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說幾乎讓我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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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與一座城市 (微小說)

申弓

申弓在網上游弋了半年多,總想能遇上一位文學知音。可他還是失敗了。但申弓是不輕易言敗的人,於是他還在找。不,是在等,正好象守株待兔者那樣的等。

這天晚上,申弓終於等到了一位叫“芳菲”的網友。芳菲,詩一樣的名字,想必不是繆斯之子也當是繆斯的派生吧,且與之聊聊看,或許能找以一點點的靈光。然而一聊,卻使申弓大失所望,開口便是生活的煩惱,遊戲的勝負,人生的得失,還有氣候的炎涼,物價的起落....,不過有一點,令申弓十分珍視的,那就是“芳菲”也是欽州的。生活的天地那麼寬廣,網絡的天地就更是廣闊無邊了,能在這尺幅之中遇到一位同城人,這是申弓上網半年來的第一個收穫。

然而當他們聊得越來越乏味之時,這一晚芳菲突然問他,“你認識一位姓沈的作家嗎?”

這在申弓聽來,真有如萬里朗空中一個響雷,在申弓眼裡,這個芳菲,從來不與文學搭界,怎麼突然對一個作家有了興趣,是興之所致?是心血來潮?或是附庸風雅?申弓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他)說,“是上海一位網友向我打聽了,我不知道,才問你的嘛,怎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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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要是大上海人問的,這又有所不同了。於是我說,“知道,不過我不想說他。”她(他)說:“這位上海人是沈作家的一名崇拜者,他跟我說了關於沈作家的很多事蹟,說他出版了七本書,還多次獲了獎,還說上海市還有一批象他一樣崇拜沈作家的呢。這事我聽了有愧,人家遠在上海,對沈作家能瞭如指掌,我生活在與沈作家同一個城市,卻是一問三不知,你說我們還是人嗎?”

聽到她(他)的自責,我一時又感到了自己的生硬了。是啊,都說是隔行如隔山的,每個人都生活在他(她)的一定時空半徑裡,又怎麼可以冀求他(她)超越自己的界限去接受另一個圈子裡的事呢?當我再問起她(他),這位上海人是怎麼想到向你打聽的呢,她了便說:“哦,忘了向你說了,他先是問我是哪裡人,我一報說是廣西欽州的,他便說,他認識欽州有個沈作家,並且說,其實欽州他是不知道的,只因那裡有個沈祖連,他這才記住了。”

這麼說來,是因了一個人的名字讓人記住了一座城市?或是因為一個城市成就了一個人?這是種相依相賴的兩難選擇,說不清,說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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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過兩晚,有位叫“阿萍”的網友又問到了類似的問題,這真是巧了啊。說是遠在哈爾濱的一位網友向她他打聽沈祖連的事。

怎麼說呢,人以地傳?地以人傳?正是文學冷漠的時期,居然在遠方的大都市裡有人將一個作家的名字與一座城市連在一起,這無疑是在我冷漠的文學心靈裡注入了一支強心劑,從這個意義上說,人生是短暫的,城市是永存的,文學是雋永的,作家是偉大的。

申弓,原名沈祖連,中國作協會員,廣西小小說學會會長。已出版小小說集《男人風景》《做一回上帝》等14部。曾獲得廣西文藝銅鼓獎、中國小小說金麻雀獎。作品入選《世界華文微型小說大成》《微型小說鑑賞辭典》《中國新文學大系》等國家大書。部分作品譯為外文發表到歐美及東南亞等地,併入選日本、加拿大等國家大學教材,曾供職於欽州市文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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