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市,區塊鏈回矽谷淘金

熊市,區塊鏈回硅谷淘金

四年前,硅谷的極客們開始舉行小規模的區塊鏈分享會,Vitalic在邁阿密開啟以太坊1CO。

四年內,區塊鏈、1CO的概念在中國蔓延,在2017年達到頂峰。

四年後,國內幣基金又開始湧入硅谷,去尋找優質的區塊鏈項目。

這四年,比特幣價格起起伏伏,區塊鏈創業項目多如繁星,1CO概念在國內瘋狂爆炒和蔓延後,又回到了最初的搖籃。

重回硅谷

“必須得投!”

今年1月,在看了200多份白皮書後,一家base在硅谷的區塊鏈項目,給節點資本合夥人史翔宇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為它的白皮書“推論過程極其嚴密,技術表述極其詳細”。

與國內一堆粗製濫造的白皮書相比,與那些華而不實的文字、圖片相比,這簡直是“鶴立雞群”。

“國外項目的白皮書才算是白皮書,國內項目的白皮書更多是BP或者是宣傳冊。”史翔宇稱。

白皮書,成為國內與海外項目間差距的最直接的表現。也正是這份白皮書,讓史翔宇認定,要去海外,找更優質的項目。

實際上,“出海找項目”,已成為今年國內幣基金的“共識”。

Base在硅谷的Continue Capital創始人林嚇洪,也隱約感受到了這個趨勢。

“之前,基本上是硅谷投硅谷、國內投國內。”林嚇洪稱,“美國只有幾家華人背景的區塊鏈基金,比如說丹華、Uphonest Capital等。”

但他最近發現,國內幣基金名字開始頻繁出現在硅谷項目的投資方列表名單中。

“之前在硅谷區塊鏈項目投資方中,可能我們是唯一一個有華人背景的。但最近,很多好的項目投資方名單中,甚至會出現一半中國的基金(名字)。”林嚇洪稱。

硅谷,成為國內幣基金出海的第一站。

“之前我們想去美國找項目,但因為當地沒有人,效果並不是很好。”史翔宇回憶,為此,節點在今年5月份參加了在硅谷舉行的“共識大會”,就“把整個聯繫建立起來了”。

大會的效果也非常明顯,史翔宇稱,之前都是節點尋找硅谷項目方,現在項目方會主動找上門來。

除了主動宣傳,國內幣基金開始在硅谷積極設點。

據業內人士透露,PreAngel創始人王利傑幾乎已經base在硅谷;FBG大本營雖然在新加坡,但也開始在硅谷頻繁出現;BlockVC、八維資本等,都開始在硅谷佈局。

“以前投資的90%都是國內項目,現在70%~80%都是海外項目。”史翔宇稱,大部分是美國硅谷項目。

雖然國內幣基金組團去硅谷尋覓好項目,是今年的新趨勢,但林嚇洪卻認為,“早就應該來了”。

“應該說投資硅谷一直是一個歷史常態,現在大家才轉過來我挺吃驚的。”林嚇洪稱。

國內項目的“命門”

