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家援藏 13年後再回甘孜

举家援藏 13年后再回甘孜

編者按:今年7月以來,成都市龍泉驛區第五批援藏隊陸續入駐甘孜。第五批援藏隊共112名援藏隊員,其中包含駐村隊員39名、援藏工作隊28名、醫務人員25名、教育工作者20名。自正式入駐甘孜縣以來,第五批援藏隊員經受住了挑戰和考驗,積極發揚“艱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的優良作風,用心想事、用心謀事、用心幹事,為甘孜縣脫貧攻堅注入了全新活力。

日前,龍泉開發報記者深入甘孜縣,實地採訪了龍泉驛區第五批援藏工作隊員。即日起,龍泉開發報將推出援藏系列人物專訪,反映第五批援藏隊員工作和生活,展現龍泉驛區對口援甘工作中湧現出的先進典型和感人事蹟。這些來自基層、來自藏區工作生活的鮮活故事,包含援藏幹部在工作和生活中所見、所聞、所悟的真實體驗。

7月15日,龍泉驛區社區教育中心理論研究部部長陳雲林作為援藏駐村工作隊員再次來到甘孜縣,並在甘孜縣宗呷村駐村,開展精準扶貧工作;7天后,他9歲的兒子陳中奇,在同事的幫助下,來到了藏區陌生的村莊和熟悉的爸爸身邊;不到一個月,他的妻子——龍泉驛區教育局學前科周德會也積極響應援藏號召,踏上了援藏支教的征程……至此,陳雲林一家在甘孜縣的高原大地順利“會師”。

如今,在宗呷村,陳雲林潛心鑽研著自己的扶貧工作,而在5公里外的甘孜縣城,年幼的兒子則跟著媽媽一起開啟了學習生活。懷揣執著夢想,他們把一家人的距離從700公里縮短到了5公里,也把服務藏區縮短到了零距離。

了卻心願找回自己的昨天

對於陳雲林來說,在宗呷村開展精準扶貧駐村工作,可以說是13年後“再回”夢中的甘孜。陳雲林是資格的80後,2005年畢業於西華師範大學物理教育專業,畢業那年,他來到甘孜縣甘孜鎮康北民族高級中學任教,一呆就是兩年。

“2005年到2007年在康北民族高級中學任物理教師的感受如果可以用一句話來描述,那就是‘痛並快樂著’。”陳雲林幽默地說,13年前,年輕的自己沒有安慰好心中的“痛”,作了一次“逃兵”,這份“恥辱”一直縈繞在心底,就像是對戀人的思念揮之不去。

“黨員幹部都要有這樣一個意識:只要還有一家一戶乃至一個人沒有解決基本生活問題,就不能安之若素;只要群眾對幸福生活的憧憬還沒有變成現實,就要毫不懈怠地團結帶領群眾一起奮鬥。”陳雲林說,雖然自己還只是一個入黨積極分子,但他仍然要在脫貧攻堅的路上和群眾戰鬥在一起。

13年後的今年5月,龍泉驛區結合對口援助工作的實際需求,計劃派出第五批援藏工作隊共39名駐村隊員,分別駐紮甘孜縣的39個貧困村。聽到這個消息,陳雲林當即決定報名。他感謝組織給了他一個了卻夙願的機會,讓他可以再次回到甘孜“戰鬥”、再次為甘孜的脫貧和穩定奉獻自己,也讓他有機會一雪前“恥”。“也許是我太自私了,為了找回自己的昨天。”陳雲林對13年前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再回高原,剛踏上甘孜縣宗呷村,坐在奔騰的雅礱江邊,陳雲林望著眼前這座還在貧窮漩渦中掙扎的村莊,陷入了沉思:“這就是我未來的生活嗎?不,這不是我未來的生活,也不應該是這片土地未來的生活。”

再回甘孜已是一家三口

“援藏永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句話用在陳雲林身上最合適不過,從最初他一個人援藏,到調動身邊力量,逐漸成了一家人援藏。

陳雲林的兒子陳中奇今年9歲,剛上小學四年級。暑期還沒結束的7月,陳雲林有意提前將陳中奇帶到甘孜,讓他適應藏區的生活,學習藏語,和藏族學生交朋友。“如果他能適應藏區的氣候,那我想讓他留在這邊上學。”陳雲林不止一次這樣對妻子周德會說。陳雲林說因為珍惜這份高原上的團圓,也曾想過當他有一天無法再踏足雪域高原的時候,兒子或許就是他藏區情懷的延續。

從海拔500米,素有“天府之國”之稱的成都,來到海拔3300米的甘孜高原,一家人先後出現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如果說大人們還可以慢慢克服,那兒子遭受的種種磨難,就特別讓夫妻倆心疼了。

“爸爸,我頭痛,我難受……”,剛踏上高原的陳中奇頭疼得厲害,眼睛裡閃現著點點淚光,這個9歲的孩子,平時可是個堅強的男子漢。孩子難受得厲害,爸爸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他也正在海拔3300米的高原默默地忍受著煎熬。

高原上的村莊十分美麗但卻空氣稀薄,在海拔3300米的高原上徒步半個小時,陳雲林感覺每次吸氣後都還想再接著再吸,無論怎麼用力都覺得肺像餓了三天的胃一樣空虛。基本通電但經常停電,少數地方有網絡,電話信號時有時無,處於包蟲病高發區卻直接飲用山泉水,語言基本不通,吃的大多是夾生飯……這些只是駐村的陳雲林遇到的部分困難,但這些困難在農村長大的陳雲林眼裡,算不得什麼。不僅如此,他還要讓妻子和兒子吃這份苦,克服這些困難。

