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认为孔子的伦理道德缺乏哲学思辨,不少中国学者也说中国没有真正的哲学,对吗?

国产第一艘航空母舰


第一,为什么要听一个外国人来评价中国的伦理道德?

第二,中国没有真正的哲学,那这些中国学者都是吃土长大的?


泱泱文明古国,地大物博,没哲学?你说一个德国人没见识过,有这种想法也实数正常,怎么会有中国学者也跟着有这种判断?可见,这些学者果真没有学过中国的哲学的,从小到大接受的大概都是西方教育,要他说苏格拉底、柏拉图、黑格尔、尼采什么的,头头是道,若要他们讲孔子,大概也就知道个“仁”吧,而且关于“仁”还不一定真的懂。

中国本土思想是“道家”思想,不同于道家、佛教、儒教,这是一种地地道道的纯粹的哲学思维模式,而且道家思想贯穿中华文化始终,是根植于我们骨子中的。

我记得看过一个笑话,说来真的好笑。就说中国啊,是一个很耐操的国家,你看看,无论哪里来的文化,到了这里都要被打上“中国制造”的印记才能流通,比如说佛教啊,中国已然有了不同于其他地区的、完整的佛教体系;中国历史上有许多“蛮夷”统治时期,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最后都“融合”了;近代中国史,更是可悲可泣,尤其是抗日时期,眼看就要亡国啊,但是怎么样?!咱们雄起了!纵观中国史,有令人唏嘘遗憾的过去,也有令人拍手称好的过去,更有令人扼腕痛惜的过去,到这都是中国啊,这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历史能和中国比划比划的吧?

这则故事被当笑话发在网上,第一次看的时候大笑不已,第二次看的时候就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再看又觉得咱国咋这么牛逼啊!现在再拿出来看,绝对有不一样的心境。让这个幅员辽阔的大国走过千年历史,傲立世界的,可不仅仅是某个人的力量,而且整个民族风力量!民族力量又是什么?是一群人共同的目标和利益,是共同的信仰和信念,是共同的处事哲学,是相互认同的伦理道德……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很难去认同一个地道的美国人,这不是谁对输错的问题,而是你们来自不同的地区和民族;反之亦然。西方有西方的处世之道,中国有中国的思维模式,彼此不同,相互尊重,这可不就是“和而不同”嘛。

所以,你要说中国没有伦理道德,没有自己的哲学思想,简直好笑。随便抓一个大爷大妈都知道“狗急了会跳墙”“乐极生悲”这么通俗易懂的道理,说高了不就是“月满则亏,过犹不及”“福兮祸兮”的哲学大道吗?


我们不能否认黑格尔的伟大,但是黑格尔以孔子为出发点否认中国的哲学,我觉得这是作为一个哲学家不应该犯的错误,这有个成语叫做“坐井观天”。孔子是一位智者,是圣人,是中国文化的代表之一,在道家思想了,孔子只能排在真至圣贤的第三位,简单来说,就是位善于把握时机天地人和的聪明人,所以,黑格尔对于孔子的评价并不比《黄帝内经》来的深刻。再者儒学有其不适用时代的局限性,任何思潮都会有这个问题,这不是学问和思想本身的问题,而是必然的问题。生活于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黑格尔正处于工业革命时期,这是改变世界的时期,时代变了,一切都会改变。你不能因为有了新的思想,就要撇清和旧思想的关系,要知道,所有的崭新的生命,都是在过去的历史上萌芽出来的。

我倒觉得,国人现在看的外国的书太多了,动不动就美国某某机构验证、欧洲某某专家说过、黑格尔曾经说过……大家发现没有,这都是外国人的标准,但是你是生活在中国的土地上啊!“橘生南则为桔,橘生北则为枳”,你先定位好自己是个巴拉,还是个香蕉,再去找标准会比较靠谱。

中国哲学说出就是为了让人明白的,我告诉你道理是什么,再辅以几则小故事说明,懂得人自然幡然醒悟,自有一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趣。反观黑格尔寻求“绝对”真理,然后又自己思辨一番,这个“绝对”只是谦卑说法,并不是终止,然后思来辩去,很是高深,可不就是“此马非马”,又或者“庄周梦蝶”吗?这个即绝对又不是终结的,不就是《易经》的“易”字嘛?黑格尔寻求真理,但真理并不一定晦涩难懂啊?

黑格尔不了解中国文化,即使他读过四书五经又如何,中国人都读不懂的东西,还指望个外国人明白了?外国哲学家也是人好吧!他没有体会到中国哲学的深奥广博,这不足为奇,我就奇在中国专家学者也不读国学知识吗?还拿着一个外国人的标准来衡量中国的伦理道德和哲思——嘿,你看,中国哲学果然是精神缺乏主体和客体的分离,缺乏内在性和主观性,是处于宗教阶段的!

当然,如果一定得用外国人创造的一些定义、标准、专业名词来衡量中国的哲学,像我这种主观客观都分不明白的人注定已经一败涂地了。

不是中国没有哲学,这是我们教育的缺失和遗憾!