林嚇洪還記得,他是從如今的Dfinity創始人Tom Ding口中,第一次聽到“以太坊”三個字。

“你知道以太坊嗎?”即便林嚇洪回覆不知道,對方依然難掩興奮,“這是我今年最看好的項目之一。

“他既然這麼講,那我當然要去看啊。”林嚇洪去參加了以太坊在硅谷的交流會。

林嚇洪已經記不得當時交流會的細節,因為這就是一般的“硅谷極客技術分享”:一個咖啡館的小房間,開發者聚在一起,先聽Vitalic講,再進行Q&A。

2014年7月,林嚇洪參與了以太坊眾籌,但他稱當時的心態就有點像“捐獻”,“一是因為以太坊長達一年後主鏈才上線,二是比特幣價格一直在跌。”林嚇洪解釋道。

可以說,區塊鏈早期在硅谷設了一個傳播點,但卻不在這裡爆發。

時間來到2017年。這一年,比特幣、以太幣價格攀升,1CO在國內點起了一把火,小蟻、量子、公信寶,國產公鏈三寶一飛沖天,

“當時國內市場的確是有點亂。”史翔宇稱,這場價格的狂歡,讓無數人紅著眼湧進來。

彼時,幣圈投資“僧多粥少”,新項目只要和區塊鏈沾邊,只要概念能自圓其說,都能得到追捧。

“九四”之後,1CO在國內被遏制,但它依舊成為全球狂歡。數據顯示,2017年全球1CO融資金額高達 350 億元。

但今年,隨著區塊鏈項目技術落地困難以及各種行業亂象,投資人曾經的狂熱和樂觀,開始漸漸退去。

“但現在競爭比較激烈,市場行情也不是這麼好了。”史翔宇稱。

實際上,從2018年起,區塊鏈一級市場領域才開始出現大規模的精細化的機構化運營。

“之前更多的是個人投資,或者是在二級市場的投資。”史翔宇稱。

機構化運營的結果,就是對投資項目要求更高。

實際上,今年區塊鏈項目在整體質量上是上升的,國內項目也是如此。但是,國內創業項目,卻有一個致命的短板。

“我們目前對區塊鏈所處階段判斷是,現在是一個‘大基建’的階段,就是在做底層建設的階段。”史翔宇稱,“這個階段,對團隊最大的要求,就是架構能力。”

但國內技術團隊在做產品、做應用方面更有經驗;而搭架構的能力,普遍偏弱。

“其實可以類比一下,整個互聯網底層建設是誰完成的?”史翔宇稱,那些人,還在美國,在微軟、IBM,在硅谷。

回到硅谷,幾乎是當下一個必然的選擇。

硅谷的“遊戲規則”

國內幣基金進入硅谷後,會與當地的基金產生激烈競爭嗎?

“一般情況下不會涉及到搶項目。”史翔宇稱,在區塊鏈領域,大家看這個項目熱度有多高,就是看有多少個知名的機構投資了它。

林嚇洪也認為,區塊鏈領域不會存在“包場不讓別人進”的問題,“想投就投”。

所以,國內幣基金和國外幣基金目前處於“既沒有合作也沒有競爭”的階段。

不過,國內幣基金進入硅谷,仍然會面臨不小的挑戰。

雖然美國Token Fund也是在2017年才開始出現,但實力不可小覷。比如,Polychain Capital,早已是管理規模超過10億美元的幣基金,Pantera Capital,也管理著超過8億美元資產。

另一方面,硅谷出身的幣基金,對技術的把握更強。

“我個人是技術背景出生,我們也一直堅持只投自己看得懂的項目。”林嚇洪稱,“所以我們錯過了很多所謂很賺錢的項目,但也避開了大量的‘坑’。”

而國內很多幣基金,更喜歡賺快錢,上交易所,成為項目第一階段的終極目標。

國外當然也會有衝著賺快錢而來的項目和基金,但是在硅谷,技術才是最關鍵的。

“如果你有一個大的技術突破,你往往是被尊重的。”林嚇洪稱,甚至不需要強調,自己之前的背景。

硅谷,乃至海外的很多項目並不以上交易所為目標,甚至很多項目,會有1~2年的鎖定期,“根本不給你幣”。

並且,國外好的項目不會一來就“爆炒”的。

比如以太坊,一開始價格是0.3美元,最高也就是0.5。現在很多硅谷的項目,即便上了交易所也沒有暴漲,甚至因為行情下行而破發。

這和國內幣基金更擅長的短線操作,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投資硅谷,就不可能提出“三個月上交易所”這種需求,“大的方向,大家要遵守遊戲規則”。

跨越熊市的煎熬

在硅谷,國內幣基金的機會在哪?

“創業畢竟還是商業,硅谷的項目也希望自己是國際化的。”林嚇洪稱。國內幣基金背後,是國內購買力和宣傳等資源,也是項目方所追求的。

而無論是國內還是當地的幣基金,都會面臨同樣的挑戰。

首先,在區塊鏈領域,真正的技術大咖還沒有入場。

“我們曾經遇到給 iphone X 做面部識別解鎖的團隊,團隊裡面一個重要成員,他連以太坊都不知道。”史翔宇回憶。

“區塊鏈在技術層面不是新東西。” 林嚇洪稱,對於硅谷的工程師而言,一沒有生活壓力,二想做更有“追求”的事情,“在硅谷的這些人不是為了賺錢來硅谷”。

比如,人工智能等項目的估值數目可能更加耀眼。

號稱中國編程第一人的樓天城,創辦的無人駕駛領域的小馬智行,A輪融資,就獲得了將近10億美金估值。

其次,就是熊市的影響。

“熊市了,蛋糕變小了或者不見了,(大家)肯定會相互搶。”林嚇洪稱,這種腰斬再腰斬的煎熬,在區塊鏈投資領域多次存在,如果純粹從賺錢角度看會把人逼瘋。

“唯有懂技術,知道它背後的想象力,你才會去等待,才能經歷所謂的牛熊轉換。”林嚇洪認為。

習慣了追求短期回報的國內幣基金,出現了一股清流,他們開始佈局海外,重視技術。

也許,這才能讓區塊鏈回到改變世界的正確航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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