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與西門慶

《金瓶梅》與西門慶

《金瓶梅》與西門慶

《金瓶梅》與西門慶

《金瓶梅》與西門慶

一部《金瓶梅》被若干朝代的衛道者們視為“誨淫”之首。當然,他們身下壓著的那些女子們的呻吟,一點兒也不妨礙他們的一臉正經。

早就是一個提上褲子不認賬,褲子沒提上也不認賬的時代了,所以,你懂的……

其實,大凡看過明清話本的,大概都會知道,《金瓶梅》相比於當下的言情之類的小說,充其量算是小巫而已,容不下這種食色人性的人,未必高尚,但是,可以偽裝高尚。故所以,如同大先生筆下《肥皂》裡的哪位正人君子四銘先生,對女乞丐的性幻想,已經無底線的下流到“咯吱咯吱遍身洗一洗”,卻一臉正經端著衛道士的架子。

這年頭,人們已經演的不知道自己的本色是啥了。

西門官人別名西四泉,有錢的西門官人是陽穀縣的名人,算是個體勞動者中的佼佼者。西四泉同學也是中國16世紀,新興資本主義萌芽時代的代表人物。生在一個需要代表,並且能夠代表的時代,誰不想代表。

按照傳統對西門大官人的定義是這樣的:

他是一個地痞、惡霸、官僚、淫棍,同時又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他的商業行為對我們今天的市場經濟和現代企業建設依然有著正面和反面的啟示。在小說《水滸傳》中,西門慶原是陽穀縣的一個落魄財主,後來開了一家生藥鋪。他為人奸詐,貪淫好色,使得些好槍棒,是個受人另眼看待的暴發戶與地頭蛇。

這樣的定義一個人,其實很似曾相識了。倒也不用嘆息,歷史就算過了若干個世紀,西四泉同學依然能有市場,依然備受爭議,依然有人恨之入骨,依然有人一臉厭棄。活成這樣,不管你喜不喜歡,也算是牛X。

說西門大官人,就不能不說他褲腰帶下面的那點事兒。

其實,食色性也,都是人間該有的本色。只不過蘭陵笑笑生在西門官人的下半身,多下了一點功夫。再加上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們都不喜歡這種“瞎說大實話”,所以,這《金瓶梅》就成了中國禁書第一號。

《金》書描寫了西門慶的一生及其家庭從發跡到敗落的興衰史,並以西門慶為中心,一方面輻射市井社會,一方面反映官場社會,展開了一個時代的廣闊圖景,徹底暴露出人間的骯髒與醜惡。西門慶一方面憑藉經濟實力來交通權貴,政商勾結,行賄鑽營,提高政治地位;另一方面又依靠政治地位來貪贓枉法,為所欲為,擴大非法經營,從而成為集財、權、勢於一身的地方一霸。西門慶的社會活動,反映了上自朝廷下至市井,官府權貴與豪紳富商狼狽為奸、魚肉百姓、無惡不作的現實,從客觀上表明瞭這個社會的無可救藥。

這樣定義《金》,會不會讓你依稀不陌生?

人在社會生存,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西門慶這樣的人,能滋潤的活著,還被人們如此這般的記住,自然有他的生存道理。當然,這道理是否符合情理,其實,一點兒也不重要。當衛道士們憋著自己的慾望,對西門大官人的所作所為口誅筆伐的時候,他們不在意自己在做什麼,譴責和叱罵別人總是比較快活。至於自己是否男盜女娼,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情婦可以多到列一個團隊,甚至採用MBI的管理技術來管理,卻要對你大談理想和人生,操守和規矩。兜裡揣著綠卡,屋裡養著紅顏,一臉正經的故事我們早就不陌生了。

這世界,賊喊捉賊還真就不新鮮。

西門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可以理解為性亢進,那是病。要不你那麼一臉正經幹啥?

可是,孟玉樓,李瓶兒,潘金蓮,龐春梅,宋蕙蓮們紛紛如此委身於這廝,全然不顧社會的基本道理,反而成了受害者,這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與本能無關,與人性慾望有關。所以,當一些人一臉嫌棄的指責《金》的時候,不知道是否看到了被超常的情慾、物慾所支配的女人們,以扭曲的人性去對抗道德淪喪的夫權社會,又在人性的扭曲中走向墮落和毀滅。作品在原始慾望的文本表象下面,同時具備了對人性本質的拷問,善與惡的分界在這本書中有了另一種解釋。

嚴肅一點兒說:在我看來,《金》的意義和社會價值,絕不在所謂“四大名著”之下。

能在陽穀縣呼風喚雨,靠的是政商路上編制的網,在這張網下,一個賣燒餅的武大郎怎麼可能是大官人的對手?他兄弟武二也就能驍勇鬥狠,依舊不是大官人的對手。所謂圈子與勢力,在《金》書裡算是淋漓盡致了。

至於你非要盯著大官人和金蓮調情的細節不放,非要津津樂道鞋酒的味道,那也是你的嗜好,大官人用潘金蓮鞋子盛酒喝,沒喝出口蹄疫來?

誰知道?!

有細心人,特地研究了一下大官人這廝到底有多少家產,最後的結論是:西門慶臨死前交代的財產總值,不算房產,合白銀將近十萬兩,相當於今天的兩千多萬。這應當是一個很大的財產數值了。這個財產累計是父輩結轉,他偷稅漏稅,放高利貸,巧取豪奪,經商所得等等。

西門慶骨子裡是個商人,他娶妻納妾,有兩條標準:一是妻妾要懂得風情;另一個是要有錢。也就是“財色兼得”。

李瓶兒原是大名府梁中書的妾,梁山好漢大鬧大名府時,李瓶兒帶了一百顆西洋大珠,二兩重一對鴉青寶石逃出來,嫁給花子虛。花子虛是花太監的侄子,花太監死後,大筆遺產也都留給花子虛夫婦。花子虛後來搬到清河跟西門慶做鄰居,西門慶看上了李瓶兒,兩人瞞著花子虛暗中勾搭。後來花子虛因打家產官司被關到監獄裡,李瓶兒藉口請西門慶走門路、說人情,拿了六十錠大元寶、共三千兩銀子,公開交給西門慶。又有四隻描金箱子,裡面都是蟒衣玉帶、帽頂絛環、值錢珍寶、玩好之物,半夜在牆頭鋪了毯子,都偷運到西門慶家。

這也就是說,李瓶兒還沒嫁給西門慶,花家的財產已經大部分轉移到西門慶家。李瓶兒出嫁時,西門慶“僱了五六副槓,整抬了四五日”。這裡或許有誇張,但也暗示西門慶的財產,很大一部分得益於“財色雙收”的“納妾工程”。所以這一回的回目就叫“西門慶謀財娶婦”。這麼摟錢,西門大官人不成為陽穀首富都難。且不管那資產裡有多少不良,起碼不輸靠著銀行借貸架起的那些富豪,因為那是一個真金白銀的時代。

所以,一部《金瓶梅》寫得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社會現實,如果你只看到了西門大官人下半身,那隻能說是你的喜愛的角度有點不一樣而已。

不管你信不信,能混得人生這麼風生水起的,這西四泉同學,就算活在當下也是個“成功人士”。

要不然會有好幾個地方為了爭奪西門慶歸屬而鬧騰的不可開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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