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儀為什麼會說“感謝當年離婚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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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當年離婚之恩”,是張幼儀晚年對侄女說的一句話。

每次看到這句話,總不自主想起鬱蔥那首《那時你老了》裡的詩句:

“那時你老了,你會說那時的痛、缺憾都那麼好。”

我想,張幼儀年老時候說出這句話時,大約也有一種時光過去後的釋懷。當然,這話裡,也有張幼儀年老時,回首過往時的感慨。

一個人,去感恩痛苦,這需要勇氣,但更多的是需要底氣。

在民國四大棄婦中,張幼儀是唯一一個有底氣說出這句話的女子。張幼儀的底氣,來自她離婚後發生的一切。張幼儀離婚前後對比

此刻,時光機,倒回徐志摩向張幼儀提出離婚的1921年,那時候的張幼儀,正經歷人生中的“最黑暗”—————

“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聽到徐志摩的這句話,張幼儀的內心咯噔一下,似乎一件精雕細琢的水晶球狠狠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當時逼張幼儀打胎的徐志摩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怕孩子成為離婚的阻礙;其二便怕林徽因知道自己在與她交往期間還與張幼儀發生關係。所以,徐志摩當時逼迫張幼儀打胎,實際還有(毀滅罪證)掩蓋事實的目的。

這以後,徐志摩見張幼儀不同意,便使出了一個狠招:拋棄妻子。

徐志摩一聲不吭直接離家出走了,他走後,張幼儀孤零零地被扔在了異國他鄉。

茫然、無助、絕望,迅速裹住了張幼儀。此時的張幼儀知道,現在根本不是痛苦的時候,因為此刻她面臨的是個生與死的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的情緒,都只會讓她往後的路更難走。

懷孕期間,本是女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但身為孩子父親的徐志摩卻在這種時候拋棄自己轉身離去了。世間最悲涼,大約也不過如此把。

張幼儀與公公和兒子

張幼儀當時不知道的是,徐志摩此去,只是為了趕緊去見林徽因。

此刻的張幼儀,身在英國,舉目無親的她,只得給她的二哥張君勱寫信求助。

哥哥回信後,她喜極而泣,這個世間總算還有她的容身之處。但張幼儀知道,哥哥遠在德國,語言不通又懷著孩子的她要到德國找到哥哥的地址,絕非易事。

好在,張幼儀歷經千難萬難後,總算在張君勱的幫助下抵達了柏林。

異國他鄉,沒照顧過產婦的張幼儀只得將她安頓在鄉下。這期間,張幼儀只得與一對陌生夫婦處著,以等待產期。

終於,孤獨寂寞難熬的幾個月後,張幼儀等到了生產這天。這關,總算闖過來了。但就在張幼儀剛剛從鬼門關闖過時,徐志摩千里迢迢追到了柏林。

徐志摩此行,只有一個目的:逼張幼儀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不顧夫妻之恩也就算了,此刻,他竟連對他的親生骨肉也這般心狠?

張幼儀終究還愛著徐志摩,也愛著這個家,那個年代的她,從不敢想象離婚後她將面對什麼。害怕的張幼儀近乎哀求地問徐志摩:可以等問了爸媽再簽字嗎。

徐志摩聽完跳起來喊道:不行,我等不了了,林徽因要回國了。

張幼儀終於死了心,她拖著產後尚未復原的身體,顫抖著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辦完離婚手續後,徐志摩逃也似地離開了張幼儀。張幼儀在德國

張幼儀看著小彼得,心裡百般酸楚,想想一年前,自己橫跨數萬裡尋夫,如今竟然尋成了笑話!不僅沒有尋回夫君,反而讓他跟著別的女人跑了,張幼儀心中只有苦笑啊。

此後的張幼儀便一直帶著彼得留在國外,她不敢回國,因為不知道,回去以後,她將面對的是什麼。

對於未來,張幼儀也沒有太多構想。但痛定思痛的她知道,接下來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在哥哥的幫助下,張幼儀一邊學習德語,一邊開始繼續之前未完的學業。帶著孩子學習,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但張幼儀堅持下來了。在德國,她學會了嚴格按照時間學習生活,也學會了真正依靠自己生存。

幾年後,經過努力張幼儀拿到了曾經為嫁徐志摩未取得的文憑。

也就從這時起,張幼儀才開始慢慢找回曾經的自己。

回國後,張幼儀進了大學教授德語,在哥哥們的幫助下,張幼儀的事業開始拓展到她擅長的理財和經營。張幼儀,終於將自己活成了新女性的模樣。

與此同時,徐志摩卻因新婚姻的種種而遭遇困境,不久後,他就因為經濟困境省錢坐免費班機而遭遇飛機失事離去了。

這以後,張幼儀不僅照顧著徐志摩父親,也經常接濟徐志摩遺孀。

從一個棄婦,活成一個有能力去幫助人的人,而且還是幫助昔日給自己傷痛的人,這大概算是人生最好的逆襲了。

後來的張幼儀有了四個孫子,但卻一直未考慮個人問題,直到多年後遇見醫生蘇紀之,她才重新開始考慮婚戀。

在徵得兒子和哥哥同意後,張幼儀與蘇紀之結成了夫妻。此後的幾十年裡,兩人一直恩愛有加,直到百年。

與徐志摩早逝不同的是,張幼儀活了88年,盡享了天倫。

張幼儀向來低調,她從未透露過對蘇紀之的愛,但,從她過世前的遺囑,我們可以直到,她和他,有著矢志不渝的愛。

根據張幼儀的遺囑,後人在她的墓碑上刻上了:蘇張幼儀四個大字。

前半生的痛苦,從來不會成為後半生幸福的阻礙。張幼儀用一生,證明了這句話。

也正因此,她才能說出“感謝當年離婚之恩”這樣的話來!

願你我,也如是!


記者李滿


這並不是張幼儀的原話,但大意也差不多。晚年的幼儀對侄孫女張邦梅回憶她和徐志摩的愛恨情仇時說的。因為和徐志摩離婚,她活出了自我,也活出了舊時代新女性的丰采。


張幼儀一門四女八子,個個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二哥張君勵,四哥張公權,更是大名鼎鼎的。幼儀嫁給大詩人徐志摩,可謂徐家高攀了張家,張幼儀徹頭徹尾地算是下嫁。幼儀的嫁妝是從歐洲海運過來的,又從上海用火車運動浙江海寧狹石,讓民國時代的十里八鄉大開了眼界!放到現在,女子出嫁又有多少人家從歐州專門訂做傢俱,再海運,火車拖運過來呢?


幼儀生了大兒子阿歡,把孩子交給公婆,隻身來英國,與徐志摩團聚。可惜了,徐一邊與林徽因情情我我,一邊又與幼儀懷孕,繼而又讓幼儀打胎。幼儀害怕不想打胎,徐大詩人說,幼儀在生下兒子彼得三天後,與徐志摩登報啟事離婚。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徐與林徽因也聚散兩依依了,林徽因與梁思成結婚了。徐傷心落淚了,也無力迴天。也許,徐的做法讓老派的林家人害怕,人還是不要太絕情吧!徐又與朋友王庚的驕妻陸小曼搭在一起了,經歷了離婚風波,經來了胡適,梁啟超做證婚人。



粱啟超一針見血地說,徐志摩和小曼結婚了,也沒有那麼多甜蜜了,徐在赴北京出席林徽因講演的路上,飛機失事了,年僅三十一歲。

而張幼儀離婚後,先是在德國學習了德語,為回國後在上海東吳大學教授德語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又在孃家哥哥弟弟的經濟有力幫扶下,出任了上海女子商業銀行總裁,上海雲裳時裝公司副總經理,還為徐志摩父母養老送終。徐志摩飛機失事了,又派兒子阿歡和她二哥為徐收屍,併入土為安。其後,還為徐出版了〈徐志摩全集>,可謂有情有義,讓人敬服。


多年以後,在她五十四歲之時,遇見追求她的醫生蘇紀之,她說自己是個寡婦,寫信徵求兒子意見,兒子阿歡積極鼓勵母親,大意〈母孀居守節逾三十年,實少歡愉,母職已盡,母如得人,兒請父事>,一時在香港傳為佳話。縱觀民國各路女傑,在離婚後有華麗轉身,人生更精彩的除了張學良的元配于鳳至,大概就是徐眼中的土包子張幼儀了。而徐眼裡的林徽因,陸小曼早就在六十年代初香消玉殞了,而張幼儀享年八十八歲,讓人唏噓不已!