最后声明一下:最近在听一位老师的讲座,他说,你没有去读,去研究过这个东西,就不要轻易反驳,说人家是错的,你不懂啊,凭什么这么说。提这件事的意思是,我没有读过黑格尔的著作,只是大概知道他的主要思想,其实不能如此武断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我就不服有人说中国没文化这种问题,与此相关的任何问题都不服!


鱼者佩之


这是一个既有趣又很难的问题,我来试着回答一下,不一定对,但肯定是看得懂的大白话。

首先我要说,黑格尔说得没错,他说中国没有真正的哲学,就像一个中国人说德国没有正宗的甜豆花一样,完全是大实话。因为哲学是古希腊传下来的一套特殊的思维体系,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欧洲得以继承、保存和延续。同样由于历史的原因,这套思维体系没有在中国产生,如果不是外部的冲击,也不大有产生和发展的可能。

但是,黑格尔说中国没有哲学,语气里颇有轻蔑的意味,这就有些没道理了。中国没有哲学,并不等于中国没有思想,没有智慧。黑格尔不假思索地把哲学与思想和智慧划等号,简直跟庸人无异。这一点,古希腊人搞得很清楚。他们明白,哲学不是智慧,而是“智慧之友”,是接近智慧的手段和工具。当年苏格拉底柏拉图师徒俩拼命用“哲人”的概念反对“智者”,依据就是这个——搞哲学的人必须谦虚,不能像那些智者,老是自诩真理在手舍我其谁。

可是,仍然有些人对黑格尔的话耿耿于怀,偏要争辩中国有中国哲学,印度有印度哲学,日本有日本哲学,印第安人有印第安哲学,诸如此类。他们中有人说,哲学最讲逻辑,而我们古代的“名学”不就是逻辑学吗?那说明中国哲学古已有之。我觉得有些好笑。逻辑只是哲学的一个特征,不是整体概括。又有人说,儒家最讲伦理,而伦理学正是哲学的一大研究内容,可见儒学就是哲学。我只能说,这些论辩都很片面,不得要领。东方的思想自有它的价值和意义,跟套不套上哲学的假发没任何关系。

至于晚近中国的哲学,那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即便在西方,哲学也不是永恒的,它有中断,有遗失,也有消亡。尤其是现当代,哲学早已不是各种知识的母亲,相反,它正在成为科学的奴婢。请注意,我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事实就是如此。传统的哲学研究大致分为三部分,一是本体论,它是形而上学的基础,研究事物的存在与本质;二是伦理学,研究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和规范;三是认识论,研究人的感知,包括经验、直觉、信念以及知识。但是我们会发现,物理学正在取代本体论,认知科学正在取代认识论,只有伦理学这一块儿还在勉强支撑。

不但如此,现在的哲学家对以往的哲学家也是非常不客气。比如黑格尔的哲学,在另外一些哲学家,譬如维特根斯坦、伯林、罗蒂等人看来也是垃圾。哲学的前途实在是不妙得很。有时候我甚至认为,如今全世界都没有真正的哲学——哲学在19世纪乃至18世纪晚期已经蜕变成管理学了。当然,要详细阐述这一结论,不是几百字能说清楚的。


西闪


中国哲学始终都存在一个“合法性”的问题。这方面的讨论日本开始的比中国要早,但是结论是同样的,如果我们限定在西方意义上的哲学来看,在中国,或者说东亚,确实没有西方意义上的哲学

大家通常会说,哲学是爱智之学,这是比较宽泛的字面义。但是如果我们从哲学的成立来看,对于整个西方哲学产生最根本的影响的是苏格拉底,那么苏格拉底作为哲学家的一个最关键的行为就是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哲学的生活,而这种哲学的生活又导致他自己主动选择了死亡。苏格拉底这一事件并不能完全从悲剧性一面来认识,因为他强调一切美德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智慧,所以当他知道德尔婓的神谕认为他是最有智慧的人之后,那么他就要努力证明这个神谕是错的,于是他去寻找那些有智慧的人,却发现他们的智慧都是假的。从这里苏格拉底推论出来,他的智慧就在于他知道自己无知。于是最后他导出“我去死,你们去生,我们所去的哪个更好,谁也不知道,除非是神。”故此后世才有所谓哲学就是练习死亡的说法。因为哲学的确是对于生活的体认和省察,但是对于生活的体认和省察是建立在个体存在的基础上的,然而假如把个体存在作为哲学的先决条件的话,那么对于生活的体认和省察对哲学家个人而言,就变成第二位的了。第一位将让位给延续个体的存在,也就是必须使用一切手段来延续个体的生命。所以苏格拉底不能只受制于肉身的存在与否,而无视哲学本身的使命。所以如果无法理解生死问题在哲学中的矛盾与张力,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说哲学是练习死亡。同样也就无法去看清真正的智慧与代表生存经验的小聪明之间的分别。

