郟縣戰役,大明軍隊最後的絕唱,此戰後,明帝國的覆滅已無法挽回

郟縣戰役大概發生於大明崇禎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643年。在此一年後,曾經北逐蒙古、東擊倭寇,國祚長達270多年的大明帝國壽終正寢,而郟縣戰役可以說正是帝國末年最後的輓歌。

在詳細論述這場戰役前,必須首先說明一個情況,筆者在寫這場戰役時曾參考過不少資料,後來發現事實上關於郟縣戰役的描述,有不少地方是有待商榷的。譬如人們搜索百度的郟縣戰役,對此次戰役的描述多將這場戰役稱作“柿園之戰”,而據筆者所參考的其他材料,諸如解放軍出版社的《中國曆代軍事戰略》、《明史》等等,則顯示這完全是兩場不同的戰役(雖然都發生在郟縣一帶)。

無論真相如何吧,僅從個人觀點來講,筆者倒更傾向於中國軍事史編撰組郭汝槐先生等人的看法,明末在郟縣很可能發生了兩場不同的戰役。

這其中所謂的“柿園之役”(亦可稱為第一次郟縣會戰)發生於公元1642年年末,一般又將其稱為“冢頭之戰”,屬於李自成進軍襄陽的河南五大戰之一。

“柿園之戰”稱呼的由來,其實並非百度百科《孫傳庭》裡所說的是孫傳庭軍吃著青柿大敗李自成,而是李自成軍(編者按:是明軍)在“冢頭之戰”的過程中曾以青柿充飢所留下來的別稱。

這場戰役的經過是這樣的:公元1642年9月,孫傳庭率所部明軍行至潼關,李自成在收到消息後率軍西進迎擊。然而當孫傳庭行軍至郟縣一帶時偵查到李自成也正在向自己開進,於是孫傳庭決定將計就計,設下埋伏以期一舉殲滅李自成。然而陷入埋伏的李自成軍早已並不是當年的烏合之眾,一番苦戰下李自成軍且戰且退,並且還在撤退的道路上大量拋撒財物軍資誘使明軍士兵為爭奪財物而破壞隊形。直至撤退到一個叫冢頭的地方時,李自成終於得以與姍姍來遲的部將羅汝才回合,大順軍隨即發起反擊,明軍驚慌之餘敗走。

以上就是第一次郟縣戰役,也是“柿園之戰”的由來。

而筆者今天所主要講述的乃是第二次郟縣戰役,也就是崇禎十六年孫傳庭與李自成最後的決定性戰役。

對於任何一個熱衷軍史或戰略學研究的人來說,想對一場戰役有充分的瞭解,其首先必須先了解它的大背景。

郟縣戰役發生於明末崇禎十六年(1643年),也在這場戰役還沒有發生的前一年,在離帝國首都千里之外的松錦戰場上,明帝國剛剛損失了它幾乎是最後的13萬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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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帝國的僵夢並未就此中斷,北線戰場的又一次慘敗進一步惡化了帝國內部的局勢,曾經似是已經消弭的“闖亂”再次如狂風驟雨般襲來。

緊隨著孟家莊之戰、襄城之戰、朱仙鎮之戰、冢頭之戰、汝寧之戰等河南五大戰的失敗以及滿清軍隊的第五次入關劫掠,整個明帝國在公元1643年僅僅只剩下了三個堪堪可用的野戰集團。

這之中,吳三桂的關寧軍團因為必須鎮守山海關防禦滿清而無法對國內戰場起到作用,左良玉的九江軍團則剛剛在朱仙鎮被李自成打得一塌糊塗。所以,除了這兩大軍團外,明帝國就只剩下了駐守在潼關的孫傳庭軍團,雖然這支部隊的境況也並不見得有多好。

孫傳庭,字伯雅,早年並非世襲行伍出身,後來投筆從戎,在郟縣戰役時官拜督師(類似於中央派駐地方的一把手)。這裡值得一提的是,有明一代,由於沿襲了宋朝對武臣的刻意壓制,故而明朝的武官是很不受重視的。這一方面導致了武風不振和整體軍事水平不高,另一方面卻也凸顯了為數不多的傑出將領的可貴,孫傳庭就屬於其中的一個典型代表。

直至公元1643年第二次郟縣戰役正式打響之前,由於大明軍連遭重創,主動權早已易主,故而孫傳庭非常清醒的認識到:當前的明軍很難也無必要在野戰中與李自成一決高下。為今之計,只有一方面憑藉潼關險要休養生息,另一方面密切監視李自成的動向,只待李自成的百萬大軍飢疲之時,則明軍就可以趁勢反擊重新奪回戰略主動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在當時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因為當時李自成所佔領的主要地盤河南一帶由於年年戰亂和災害,是無法長期供給一支龐大軍團的。當然了,人們會說,難道這樣就能保證李自成乖乖的在河南一帶坐等餓死嗎?

