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明朝最後的七十八天(二)

正月初三,李自成在西安稱王,國號大順,年號永昌,以宋獻策為軍師,牛金星為丞相,設立六政府,與明朝六部相呼應,所任命的尚書、侍郎等,都由明朝降官擔任。

當天,李自成派劉宗敏、李過等人率兩萬將士作為東進的前鋒,一路上連戰連勝,認定自己已具備了長驅直入的實力。於是留下文官及武將李友等鎮守西安,親自率領馬步兵五十萬,渡河東進,一路守將官吏等望風而降。

崇禎十七年,明朝最後的七十八天(二)

也就是在這一天,崇禎召見左中允李明睿,問他禦寇之策。李明睿在請皇帝屏退左右後,才小心地諫言此刻只有南遷才能緩解當前燃眉之急。崇禎先是以手指天,又看四下無人,才表示,自己久有此意,只是一直沒有大臣提出。又連連囑咐李明睿,萬不可外洩。

到太原陷落時,李明睿正式上疏請求皇帝南遷,崇禎下詔部議,卻被兵科給事中光時亨駁斥為邪說,甚至請皇帝殺掉李明睿以安人心。崇禎訓斥了光時亨,然而南遷之議終究被擱置了。

為何官員們如此強烈反對南遷?

除了對形勢的估計過於樂觀,還有更深的歷史淵源。

正統年間,明英宗朱祁鎮親征瓦剌,沒想到全軍覆沒,自己也做了俘虜。當時形勢危急,大臣徐珵託言星象有變,提議南遷,遭到滿朝大臣的反對。後來也先兵退,京師轉危為安,徐珵淪為了眾人的笑柄,始終得不到升遷,只好改名為徐有貞。

直到這一年的三月十九日,明朝大部分官吏無不視南遷為洪水猛獸。

景泰有于謙禦寇於城下,崇禎的光時亨反對南遷最為激烈,卻沒有絲毫救時之才幹,反倒在城破時投降了李自成。

崇禎十七年,明朝最後的七十八天(二)

他若是罵賊而死,即便曾經阻止崇禎南遷,但也算是有骨氣了,然而卻偏偏做了李自成的官,背叛了故主。由此可見,他強烈反對南遷,只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名。

正月初六日,吏科給事中吳麟徵上疏,請求放棄山海關外的寧遠、前屯二城,召吳三桂入關,宿衛京師。這自然又招來了群臣的反對,認為這是放棄祖宗土地。

在前後屯失守之後,關外只剩了一座寧遠孤城,守禦極難,若此時將關外的精銳抽調入關,也不失為救亂良策。

崇禎十七年,明朝最後的七十八天(二)

大臣們也未必全都是迂腐,怕的是,將來塵埃落定後,會被秋後算賬。畢竟,丟棄祖宗土地,必然要有人出來背鍋。

對於崇禎來說,也可謂是前種因後嘗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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