我们回到中国思想。孔子也好,老庄也罢,他们当然也具有智慧,甚至孔子也表达过“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说法,这一说法与苏格拉底最后的申辩在一定程度上有内在的一致性,但是我们的确无法感受到那种鲜明的张力。这就决定了东方智慧与西方的哲学从根子上来说就不完全是一回事。这就类似东西方都有宗教,但是基督教就是一神的,而作为中国本土宗教,道教就会呈现出多神的倾向。我们没有必要因为西方有基督教而就要把道教改头换面成中国基督教。当然,我们也可以利用西哲的概念来理解和分析我们的传统思想,从现实层面上来看,中国哲学这一学科就是这样出现的,所以黑格尔说的对与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哲学以后到底要走哪一条路。究竟是变成为哲学提供中国的素材的一个课题,还是在理解自身与哲学的界限为何的情况下,回归文化本位?这是未来每一个关注人文领域的人们都应该去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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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说的不对,中国哲学别的不说,“思辨”肯定是有的。

中国哲学缺的,是西方哲学的“形式逻辑”,就是前提推到结论的演绎式逻辑——这也是中国没有产生西方的科学的原因。相对于形式逻辑的“辩证逻辑”,其实在中国哲学里面是很常见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辩证逻辑就是跳出形式逻辑的框框架架,到外面来思考整个推理的合理性。

比如对于一个问题:人类在太阳上定居的时候,如何解决水资源的问题呢?

形式逻辑的思考方式是,开始思考制造水的方式,保存水的方式,比如用核聚变来制造水,然后发明一种装置,来保存水。

辩证逻辑

的思考方式是:为什么要跑到太阳上定居?人类可能在太阳上生存吗?整个问题有意义吗?

所以,辩证逻辑,是主张跳出来,思考问题的前提,以及整个可能的背景,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独立思考”。

中国人的哲学里面,无论是道家、佛家还是儒家,都讲求人的“悟性”,讲求跳到更高的层面来看问题、思考更大的背景和意义,而不是拿着问题,就开始推理。

这,就是中国哲学的“思辨”,和西方定义的“辩证逻辑”是有点类似的。

但是辩证逻辑太成熟了,不考虑解决具体的问题,并且某种程度上还抗拒“形式逻辑”,就导致中国人在看待很多问题的时候,都倾向于把这个问题给“化”掉,而不是解决它。这在西方正统哲学看来,就是逃开了,没造出方法来。

所以,很多人觉得中国人没有哲学,是因为拿西方的框子来看的,你拿西方的一看,中国自然没有西方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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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层次来分析。

先说黑格尔吧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确实评价过中国哲学,包括孔子、周易、老子等。我个人认为,他的观点不足为据,可以忽略不计。

黑格尔全名是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1770-1831),从1830年起短暂担任过柏林大学(现在的柏林洪堡大学)校长。他在自己的《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的东方哲学部分,把中国哲学作为第一章,讲述了三节的内容——孔子、周易、老子。第二章是印度哲学。

关于孔子思想,黑格尔总体上是一种很不屑的态度。认为孔子的理论,只是一般性的道德要求,而且属于“国家哲学”——即反映国家治理要求的道德伦理思想。

关于周易,黑格尔倒是表示了惊讶。他说:“第二件(指第二节,编者注)须要注意的事情是,中国人也曾注意到抽象的思想和纯粹的范畴。”并认为《周易》是这类思想的基础。他认为,《易经》的卦爻符号,“是极抽象的范畴,是最纯粹的理智规定”,并补充说“中国人不仅停留在感性的或象徵的阶段”,“我们必须注意——他们也达到了对于纯粹思想的意识,但并不深入,只停留在最浅薄的思想层面。”

关于老子和道教。在第三节,黑格尔表现出对老子思想的重视,专门讨论了《老子》的“道”和“无”的范畴。他把老子的“道”视为与他所主张的“绝对精神”一致或接近的概念,当然,认为“道”的概念是不清晰、不成熟的。

黑格尔对中国哲学,包括对孔子、周易、老子的上述评价,不足为据——这是因为,他从没有研究过(更不用说认真研究)中国哲学。我国的学者,曾经当面询问过德国研究黑格尔的顶级专家,得到的答复是,黑格尔不懂中文,也没有直接研究过孔子、周易和老子的著作。

那么,黑格尔对中国哲学(包括孔子、周易、老子)的了解从何而来呢?实际情况是,他只是参考了法国汉学家雷慕沙(又译雷缪萨)的相关著作。

雷慕沙(1788-1832),法国著名汉学家,翻译出版了《孔子著作(四书)》、《中庸》、部分翻译了《老子》、介绍了周易。仅此而已。

黑格尔对中国哲学的了解,对孔子、周易、老子的了解,完全来自雷慕沙的上述译作和介绍——都是“二手”。应该承认,黑格尔是19世纪德国古典哲学的顶尖人物,他的思想对后世哲学流派,如存在主义和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因为黑格尔的理论兼具了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两者发展的可能,因此,他的哲学也为自由主义提供了一条新的出路。但是,黑格尔对于中国哲学的评价,是极不严谨的,是违背最基本的治学原则的。