確實,沒有誰能保證若孫傳庭的建議真被採納了,歷史將會如何發展。但無疑,至少就當時來說,對於身負重創的明帝國而言它同樣需要時間來喘口氣。

可惜遺憾的是,就像前幾次一樣,明帝國戰略的最高決策者崇禎皇帝並未採納孫傳庭的建議,反倒是一個勁的催促孫傳庭出兵決戰。

無奈之下,孫傳庭只好揮淚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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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43年7月下旬,孫傳庭開始部署行動。他的戰役企圖以是南、北、西三個方向分進合擊,力求在襄城、郟縣地區與大順軍主力接觸並殲滅之。

具體戰役指導是:由孫傳庭親率總兵牛成虎、白廣恩、王定,副總兵高傑等部,攜兩千輛戰車(有火炮火槍的車輛)為主力,從潼關出發開往洛陽與來自北線的河南總兵卜從善、陳永福所部匯合,同時命總兵秦翼明率所部出商縣、洛南以掩護主力右側背並擇機配合東進郟縣。待主力匯合後,轉軍南下汝州。

而與此同時,以總兵左良玉所部自九江北上尋機攻佔汝寧,南北夾擊李自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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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對的,李自成自奪取襄陽正式建立了大順政權後,也正與幕僚積極商討著下一步的行動。在一系列的討論後,李自成最終決議採納手下顧君恩的建議:“先取關中,然後再圖京師(明帝國首都)。”

這樣一來,本來就準備揮軍西進的李自成在得到孫傳庭兵出潼關的消息後大為振奮,正好以逸待勞一鍋端嘛。

公元1643年8月6日,孫傳庭兵出潼關,至20日順利抵達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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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看得出來孫傳庭還是非常謹慎的,而且對他來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是:在南線,左良玉兵團已經重新佔據了武昌三府二十一州縣,帝國的前景似乎並非沒有希望。

9月8日,孫傳庭在寶豐、郟縣一帶與李自成軍遭遇,雙方均拼力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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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中,明軍以“戰車”打頭陣,充分發揮火器優勢。

李自成軍數次攻擊均被打退,遺屍累累。

與此同時,李自成手下有“四天王”之稱的李養純更在這個關鍵時刻投降,形勢開始變得對大順不利起來。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由於李養純是大順軍的高級將領,他的叛變使得孫傳庭獲得了大量重要情報。李養純告訴孫傳庭,李自成的主力俱在襄城,而大順軍的絕大部分家眷及文吏則在襄城以南的唐縣。獲知這一消息後,孫傳庭一面加緊正面攻擊,另一面更分兵一部南下唐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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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孫傳庭攻佔寶豐。

9月13日,孫傳庭攻佔郟縣與唐縣,並且殺害了當地的大部分大順軍家屬。

9月14日,李自成手下果毅將軍謝君友被俘殺。

形勢一度惡化之餘,據說當時大順軍普遍都有了投降的念頭,甚至李自成本人也都直白的對手下部將說道:“大家不要怕,我殺過明朝的王爺,焚燒過皇陵,早已經是死無赦了。現在大夥跟著我再打一仗,還打不贏的話,你們再殺了我去投降也不遲”。

眼看著,似乎只要再打一仗,孫傳庭就可以消滅李自成了,然而不曾想老天在這裡給孫傳庭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一路仰仗著火器強悍的明軍士兵眼巴巴的看著豆大的雨點落下,見此,孫傳庭心都要碎了。

不過在這裡,有個地方倒是值得小小討論一下,那就是郟縣會戰中民軍四天王李養純的投降。

長期以來,有關郟縣一戰,筆者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在於當年李養純的投降到底是真降還是假降?

明末最早的農民起義裡,農民軍並不叫大順軍,李自成也並不是帶頭大哥。在最早的時候,農民軍主要分成數十個集團,一般又稱為三十六營十三家,這數十股勢力並非一個統一的編制,彼此間既強弱不均,又互不統屬。雖然他們都尊奉實力較大的高迎祥為盟主,但事實上彼此之間還是有一些摩擦的。直至後來高迎祥戰敗被殺,三十六營也被打的七零八落。再後來,除了李自成與張獻忠,稍還具有一定影響力與規模的就只剩幾大元老如羅汝才、賀一龍、李養純等少數幾人了。