金色陽光溫暖


我們知道張幼儀是徐志摩的第一任妻子,而徐志摩的第二任妻子是陸小曼,張幼儀晚年說的這句話,完整的是:我要感謝徐志摩與我離婚,如果我沒有和他離婚,那麼我也沒辦法找到自我,我也就無法成長,也沒辦法得到解脫,變成另外一個人。

張幼儀生於公元1900年,徐志摩生於公元1897年,也就是說徐志摩比張幼儀大三歲。1912年,張幼儀就讀於蘇州的江蘇省立第二女子師範學校,但在1915年,張幼儀還沒有完成學業就被接回家與徐志摩成親了,徐志摩是張幼儀的四哥張嘉璈,當時擔任浙江都督朱瑞的秘書。

而他發現杭州一中有一個才華橫溢的學生,那就是徐志摩,而徐家是江南的一個富商,張徐聯姻自然是很是合適的,於是15歲的張幼儀就嫁給了浙江的徐志摩,而徐志摩也只是聽從了父母之命成親。

1918年,張幼儀生下了長子徐積鍇(阿歡),而徐志摩留洋去了。1920年,徐志摩接到張幼儀二哥張嘉森的信,不耐煩的把張幼儀接到了身邊。1922年,徐志摩愛上了林徽因,就向張幼儀提出了離婚,而此時張幼儀剛生下次子彼得,張幼儀簽字離婚。

張幼儀跟著二哥張嘉森去了德國,在裴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兒教育,1925年,彼得去世。1926年,張幼儀帶著長子阿歡回到了上海,之後又去了北京讀書,後來在東吳大學教德語,之後在四哥張嘉璈支持下擔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

還與八弟張禹九在上海開了雲裳服裝公司,張幼儀出任總經理。1953年,張幼儀在香港與一個醫蘇紀之結婚。張幼儀與蘇紀之的感情很好,張幼儀還與蘇紀之到過英國的康橋,站在當年與徐志摩一起住過的小屋外。

1972年,蘇紀之病死,1988年,張幼儀也病死了,終年八十九歲。而徐志摩死於公元1931年。也就是說林幼儀離開了徐志摩,反而過上了自己精彩的人生。所以她才要感謝徐志摩當年的離婚之恩。


歷史簡單說



回答這個問題前要先解釋一下誰是張幼儀。

她就是徐志摩的太太。

1900年出生江蘇寶山。

1915年與徐志摩結婚。

1918年生下長子徐積鍇。

1920年,張幼儀前往歐洲與丈夫團聚。

1921年徐志摩愛上林徽因,提出離婚!

1922年張幼儀於柏林產下次子,並與徐志摩正式離婚。

1926年返回中國,1927年在東吳大學教授德文。

1928年擔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副總裁、雲裳服裝公司總經理。

1949年移民香港,

1972年蘇紀之醫師去世,幼儀搬往美國與家人團聚。

1988年逝世於紐約。

以上是張幼儀的人生簡歷。概括起來就是一個家庭主婦逆襲成霸道總裁的歷程!


徐志摩,大家應該是相當熟悉了,不再贅述!只是說一下,民國四大美女,他曾經擁有兩個!

一個是林微音,一個是陸小曼!

張幼儀在這兩大美女面前可以說太太太平凡了,平凡到塵埃裡!
好在張幼儀有聰明的大腦,她離婚了!因為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上面已經說過離婚後的張幼儀逆襲成功!活出了精彩的人生!

現在只說一下如果張幼儀不離婚會怎樣?

第一是守活寡!徐志摩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住,一去不回頭!可憐的張幼儀只能在家裡守活寡!

第二是真守寡!大家都知道徐志摩三十四歲就去世了。而張幼儀卻活了八十八歲。如果不離婚,她就得守寡五十多年!也夠可憐的!

而離婚後的張幼儀不僅事業風生水起,最終也收穫了自己的愛情,雖然來的晚一些,但總比守寡強吧!

所以張幼儀真得得感謝徐志摩當年離婚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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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儀為什麼會說"感謝當年離婚之恩"?


張幼儀是著名詩人徐志摩的前妻。


晚年,她對侄孫女張邦梅說:"我要為離婚感謝徐志摩。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找到我自己,也沒辦法成長。他使我得到解脫,變成另一個人。"


1、張幼儀大事記


張幼儀的人生以柏林為界分為兩段。


分為柏林之前:


1900年出生江蘇寶山。1915年與徐志摩結婚。1918年生下長子徐積鍇。1920年,張幼儀前往歐洲與丈夫團聚。1921年徐志摩因已愛上林徽因,提出離婚!1922年張幼儀於柏林產下次子,並與徐志摩正式離婚。



柏林之後:


1926年返回中國,1927年在東吳大學教授德文。1928年擔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副總裁、雲裳服裝公司總經理。


1949年移民香港,1954年與蘇紀之醫師結婚。1972年蘇紀之醫師去世,搬往美國與家人團聚。1988年逝世於紐約。


徐志摩和張幼儀是包辦婚姻,大家閨秀的她的婚姻是由自己的哥哥促成的。徐志摩想要擺脫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的婚姻。張幼儀接受的是"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教育,都是聽從安排。


2、離婚女人當自立


她是一個知道努力進取的人。在八子四女的家庭中,幼時她積極地幫父母做家務帶妹妹,還積極尋求受教育的機會。她後來讀了花費極低的師範,只因結婚而中斷了學業。


她也曾經試圖爭取過:當徐志摩逼她打胎的時候,她說那是會死人的,當徐志摩逼她離婚的時候,她說要聽從父母的意見。然而都沒什麼用,身懷六甲的她還是被離家出走的丈夫拋棄在了異國他鄉。


她在自己兄弟的幫助下輾轉到了柏林,在次子出世後的第三天,想要繼續追求民國才女林徽因的丈夫卻找來,逼她一刻也不能耽擱地簽字離婚。


她的爭取只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努力。那個第一次見到她的照片時,就用嫌棄的口吻說:"鄉下土包子"的丈夫,從婚前到婚後,一直鄙視她,稱她為舊時代女性,沒有正眼看過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給她任何機會一起生活。


"女子本弱,為母則強",為了獨自撫養次子,她決定在回國前做到自立。她去德國柏林的一所師範院校進修,選擇了學習幼教專業知識,並十分努力地學習掌握了德語。


3、離婚女人當自強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靠自己才永遠不會倒",嫁錯郎的她,只有靠自己。


三年後她帶著次子的骨灰從柏林回到了國內,被東吳大學請去教授德語。一學期後,張幼儀被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聘請為總裁。


張幼儀的四哥張嘉璈是銀行界的知名人物,聘請人坦白告訴張幼儀,聘請她,是看上她的關係,而不是能力。她卻抓住了這次機會,勇於擔當。


在銀行任職期間,她努力適應職場習慣,還為自己請了一位老師來,幫助自己多瞭解一些文獻和名著。靠著自律和好學,她很快補足了所需的金融知識。


她曾經用在股票市場賺來的錢,給徐志摩的父母蓋了一所房子。徐家老兩口在徐志摩離婚時,就宣告中斷了他的經濟援助,後來把財政大權交給了她。



經營銀行的同時,張幼儀還同時經營著雲裳服裝行。獨特出眾的雲裳公司坐落在上海最繁華的南京東路上,當時講求時尚的人都以從"雲裳"定做衣服為榮。她每天從銀行下班都要到這裡督查。


她承擔過國家黨派的財務領導工作、倒賣過染軍服的染料,投資過棉花和黃金。她勤奮,自律,遵從自己的原則做事,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建立了自己的聲望。


1937年,抗戰期間她把銀行資產抵押給大銀行,得到了4000元,用以維持銀行的經營。一位顧客急匆匆找到張幼儀,要求提走她千方百計為銀行保住的錢。


如果現金被提走,女子銀行很可能就要倒閉。兵荒馬亂的年代,對方帶那麼一大筆錢逃亡也不安全。張幼儀跟總經理商量後,建議顧客接受擔保,等渡過了這段時期後,再連本帶利奉還。


顧客答應了,理由是:"如果是你張幼儀告訴我,你擔保這筆錢,那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別人的話。"


是她憑藉自己的經商天賦,人格擔保,為銀行贏得了良好的聲譽。


4、女人成就了自我,自可感謝離婚之恩


"當一個女人一無所有,才會一無所懼。"張幼儀的自立自強是前夫所賜,也是靠自己所得。


她遇事沉著冷靜,處理井井有條。事業有成的她,不是經歷過生活中那些風風雨雨,哪能見到人生的彩虹如此絢爛。


張幼儀最難能可貴的是,離婚回國後仍照顧徐志摩的雙親,徐志摩父母深感對張幼儀的虧欠,認她為義女。徐志摩去逝後是為他們養老送終。


徐志摩飛機失事後,也許他倆已毫無關係,而張幼儀卻承擔起責任,收他遺骸。


為讓後人知道徐志摩的著作,在她的策劃下編纂了臺灣版的《徐志摩全集》。並且在徐志摩過世後,還經常接濟徐志摩的遺孀陸小曼,足見她的心胸寬廣、本性善良。


在離婚前,張幼儀的一切都是卑微的,因為不被喜歡,做什麼都是錯的。她經常受丈夫的冷漠相待,活得很沒有底氣。


而離婚後,張幼儀的一切漸漸改變了,觀念、心態、能力都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她開始活得有尊嚴,活出自我,並受到他人的尊敬。


她的人生是被離婚女性的一部傳奇奮鬥史,她有著傳統女性的隱忍和自持,也有著自立自強,是內心的堅強使她從艱難走向了輝煌。


五十多歲時,張幼儀終於碰到了那個對的、欣賞她的人,也無須再"避人口舌"。她寫信詢問兒子意見,兒子回信:


"母孀居守節,逾三十年,生我撫我,鞠我育我。綜母生平,殊少歡愉,母職已盡,母心宜慰,誰慰母氏?誰伴母氏?母如得人,兒請父事。"由此可見兒子對她的敬重。


被徐志摩離婚,張幼儀渡過了人生的低谷時期,也因為離婚她活出了自我,成了那個時代的女能人。回顧往昔的艱難,她才說出了"感謝當年離婚之恩"的話來。


心存仁恕自立自強,也許是離婚之人最好的解脫。放下執念最終成全的是自己,痛徹心扉後生活還得繼續。女性,無論什麼時候,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獨立精神。


幸生


“女子,必須依靠著男子才能活著。進了徐家的門,絕對不可以說不。”張幼儀13歲就和徐志摩訂了婚,接受著母親最深刻的婚前啟蒙。

父親張潤之,是上海寶山縣鉅富,家境殷實。在父親的滋潤和灌溉下,母親的生活非常幸福,春風十里。

在傳統觀念中,男人是女人的全部!再加上自己的幸福,確實是因為男人,而那麼真切、那麼實在,更讓母親覺得,“靠男人活著”是非常實用的婚姻哲學。

於是,她日復一日諄諄教誨,為張幼儀打造了一份豐腴的“思想嫁妝”。

1915年底,張幼儀15歲。父親為她置辦了豐厚得令人咋舌的嫁妝,舉行了一場轟動全城的豪華婚禮,嫁入了徐家。

豐腴的“思想嫁妝”,豪華的婚禮,並沒有開啟一段美滿的姻緣。張幼儀和徐志摩婚後的生活,除了生了兩個孩子,幾乎寸草不生。

結婚的第一天,張幼儀就遭受了一場巨大的心靈風暴。。

洞房花燭,她含情脈脈地向徐志摩望過去,徐志摩只用輕蔑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頭也不抬;她用懷春少女多情的表情向徐志摩笑,徐志摩很不屑地揚起嘴角,別過頭去;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想用最溫潤的聲音說說話,徐志摩不耐煩地用被子矇住了頭。

沒有微笑、沒有凝眸、沒有情話的“三無之夜”,就是張幼儀的新婚之夜。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這個即將要依靠一輩子的男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她執行了母親的策略:“絕對不可以說不”,獨自對著紅燭坐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之後,徐志摩離家出走了。

後來,他在外讀大學,又到了國外,長期不回家。到1920年,結婚5年,他們相聚的日子加起來還不到4個月。

無情的分離,帶來的自然是獰厲的團聚。徐志摩雖然很少回家,但每次回來,對張幼儀都是一種精神的蹂躪。

有一次,他和家裡的僕人談笑風生,張幼儀走上去,想和他說上幾句,他立即拉下了臉,面無表情。等張幼儀一轉身,他的笑馬上又綻放出來,滿屋朗朗。

你給他愛與溫柔,他給你恨與冷漠——這是徐志摩的常態。

什麼是冷暴力?不說話,不理人,橫眉冷對……這些,都是小級別的。最高級別、殺傷力最強的冷暴力,就是像徐志摩這樣,對誰都像春天般溫暖,唯獨對張幼儀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憐我悲與傷,無人分我樂於歡!”這一首詩,道盡了無數人的心聲,被冷暴力了的感慨;有一項統計,冷暴力離婚案件,佔總離婚案件的比例高達54%,成為離婚的主因。

從這首詩,從這個大數據,足以想見,張幼儀在徐志摩的冷暴力面前,有多撕心裂肺!

張幼儀的撕心裂肺,別具一格,與眾不同。

都說婚姻是七年之癢,她偏偏一結婚就開始癢;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偏偏和一個無情人成為眷屬;都說婚姻是靈魂和肉體的交融,她偏偏得到的只是肉體的感應——1918年,張幼儀生下了兒子徐積鍇。

是什麼讓徐志摩如此寡情薄義。

是張幼儀沒有顏值嗎?她身材、臉型很好,長著大大的眼睛,在當時文人的筆下:“(張幼儀)線條甚美,雅愛淡妝,沉默寡言,舉止端莊,秀外慧中。”

是張幼儀三觀不正嗎?她溫柔、賢慧,心地善良,具有中國傳統的婦女美德,在人品上,非常人能及。

能怪舊式包辦婚姻嗎?可是,同樣是舊式包辦婚姻,胡適的妻子江冬秀,為什麼那麼幸福?

這世間,情本無孽,最怕遇人不淑。張幼儀所有的不幸,是因為徐志摩不淑。

張幼儀操持家務,教育孩子,孝順老人,深得徐志摩父母的喜歡。1920年,徐志摩在國外追林徽因的風流韻事,傳到了父母耳中,他們怕兒子在外面亂搞婦女關係,於是安排張幼儀去德國,守住兒子,別讓他胡來。

父母安排張幼儀去德國,初心是促進他們的婚姻和諧美滿,卻沒料到,這次安排,加速了他們婚姻的死亡。

張幼儀到了德國後,成天圍著灶臺轉,為徐志摩準備一日三餐。徐志摩把父親寄來的錢,都用作了風流成本,只給她很少一部分維持家用。

張幼儀委屈求全,在極度壓抑中又懷孕了。

人的想象力真的是有限的,人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寫詩寫得那麼柔軟多情,外表那麼文質彬彬的徐志摩,也有屠夫的一面!

知道張幼儀懷孕後,他特麼暴力:“趕快打掉!”

打掉!還要趕快!而且一臉不耐煩!張幼儀心裡很想大大地說一聲“不”,但嘴上還是弱弱地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

徐志摩迅速調整,從暴力模式進入毒舌模式:“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張幼儀第一次對母親的話產生了懷疑:這個男人靠得住嗎!

徐志摩放浪狂熱、風流成性,見了喜歡的女人就恨自己結婚太早,見了林徽因之後,更覺得離婚要趁早。他讓張幼儀打胎,是為了掃清和林徽因結合的障礙,這是他為離婚燒的第一把火。

第一把火,沒有湊效,張幼儀堅決要把孩子生下來。

他又燒了第二把火。讓一個叫黃子美的朋友,去做張幼儀的思想工作:“你願不願意做徐家的媳婦,而不做徐志摩的太太。”

張幼儀再一次對母親的話產生了懷疑:一個讓自己打胎的男人,一個在自己懷孕時鬧離婚的男人,靠得住嗎!

她第一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第一次發了一點小脾氣,把黃子美趕出了門:“徐家媳婦和徐太太是可以獨立存在的嗎,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蠢的問題了!”

徐志摩不是安慰自己“好好養胎”的那個人!也不是細心陪自己到產房的那個人!生大兒子徐積鍇時,他遠在天邊,生下之後,他當“甩手爸爸”,現在二胎生產在即,他卻使勁鬧離婚、玩失蹤。

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飄洋過海,是來一個人獨自生孩子的!

她打電話向二哥求救。二哥安排她在一個朋友家住下,在朋友的張羅幫助下,張幼儀住進了醫院,進了產房,生下了兒子李德生。

兒子剛生下來,徐志摩終於出現了,他手裡拿著離婚協議書。

徐志摩的第二把火,得到的是“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蠢的問題了”的答案,他知道離婚還要費些周折,現在來燒第三把火。

他把離婚協議書都寫好了,這婚,不離也要離!

這時,張幼儀打心底裡否定了母親的話:“依靠著男子才能活著”這條路走不通,必須靠自己活著!

“或許我離開志摩,也是一種選擇!”就像一個毒瘤,開始時有點癢,有點痛,還以為是正常的,沒事的,可以攜毒生活。現在,毒瘤惡化,攜不下去了,必須切除,刮骨療傷。

思想的通道一打開,往事逾發清晰:我對你笑,你板臉!我懷孕,你讓我打胎!我剛生下兒子,你寫好了離婚協議……一樁樁,一幕幕,一點點,一滴滴,匯成了一個聲音: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

接過徐志摩的離婚協議,張幼儀心裡異常平靜,表示同意離婚,但是要告知父母一聲。

徐志摩卻如此迫不及待、如此心急如焚、如此刻不容緩,他說:“不行,不行,我沒時間等了,你一定要現在簽字……林徽因要回國了,我非現在離婚不可。”

張幼儀看了徐志摩一眼,她還從來有這樣專注地看過他。徐志摩幾乎被她的眼神給怔住了,這是一位曾經卑微到塵埃裡的女人從卑微中走出來特有的眼神!她覺得自己的婚姻太可怕了,現在,她要滅掉自己的婚姻。這個眼神裡,隱藏著一份掙扎,隱藏著一聲吶喊。

她毅然的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並平靜的說道:“給你自由,去給自己找個更好的太太吧!”

高貴的簽字,高貴的離婚,高貴的結束。

張幼儀在離婚上,表現了非凡的氣質,協議書上講定的五千元贍養費,她一個子兒也沒要。

這婚,離得真是快意!