首先,他对于孔子的评价非常之不准确。孔子(公元前551-前479),是一个在他生活的年代非常不得志的学者,他的主张几乎没有被春秋各国的任何君主所重视并接受,把他的思想定位于“国家哲学”纯属胡扯。其实,在当时确有一些可称得上“国家哲学”的思想,如春秋韩国田齐时期的思想。不过,黑格尔连听说也没听说过。

其次,他对于周易的评价,过于浅薄。雷慕沙对周易只有介绍,没有译作。因此,黑格尔只见到了八卦图形。他的惊叹,仔细琢磨就可以发现,完全是一种酸葡萄心理——除了德国,中国有可能有这么高度抽象、高度概括的哲学思维吗?所以接着,他就把周易贬低为“并不深入,只停留在最浅薄的思想层面”。由于黑格尔的浅尝辄止,他也根本无法明白,早于他3000年的周易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其中包含的丰富内容,早于了德国任何出名的哲学家有贡献的思想2000年。周易所使用的象数思维,是一种更能抓住抽象本质同时又能囊括更加丰富博大内涵的方式,直到17世纪的德国哲学家、数学家莱布尼茨,尚可同日而语。

再次,他对于老子的评价,完全基于“为我所用”的立场,且把最基本的事实张冠李戴了。黑格尔被称为客观唯心主义的哲学的核心概念是“绝对精神”,他把对“绝对精神”从发展,到外化,到否定之否定构建成了一套严密的体系。其对老子的赞赏,很可能是发现在遥远的东方,几千年前就已经有人朦胧觑见了他所称之为的“绝对真理”。当然,他认为老子是小儿科,最终的发现者是黑格尔。他对老子的“道”和“无”的解释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最关键的是,他认为老子创立了道教,还主张羽化成仙。他把老子学说和道教完全混淆了,这源于他对老子没有做过任何的研究,仅仅凭道听途说便信以为真而已。

我们承认黑格尔的成就,但是也不必因为他不遵循学术的最基本的原则而得出的结论而顶礼膜拜(惶且不论他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对于他对中国哲学的上述评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好像还有人在传,黑格尔对易经是多么崇拜,后悔没能仔细研究云云。就此,专家们也向德国权威学者查询过,最后证明,这只能算是造谣者的意淫吧。

再来说咱们的某些学者认为中国没有哲学

本人仍然认为,这样的观点,是在最基本的认识上还拎不清,也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哲学是什么?

英语的哲学是:Philosophy,其来源于希腊语:Φιλοσοφία。基本含义是对基本和普遍之问题的研究。词源的含义是“爱智慧”。

最早使用philosophia(爱智慧)和philosophos(爱智者)这两个词的是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他把自己称作philosophos(爱智者)。他说,在生活中,一些奴性的人生来是名利的猎手,而philosophos(爱智者)生来寻求真理。他认为爱智者才是真正的自由人,他把自由和真理联系在了一起。

后来。古希腊时期的自然派哲学家被认为是西方最早的哲学家。代表人物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他们奠定了哲学的讨论范畴,提出了有关形而上学,知识论与伦理学的问题。

我们现在所说的“哲学”是日本的外来语。1874年,日本启蒙家西周,在《百一新论》中首先用汉字“哲学”来翻译philosophy一词,1896年前后康有为等将日本的译称介绍到中国,后来渐渐被人们接受并使用。

那么,哲学到底是什么?在世界范围内的学术界里,到现在为止,对于哲学一词始终没有被普遍接受的定义。被普遍接受的有一条,那就是预见不到对哲学定义达成一致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轻易断言中国没有哲学岂不可笑?这个判断所依据的标准是哪个?难道不成仅仅因为听了黑格尔或别的哪个外国大学者的评判?此种国内“学者”的意见确实可以忽略不计。

讨论还要继续。我们对哲学的通常理解——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是社会意识的具体存在和表现形式,是以追求世界的本源、本质、共性或绝对、终极的形而上者为形式,以确立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为内容的社会科学。

另外,我们不妨仍然按黑格尔所说的“抽象”的、“理智”的标准来考量一下中国有无“哲学”。

先说孔子,孔子确实谈论了许多伦理的话题。别忘了,伦理自古希腊开始(约与孔子同时代),即把伦理学归入了哲学范畴。直到现在,不仅中国,还有很多国家,仍然把伦理学归入高等院校哲学院系(哲学同时包括的还有逻辑学、美学等等)。

再说老子(生卒不详,应该大于孔子,孔子曾称其老师并向其问道),他认为“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柔弱胜刚强”等等,这些论述,早于黑格尔2500年已经揭示了他的辩证法的精髓。

然后是周易。产生于公元前1000年以前的周易博大精深,总结了天文、生产、战争、婚姻等等诸多方面的经验,确立了事物发展是由于内部原因;事物之间普遍联系;事物必然发展变化;事物可以观物取象等等根本的原则,成为后世汲取不尽,也争论不休的源泉。

