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面朝季堯,春暖花開

小說:面朝季堯,春暖花開

陶笛今天很開心。

因為,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紀紹庭特地推掉了公司的工作,從美國飛回來陪她參加朋友聚會。而她最好的閨蜜施心雨也從美國趕了回來陪她一起參加朋友聚會。

在酒吧裡面,她被灌醉了,連怎麼回家的都沒印象了。

半夜她被胃痛折磨的醒了,下床踉蹌著下樓。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仰頭一飲而盡。胃裡的灼痛,這才被緩解了幾分。

“紹庭……紹庭……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愛你……”

寂靜的夜裡,這樣曖昧而又急促的聲音格外的突兀。

陶笛原本困的半眯著的眼睛,猛然睜開了眼睛。端著水杯的手指微微一顫,杯中透明的液體濺落到白皙的手背上。

明明是溫水,可她卻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從手背倏然傳遞到心臟那處。只因為剛才聲音來源是一樓的客房,而那曖昧的聲音主人是她最熟悉的好閨蜜施心雨,是她的心雨……

推開客房的門,看見裡面的畫面,一陣陣的寒氣撲面而來。頓時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了,按在壁燈開關面板上的指尖也在微微的顫抖。

床上的男女被突然的光亮驚的動作定格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之後。施心雨驚叫了一聲,慌忙扯過絲被蓋在自己光裸的身體上。而男主角則是眸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慌亂,隨即蹙起眉頭,像是對於這樣的打擾很是不滿。

陶笛覺得這樣的畫面很諷刺,兩個她那麼信任的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在她的家裡,他們怎麼可以做的出來?

她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只覺得自己的嗓音異常的沙啞,“怎麼?我傢什麼時候變橫店了?你們在這拍戲嗎?”

施心雨羞澀的躲在紀紹庭的身後,原本侵染著汗水的臉頰酡紅一片,緊張的解釋,“小笛……你……”

她想要解釋,可是眼前這樣的畫面,怎麼解釋也是多餘的,她竟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陶笛把眸光移向男主角,恍惚中她竟看見那個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紹庭眸底閃過一抹報復的快感。她黛眉蹙緊,嘴角的弧度悲涼了幾分,眼底的嘲弄也更深了幾分。她只沉聲問,“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的嗓音沙啞,還有一絲的哽咽,眼眶也微微的紅了。卻是努力的仰著小臉,倔強的看著他們。

紀紹庭深眸中閃過一絲波動,“小笛……”

話還未到嘴邊,就被身後的施心雨打斷,只聽見她哽咽著,“紹庭,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們把一切都告訴小笛吧,我不想這樣下去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偷偷摸摸的下去了。我們才是真心相愛的啊!”

這一瞬間,陶笛的耳畔猶如利劍射來。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心雨,有那麼幾秒,她恍惚的以為自己面前泫然欲泣的女人她根本就不認識。那是一張熟悉而又多麼的陌生的面孔啊!

她重複,“多久了?”

紀紹庭的眸光再度閃動了一下,施心雨已經搶著回答,“半年多了,我們在一起半年多了……小笛……我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真的很抱歉……”

樓下的動靜,驚動了樓上的張玲慧跟陶德寬。

兩人匆忙下樓,看見客房裡面的一幕後。

陶德寬當即就覺得眼前一黑,血壓飆升,“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混賬!!”

張玲慧第一時間扶著陶德寬,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心雨愧疚的道歉,“慧姨,叔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我跟紹庭是真心相愛的。我們彼此都抵擋不了對彼此的吸引……我們半年前就在一起了……可我們不知道怎麼跟小笛坦白,我們也不想傷害小笛……”

聞言,張玲慧竟嘆息了一句,看了陶笛一眼後勸道,“小笛,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還是接受現實吧,成全他們吧。”

陶笛跟陶德寬都很詫異的看向張玲慧,張玲慧臉色微變,又補充了一句,“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這事已經發生了,不然還能怎麼辦?而且心雨的性子溫柔端莊,相比而言更加適合紹庭……”

陶德寬怒道,“閉嘴!!!”

陶笛心底的悲涼又多了幾分,唇角自嘲的勾起。看著母親淡定的模樣,再看母親熟悉的面孔,她按捺住心底的所有波濤洶湧。如果不是她跟母親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連她自己都要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其實她的脾氣並不好,卻很奇怪在遭遇到這種狗血的事情時,她居然沒有當場失控。偽裝和倔強,現在是支撐著她的唯一信念了。她不想自己太狼狽,不想把傷口給大家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拋出了一句,“曾經我把真心餵了兩隻狗!!”

說完,轉身挺直脊背離開!!!

身後陶德寬憤怒的咆哮,“滾!!!!都給我滾!!!”