然而這一現狀也並未持續多久,至公元1643年一月,也就是郟縣戰役爆發的半年前,李自成在打下襄陽後正式建立大順政權,併力圖改變農民軍以往的流動作戰方式,建立正規的野戰集團和地方衛戍力量。這雖然是一種大順軍進步的表現,但無疑的,這必然會涉及到幾大固有元老賴以為生的兵權問題。幾經交涉無果後,李自成斷然出手,斬殺了羅汝才、賀一龍等人。此事後,雖然李自成成功建立了自己的親軍五大營和政權結構,但因為羅賀事件卻也導致了不少原民軍將士叛逃,比較著名的就有羅汝才手下的悍將王龍、楊承祖。這兩人作為明軍在半年後的郟縣戰役中表現頗為活躍,給李自成帶了很大壓力,甚至據說李養純本人就是被他們說降的。

然而雖然在公元1643年還有王龍等大順軍中高級將領復投明朝的情況,但畢竟是屬於極少數的個例。對於一個多年與明帝國對抗的中高級將領。有四天王稱號的李養純似乎並不難看出明帝國的國運已非人力所能挽回。這時候叛逃過去,又能有多大的前途呢?此為疑點之一。

其二,在郟縣戰役中,李自成主力俱在襄城一帶,民軍家屬好好的不放在城裡保護著,偏放到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唐縣,怎麼看怎麼不合邏輯。要知道,民軍作戰自來都是老頭婦女齊上陣,並不存在著家眷在身邊會影響戰鬥力的情況,何況真要想放心,唐縣所處的位置也直接面臨著明軍的兵鋒。反過來說,由李養純所爆料的情報中,倒是頗值得玩味。我們知道,當年孫傳庭在洛陽一帶與陳永福所部匯合後,其主攻的力量是由北向南,而寶豐、唐縣均在李自成的左側後。孫傳庭越是往這個方向深入,就越會暴露自己的側翼,事實上從後來李自成軍能輕易打擊明軍後方的白沙一帶就比較能說明這個問題。

所以若按陰謀論的觀點,很可能李養純並不是真心降明,而將家屬放在唐縣的做法也很有可能是有意為之。

當然,這個說法也並非毫無反駁的餘地。事實上就像上面所說的,既然在公元1643年大部分人都知道明帝國恐怕是日落西山不復返了,那麼這時候新生的大順政權又還有多少必要採取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來贏得一場會戰呢?

無論真相究竟如何吧,至少就公元1643年9月14日的孫傳庭來說,他已經來不及考慮這個問題了,連日的滂沱大雨導致了明軍無法有效發揮火器的優勢,同時也使得明軍的後勤供給愈發緊張。這時候,估計孫傳庭已經十分後悔自己當初聽信李養純的情報傾力急進的決定了。然而相比起這個來,接下來所將發生的事則比現在的情況更對明軍不利。

在原本孫傳庭的計劃裡,北路大軍在洛陽會師後由北往南正面打擊李自成,而南線則由左良玉的九江軍團相機偷襲李自成後方。然而直至9月14日,不僅左良玉部未有動作,原本勒令掩護大軍右側背的秦翼明部也停在商洛一帶徘徊不前。詳細原因一查,雖然左良玉確實有因張獻忠攻擊長沙而受到牽制,但也有說法說是因為之前的朱仙鎮大戰使得左良玉對於李自成有了深深的恐懼。尤其相比起現在的郟縣來說,當初在朱仙鎮的明軍只多不少,可最後不一樣被打得幾乎全軍覆沒了嗎?

就此,計劃中的南北夾擊徹底失敗,孫傳庭充滿了深深的失望。

然而不多久,失望就變成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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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在僵持之餘,李自成以大量精騎急襲孫傳庭的後方,這使得本來就緊張的明軍後勤線終於崩塌,孫傳庭欲進不得,欲退不能。要知道,在通訊落後的古代軍陣十分講究陣型與紀律,敵前撤退從來就是一個技術活,兩軍陣線相交後除非事先有計劃(比如漢尼拔在坎尼會戰時中央的收縮),否則非常容易在撤退中士氣崩潰從而導致大敗(比如淝水之戰中符堅即是因缺乏妥善的後衛安置導致全線崩潰).

9月17日,通過連續打擊孫傳庭部的後勤線,明軍上下皆飢疲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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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17日,由於雨勢稍微緩解,考慮到不立刻做出行動,那麼等李自成一動就萬事休矣,於是孫傳庭決定回師就食。然而不知為什麼,孫傳庭的這次撤退卻佈置得頗為草率。或許是出於優先保住最有效戰力的考慮,亦或許是孫傳庭對陳永福相當信任。孫傳庭決定率陝西軍先撤,而以陳永福所部掩護撤退。從現在的角度上來說,這很可能是孫傳庭寄望於陳永福所部能發揮主動獻身精神,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但畢竟大廈將傾,誰對誰又是真心的呢?