还可以说到庄子(约前369-前286),其也是被黑格尔所推崇的(之所以说黑格尔没对中国哲学做过研究,也因为他对庄子是谁并不了解,甚至认为老庄是一个人)。庄子可以谈到的很多。他说: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可以看作是最早对发现分子、原子的预言,也可以看作是对微积分“求无限小”的猜想。庄子最著名的是他的不可知论,即“庄周梦蝶”,说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他比欧洲著名的不可知论哲学家大卫.休谟早了2500年。由劳伦斯.奥利佛和琼.芳登主演的希区柯克的电影翻译为《蝴蝶梦》再精妙、恰当不过。

不能不提到孙武的孙子兵法(孙膑的孙子兵法也存在),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一系列的军事谋略,不仅包括了战术、战役、战略的精辟见解,而且被世界公认为是卓越的军事哲学著作。

以上所举,皆为中国公元前的一些思想家的论述。无疑,其精彩程度绝不逊于当时的古希腊哲学(德国那个时候,基本还处于茹毛饮血阶段,这丝毫不是对德国人民的不敬,而仅是对黑格尔莫名其妙傲慢的一点儿回敬)。

后来的中国,还有过东汉的王充,南北朝的范缜,宋代的二程和朱熹、王守仁(字阳明)等等一系列的思想家,不去讨论他们具体理论的对错,他们在中国思想史上是足可以写上一笔的。他们的思辨程度都不差。

其实,东西方文化确实是有差异的。的确,在近代以来,西方各方面的发展更快。但是,对于哲学,必须要说到东西方语境的不同——在这种情况下,以西方的或者以东方的语境作为单一标准,是不够科学的。

拉拉杂杂说了许多,概括起来就是,我们尊重黑格尔,但他对中国哲学的评价不足取;我们的学者说中国没有哲学更是不知所云(如果真有人这么说的话)。说到底,中国有没有黑格尔他们认为的哲学很重要么?没有又怎样!中国现在已经走在“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正确道路上,我们义无反顾地向前大步走比什么都重要——这其中,也包含着不断发展中国历久传承的哲学。大家说呢?


一老沈一


简洁的说,中华文化哲学不单有易经,与儒学一样如果只局限于易经的高度,就无法真正理解中国古代哲学的深刻内涵。如果黑格尔把道德经研究了,理解的如易经一般的程度,如果他在论述中国哲学时,还抱持以上的态度,我们就会什么也不说了,我们就认可他及其他西方哲学家对中国哲学的差评。如果谁在论述中国哲学时不以道德经为基准,我们都可以说他不是真的懂得中国哲学,只能说是一知半解而已。

儒学之所以能够兴盛几千年,是因为它生长在中华文化这棵大树之上,有中华文化哲学中道学根脉的滋养和支撑。如不能整体的看待中华文化哲学的体系性关系,研究中华文化哲学就会陷入有盲点的角度。例子比比皆是,轴心时代的中国春秋时代的百家争鸣的基础就是三皇五帝起积累的文化厚土,集大成者就是“易经”,自有“易经”起,到现代的中华文化,无人能够否定“易经”的思想智慧,各家都是在“河图洛书”,“易经”等经典理论的框架内阐发应用哲学的智慧,比如儒家的伦理“道德”思想的根基就是三皇五帝的道学理论方面;而道学实践方面由“老子”等道学实践者所继承,所以才有道学理论与实践的集大成者“道德经”的出现。道德经的“道”与“德”,是恒道、恒德,具有终极性。道德经难懂是因为字数少简洁,是以三皇五帝之实践和理论学脉为基础的,不懂三皇五帝之学的基本关系,比如阴阳五行,术数等的理论基础,不懂道学练功的实践过程,仅凭道德经的文字猜测道德经的深刻含义,岂不是盲人摸象吗?三皇五帝之学的应用可以说遍布在中华文化的各个方面和各个历史阶段,历法、农业节气,军事策略,医药,饮食,政治经济,武学、人体科学等等。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么多的方面,一个人穷其一生未必能够全面的加以掌握是必然的结果,但是要看到中华文化的统一性和继承性就好把握中心脉路,这个脉路就是形而上统领的形而下的体系性中华文化哲学的性质和特点,有如此大的视野才可看清中华文化哲学之脉路走向,不能说翻书倒柜也找不着这样的理论模式,就说这样的论述就是胡说八道了;真正的思想家应该慧眼识珠,在真理面前敢于正视前人未曾发现的事实真相,而不是坐守成规,人云亦云,对于新思想要勇于支持、认真思考,而不是翻箱倒柜的忙着与已有的理论进行比对、甚至是不肖一顾一语否之,只有这样才可能集全国全世界有识之士的力量建成中华文化哲学的体系大厦。还是看今朝我们思想者的努力,少翻故纸堆费劲的搜寻着想象中的成功理论模式,如果要有这样的理论模式存在的话,中国古文化的体系问题不就早就解决了吗?

