

親密關係

DeLamater 與 Myers 引用關係程度概念,在社會心理學中介紹親密關係,“零接觸”意指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彼此不相識;“有知覺”意指當中只存在單方面的態度或印象,兩者沒有互動;“表面接觸”是雙方產生態度,但極少互動;“相互關係”代表兩人開始有少數交集;“中等交集”與“更多交集”則從相互關係發展成連續又更深化的互動。隨著此過程深化,關係也更親密。

社會滲透理論是談到親密關係的建立過程經常被提及的觀點,通過深度和廣度分析溝通中的自我揭露;廣度是指個體在關係中溝通的次數,深度是指自我揭露時的親密程度。Altman 提出自我揭露的楔形模式,顯示自我揭露與親密程度有互為因果的關係,其相互影響程度如下圖所示。

APP 世代:社交网络已成为许多青少年的真实世界

社會滲透理論主要揭示,關係的發展隨著時間有連續性的成長與變化,且其中的變化如同上圖顯示的為一種楔型模型;親密感的深度隨著自我揭露在過程中慢慢增加,表面信息的揭露在初期是大量且快速的,然而隨著主題越顯親密,自我揭露的信息將減少且趨緩。

Turkle 認為,當人和人之間的溝通對話,幾乎都是通過通訊軟件,如今的我們感到孤獨,但又害怕親密,既缺乏安全感,卻又渴望親密關係,因此才求助於科技,設計了不需要有友誼卻能給我們有伴的錯覺的科技,以尋找一種既可以讓我們處於某種人際關係中、又可以自我保護的方法。

面對面交談是真實進行的,你無法控制要說些什麼。所以科技在人性最弱的點上展現致命的吸引力。或許是人們因為害怕自己不夠被喜歡、生活不夠豐富而讓對話變成文字,動態生活變成照片,我們向科技求助期許能多創造一些美好的樣子,但心裡那份孤單並沒有解決,過度地沉溺科技產品反而讓我們更隱藏自己。

多數人在面對自我時多半有著強烈的焦慮感,因為,人最感興趣的事物終究還是自己。在社交網站上,我們通過塑造完美的形象來提升自我價值。然而,這種“捏造”以杜絕焦慮的方式顯然是個無底洞。當我們為了讓我們的生活顯得多采多姿,而精心包裝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故事時,我們甚至不曉得是否有人在乎我們過得如何。而當我們近乎上癮的記錄生活、捕捉美好時刻、更新狀態,而在此同時,我們很有可能正在逐漸喪失“活在當下”的能力。

科技正引領著我們,逐漸使人群分化,而虛擬世界影響了人的自我認同感。見面儼然變成麻煩的事情,即便是聚會,許多人也不忘隨時查看手機,與朋友分享、情人戀愛的方式轉變成“一起寂寞”的生活形態。

當信息科技給人們帶來溝通便利的同時,也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弱化,有些人甚至因此喪失了面對面交流的能力。從形式上看人們之間的聯繫似乎更輕鬆、更密切,但實際上卻更焦慮、更孤單。

Turkle 還指出近年卻逐漸覺察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我們越來越難以對他人揭露真實自我,因害怕衝突而回避深入討論話題,這些卻是建立有意義關係、讓社會環境進步不可或缺的根基。便利的數字世界,人們總是可以通過科技找到彼此,但這種看似連結實則疏離的孤獨感,卻是科技解決不了的問題。青少年的自我認同,必須在真實的生活情境中探索、體驗並完成,而自我認同的完整順利於否,將影響後續發展階段的親密關係建立。

如同我們的祖先一樣,我們只是要找到聰明的將這些新科技與生活結合的方式,而具體的做法便是自問“這會不會影響到我的生命品質?”一如我們反思所有其他活動。

“APP 世代”的當代青少年,利用各式 APP 串連起他們每一天的社交、學習與創作。與世界的關係從真實情境的面對面接觸變成網絡的點對點聯繫,而手機上的各式各樣的 APP 圖示,變成他們進入世界入口。離開了從真實生活情境探索與接觸世界的 APP 世代,能否完整順利通過自我認同,進而拓展與深化人既親密互動,還是自我認同變得膚淺、人際間變得疏離與受限制的“APP 依賴”?時代會告訴我們答案。

最後,關於有人問起的,“為什麼我總是花很多時間做無趣事情”這一問題,我的回答是——無產階級永遠沒有中產階級的焦慮。

作者:孫志超,小米科技投資部,MIUI生態負責人,微信公眾號:weixinsunzhichao

題圖來自 Pexels,基於 CC0 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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