離婚後,徐志摩追隨林徽因回國,製造了一出鬧劇。

他在報紙上,將自己和張幼儀離婚的事,給予高度曝光:“我們已經自動掙脫了黑暗的地獄,已經解散煩惱的繩結……歡歡喜喜地同時解除婚約……現在含笑來報告你們這可喜的消息……”

他鬧這一出,究競是出於什麼動機?外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分析,是為了向林徽因作一種最正式的告白:“我和張幼儀都已經離婚了,我們結婚吧!”

如果真是這個動機,那結果正好適得其反。

徐志摩的這個舉動,把林徽因嚇壞了。她是一個傳統型女孩,對徐志摩這種傷害前妻的做法感到害怕。她的家人對徐志摩“外揚家醜”的這種神操作,也非常反感,都反對、阻止她與徐志摩交往,鼓勵、支持她與梁思成戀愛。

最後,家人把她和梁思誠送到了國外。

林徽因成為梁思成的新娘,飛走了!徐志摩的這個舉動,加速了自己和林徽因戀情的滅亡,也給張幼儀帶來了深刻的傷害。他等於是向公眾、向社會廣而告之,無異於給她貼上了一個標籤——“張幼儀,徐志摩的‘棄婦’”。

當時,整個事件,鬧得沸沸揚揚。

當時,張幼儀在國外還沒回來,身邊的一些朋友知道這件事後,義憤填膺:“徐志摩太失格了!”

“徐志摩太失格了!”張幼儀已經不想分心去想了。她只憐恤稚兒父愛不存,自己責任重大。她對著幼小的徐德生,自言自語,像是母親的誓言,又像是母子的對話:“即使是棄婦,也要做個好媽媽!”

做個好媽媽,是張幼儀最樸素的理想。她一邊照顧徐德生,一邊學習幼兒教育,後來,還去了斐斯塔洛齊學院專門攻讀幼兒教育。

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幼兒教育打開了一片豐富多彩的新天地,張幼儀覺得特別新奇,特別給力。

要有優秀的思想品質、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要有過硬的專業文化,孩子需要從小就儲存知識信息、構建學習的潛能、適應時代需要……這哪裡是幼兒教育,在張幼儀看來,這是以生命呼喚生命的生命賦能!

奔跑吧,張幼儀!張幼儀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麼燃!在德國三年,她還自學了英語、德語,對商業管理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一個不幸的婚姻裡沉默了7年、壓抑了7年、委屈了7年,現在,解脫了,她要以昂揚的姿態前行,奪回那失去的7年,同步於當下的現在,直面遙遠的未來。

奔跑著,奔跑著,一個猙獰的日子,再次把張幼儀絆倒。

這一天,是1925年3月19日。這一天,3歲的徐德生因腹膜炎死於柏林。

怎麼會如此呢,你才3歲!我準備拼盡全力,用一生的愛為你賦能,你卻不給我機會!

張幼儀痛不欲生,癱坐在徐德生的遺體前,一動不動,很久很久還沒有反應,朋友怎麼安慰她,怎麼把她扶回家的,她都記不得,只記得:小德生走了。

來德國時,是徐太太,如今是棄婦。來德國時,十月懷胎,艱辛撫育,如今幼子卻不幸夭折。世事無常、物是人非,大抵如此。

沒有告別,轉身離開!捧著小德生的骨灰盒,張幼儀踏上了從柏林回國的列車。

列車飛快地奔馳,載滿了了她的失子之痛、喪子之哀、思子之苦。一路上,她把徐積鍇、徐德生的照片看了又看,看一眼徐德生,又看一眼徐積鍇,心中喃喃:“德生,我們回家,回家看哥哥!”

“我對她無愛,但有情!”張學良狂戀趙四小姐之後,對原配于鳳至始終非常敬重,尊為“大姐”。很多舊式婚姻,雖然沒有愛情的味道,大體還有人性的味道。

唯獨徐志摩對張幼儀“零尊重”、“零人性”,受到了道義的譴責。

他“中了自由戀愛的毒”,沉侵在“自由”的迷信中。沒離婚時,徐志摩以張幼儀老公的身份,自由追求林徽因;“追林”告吹,徐志摩又以王賡將軍朋友的身份,自由追求他的老婆陸小曼。

自由,奔放!他對陸小曼展開近乎狂野的狂熱攻勢,併成功地拆散了人家的家庭。

王賡和陸小曼是幸福一對,如果不是徐志摩的攪局,他們會牽著手兒一起慢慢變老。王賡深愛陸小曼,他曾掏出了槍,準備捍衛自己的愛情。

所幸的是,他沒有走極端,選擇了放手。放手前,他說一句令徐志摩頭皮子發麻的狠話:“你此後對她(陸小曼),務必始終如一,如果你三心兩意,給我知道,我定會以激烈手段相對的。”

徐志摩的所作所為,成了一個社會話題,受了猛烈的抨擊,即便是自由戀愛的“闖將”魯迅先生,對他的“愛情與自由”,也嗤之以鼻,稱其不過是十足的“自由濫情”。

郁達夫稱徐志摩“哪裡還顧得了倫教綱常,更無視於宗法家風。”

連自己的父親徐坤如,也非常反對這樁婚姻,始終不接受陸小曼。他雖然沒有和徐志摩斷絕父子關係,卻斷絕了來往(徐志摩的父母長期和張幼儀生活在一起,直至終老)。

最苦口婆心的,當屬恩師梁啟超。他欣賞徐志摩的才華,卻擔心他的婚姻,他對徐志摩、陸小曼予以當頭棒喝:“離婚再婚都是你們的性格的過失所造成的,希望你們不要再把婚姻當作是兒戲,以為高興可以結,不高興可以離,讓父母汗顏,讓朋友不齒,讓社會看笑話……”

張幼儀回國的時候,徐志摩正處在輿論的風尖浪口。

“徐志摩很壞!”類似這樣的話,像灰塵一樣,在張幼儀的生活空間裡,四處飄揚!

辜負自己、傷害自己、拋棄自己的人,受到輿論和道德的譴責,本是一件很解恨的事,值得歡欣、值得慶幸,但張幼儀卻歡不起來、慶不起來,眉宇裡閃過絲絲憂鬱。

她召集家裡人,包括徐志摩的父母,很嚴肅,不容你作任何反駁,宣佈了一個十分任性的決定:“從今以後,大家都不許說徐志摩的壞話,隻字不提!”

大家都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張幼儀,一臉懵擦擦,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她還愛著徐志摩,餘情未了?

只有徐志摩的父母,看懂了這一切,兩位老人眼睛都溼潤了:“徐家無福,沒有福份接納幼儀這樣的好媳婦!”雖然心有遺憾,但他們對徐積鍇的成長,已經放了120個心!

“不許說徐志摩的壞話!”是張幼儀的慈母春暉。

父母離異的現實,需要孩子慢慢地去接受,對孩子灌輸對父親的恨,或者灌輸對母親的恨,培育的只是一個陰暗的孩子,會讓孩子一輩子在陰暗中消磨自己的生命。事後,家人們才直正理解張幼儀就的良苦用心,再不說徐志摩的不是。

“不許說徐志摩的壞話!”更是張幼儀的心靈格局。不說可恨之人的可恨之處,其心正,其人也正,其後必昌。

這一天,猶如神諭,張幼儀一起床,就看見天上的雲、窗外的花。

雲想衣裳花想容!好久沒有穿漂亮衣服了。

張幼儀一路飛奔,來到了市場,挑選了一堆很精緻的面料,和家裡的裁縫阿梅一起,為自己做了一件很淑女的旗袍。穿到外面,獲得了高贊,有些朋友還問,這麼窈窕的旗袍是在哪裡買的。

一個長期疏於穿著的人,突然有了打扮的慾望,是因為對生活充滿憧憬渴望。一個對生活充滿憧憬渴望的人,哪怕是穿一件衣服,也會穿出夢想。

就因為這件旗袍,張幼儀引領了一種潮流時尚,創造了一種全新的商業模式。一個活力四射的張幼,就從這件旗袍中走了出來。

何不開一家時裝公司,專為女性量身定製個性化的時尚服裝!

張幼儀把自己的想法和親友們一說,大家都很支持,“雲裳時裝”應運而生。其中,最大的支持者是徐坤如。

徐志摩讓徐坤如失去做張幼儀“公公”的權力,可他認定了張幼儀,便認她為乾女兒。當張幼儀要創業開服裝店,他老人家便盡力支持,把存著的錢給了她。

張幼儀婚姻沒有了,除了徐志摩,徐家的人,卻始終和她很貼心,在自己創業的關鍵時刻,成了她最重要的注資人,這也許就是生活對善良的補償吧。

“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到雲裳去;要配最有意識的衣服,到雲裳去;要想最精美的打扮,到雲裳去;要個性最分明的式樣,到雲裳去。”當時,上海剛剛興起旗袍之風,而且量身定製市場還是一片空白,再加上張幼儀有國際化眼光,把法國巴黎最潮流的元素融入設計之中,“雲裳時裝”在上海迅速爆紅。

1927年,上海、蘇州、南京、無錫等城市的大街上,凡是出現的時髦女子,她們身上穿的都是“雲裳時裝”的衣服。據說,蔣介石在上海大婚,用的也是“雲裳時裝”的服裝。

“雲裳時裝”火了,張幼儀成功了,震撼最深的,是張幼儀的母親。母親對女兒的未來,本來充滿了擔憂,但隨著“雲裳時裝”的風生水起,她的擔憂也化於無形。

她看著張幼儀快樂幸福的樣子,作為女人,她深深覺得,女兒的快樂和自己的快樂,本質上有很大的區別,她自己也說不清區別有哪裡,只是對以前的思維,作了一些糾正:“有能力的女子,不依靠男人,也能活得很好!”