还是把以前写的一篇有关文章引述于下,与此篇文章题目有着深刻的内涵关系,也许可以作为所谓的论证的证据吧。因为任何人任何历史时期,不以道德经为纲来看待中国哲学,都会有失偏颇的。

易经是大象有形,是形而下层次范围的学说,是兼具说理与应用于统一一体化的学说,其理论偏重于应用方面,能占能卜在事物的运动中寻求趋势性的提示性的智慧指引,奥妙无穷,自证其真,无可否定。因其遨游在有形世界,显现的是蓬蓬勃勃的运动的阳性特征,就是毫不奇怪的了。 道德经是在易经发展了不知几多时间后的产物,道德经是在用形而下实践得出的理论作为证据,用纯理论的形式阐述何是“大道大德”,也就是阐述易经中反复使用的那个道,究竟是是个什么“道”,道德经告诉我们“大道无形”,在人类看来,它大、远、融于万物诸身之中,由于它的悠远玄妙之性,老子称其为静,也就是所谓的阴性特征,但体现的是万物发展的根源和总动力来源,是事物阳性发展的依据和出处;所以易经和道德经不是在说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如果用道德经与易经所具有的阴与阳的特征进行比较,谈所谓的阴阳平衡显然是理解上的错误所致的;因为两者阐述的时空不一样,一个是阳性的小时空,一个是阴性的大时空,一个是发展运动着的,一个在我们人类看来是相对缓慢运动着的,比如太阳系之于银河系、宇宙及更大的时空。所以“道”的学说是真正的形而上学理论学说,是中华文化哲学道学哲学体系中的纲领和主干。

所以说易经及其他中华理论经典是道德经理论阐发的理论证据,道德经的道是易经阐发的事物运动发展的总根源和依据,道德经是易经的理论总结和发展的终极理论形式。中华民族有了这样的理论成果,才会使其文化哲学之流千古不息。


用户272428725


在“中国古代有没有科学”的讨论里,我们需要定义“什么事科学”,然后才好进行讨论,同样,这个问题我们得先定义,什么是“真正的哲学”。

哲学,这个名词来自古希腊,毕达哥拉斯给定义就是“爱智慧”,这是philosophy这个词本义。毕达哥拉斯和他之前的的学者们,关注自然观察和研究,比如毕达哥拉斯说“万物皆数”“行星和谐”。苏格拉底开始把伦理道德讨论纳入哲学讨论范围。

苏格拉底有一句名言“我唯一所知道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格拉底谈论哲学的工作方式是“诘问法”,比如拉住年轻人讨论什么是勇敢、道德等等看似简单的概念,通过对答案的不断追问,让我们发现,其实我们对我们所谈论的事物一无所知。通过这种方法,苏格拉底开辟了推倒-重建,不假设任何貌似正确的、从头开始讨论的哲学传统。这个传统不认为任何权威是正确的,必须进行理性批判,重建认知体系。

相比之下,孔子的伦理道德讨论中,相对来说缺少“推倒-重建”的特征。这部分是由于孔子的目的始终是积极参与政治活动,而不是像苏格拉底那样的自由人,所以他的哲学(如果我们认为也是哲学的话)大量概念是继承自周公以来(“吾从周”)礼法,如君子-小人之辨,君臣父子之义。当然,孔子更是高举着“仁”的旗帜,以人为中心考虑问题。

苏格拉底、孔子作为伟大的教师、教育家,他们思想之中的不同,塑造了中西方不同的文化特征。如果我们把诘问——“颠覆式思考”作为哲学的重要特征的话那么孔子的伦理讨论中,就缺少这个色彩。


松鼠老孙



这其实是个华夏文明有无“话语权”的问题!

反过来想,中国学者难道不是被黑格尔“精神殖民”洗脑了吗?

只能说明,明清自王阳明之后,中国学术思想已“拔本塞源”毁弃了根本。即便冯友兰等一众新儒学大家,也难以挽回西方殖民文化对本土华夏文明的“降维打击”!

整个华夏文明“坍缩”成“二维”,听任黑格尔等“西方中心主义”大忽悠、洗脑者,随意品评掐尺等寸衡量“短长”!

我不仅想到了“木马计”,也想到了希腊神话中那个“怪兽的床”,凡过路客比它长或短者,都要被截去肢体。

可怕的是,这不是神话,而是近代百年、文化超限战中的、一再被“精神殖民”的中国现实!

1.重温“东学西渐”的历史增强自信

在西方十八世纪以前,包括文艺复兴的语境里,东方中国的文化是最人道的最先进的,是西方人梦寐以求的文化!

是出产“金羊毛”的人间天堂!是马可波罗朝拜的“圣地”,助力他们走出暗黑中世纪,是伏尔泰、莱布尼兹、歌德等文化精英的“精神皈依”和对抗神权的强大后盾。

因为之前的中国,是强大的世界东方强国,当然什么都是好的,正如现在国内某些人巴望米国一样。

那时孔子就是伏尔泰等人的人间的“上帝”,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崇拜都来不及哪会想到琐碎、刻板的哲学“思辩性”!

格言警句才是哲学的最高境界(尼采、卡夫卡、维特根斯坦就擅长此道)!

