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BMW=生意、錢、女人丨鍾二毛《小青春》006

鍾二毛私人微信,長按二維碼可以添加,看更多分享。特別提醒:已經有鍾二毛任何一個私人微信的朋友,請不要重複添加。因為分享的內容是同步的、一樣的。

宝马BMW=生意、钱、女人丨钟二毛《小青春》006

你還青春嗎

你還記得你的青春嗎

你的青春是平淡如水還是瘋狂如魔

鍾二毛最新長篇小說《小青春》

帶你穿越時光隧道重回青春

關於愛情、關於理想、關於你我

關於過去、關於現在、關於未來

大家好,我是夏夢兮

今天的章節由我來為您誦讀

♪ 點擊上方綠標,聽個故事。

◆ ◆

宝马BMW=生意、钱、女人丨钟二毛《小青春》006

格雷失蹤

約定繼續。

三月十二日。

主講,格雷。

照例,我提前十分鐘來到“紀念日”。人聲鼎沸,綵帶飄飄,鎂光燈此起彼伏,居然有人在餐吧裡辦婚宴。新娘和新郎很面熟。沒錯,我想起來了。元旦那天晚上,我們四個同學尋找小丑和時光機時,不是在廣場上看到過一次由近百名白衣“閃客”表演的行為藝術嗎?裡面不有一個女孩穿著婚紗,一個男子裹著紗布嗎?就是他們倆,新娘,新郎。新郎還是裹著白色的紗布!連手都綁起來了。

司儀在說話:世界越來越擁擠,越來越髒。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即將來臨。我們束手無策。唯有愛,可以解脫枷鎖。

這時,新娘手持剪刀,靜默中,一點一點地剪斷紗布......新郎掙脫出來,擁抱新娘。一轉身,新郎真的淚流滿面。

奇怪的婚禮。

怎麼他們也在說世界末日?

似乎沒有一張供我們述說的桌子。我找到服務員,出示貴賓卡,表示必須給我提供一個空間。

又是那個酒糟鼻服務員。他領著我到了一個包廂,包廂上貼著“臨時化妝間”字樣。

你們就用這個包廂吧。婚禮已經鄰近尾聲,化妝師都走了,估計用不著了。這是最後的辦法。

我坐進“化妝間”裡。房間裡到處都是潔白的紗布,撕成一條一條。我也有一種想把自己捆起來的慾望,只是這活兒好像一個人無法完成。恰好這個時候,狄安到了。

八點整。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半個小時!

格雷沒到。

打電話,關機。

再打,還是關機!

格雷會有什麼事?

一個非官非富的公務員會發生什麼意外?

有鬼了。

我和狄安,面面相覷。

狄安(小說《未完成的幻想》)

要繼續嗎?我問狄安。

繼續。狄安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我來說吧,我早準備好了。羅蘭交出的作業是劇本,我的算是一個小說吧,小說叫《未完成的幻想》。

開始吧。我打開錄音筆。

1

再見。

寶馬調了個頭,衝上立交橋,速度不是很快。寶馬車後面兩個扁平橢圓形的燈,忽閃忽滅的,這讓站在路邊抽菸的狄安想起童年在外婆家的情景。外婆的家鄉,湘南小鎮,夏天干旱的時候,一到夜裡總有很多統稱“舅舅”的男人,舉著火把,走在無盡的田野裡,走在無盡的黑夜裡,疏通溝渠,一塊田一塊田地輪流灌水。這個輪流灌水的事兒,叫“放水”。村裡的男人輪流守夜,你家的田,水滿了,馬上塞住入水口,然後扯開他家田的入水口,一直到天亮,全村人的田都灌溉了一遍。很多個夜晚,小狄安摸黑出門尿尿的時候,總會被遠方的忽閃忽滅的火把吸引住,看得入迷,甚至忘了拉起跌在地上的小短褲。

狄安一屁股坐在路邊的一個水泥墩上。街道上所有路燈已經熄滅,附近一家生意火爆的川菜館也“嘩嘩”地拉上卷閘門,十幾個光著膀子的廚師,打著哈欠從一個小門裡魚貫而出。廚師們個個都在吸菸,菸頭一閃一熄,映著他們蒼白的臉和整個城市凌晨兩點的夜。一個年輕的廚師認出了狄安:“喂,歌星,還不回家啊。”狄安點了下頭,在喉嚨裡“嗷”了一聲,算是回應。年輕廚師把菸頭彈得遠遠,扯著嗓子喊了一把:“就這麼飄來飄去,就這麼飄來飄去”,鬧得其他廚師也呵呵地笑了起來。

狄安也笑了起來,對著自己的影子。剛剛回憶起的外婆家的火把,和年輕廚師的那把嗓子,都是令人快樂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嘀”了一聲,一條短信彈出來:你出專輯要多少錢。

發信人是那個有錢女人,張溫馨。這名字真他媽庸俗。狄安拇指按動手機鍵盤的“C”鍵,刪除了。

幾個小時前,狄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答應張溫馨的宴請。蹭吃的格雷、羅蘭、雷米幾個同學吃得倒是開心,魚翅湯喝了兩碗,沒有一箇中國文字的洋酒灌了兩瓶,真是糟蹋。拿這麼多錢招待這幫“粗俗”的傢伙,張溫馨似乎也有點不容易。想起幾個同學在“王子廚房”裡對漂亮的服務員表面溫文而雅、實質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狄安突然之間有了點滿足,也同時有點同情張溫馨。