不靠男人的張幼儀,不但活得很好,還活得很精彩,活成了一道彩虹。

後來,張幼儀執掌上海女子商業銀行。戰時,很多銀行、信託公司紛紛停業倒閉,女子商業銀行卻歷經波折而巋然屹立。直到1955年金融業公私合營才宣告結束,一共開辦了31年。她被被譽為金融界傳奇女強人,中國第一位女銀行家。

張幼儀越活越精彩,徐志摩卻越活越艱難,艱難到了要向她借錢的地步。

陸小曼吸上了鴉片,徐志摩掙的錢永遠不夠她的“毒資”,家裡總是入不敷出,只能靠借來維持生活。

你那麼絕情地離開,還要回過頭來借錢!

你曾經傷我那麼深,我憑什麼要借錢給你!

你也有借錢的時候,活該!

活在俗世,難免世俗。張幼儀心裡也這樣想過!

但厚道的人,在世俗中,總是不知不覺就打開了善良的閥門:一個人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伸手借錢!

看著徐積鍇的父親如此落難,張幼儀忍不住鼻子發酸,心頭髮怵。每當徐志摩向她借錢時,她總是把錢交給他,跟他說:“這是你爹給的錢。”

每當這個時候,徐志摩總是怔立良久,身如電擊。他深深知道,父親已經老了,已經沒有老本,最重要的是,即使有,父親也不會給自己錢。

有好幾次,他向陸小曼稱讚張幼儀:“她是一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這些年進步不少,獨立的步子站得穩,思想確有通道。”由於一已執念,他從來不拿正眼看張幼儀,現在執念沒了,生活潦倒,回過頭來正視,才發現,原來她是如此優秀!

所有的激情都會歸於人間煙火,所有的心性都會歸於業力果報。每天都掰著手指過日子,這日子真心難熬。

徐志摩經常往返於北京上海,從來不坐火車,托熟人搭乘免費的郵政飛機。當時飛機的安全性一直不靠譜,但為了省錢,他還是選擇不安全的出行方式。他也曾向陸小曼抱怨過:“坐火車可是要錢的啊,我一個窮教授,又要管家,哪來那麼多錢去坐火車呢?”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和陸小曼爭吵之後,再次搭乘了一架從上海飛往北京的郵政飛機,途中因為大霧,墜機身亡,年僅36歲。

徐志摩罹難後,陸小曼無力操持後事,這個時候張幼儀站了出來。她讓弟弟帶著徐積鍇以徐志摩兒子的身份認領他父親的遺體,自己則留在家中,按撫徐志摩的父母,主持喪事。

她一直將二老帶在身邊,悉心照顧,讓兩位過早送黑髮人的白髮老人安享晚年。

陸小曼也是苦命的女人!徐志摩走了,她依然是徐家的媳婦,依然是徐積鍇的繼母。張幼儀每個月,都要以徐志摩父母的名義,給陸小曼存300塊錢作生活費,直到1949年上海解放,張幼儀赴香港定居,方中止寄錢。

世人看張幼儀,通常是一種讚歎。而張幼儀只是在盡一個傳統中國女人的樸實,兒子的爺爺、奶奶和繼母,她有責任幫著照應。或者說,為徐積鍇營造一個和諧的血緣親情環境,是她生命的重要意義。

有意思的是,魯迅在1925年寫的《傷逝》,多年以後,在徐志摩和陸小曼身上真實演繹。

《傷逝》講述了涓生和子君追求戀愛自由,建立起了一個溫馨的家庭,但不久愛情歸於失敗,最終以一“傷”一“逝”結局。小說深刻揭示,脫離社會文化道統的個性解放和戀愛自由,是無法實現的。

徐志摩和陸小曼,是現實版的“傷逝”。

無論對誰,張幼儀都敞開心扉,真誠以待。

唯獨對自己,她十分謹慎,緊閉心門。她說:“愛是善盡責任!所以,不要隨便說愛,愛是天長地久的考驗。”

她是被愛情傷過的女人,對愛有自己的解讀。她就像倉央嘉措《見與不見》寫的那樣,用心窖藏自己的愛情: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教育孩子,照顧老人,奮發事業,張幼儀30年沒有再婚。

她也渴望愛情,只是不想隨便地、輕易地交付出去,而是等著那個至情至性的人出現,然後深情款款地說一聲:“來我的懷裡,讓我好好愛你!”

她的愛,就像藏在窖池裡的老酒,芳香濃烈,窖池的門緊閉了30年。

1953年,張幼儀把“窖門”打開。

這是一次早就預見了一切的打開,一次早已準備了一切的打開,一次用生命託付的打開!

蘇紀之跑了進來,他為之陶醉:“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蘇紀之是婦產科醫生,性情溫和,談吐風雅,和妻子離異後獨自撫養四個孩子,既當爹又當媽。相似的命運,相互的傾慕,把兩顆心貼在了一起。

我要結婚了!

張幼儀把“將那顆封存已久的心,再度託付”的想法,寫信告訴遠在美國的徐積鍇:“兒在美國,我在香港,展昏誰奉,母擬出嫁,兒意如何?”

徐積鍇在張幼儀的培養下,陽光成長,成為有為青年。他定居美國,從商,在美國華人圈中頗有口碑。

徐積鍇從美國的回信,棖觸萬端,感人肺腑。從他的信,我們感受到了一位慈祥的母親:“母孀居守節,逾三十年,生我撫我,鞠我育我,劬勞之恩,昊天罔極。今幸粗有樹立,且能自贍。諸孫長成,全出母訓……去日苦多,來日苦少,綜母生平,殊少歡愉。母職已盡,母心宜慰,誰慰母氏?誰伴母氏?母如得人,兒請父事。”

如此體味母親的精神情感世界,在人子之中,實屬罕見。收到信的那一刻,張幼儀就清楚地意識到:“今天可能什麼也做不了!”

她沒有出去應酬,沒有參加朋友聚會,回絕了所有的活動,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啟動腦回路,想一想早死的七年婚姻、三年國外的生活、商業上的摸爬滾打,讀一讀兒子的信、翻一翻兒子的照片,準備度過一個淚流滿面的下午。

她拿著信,看著徐積鍇、徐德生的照片,良久良久,痴痴地說了一句:“德生,你怎麼不像哥哥一樣,給我寫封信!”

她像娥皇一樣淚溼斑竹,像白娘子一樣椎心泣血,像蔡文姬一樣長歌當哭,像李清照一樣犁花帶雨,像林黛玉一樣泣下沾襟,哭得好不痛快。

“母如得人,兒請父事!”不知過了多久,當張幼儀再次拿起徐積鍇的信,腦回路和眼淚都嘎然而止。她打開了門,走了出去,這條路,通向婚姻的殿堂。

1953年,張幼儀和蘇紀之在東京舉行了婚禮。

蘇紀之不是富商巨賈,但是大情大義,給了半世漂泊的張幼儀一個溫暖而幸福的家。他有一技之長,在張幼儀的幫助下,開了一家診所,有了一個不錯的事業平臺。張幼儀把蘇紀之的四個孩子,視為已出,悉心照顧。

只要心中有愛,用心去找到那個對的人,不管是大齡,還是再婚,都能找到幸福。張幼儀和蘇紀之,心有靈犀之不點亦通,如膠似膝比年輕人還纏綿悱惻,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20年。

1974年,蘇紀之患腸癌去世後,張幼儀去了美國和徐積鍇團聚。

1988年,她以88歲高齡逝世於紐約,長眠在綠草如茵的“芳諾依福”墓園,墓碑上刻著她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名字:蘇張幼儀。

蘇張幼儀!她的墳前,一年四季,鮮花不斷。

她個性堅毅,舉止端莊,大氣仁厚,自強自立,逆轉命運,正如梁秋實的評價:“她沉默地堅強地過她的歲月,她盡了她的責任,對丈夫的責任,對夫家的責任,對兒子的責任——凡是盡了責任的人,都值得令人尊重。”很多知道張幼儀故事的人,他們到了紐約旅遊,都會到她墳前送上一束花。