2.瓦德西•黑格尔的谱系

不到一百年,欧西人“鸟枪换炮”后,到处掠夺世界,包括文物典籍,作为列强后起之秀的普鲁士军国主义,更是先后干掉英、法自己“做老大”,黑格尔就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从一名中学校长膨胀为“西方中心主义”始作俑者。

他的学说窃取中国易道“阴阳辩证”,重新用神学思辩讲达尔文的“弱肉强食”忽悠思想,以此洗白,“主子民族”对亚非拉民族犯下的滔天罪行!

中华民族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3.华夏易道文明乃当世“中流砥柱”

或许,我们普通人的见识不被接受很正常,可是文化史家汤因比的几十卷洋洋大作,得出的结论就是:当今世界的问题只有中国文化(新儒学为代表)能有望解决!

而我们一些国人,特别是所谓“博学的公驴”们,陷溺于西方殖民文化的语境里,继续干着本土文化“黑黑嘿”的文化自残傻事儿,跟中了木马病毒有什么区别?

我只说几句,黑格尔的哲学(准确说是神学)因为祖上三代还是森林牧羊人、守墓人或教堂敲钟人,史书中的“鬼方”蛮夷之后,文化“捉襟见肘”,急需历史“包装”却没料,根本没有一点“干货”,只好掠夺他人,与当时的西方列强四处掠夺同步,阿拉伯、印度特别是中国是他重点剽窃的对象,改头换面包装还不承认,说是我们从“希腊罗马”拿来的!变脸鄙视你。

他早年经过系统的神学培训,其思想是朝中世纪的倒退,而且本质是专门洗脑的经院哲学,地道的“教皇的新装”,因为需要“诡辩”所以思辩性很强,诞生在书斋、阴湿暗黑的“蜘蛛洞”里,跟华夏文明“不搭界”,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文化背景完全不同!

华夏易道文明是一个经世致用的系统,从春秋时代就克服了“鬼神崇拜”,注重现实,传承者不是高官就是能人逸士,她源于高维度的文明,十分成熟无须包装,甚至可以“不立文字”,不一定非得写在竹简或纸上,哪里需要弱智式的“思辩性”呢!此类中国智慧非西人所能知!


张三丰曾指出孔子的学说有“显性”的,还有“隐性”的是很深刻的见地!就如冰山一角,所以我们批判的可能只是“空气”而不是真正的孔子。

试问“你通读过《论语》吗?”读懂了吗?

我承认自己没有,所以不敢说或者只是“存而不论”。

至于哲学“思辩性”,论理之精深,在老庄特别是佛学面前,别说黑格尔,就整个西方哲学家“门下牛马走”都不配!

你可能还不认同,是因为见识视野不足、知识不对等导致了“选择性盲区”,加之百年“忽悠”催眠而得“失语症”,整个华夏民族群体“失语”已百年,文化上甘当“沉默的大多数”而毫无建树!所以我说是“华夏文明有无话语权”的问题!

拆解西方殖民文化,建构中国本土思想!

乐活一家之言!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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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活光阴


关于第一个问题,孔子的伦理道德缺乏哲学思辨

首先得承认一个事实,中国哲学有个特点,即在过程中缺少思辨和逻辑,比较注重顿悟和灵感,观点零散结构上缺少体系,很多时候直接给你抛出一个观点,虽然很多观点今天看起来非常具有前瞻性,而且很多观点非常了不起。

说到前瞻性,比如,老子在道德经里提到的“无中生有”是不是和霍金提出的宇宙大爆炸的这个假说不谋而合,再如,孟子曾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这似乎是最早的可持续发展思想,而西方国家的环保概念则是在20世纪的一系列生态灾难中才出现的。中国古代像这样今天看起来非常具有前瞻性的思想观点还非常多,这里不一一举例了。

而说到儒家,黑格尔对于孔子和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不是很看重的,在他的《哲学史讲演录》中谈到孔子时,认为孔子没有“思辨哲学”,认为《论语》:

“只有一些常识道德,这种常识道德我们在哪里都找到,在哪一个民族里都找得到,可能还要更好些,这是毫无出色之点的东西”。

儒家的伦理道德内容十分广,对中华民族的心理及道德行为起到过重大影响,但是儒家的学说的确结构很零散,更多是一事一议,更没有形成体系化,也很少涉及到逻辑推论和辩论,更多只是孔子对学生的说教。孔子告诉人如何做,很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思辨过程很少看到。

而素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则非常注重伦理学的思想体系和辩证哲学,黑格尔的责备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一是对中国哲学还是知之甚少的。二是中国哲学的主流是研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伦理学的问题(也就是黑格尔所谓的“常识道德”)自然是备受哲人们关注的。而且,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和形式也不同与西方哲学,中国哲学家大多不倚靠“思辨”、“论理”去推导,而是靠感情的打动和突发的感悟,达到既定的目的和结果。同样的研究道德伦理的荷兰有一位与黑格尔差不多同时期的哲学家斯宾诺莎著的《伦理学》,他的哲学著作仿佛就是阅读一本数学著作,因为他的著作,是用数学推理的方法来严谨的论述哲学问题的。黑格尔更看好的是这一类的学说。

