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和李四，是好朋友。
張三養了一頭牛，李四同樣養了一頭牛。不同的是，張三養的是一頭公牛，李四養的是一頭母牛。
牛兒在山坡上吃草。張三和李四，蹲在山崖邊上，攤開棋盤，擺開戰場。
山崖下，是條大河。濤濤的河水，洶湧澎拜，浪花四濺，像為二人，搖旗吶喊，擂鼓助戰。張三贏了，眯縫著一雙小眼，沾沾自喜。李四則膀大腰圓，不服氣，吼著粗粗的嗓門，強詞奪理說，你賴皮，你悔棋。
張三爭辯說，我沒悔棋。
兩人說著說著，動了氣，還翻了臉，就撕拽在一起。
放羊老人來了。
放羊老人上前把他倆拉開，勸說道，都是好鄰居，何必生氣！棋輸了，木軲轆在。用心提高棋藝，才是正理。
李四想想也是。
張三感覺老人說得對，兩人和好如初，繼續對壘。
這天，張三和李四，把牛兒趕上山坡。依然蹲在山崖邊上，攤開棋盤。兩人正殺得天昏地暗，忽聽，山坡上有動靜。二人抬頭一看，兩頭牛打起架來。
李四獨斷地說，你的牛，真不是東西，欺負俺的牛。
張三“嘻嘻”小笑說，你家的牛，不安分，調戲俺家的牛。
其實，兩頭牛不是在打架。
李四的母牛，發了情，張三的公牛，動了心。公牛甩著尺把長的傢伙，和母牛糾纏在一起。母牛見到公牛的那個傢伙，像姑娘似的，有些害羞。掙脫公牛的糾纏，羞羞答答地跑走。
公牛像痴情的男孩，緊追不放，似乎不把姑娘追到手，誓不罷休。
母牛像是有意考驗公牛，甩著頭顱，兜著圈兒狂奔，公牛痴情地後面，奮力追趕。正當，張三和李四，相互責怪的時候，不幸的是發生了。
也許，母牛隻顧嬉鬧，或許，母牛怕公牛追上，只顧興沖沖地奔跑。到了懸崖邊上，母牛沒有收留住腳步，一頭跌進濤濤的河水裡。
李四傻眼了。
張三正在慶幸自己的牛，沒有掉下河裡。卻見，公牛駐足懸崖邊上，對著滔滔的河水，“哞哞哞”幾聲哀鳴。緊接著，公牛奮不顧身，撲進河裡……
張三和李四跑到岸邊，牛兒已被河水捲走，早不見牛兒的蹤影。
人掉進河裡，打撈幾十裡，也難找到屍體，何況牛……
一頭牛，萬把塊。李四急了，瞪著血紅的眼睛說，你賠俺的牛。
張三也急了，大聲說，你賠俺家的牛。
李四說，你的牛追俺的牛！
張三說，你的牛誘惑俺的牛！
李四說，這不是你懶一盤棋，俺可以容你，你必須賠俺牛！
張三也說，俺一年也難掙一萬塊，你得包賠俺牛錢！
兩人說著，扭打在一起。
張三個小，伸手拽住李四的頭髮。李四塊大，摟著張三得腰，憋得張三喘不過氣來。張三嘴趴在李四的肩膀上，拼命地咬了一口。血，像泉水般湧了出來。
李四“哎喲”一聲，跌在地上，順手摸起一塊石頭，向張三頭上砸去……
張三頭破了，血，撒了一地。
此時，放羊老人趕著羊群，從下游回來，羊群裡多了兩頭牛。
一頭是張三的公牛，一頭李四的母牛。
公牛與母牛，一前一後，像手拉手一樣，親暱地跑到在山坡上吃草。
公牛與母牛，猛然回頭，見雙雙倒在血泊裡的主人，驚奇地相互詢問：他倆是咋了……
作者/宋雲霄
宋雲霄，身份證用名宋玉生，字，雲霄，筆名，默然。河南鄭州人，廣西小小說學會會員。不追求奇花異草，順其自然，喜歡寫平凡樸素生活文字。不貪圖名利，付出不圖回報，默默無聞孺子牛。習文修身養性，陋文小說、小小說散見《天池》、《金山》、《遼河》《北方文學》、《幽默諷刺·精短小說》》《小小說·大世界》等等報刊。多篇小小說，曾在全國各種小小說大賽中獲獎。
閱讀更多 行走文學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