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志愿军打响朝鲜第一枪:萨沙谈朝鲜战争的残酷一面


25日志愿军打响朝鲜第一枪:萨沙谈朝鲜战争的残酷一面


【萨沙讲史堂第七百二十一期】(历史系列第292讲)


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打响了驻军朝鲜后的第一仗。然而,战争就是战争,是无比残酷的。今天大家就听听萨沙说一说,士兵眼中的朝鲜战争。


25日志愿军打响朝鲜第一枪:萨沙谈朝鲜战争的残酷一面


萨沙去朝鲜的时候,美女导游一再说:我们朝鲜人民非常感谢中国人民志愿军。中国人在朝鲜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不管这话是不是发自内心深处,至少萨沙听起来觉得还有些欣慰。

不过,朝鲜战争本身确实非常残酷的。

萨沙作为近代军事历史作者,对于1840年以后历次战争都是略有了解的,朝鲜战争也不例外。

个人认为,朝鲜战争部分战役的惨烈程度,甚至高于抗战。

今天,我们就看看朝鲜战争普通一兵张泽石的回忆。

张泽石,1929年7月生于上海,1946年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是个大学生。

1950年张泽石主动参军,1951年随军入朝作战,曾任志愿军第60军180师538团宣教干事,是文职人员。

180师在第五次战役因种种原因,被美军合围,遭受重创。该师参战的7644人,最终只有2700人突围成功,其余不是上网就是被俘。

这些历史,我想大家都该知道,开始说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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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凝固汽油弹烧焦的战友

在整个朝鲜战争期间,志愿军基本是没有空中力量掩护的,制空权完全被美国控制。

所谓的米格走廊,也只是保护国境线那一段而已,对一线作战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美军飞机特别肆无忌惮,对准志愿军地面部队狂轰滥炸。

张泽石回忆:我们部队进入朝鲜的第7天,我已经两次死里逃生,一次是躲过了地雷,一次是躲过了轰炸。然而,这天晚上,我却经历了恐怖的一幕。当晚月光很好,几支部队都在山谷的公路上急行军。不宽的公路上,还有拖着辎重的骡马和拉大炮的汽车,非常热闹。我和汽车里的战友开玩笑“你们也该下来活动活动了!换我上去坐坐”却听到山头上防空哨鸣枪示警。糟了,敌人又来轰炸了。很快,南边传来了轰炸机沉重的轰鸣声。随着燃烧弹的倾泻,两旁山头迅速出现两条火龙。

一架敌机投出的火焰弹,烧中了一匹骡子。骡子立即全身燃起大火,狂跳起来!躲在骡子身边的一名战士,也顿时成了火人。那个战士先是就地打滚,希望能扑灭棉衣上的火。哪知道,这是凝固汽油弹,越滚火就越大。他狂叫着站起来发疯般的扯棉衣,但火焰已经烧到他的脸上、头顶上!几个冲到他身边的战友,被地上一大滩熊熊火焰阻挡,根本无法靠近他(凝固汽油弹如果沾到战友身上,也会将他们烧死)。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他扑倒在地,在火中痉挛着、抽缩着。大火熄灭后,地上只剩下一具猴子般大小的黑色骷髅。你绝对无法想象,他本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且是跟我同生死共命运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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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水味道很怪,原来

为了避免敌人空袭,我们入朝后从没生过火,也没有吃过热饭、喝过热水。

平时有山泉水就炒面,就很知足了。

战后被烧死后的第二天,一个战友从傍边的小溪打来水,大家分着喝了。

我当时也喝了半碗,却觉得水的味道不对头。

我问大家是不是觉得水的味道很怪?大家都说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我们休息完毕,顺着小溪继续爬山。

谁知怕了没多久,一个战友惊呼“你们看!”

大家顺着手指看过去,发现了一具倒在小溪里的尸体。

这是1个朝鲜老大爷,被炸弹活活炸死的。

让我们吃惊的是,老大爷的肚子被弹片炸开,一串肠子就漂浮在小溪里。

我终于明白,水里面的怪味是怎么回事了。

一瞬间,大家纷纷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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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的村子,已经成为鬼屋

进入朝鲜以后,连日行军过于疲劳,我本来不大的烟瘾变大了。

出发时带的几包烟,早就抽没了,只能设法找朝鲜老乡购买。

我走进一个村子,一片安静祥和,屋顶上还有几只猫咪在嬉闹。

我用朝语喊了一声“您好!”敲了第一家老乡的屋门,没有人回应。

我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接着去敲第二家、第三家,都没人。

我这才感觉,村子太安静了,安静的过分了。

我紧张起来,开始莫名的害怕。

我硬着头皮来到第四家。我先站在门外听了听。

屋里面有猫叫,肯定是有人了。

我高兴的拉开房门,喊着“您好”!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

炕头上躺着一具露出白骨的女尸。

几只正在啃食尸体的野猫转过头来,眼光闪闪的瞪着我。

我猛地关上门,连连后退,逃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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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我眼前的女战友

我们师被敌人包围了,只能紧急突围,利用三根电线强渡北汉江。

几天的大雨,让北汉江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美军的炮弹不断在拥挤的人群中爆炸,溅起高高的水柱,到处都是人仰马翻。

我跟随队伍跳进齐胸深的水中,双手拉扯着架设在江面上的电线,拼命奋力向前,顾不得脚底打滑,更顾不上水冷刺骨。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副担架。为了防止伤员伤口进水,2位战友把担架举在头顶,摇摇晃晃的前进。

走在我右侧是一匹骡子,一个矮小的女战友死死抓住骡马的尾巴。

突然,一发炮弹在我前面不远处爆炸了,江水向我兜头淋下。

我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却发现前面的担架不见了。担架和上面的伤员不知去向,两个抬担架的战友已经被江水冲出好远,没法救了。

我再一看,身边那匹骡子也倒在水里挣扎。我急忙去寻找那名女战友,发现她就在我的身后,头还露在水面。

我不顾一切过去抓她,还是迟了一步,只抓到一顶军帽。她已经被无情的江水冲走,永远冲走了。

强渡北汉江,我们牺牲了600多名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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