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雜記:人與狗

好久沒有更新了,關於這個話題也在我腦海中存在了一段時間,一直覺得只有心裡平靜了才能寫這篇,或許是為了懷念,或者是為了祭奠……

我出生在一個農村,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會養一條土狗來看家護院,在我的印象中,比較深刻的是兩條狗:一隻灰色的和一直白的。我們農村人一般不給它們起名字,一般就稱呼它們狗子,它們就會顛顛的跑過來看看有沒有吃的。

散文雜記:人與狗

那隻灰色的狗是我初中時候家裡養的,從別人家裡抱到我家的時候它還是個小狗崽子,胖乎乎的,我放了假就喜歡在太陽底下逗著它玩,胖乎乎的,所以我自己稱呼它小胖狗。這隻狗也是唯一在我跟家人拍照時候,進入照片的唯一一條狗。農村人家裡衛生條件不好,自然狗窩條件更差,我都會跟給它找個碗啊盆啊或者至少放到狗窩前面的石頭上,那樣它就不會吃到沙子,這條狗也慢慢長大。我也每次在週末回家的時候,會給它打掃狗窩,清理糞便,洗洗它的飯碗和水壺,鬆鬆脖子上的鏈子,拉著它到太陽底下曬曬太陽,像它小時候一樣。過了幾年,家裡把老房子翻新成了平房,那會我都大學了,一年就過年回家一趟,聽爸說,蓋房子的時候,院子裡沒地方,就把狗窩拆了,把它拴在門外邊,讓它看著那些個建材別被人偷了,聽爸說,後來這條狗得了病,渾身脫毛,眼睛裡也經常流出東西來,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爸說他給狗抹過藥膏,可是還是沒用,然後在我的一個假期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的狗已經不是那條灰狗了,爸說狗死掉了……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是心裡揪了一下,因為這條狗算是一生都在我家,從小時候一直到老去,雖然我一年回一次家,可是它還不會忘了我,每次回家都不會對我叫,我知道它是記得我的,我還記得有一年我假期的時候下雨,我披著雨衣去看狗窩有沒有進水,果然是進水了,狗在裡面凍得發抖,天還繼續下著雨,我就自己把院子裡不用的木頭,塑料給它算是新建了一個狗窩,我沒法想象家裡蓋房子的時候有沒有下雨,下雨的時候它在門外邊有沒有躲雨的地方,是不是晚上經常有人路過,它得時刻保持警惕而沒有睡好覺吃飽飯才得了病~

散文雜記:人與狗

後來家裡又陸陸續續養了幾條狗,我不經常在家,所以沒什麼印象。

前幾年家裡養了一條白狗,有點黑斑花紋,體型比那條灰狗要小,聽媽說,這條狗抱來的時候就挺大了,我對它接觸不多,可是也會在假期回家的時候給它打掃打掃衛生,不讓媽看到偷偷給它弄點軟和點的饅頭,過年的時候我也會偷偷給它弄吃的時候偷偷在櫃子里弄幾塊肉給它吃,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總覺得,它們都很可憐,每天都在大約不到兩三平米的狗窩附近拖著沉沉的鏈子活動,每次狗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它們好像在發呆,又或者在說話……前幾年在北京買了房子,把爸媽接過來住,把家裡東西也都搬過來了,聽媽說,他們搬過來一週之前,這條狗就不吃不喝,給它什麼都不吃,好像知道,我們要離開它了,每天都蔫蔫的,一直到爸媽離開家,它還是不吃不喝,因為條件關係,沒辦法把它一起帶過來,就把它撒開了鏈子放走了……

散文雜記:人與狗

我以前聽說過狗通人性,現在終於知道確實如此。它或許是知道爸媽要跟它分別了,所以沒胃口吃東西,我沒法想象,放走它後,它就變成了流浪狗,就像是乞丐,整天漫無目的遊蕩,就為找口吃的或者找個住處,會不會在某個夜裡,它又會走到我家大門外邊,用爪子抓抓門,看看家裡有沒有人回來,會不會還會有個新的主人容納它,給它洗洗吃飯的碗,下雨的時候會不會有新的主人去狗窩裡看看有沒有漏進雨去,或者會不會遇到那些賣狗的人,會不會被這些個壞人毒死,在生命快結束的痛苦的時候,會不會心裡在呼喚我去救救它,會不會還想起我……如果你現在還活著的話,希望你能知道,我想對你說,是我對不起你……我經常對身邊的人說,城市裡的植物會有自動噴灌系統隨時澆灌,而鄉下的植物非得等到下雨或者渴的不行的時候才會澆水,能喝口水,這就是命,城市裡的草命比鄉下的草命好。城市裡的狗每天跟人似的穿著鞋,披著衣服,脖子上的鏈子也是花花綠綠,人吃什麼它就吃什麼,鄉下的狗可能就是給個剩下的半塊饅頭就行,不管是昨天的還是前天剩下了……

散文雜記:人與狗

農村哺育了城市,而城市卻把農村的人都帶走了,留下了老人,孩子,還有可憐的狗……

散文雜記:人與狗

所以,請善待每一個在生命中出現的生命,無論是親人,朋友,甚至一條狗,一隻飛蟲,或者是一片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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