“好在我一直對兒子採取的是散養的方式,他適應能力很強,我一直相信他可以留在這裡上學,他做到了!”陳雲林說。

有很多人會不解地問陳雲林:“你跑到這幹什麼呢?還要連累老婆孩子!”每當這時,陳雲林總是笑笑,他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份嚮往和執著。“我們一家人很堅強的,剛開始時的確很艱難,但是我們還是邁過了這道坎。”陳雲林的豪情溢於言表。

駐村很苦卻也甜在其中

在陳雲林看來,駐村工作苦歸苦,但是每一次看見村民的笑臉,都是在心裡回味著無窮的甜。在駐村工作的過程中,陳雲林先做的就是輔導村裡孩子們的暑假作業。

陳雲林清楚地記得在援藏工作第20天的早晨,他身體不適十分難受。中午實在熬不住了,他便躺下來休息,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放著4袋頭痛粉和一杯溫水,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道:“老師,這是我回家向媽媽要的藥,你吃一包也許會好一點。”這群孩子年齡最小的是7歲,年齡最大的也才14歲,但他們的細心和關心,讓陳雲林深受感動。

陳雲林還記得,在這裡吃的最香的一頓飯是8月20號那天在村長家裡面吃的。那天村裡一整天都在停電,沒有辦法做飯。早上,他和兒子吃了幾塊餅乾,喝了一瓶礦泉水,直到中午一點半電還是沒有來,沒有吃的也沒有開水喝,餓壞了的兒子不停地在陳雲林旁邊唸叨:“爸爸我餓了。”這一幕恰好被從鄉上開會回來的村支部書記巴呷看在眼裡。

二話沒說,巴呷書記直接回家安排家人做好飯菜,再來請陳雲林和兒子去家裡吃飯。陳雲林說,那天的飯菜不豐富、味道也不算好,雖然只是一碗素得分不清楚是炒的還是煮的土豆片、一碗夾生的白米乾飯和一杯藏茶,但這的確是他們吃得最感動的一餐。

駐村雖然辛苦,但是每為村民做一點事都會被感謝、被尊重、被肯定,這便是陳雲林洋溢在心底的“甜”。它無聲無息的回報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就像是空氣,看不到,卻深深地融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為群眾做一件實事,就會得到一個帶著鞠躬或者作揖的感謝,這是一份寶貴的信任,而正是這份信任,在不停地為脫貧的進程助力、為民族的團結加油、為社會的和諧點贊。

突破艱難找準脫貧出路

到了宗呷村不到三個月,從事社區教育工作的陳雲林滿腦子都是想的都是怎麼把社區教育工作與宗呷村脫貧致富結合起來。自從來到宗呷村,他一直在思考呷村窮在哪裡?為什麼窮?如何脫貧致富?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有經驗的“白丁”。

宗呷村距離縣城5公里,位於原317國道旁,自然條件較好,臨近雅礱江,境內還有一條河流,水源充沛,水動力充足,以農業生產為主。牧業生產規模較大,全村森林面積較大,森林覆蓋率高,森林主要有楊樹、俄色、柳樹以及灌木,以及未成林地;全村農耕地880畝,平均畝產415斤,全村共有39戶、217人,勞動力161人,三老幹部2名,黨員10名;各類牲畜498餘頭(只匹),草場面積31700畝;村民有濃厚的宗教情感,戒殺生,導致不願飼養牲畜,即使飼養的成年牲畜也不願出欄……

對於宗呷村的情況,陳雲林進行了充分的調研。“黨中央要求扶貧開發貴在精準,重在精準,成敗之舉在於精準。”宗呷村有貧困戶6戶,貧困人口48人,其中因患病、殘疾、年齡等原因導致無勞動力23人。如何讓這6戶48人脫貧致富,如何讓他們走上持續脫貧致富的道路,這是陳雲林努力的方向和工作的重點。

在調研和思考的同時,他也不斷虛心向別人請教。在陳雲林看來,帶隊領導、鄉黨委書記、第一書記、村支書、村長、朋友、群眾都是他的老師,而正是在他的努力和“老師們”的幫助下,陳雲林與駐村第一書記初步確定了兩手抓策略:一是以孩子們的希望牆打造和夜校教育為抓手實現思想扶貧;二是依託現有村集體資源打造一日遊基地實現產業扶貧。

駐村工作才剛剛開始,陳雲林總感覺自己像剛入軍營的士兵,三個月的操練總是讓人感覺乏味,總想馬上就有熱血沸騰的戰鬥或比拼。雖說調研和思考是正確、有效解決問題的前提條件,但每天總忍不住想要馬上做些什麼來幫助群眾、幫助宗呷村。

“陳雲林在駐村扶貧工作初期積極瞭解群眾具體情況,不斷開展走訪調研工作,真正地走進了群眾的生活,從多方面解決了群眾最迫切的問題。”短短的駐村時間,陳雲林的工作就受到了宗呷村相關負責人的高度肯定,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幫助宗呷村脫貧的突破口和辦法,如今宗呷村的全體村幹部和群眾,都決心要跟著他實打實幹,用自己的辛勤勞動實現脫貧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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