長眠在大洋彼岸,卻能接受到來自故鄉的祭拜,一生不事張揚,沒有喧囂和響動,卻引來了世人的欽敬,這就是張幼儀——蘇張幼儀。


靖思靖語


有人說徐志摩把愛情給予林徽因,把溫柔饋贈陸小曼,唯獨把冷漠丟給張幼儀。可見張幼儀在徐志摩面前一直是卑微的即使付出許多,但是也無濟於事。



徐志摩與張幼儀結婚後,他十分厭棄張幼儀,打心眼裡瞧不起她,稱她為“鄉下的土包子”。而張幼儀雖未系統學習過新派的知識,但也接受過良好的女子教育,上過師範學校。更何況張家家世顯赫,徐志摩能娶上張幼儀都是高攀,又怎會像他說的那樣。但是不愛就是不愛,即使張幼儀默默地孝敬徐家二老,為徐家生下兩個孩子,將徐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對徐志摩毫無愧疚可言。可是噩夢還是開的太快了,當張幼儀在德國柏林剛生下二兒子彼得,徐志摩就追到德國去離婚,理由卻是林徽因要回國,她非現在離婚不可。而張幼儀提出想徵得父母意見之後再離婚,可徐志摩卻說道:無愛之婚姻忍無可忍,自由之償還自由。最終,她成全了他。



離婚後,張幼儀開始做自己的事業。而且越做越大,被人羨慕。於是,她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應邀管理國家社會黨財務、囤積軍用燃料大發橫財、創建生意火爆的雲裳公司。她的一切漸漸的從離婚後有所好轉。


當徐志摩乘坐的飛機失事之後,陸小曼卻由於傷心過度拒絕承認現實,對報噩耗的人置之不理。無奈,這些人去找張幼儀,而張幼儀遇此事沉著冷靜,處理的井井有條。也許他倆如今毫無聯繫,而張幼儀卻願意承擔妻子的責任,收他遺骸。即使徐志摩負她年少韶華,可她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世人,她愛了他一生一世,負心郎在她心中一直是高大偉岸的丈夫。我想,徐志摩應該是張幼儀一生唯一的摯愛吧。
或許張幼儀說感謝當年離婚之恩,在離婚前張幼儀的一切都是卑微的他就是在徐志摩背後的一名女子,雖然是他的妻子,但是張幼儀活得很沒有底氣,經常受徐志摩冷漠相待。而在離婚後張幼儀一切變得好了起來,她開始活的有尊嚴,活得有底氣受到他人的尊敬。雖然她愛徐志摩而不得,雖然她曾經愛過徐志摩,但是和徐志摩離婚後,她獲得這些遠比離婚前獲得的更多,所以她才會說感謝當年離婚之恩吧。


伴你同行forever


中國離婚第一人

張幼儀,在1922年,讓大半個中國人都認識了她,只因為她雖然不願意,卻依然成為了民國以來新式離婚的第一人。

當然,這一切,都拜她夫君所賜。

張幼儀留下的照片很少,但就那一張照片看她,大氣端莊,目光沉靜,這樣的女子,宜家宜室,本該被丈夫疼惜呵護一輩子。

可是,她接受的是一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更因為,她的丈夫是那位激情重於責任,永遠像火一樣追求“唯一靈魂之伴侶”的詩人徐志摩。

她與徐志摩的這長婚姻,從一開始就有著後天難以彌補的“先天不足”。

說到底,她不過是徐志摩反抗被安排命運的犧牲品而已。

接受她,就意味著接受舊式婚姻,接受家庭的安排,這與他崇尚的自由戀愛相悖,所以,剛結婚,他就宣稱“我要成為中國第一個離婚的男子”。

他果然做到了,在新婚之夜就讓張幼儀夢都沒來得及做就枯萎了。

而張幼儀,也因為徐志摩,與林徽因、陸小曼的命運糾纏在一起,成為了民國女子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在最初,想必她對這段未存謀面的婚姻,但已經聽說過家人對才子徐志摩的介紹,加之對家裡長輩的信任,她的內心對這段婚姻,充滿了期待。

她想,或許不能沒有“畫眉深淺入時無”的深情,也可能還沒有“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浪漫,但總可以做到彼此相敬如賓吧?

她根本沒有想到的是,未來夫君對她的厭棄,是被迫從接受這個包辦婚姻開始。

他看她的照片,略微掃過一眼,就下了定論:“鄉下土包子。”之後,這個“土包子”的印象,就在她身上落下了印記。

面對她,他的眼睛從是從她頭頂飄過,投向遠方。

他怨她,但是他沒想過,作為婚姻的另一方,她也同樣有承擔有付出。

彼時,她亦是16、17歲的花樣女子,是一個女子最夢幻最美好的年華。



有時候,經不住猜想,如果包辦婚姻的對象是林徽因,因為徐志摩對包辦婚姻本身的反感厭惡,還有“跟著感覺走”尋找“靈魂之伴侶”的天性,所以,結局恐怕也比張幼儀好不了多少。

詩人的自我與任性可見一斑。

她怎麼會是“土包子”?

祖父為清朝知縣,父親則是上海寶山縣鉅富。

而大哥張君勵是勵志社首腦之一,政界風雲人物,是《中華民國憲法》的主要起草人之一,被稱為“民國憲法之父”,同時又是著名的哲學家。

二哥張嘉璈曾任中央銀行總裁、鐵道部長。在20世紀初期,張家絕對算是聲勢顯赫的望族。

她也同樣接受現代教育,12歲時入讀江蘇省立女子師範學校。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張幼儀身世平常,又怎麼能入了徐家的法眼?

婚姻,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何況對於張家徐家這樣的望族?

張幼儀也是知書達理的女子,年僅16歲即嫁入徐家那樣的名門,如果行為舉止不夠端莊,言談不夠得體,估計也很難得公婆歡心。

但從公婆對張幼儀的支持上看,她顯然是深得人心的。


與君兩決絕,相忘於江湖

結婚後,張幼儀很快懷孕生子。而自認完成了傳宗接代任務的徐志摩,他卻迫不及待地離家去北京求學,之後赴美留學。

在哪裡他遇到了命中的“女神”林徽因。

他瘋狂地迷戀上了她,絲毫不顧忌自己有妻有子的身份。

在英國沙士頓小鎮的情形,後來張幼儀都有詳細的描述。

可能是徐志摩不想與她單獨相對,她剛去,徐志摩就邀請了一位中國留學生郭虞裳同住。

此時,張幼儀懷孕了,當她懷著一絲期待與喜悅想告訴徐志摩這個消息時,聽到的卻是他要跟她離婚,讓她打掉孩子。

當時流產風險很大,但徐志摩卻冷漠地說:“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之後,徐志摩就突然從張幼儀的生活中消失了。

衣服,書籍都還在,甚至眼鏡還放在翻開的書頁上,但人卻再沒有出現。

而感到蹊蹺異常的郭虞裳,在幾日後的清晨擰著行李,吃完早餐後翩然而去,丟下懷孕的張幼儀。

不用想也知道此時的張幼儀面對多麼糟糕的境況,她原本視為依靠的丈夫對她選擇毫無徵兆地消失,而她語言不通,經濟拮据,環境不熟,她還懷著孕。

恨,也是要有時間與精力的,而張幼儀連恨的時間與精力都沒有,她不僅為她自己,還要為她未出生的孩子在孤獨無援的異國他鄉謀生路。

親情往往永遠是一個人最後的溫暖與底氣。她寫信給自己在法國留學的二哥和在德國留學的七弟。

在二哥跟七弟的幫助下,她先去了法國,之後又去了德國柏林,並於1912年順利生下了次子彼得。

生下孩子剛一個月,徐志摩很快地追到柏林,目的很明確:讓張幼儀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片刻都不能等。

張幼儀凝視丈夫熱切的眼睛,那份迫不及待地熱切,不是為孩子,更不是為她,而是為了擺脫他們,去尋找他人生的“自由”與“靈魂伴侶”,沒有過多糾纏,執筆簽字。

有人的傲氣外露,以為是骨氣,而真正的風骨卻是刻在骨頭藏在血肉裡的,張幼儀自然是後者。

也罷,那就離吧。這樣沒有愛,沒有溫暖,隨時可能被置之於荒漠的婚姻,不要也罷。

從今往後,與君兩決絕,相忘於江湖。

而此時獲得自由身的徐志摩,帶著難以言喻的激情去追求林徽因,卻不料,林徽因卻隨梁思成悄然回國,不久即嫁作他人婦。


陸小曼

即使是備胎,也要修煉成女神的樣子

陸小曼在徐志摩去世後,很快地萎靡了,凋零了;而張幼儀卻在丈夫逼她離婚,痛失愛子後,猛然醒悟,原來人生,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或許孩子真的是上天給夫妻的禮物,當他感到自己不受歡迎時,他會選擇離去。

從未得到過父親關懷的彼得,來不及長大,在3歲時死於腹膜炎,離開他們,重返天國。

張幼儀痛不欲生,幼子的早逝,成為她心靈一生的陰影:他的到來,無法讓她獲取丈夫的歡心,更沒有成為父母幸福的期待。

幾乎從來沒有獲得過父愛,而即使母愛也是極其有限的。

因為張幼儀忙於學習,所以,在長達半年的時間裡,頻頻稱自己肚子疼的彼得還是被忽略了。最後,積重難返。

在從柏林回國的列車上,窗外有大片生機勃勃的綠色田野,然而,手捧幼子骨灰盒的張幼儀沒有心情欣賞窗外的風光。

她的臉上,始終是平靜的,那是一種心如死水的寧靜。

隔著近百年的時光,讓我們回望歲月,張幼儀在那趟列車上,對自己從前的惶恐畏懼、期望能依靠丈夫的歲月,一去不復返。

張幼儀後來自己也承認,她的人生是從柏林回來後被分成了兩段。

傷痛使人清醒。

婚姻破碎,懷抱幼子骨灰,張幼儀開始想從前的種種的,什麼都怕,怕丈夫遺棄,怕離婚,結果,儘管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卻還是被命運狠狠地摔到了谷底,陷入無邊的深淵與泥淖裡。

她死過一次,然後重生,整個世界在她面前都變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失去,還有什麼值得懼怕?