兩人是具體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問題也許只有張溫馨能回答上來。狄安只記得,張溫馨把車停在“天堂”酒吧外等他的那個夜晚,是陽春三月。這個城市沒有冬天,可以說四季如春。深南大道和濱海大道的綠化帶上,紅得誘人的美人蕉和大簇大簇的黃菊花,一年四季天天交相輝映。三月那個夜晚,張溫馨穿著大紅的裙子,春天的顏色,夏天的款式。

那年的三月,狄安早已經是“天堂”酒吧的首席搖滾歌手。狄安和他的“飄”樂隊被酒吧老闆特許,每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的黃金時間駐場演出。

狄安為何能贏得酒吧老闆和觀眾的青睞?去過“天堂”就知道了。無論是專業樂手,還是搖滾樂愛好者,甚至是壓根不懂什麼叫搖滾的泡吧者,只要看過狄安的現場演出,都會忍不住往舞臺上扔去一句“牛逼”。常來酒吧的則會在“牛逼”後加上“狄安”兩字,似乎他和狄安很相熟,是老友。

狄安的“牛逼”,主要表現在他唱歌時的百分百的投入上。那投入,確實沒有幾個人能比。人琴合一,人歌合一。表情裡展現的痛苦啊、扭曲啊、憤怒啊、歇斯底里啊,不是說裝就可以裝出來的。再說,就是裝,你能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裝嗎,你能一裝就是七年嗎。

那個三月的晚上,正好是星期六。狄安記得特別清楚,因為他剛在電話裡跟弟弟狄靜大吵了一個小時。弟弟死活都要來深圳“闖世界”。狄安氣得肺都要爆炸了,狠狠掛了電話,直奔酒吧。正好趕上點,狄安背上吉他就上了舞臺上。週六的“天堂”還是很熱鬧的,儘管這個城市有很多可以尋找一夜情的歡場,但總會有那麼一些熱愛搖滾的男人女人準時進入“天堂”,在高分貝的鼓點中尋找他們心中的天堂。這一點總是讓狄安感到欣慰,這個城市並非只有傳說中的一夜暴富和寂寞批發,這個城市也有非常棒的搖滾愛好者。

那天晚上,狄安也唱得很盡興,從崔健的《不是我明白》到黑豹的《臉譜》到美國的“Eagles”樂隊的《 Get over it 》,再到鄭鈞的《灰姑娘》。就在狄安跟身後的鼓手黑哥商量著再來首猛烈的歌曲候,服務員遞來一張紙條。此時,黑哥的鼓槌已經下去了,狄安沒有來得及看紙條內容就蹦了起來:“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唱歌的時候,下面的觀眾寫上來的紙條無非是兩種情況:點歌和評論。點歌最多,佔百分之九十左右,評論的大部分是說“牛逼”,少部分是說“假搖滾,下去吧”。不管是說“牛逼”還是“假搖滾”,狄安是從來不在意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堅持的是什麼。

唱完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狄安打開手裡的紙條,藉著打在話筒上黃色燈光,看到一行字:

“你好,你很像我的弟弟,他也是搖滾歌手,也闖過深圳,可惜已經死了。張溫馨”

狄安愣了很久。這是誰啊,說的都是這麼不吉利的話,烏鴉嘴啊。狄安不是說,這張紙條是在詛咒他,而是因為他的弟弟狄靜也要來深圳,而且也要玩搖滾,狄安覺得這張紙條在詛咒弟弟狄靜。不聽話的狄靜啊,讓人操心的弟弟啊。

想到弟弟,狄安就沒什麼心思唱下去了。狄安說完“再見”後,第二張紙條又上來了:“如果可以,十二點半,我在酒吧外的車裡等你。車牌號是588。張溫馨”

狄安咬牙切齒地走到酒吧外,果然看到588就停在路邊,而且還是寶馬BMW。狄安最討厭的就是開寶馬的女人,因為BMW最早的時候就是“巴伐利亞發動機工廠”的縮寫,格雷說得更絕,認為BMW是 Business、Money和Woman三單詞的縮寫,即生意、錢、女人,俗到家了。

張溫馨留給狄安的第一印象是紅得如鮮血的裙子,鮮豔的紅把她的整張臉都淹沒了。車裡的張溫馨笑著同狄安打招呼,紙條是我寫的,進來車裡聊聊。

張溫馨笑的時候,左邊的臉會有酒窩,遺憾的是,酒窩裡有個黑痣,像一隻螞蟻掉進了漩渦,一會兒浮出來,一會兒陷進去。這一點讓狄安覺得很好玩。

張溫馨是個香港人,因為她的寶馬車上有兩塊車牌,一塊是香港那邊的黃色車牌,一塊是通行大陸的“粵Z”藍色車牌。一直以來,狄安對香港人就沒有好印象。坐進張溫馨的車裡,狄安板著臉說,怎麼給我寫這個紙條?

張溫馨用了兩分鐘的時間,就把她弟弟的故事講完了:她弟弟是香港朋克搖滾樂隊“K-base”的主唱,曾在深圳幾個大型酒吧表演過,但後來不幸捲入黑社會,被蠱惑仔亂刀砍死在旺角街頭。

狄安聽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在車裡沒呆上十分鐘就推開了車門。張溫馨要了狄安的號碼,並立即撥打過去說,這是我的手機,有事可以和我聯繫,我會經常來看你演出的。

這就是狄安和張溫馨第一回打交道。狄安看著手機裡的未接來電,想了想,還是把號碼給儲存了起來。狄安作了個惡作劇,姓名寫成“有錢女人張黑痣”。

未完,待續。

寶馬BMW=生意、錢、女人丨鍾二毛《小青春》006↓ ↓ ↓點擊文末“閱讀原文”,看鐘二毛小店【二毛文房】推薦的好書。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