也許孫傳庭自己也未曾想到,這一舉動引得陳軍大譁,陳部都認為這是孫傳庭留下他們挨宰而自己逃命去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殿後的往往死亡率都不低)。於是乎,陳軍官兵開始發生躁動,以至於總兵陳永福連斬了好幾個人都沒法制止。就在這個緊要關頭,也是久經戰陣的李自成察覺出了明軍態勢的異常,隨即引軍來攻,陳永福所部很快便被擊潰。

大順軍見狀士氣大振,不由分說的一路狂追。緊接著他們追上了撤退中的明軍高傑所部。比起陳永福來說,高傑更算是孫傳庭的親衛將領,故而其抵抗要較陳永福堅強地多。但面對越來越多且士氣高漲的大順軍,高傑也感到越發難以支持,於是他率部一路且戰且走並向先行的白廣恩部(火器戰車營指揮)發出求救。

這裡特別得簡述下明朝的火器發展。自兩宋開始,中國人在火藥的使用上就一直處於世界領先行列,明帝國自立國之初更早早建立了一支專屬的火器部隊-神機營。這個部隊特別之處在什麼地方呢?特別就在於其編制上有最少三分之二是純火器構成(亦有說是全部神機營士兵都使用火器)。這在當時的世界戰爭史上來說,可謂都是空前的。後來歷經朱棣、戚繼光等一干帝國曆代名將的改革,可以說明軍的火器使用也越來越普及和純熟。然而換個角度來說,壞也壞在這個普及上,也許正是因為火器的威力相比冷兵器巨大無比,故而一定程度上倒也誘發了歷代明軍都普遍的更嚴重依賴於遠程火力投送,反而在多兵種協同上重視不夠。長期以來明軍都缺乏一系列制度去保障傳統近戰兵種的穩定。以至於到了帝國末年,即使帝師孫承宗面對明軍“長於火器,而短於搏戰”的現實,也不得不無奈的去走偏門—依靠機動力弱的戰車來構築火器射擊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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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筆者這麼說並非就是說火器戰車就是落後的東西,實際上同期西方也有著名的胡斯戰車陣。筆者想說的是,戰爭從來都並不是單一兵種或者說單一元素來決定勝負的,即如當今空權論可謂是不乏其理,但其實仍舊不能簡單粗暴的說,這就是戰爭的真諦了。實際上國防的力量原理更多類似於蓄水,平常無儲備水源,則使用時就短缺。平時不經常更換水源循環,則往往就是死水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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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話回正題。

令高傑也無奈的是,連日的大雨和飢餓,使得明軍不僅僅失去了制勝的主要依靠(火器戰車),更使得明軍本就不高漲的士氣異常低落。

面對漫山遍野且士氣高漲的饑民和李自成軍,與白光恩匯合後的高傑部並未使得態勢有多少改善。僅僅稍一接觸,明軍就全線動搖,整個戰線很快崩潰。

緊接著,大順軍趁勝追擊,一日夜逐四百里,明軍死亡4萬餘人,輜重裝備盡失。見此情景,孫傳庭面色慘白,忽而仰天長嘆:“天下事休矣,大明朝休矣!”說罷,孫傳庭拔出佩劍就要自刎,幸得左右和副總兵高傑眼疾手快才救了下來。最終,孫傳庭與副總兵高傑僅僅收集得數千殘兵由曲河走黃河北,復南渡閿鄉回到了潼關。

然而今夕何夕,戰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李自成又哪能放過此等良機呢?很快,李自成也兵臨潼關城下,緊隨著潼關城破,孫傳庭躍馬衝陣,最終戰死,享年5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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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明帝國在關內最後一支可以用來制衡李自成的野戰集團就此覆滅。

一年後,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大明第十六任也是最後一任皇帝崇禎在煤山上自縊身亡。

後記

嚴格的說,明末的亂局並非一場靠單一戰役或人力所能挽回的,此篇論道郟縣之戰雖說具體就指揮上我們不乏可以評點雙方軍事指揮的得失,但其實更多又想說一個道理。即假使郟縣之戰明軍取得了勝利又當如何呢?它能解決明帝國已經腐敗到根上的政局又還是能解決崩潰的經濟?從來論及軍事成敗我們往往都會去關注其中高級將領的指揮藝術,而就背後的其他因素卻少有涉及。回看今日,則常又有一種另類風氣,即論及今日戰爭早已作古,而兵不血刃的經濟戰已成真理。

但事實上真是如此嗎?

公眾號作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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