多年後,她功成名就,提起這場沸沸揚揚的離婚,她淡然一笑:“我要為離婚感謝徐志摩,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我自己,也沒有辦法成長。”

因為徐志摩,張幼儀或許沒有機會做成功的妻子,但她絕對是成功的媳婦。

徐家老兩口在徐志摩離婚時,即宣告中斷他的經濟援助,但把財政大權交給了張幼儀。

在德國,她發憤圖強,努力學習德語,克服語言關,說得一口標準流利的德語。

在裴斯塔洛齊學院幼師教育專業學習,主修幼兒教育,繼續完成了在15歲即中斷的學業。

回國後,辦起了雲裳服裝公司,雖然是合夥,但其實大家都是湊熱鬧的心態居多,她才是主要的經營者。

她不做老闆,做“經理”一直認為這是“是八弟和幾個朋友合作的小事業”。而那幾個朋友裡,也包括徐志摩。

鳳凰涅槃的張幼儀,漸漸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臺。

她將雲裳服裝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賣成衣,也接受訂購。在店裡掛上精美的成品,然後按照客戶的身材加以修改。

雲裳服裝選料考究,並且非常注意在細節出凸顯品味,比如,珠飾、紐扣、綢帶都非常精美別緻,還在款式上大作創新,不僅採用了立體裁剪法,還糅合中西方文化要素,很快在上海風靡起來。

更由於合夥人都是名流名媛們,因此,眾多上層社會的閨秀淑女、社交名媛都以能穿上“雲裳”的服裝為榮。

上海“雲裳”,成為首屈一指的女士服裝公司。

即使後來,張幼儀擔任了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總裁時,每天下班後,她也會親自去服裝公司視察監督。

“雲裳”服裝的成功,不僅讓張幼儀賺了一個盆滿缽滿,也讓她的名字在當時的時尚圈裡流傳。

當年徐志摩嘴裡的“土包子”,現在正引領著上海、整個中國的時尚潮流。張幼儀成為了一個傳奇式的人物。

張幼儀以自己的經歷告訴天下被棄的女,縱然被棄,也可以獲得這樣揚眉吐氣,這樣風生水起。

相比張幼儀的優裕與風光,與陸小曼結婚後的徐志摩就狼狽多了。

陸小曼與徐志摩其實骨子裡都是需要人寵愛與照顧的孩子,都不是適合過煙火人生的人,他們湊在一起,日子可以想象。

陸小曼繼續她揮霍頹廢的生活,而徐志摩為了養家,不得不四處兼職,經常搭乘郵政飛機去北大講課貼補家用。

徐家二老一言九鼎,對他果然沒有經濟支持。

天下沒有不疼兒女的父母,在父母看來,徐志摩的一切行為都是孩子式的任性,他們認為隨著歲月如刀,詩人那顆炙熱的心也會逐漸迴歸於塵世,也會渴望安定,在那時,也許,他就如同一個外出遊玩的孩子,從容自然地回到家裡。

這恐怕才是徐家停止對徐志摩經濟支持的原因。

所以,他們收了張幼儀做義女,讓她當家。

張幼儀私下幫徐志摩還過幾次債,徐志摩心裡五味雜陳。

很難想象,當徐志摩身兼五職,為生活疲於奔波時,會不會偶爾心生悔意,想到曾經被他嘲笑過“土包子”的張幼儀,看他時認命而弩定的眼神?

其實,真正適合徐志摩的人,是張幼儀,但他,終生都沒有給予過她。

他們最終還是錯過了彼此,他為終生所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她,勵精圖治,自立自強,做一個爭氣的“備胎”。

他沒有給她的,最終,命運都給了她,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能在最深沉的黑暗中清醒過來,從命運的泥濘中掙扎出來。

50歲時,在孩子的支持下,嫁給一位租住在她樓下的中醫,性情溫和,獲得了世俗的圓滿。

徐志摩與張幼儀,總會讓人聯想到另一樁被強烈反對的包辦婚姻——魯迅與朱安。

魯迅雖然不喜歡朱安,甚至在朱安鋪好床時,勃然大怒,掀了被子,還鬧著要拆床,但他終生都沒有真正遺棄朱安,他一直供養著她的生活,讓她跟自己的母親在一起。

朱安生病時,魯迅還會帶她去看病。因為魯迅知道,如果跟朱安離婚,無疑是逼她自殺。

直到,魯迅與許廣平同居,生子,朱安才徹底放手,稱自己也是“先生的舊物”。

也許,如同朱安一樣,張幼儀在內心裡,也期望徐志摩能回頭復婚,但是跟朱安不同的是,即使是做備胎,她也努力把自己往女神方向去修煉。

變化不是沒有,隨著她開辦雲裳服裝公司,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開始改善,試想,如果徐志摩沒有飛機失事,其實結局很難料。

對於徐志摩,他負心也罷,再婚也好,她對他始終沒有指責,甚至在他逝世後,還接濟陸小曼,出資請人為他出詩集,有大抵不是因為她還有多愛他,多少愛經得起無數次的傷害?

而是她能夠淡定而勇敢地面對歲月,面對傷害。

你要的,歲月都會給你

1927年,張幼儀搬到了四哥張公權在英租界的房子裡,並接受東吳大學的邀請,教學生德語。

就在她教完一學期德語,打算教第二學期時,上海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突然找到張幼儀,請她出任該銀行總裁。

這家銀行是一些婦女所辦,女性職員居多,但由於經營不善,瀕臨倒閉。

上海女子商業銀行的董事長是上海先施百貨公司經理歐彬的夫人歐陽慧然,行長兼營業主任則是有著豐富從業經驗的嚴叔和,同時他又擔任銀行總經理,而姚稚蓮則擔任副總經理。

他們希望張幼儀能力挽狂瀾。

張幼儀當時在婦女屆中地位很高,當然,他們選中她,還因為她二哥在金融界的地位。

她也覺得教書與經營服裝公司這樣的生活不能施展自己全部的才華,骨子裡,她也是個喜歡挑戰的人,於是,答應了下來。

命運此時向張幼儀展開了另一幅畫卷。

所以,只要有足夠的耐心與努力,你要的,歲月終究會給予。

這個女子銀行實際上變成了她的王國。

她把自己的辦公桌大堂最後角落上,不僅能隨時看到職員的動態,還能進行最有效地溝通,而且,職員們看到總裁都在努力,自己還怎麼偷懶?

雖然身為總裁,但她每天9點準時上班,從不遲到。

張幼儀的勵精圖治,再加上二哥的支持,上海上海商業銀行的陳光甫和浙江實業銀行的李馥蓀也對她大力支持,經營狀況日益好轉,很快扭虧為盈,到1931年底,銀行銀行實收資本總額和儲蓄資本均超過二千萬元,創造了金融界的奇蹟。

因而,“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在上海銀行界嶄露頭角,烜赫一時。

女子銀行尤其受老少婦女的歡迎,而經歷過在沙士頓困頓的張幼儀,見到在附近商店工作的女性,拿了薪水與支票立刻來銀行兌現,再往戶頭存錢的情形,內心欣慰又辛酸。

張幼儀也成為了中國女性銀行總裁第一人。

隨著婦女解放的思潮湧現,張幼儀經營著這樣一家以提倡婦女經濟獨立為宗旨的銀行,毫無疑問地成為了婦女獨立的代表人物。

而她憑藉自己的經商天賦,人格魅力,也為銀行贏得了良好的聲譽。

並且靠著她的個人能力與魅力,在銀行的數次危難之際,保住了銀行。

抗日戰爭爆發後,日軍佔領上海時,逃亡的人們紛紛到銀行提現。

一天,一位顧客急匆匆地跑進了雲裳服裝公司找到張幼儀,要求提走她千方百計為銀行保住的4000元錢。

然而,現金一旦被提光,女子銀行很可能就要倒閉。

何況,對方帶那麼一大筆錢逃亡也並不安全。

張幼儀在跟總經理商量後,建議顧客接受擔保,在度過了困難期後,連本帶利奉還。

顧客答應了。

答應的理由是:“如果是你張幼儀告訴我,你擔保這筆錢,那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別人的話,可是你講的話我信。”

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熬過了中國最黑暗最動盪的時期,直到1955年金融業公私合營才宣告結束,一共開辦了31年。

這所銀行見證了一位女子的自強、睿智、精明與深厚。

1949年後,張幼儀離開大陸,在香港與蘇姓中醫結婚。

這一次,她遇到了懂得她,體貼她的人,兩人在香港生活了28年,蘇醫生病故,張幼儀於是前往美國,與愛子團聚。

如果沒有徐志摩,張幼儀或許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因為遇見了他,張幼儀被命運推到風口浪尖,讓傷口長出人生的紅碩的花朵,名利雙收,兒孫繞膝。

只是,這樣的成長,這樣的功成名就,是最初的她,15歲的她,想要的人生嗎?