許是太憤怒了,陶德寬狠狠的甩開張玲慧,大步上樓,卻不料腳步不穩,從樓梯處摔了下來。腳踝處崴傷,動彈不得。

陶笛第一時間折回去,連忙撥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家庭醫生來了。

陶笛去開門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竟撞到了家庭醫生的懷中。

陶笛失魂落魄的,撞到了別人懷裡,連一聲對不起就沒說。

來人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很職業化的裝扮。所以,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抬眸的時候,只看見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還有周身那不可忽視的冷氣。

醫生只是微微蹙眉,並沒有看面前的女人,很淡漠的問了一句,“病人?”

陶笛連忙帶他去二樓父母的臥室。

臥室裡,醫生為陶德寬檢查了一番,確定他是崴腳了,並沒有大礙後。

陶笛默默的退出了病房,去了洗手間。

現在,她最看不得的就是父親那擔憂又心疼的眼神……

洗手間裡,對著鏡子中那個眼眶微紅的自己。鞠水給自己洗臉,冰涼的水跡打溼面孔。眼眶中一直隱忍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的蔓延了下來,混合著水跡,委屈的流淌下來。被兩個信任的人背叛真的是心如刀割,她以為只能在電視劇和小說中發生的狗血情節,居然就這樣發生在自己身上了。一點預兆都沒有,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幻想著跟紹庭的婚禮。還幻想著要讓心雨當他們的伴娘……

現在撞破了一切之後,再回想起來,她只覺得自己是個傻X。大概也是在半年多前,紹庭的工作突然就忙了起來。對她也沒有之前那麼體貼入微了,她傻乎乎的真的相信他是在忙公司的事情。那時候心雨就已經在暗示她了,可她因為信任居然還腦殘的支持紹庭的工作,鼓勵他的上進心。

細嫩的手掌猛然拍上自己的天靈蓋,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愚蠢的自己。這半年多以來,她怕是已經被他們冠名上“腦殘”的標籤了吧?

胸口那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挖走了一樣,生生的撕扯著疼。

她知道那個地方裝的是紹庭,她跟紹庭是青梅竹馬。兩家家長也頗為滿意彼此,所以她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長大後要嫁給紹庭的。等到了懂愛的年紀,她拒絕了很多男孩子的追求,一心一意的跟紹庭在一起。紹庭曾經給過她很多很多的溫暖,只是不知不覺這份溫暖就不見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深吸了一口氣,擦乾淚水。將自己的傷口藏起來,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倔強的陶笛。

門外,紀紹庭跟施心雨已經穿戴完整了。

燈光下的紀紹庭英俊無比,而溫柔端莊的施心雨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身邊。

施心雨一臉的愧疚,看見陶笛之後,伸手挽著紹庭的臂彎,垂眸,聲音弱弱的,“小笛,對不起……這件事真的對不起……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友誼。”

陶笛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涼涼的勾起唇角。

她剛才哭過,所以臉上哭過的痕跡很明顯。

“小笛,你哭了?你這樣……我真的好難受……”施心雨柔柔的說著。

她身邊的紀紹庭聞言,脊背微微一直,眸底閃過一抹複雜難懂的情愫。只是,那抹複雜轉瞬即逝。末了,他的深眸中浮現的還是一絲的報復快感。

施心雨見陶笛不說話,也不打算理她,眉目再次垂底,轉而看著一旁的張玲慧,“慧姨,叔叔的腳沒事了吧?”

張玲慧眸光有些複雜,但是語氣還是能聽得出來很寬容,“醫生說了沒大礙,都已經是凌晨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施心雨聞言乖巧的點頭,又看向陶笛,“小笛……”

陶笛看著他們兩人,幾秒後才冷冷的迎上她愧疚的眸光,冷道,“友盡!!!”

轉身,再也不看他們一眼。

她覺得很諷刺的是紀紹庭眼底的那絲報復快感,他報復她什麼?他出軌居然沒有半點愧疚?他報復她這幾年對他的一心一意嗎?

她曾經到底是有多瞎,才會認定這樣的男人?

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下來,再次撞落到一抹胸膛的時候,她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慌忙抬眸道歉,“對不起……”

她抬眸的瞬間,原本那人蹙緊的眉頭微微的舒展了開來,深潭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異樣,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她。

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此刻自己這麼狼狽的時候。她微微的嗔怒,低頭想要繞過男人回自己房間。

下一秒,卻感覺到手臂一緊,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她。她微微蹙眉,看見的是骨節分明的大手。

緊接著,她的耳畔響起了磁性而又淡漠的嗓音,“被劈腿了?”

陶笛現在最聽不得別人提這件事,她瞪眼過去,“讓開,跟你有關係?”

“之前沒有,現在有!”

陶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那人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拉近幾分。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湊近了幾分,“丫頭,不介意閃個婚體驗一下人生吧!!”

陶笛懵了,說實話她的心尖狠狠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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