她不過是憋著一口氣,要與他定格的世界較量,這是自信,也是彪悍。所以,她才能成全自己。


鏡頭裡青春



從婚前到婚後,徐志摩一直是鄙棄張幼儀的,稱她為舊時代女性。第一次見到張的照片時,就用嫌棄的口吻說:“鄉下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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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也從沒有正看張幼儀一眼,除了履行婚姻義務外再無其他。就連履行婚姻義務也只是遵從父母抱孫子的願望而已,而他自己自認在這段有性無愛的婚姻裡受盡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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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說有性無愛未免也有點牽強附會,因為他們是在英國有的第二個孩子,如果說徐志摩對張幼儀一點愛意沒有,那他們有的第一個孩子已經完成了父母給的傳宗接代的任務,以徐志摩的性格,又遠在國外,不受雙親束縛,大可不必再有任何肌膚接觸了,又怎麼會有第二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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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徐志摩一邊和林徽因談著愛,一邊和張幼儀行著性嗎?如果說徐志摩是詩意的君子,那在現實中對待張幼儀又未免太過殘忍,把她當一時間性的排解與消遣嗎?還是一個孩子不夠,需要繼續履行傳宗接代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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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幼儀懷次子兩個月後,徐志摩對此置之不理,反倒要其打胎馬上離婚,這一切只為傾心的佳人有言在先讓他做出情感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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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見張幼儀不答應,便一走了之,將其一人撇在異地他鄉。直到生下孩子,徐志摩都不予理睬。而後想要辦理離婚手續時,才找到產後的張幼儀讓其簽字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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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儀一直以為沒有愛意還有些許情分存在,不曾想卻慘遭拋棄。徐志摩拋妻棄子絕決於此,只為了和心儀的人雙宿雙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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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張幼儀很快從悲痛中振作起來,努力學習,充實內心,豐富眼界。回國後創辦了雲裳公司,又主政上海女子儲蓄銀行,均大獲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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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的婚姻,是女人的好學校。張幼儀在徐志摩無情的離去後,活出了全新的自我,走出了光芒萬丈的人生。於此,她當年對徐志摩的成全也是在成全日後的自己,正因為有了他的離去才有了自己別開生面的宏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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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儀最難能可貴的是,回國後仍照樣服侍徐志摩的雙親,徐志摩父母深感對張幼儀的虧欠,把她認作義女。張幼儀認真經營自己的事業,精心撫育她和徐志摩的兒子,直到50多歲才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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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劃下編纂的,為的是讓後人知道徐志摩的著作。並且在徐志摩過世後,還經常接濟徐志摩的遺孀陸小曼,可見這個女人心胸的寬廣與本性的善良。


張幼儀的智慧賢達,善良溫婉,都證明了一個女人的幸福可以自己去掌握。離開一個錯誤的人就不必再糾結,而是有勇氣去開創美好的未來,迎接自己嶄新的人生。

她的人生濃縮了一部傳統女性的自強奮鬥史,她有著傳統女性的隱忍和自持,有著自立自強,從傳統走向現代的艱難與輝煌。

這也揭示著封建制度下,束縛女性的傳統巨輪終將被顛覆,新時代的太陽必將耀眼如炬。張幼儀在和徐志摩離婚前百般委屈自己,沒有實現自我的價值。但在和徐志摩離婚後,卻活出了人生的精彩,讓自己活的耀眼如炬。所以說,她得感謝徐志摩當年的離棄之恩,對於不懂得欣賞和珍惜自己的好的男人要果斷捨棄。

舒淇曾說:曾經的我,你不屑一顧;未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每個人都是,離開一個錯誤的人,才能開啟全新的生活,才能在未來遇到對的那個人。即使一直沒有遇到也沒關係,那就選擇成就自己,釋放自己的光芒,活的淡定與從容。

感興趣的朋友可以查看,我寫的最早的原創文章“徐志摩和他的三個女人,有情總被無情傷”。


有態度的女王展顏



不知何時,詩人在人們心目中成了婚姻對象最不可靠的一種職業。

就拿同事小魚來說,單身了那麼久,終於在家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答應去見一見這次的相親對象。

相親那天,男方衣冠楚楚,頗有些翩翩君子的氣質在裡面。

小魚大概也是動心了,竟然耐著性子和對方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什麼,你是詩人,詩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魚竟拿起包拍腿就走,絲毫沒有考慮到身後的人正一臉尷尬的苦笑。她事後和我說起這事的時候,還是一臉嫌棄的說:“就你說嘛,哪個詩人是好人!”

其實我是知道的,小魚是從小就看過徐志摩和張幼儀的故事的,在她的意識裡,每個詩人都會像徐志摩對待張幼儀那樣,殘忍冷酷的可怕。



這天底下,婚姻狀況差過張幼儀的怕是不多見了。

只因那個梁實秋口中待人謙和,從不冷落一人的大詩人徐志摩,偏偏對她冷漠的像是三九天的冰錐,不但寒冷,而且錐心。

1915年,年僅十五歲的張幼儀,在他四哥張的做媒下,嫁給了當時的江南富商徐申如的兒子徐志摩為妻,天性溫良的她認為從此過上婆媳相敬、父慈子孝的生活也是不錯的,然而,此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她人生最痛苦的日子即將到來。

從婚姻一開始,徐志摩的態度:“媒妁之命,受之於父母”便可預見,這段感情是不可能長久的,即便張幼儀如何退讓挽留。

1918年,在張幼儀生下大兒子阿歡(徐積鍇)後,徐志摩便拋下她隻身前往海外留學,但在她二哥張君勵的要求下,才不極不情願的把她接到身邊來。

接船的時候,他穿著一件瘦長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圍了條白絲巾,雖然從沒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人堆中的他,“因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當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的表情的人”,她的心涼了一大截。

在國外,她悉心照料他的起居,而他,只顧沉浸在對林徽因的迷戀中。

她產期將至,他卻殘忍的要求離婚,只因“林徽因要回國了,我沒時間等了”。

最終她還是成全了他,他們簽了離婚協議,成為了中國史上依據《民法》的第一樁西式文明離婚案。

但這背後,她到底獨自吞嚥了多少苦果,我想只有她自己知道吧!他提出要看看二兒子彼得,隔著產房,他看的神魂顛倒,“卻始終沒問我要怎麼養他,他要怎麼活下去。”


若是換個尋常女子,丈夫如此不顧一切和自己離婚,只因追求另外一個女子,怕是一個不慎就尋了短見。然而,她終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她的出身、家世就決定了,她這一生絕不可能平凡,倘若徐志摩沒有棄她而去的話。

她帶著一顆破碎心在德國四處輾轉,她僱了保姆,自己學習德文,並進入裴斯塔洛齊學院,專攻幼兒教育。邊工作邊學習,學得一口流利的德語,她嚴肅的人生理念契合德國嚴謹的工作作風,找到了自信,找到了人生支撐點。

就像她自己說的,德國的日子成為她人生的分割線,去德國以前,凡事都怕;到德國後,變得一無所懼。

她應該慶幸沒有一直回望過去,因為轉身之後,她才發現未來的那個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而以往所受命運不公的待遇,都會在以後的日子還她以鮮花和掌聲!

回到國內,她在四哥張嘉璈的支持下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藉助四哥的人脈扭轉了女子商業銀行的危局;

而後,她二哥張君勱主持成立了國家社會黨,她又應邀管理該黨財務,一時威風八面。抗戰爆發後她又屯積軍用染料,大發了一筆橫財。

用時下網絡熱詞說,離婚回國後的她,人生簡直就像開了掛一樣,上帝為她關上了婚姻的大門,卻幫她打開了事業的窗口。

不僅如此,那個她最念念不忘的人,也在她成功轉身後發出了由衷的讚歎,徐志摩在給友人的一封信中提到“張是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她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怕’。”

被這這個曾經無比嫌棄自己的前任丈夫如此褒獎,她或許是又驚喜又無奈吧!

婚姻有時候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能輕易毀了一個人,也能最終成就一個人,關鍵在於你是怎麼對待婚姻贈予你的東西的。它可能一味的塞給你不幸與坎坷,如果你欣然接受,那麼你就永遠沒有掙脫束縛的機會。婚姻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作為當事人的人你,有能力,也應該去做點什麼。張幼儀就是這樣一個被婚姻成就的女子,即便是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婚姻,但她從未茫然無措過,她用自己的努力,從一片斷壁殘垣的感情廢墟中,開出花來。

最後,她的華麗轉身,在民國乃至中國近代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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