像孔子这样的解决回答问题的方式故不能被严谨的黑格尔看好,因为,西方哲学即使研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也是运用研究自然的方法,采取逻辑分析的态度,作纯粹的理智思辨。比如,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诸如此类的话,确实是常识,不能算做哲学。尤其是黑格尔所处的时期,哲学有着一种严密的逻辑和思辨特点,像是数学做证明题一样,容不得任何步骤打马虎眼。当然,说儒学没有哲学思辨也并没有贬低其价值,就比如说毕加索不是科学家,这并非贬低,某些国人不必内心不适。

不仅仅是早期的儒家学说确实思辨特点,尤其是到了先秦以后,儒家也很少有大的发展和突破了,后代的大儒们几乎是在孔孟画的圈圈里原地踏步。哪怕是到了2千多年后的今天,国学大师们对《易经》、《道德经》的继承和发扬也没有实质性的发展和突破,缺少严密的论和逻辑。仍然在原著道德观点上原地踏步,仍然对原著不敢质疑,不愿意批判性的继承。

我们的先贤们很少有告诉人们他的观点是怎么来的,即具体怎么推导出来的(当然,有的不排除是灵感和顿悟出来的),尤其是孔子的儒家给人感觉是说教,直接叫你应当如何如何做,比如老子《道德经》中的“无中生有”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老子没有讲论证推导过程,儒家的著作中更不用说,完全给人一种说教感觉。观点缺少逻辑和思辨过程,就好比

老师直接告诉你答案,不教你怎么推导出答案的过程,大家想想这会带来什么问题?思想应当诞生在学生的心里,让学生自己思考,教师仅仅应当像助产士那样办事。最有效的教育方法不是直接告诉答案,而是向他们提问;逆境是人类获得知识的最高学府,难题是人们取得智慧之门;发光并非太阳的专利,你也可以发光。

与孔子同时期的古希腊的哲学家们之间则特别注重和盛行辩论,往往为了一个观点反复切磋和讨论,不管是师徒之间还是同伴之间,经常为了和各自观点争的不可开交,但是他们并没有影响师生关系,比如亚里士多德他曾作诗赞美过自己的老师柏拉图,然而,在探究真理的道路上,亚里士多德表现出极大的勇气:他不畏权威和传统,毫不掩饰他在哲学思想的内容和方法上与老师所存在的分歧,毫不留情地批评自己的恩师的错误。这难免引来一些人的指责:亚氏是背叛自己恩师的忘恩负义之徒,亚里士多德对此回敬了响彻历史长河的一句名言:“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因为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追求真理和尊重老师并不冲突。亚里士多德的做法在孔子看来,哪怕是今天的中国人也是不敢想象的,因为在中国“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一直是非常稀缺的品质。

而在整个论语中我们几乎看不到孔子和他的弟子辩论过,质疑过孔子(哪怕是到了今天,由于师生的不平等关系,也很少有哪个大学生敢对老师辩论、质疑,毕竟我们几千年来更喜欢“听话”的学生,不喜欢有个性特点的人),论语全篇几乎都是孔子教他的弟子该如何如何做,有个学生向孔子请教鬼神之事,还被孔子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虽然先秦时期也有公孙龙这样的名家,当时很已经涉足逻辑学了,可惜这个以辩论擅长的名家后来没落了,中国的逻辑学基本停止发展了。我们不难发现中国哲学或者说中国传统文化缺少一种质疑和批判精神,更多我们看到的是对前人及其权威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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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当道,盲目崇拜,个性打压,过多的说教,缺少理性、平等、批判、怀疑、思辨特点的孔子的伦理哲学就这样很难被西方哲学家尤其是黑格尔认同。


第二个关于中国古代有没有哲学问题,其实是个关于哲学的定义问题。

要搞清楚中国有没有哲学,前提条件我们是不是得弄清楚究竟什么是哲学,哲学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其实,关于哲学的定义,先不说在东方众说纷纭(不要总提高中课本上的定义),单单就是西方也至今也一直没有一个明确且公认的标准定义。为什么哲学的定义不明呢?因为哲学研究的对象不明,哲学按照知识分类的话应当属于人文科学类,人文科学的一大特点就是各种概念定义不是很明确,很容易受意识形态的影响。况且是哲学研究的不是具体的事物,就更难以有公认的定义了,这也正是哲学这门学科的特点(有点像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哲学的定义其实就是没有定义。

哲学各种定义特点没有自然科学类的中各个学科那么精确清晰是因为物理、化学、生物等研究的对象是客观的世界,这个客观世界的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比如,在德国的莱茵河水分子的结构是两个氢原子,一个氧原子,难道会因为文化背景的不同中国长江的水分子的结构就和莱茵河的不一样吗?

如果我们退一步讲,就算按照近代西方哲学的那一套特点,中国古代也还是有哲学的。老子说:“有”(存在)“无”(思维)同出谓之玄。用今天的话说:老子的玄学是研究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问题。黑格尔的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问题,直到19世纪才成为西方哲学的主要问题。由此可见,所谓中国有没有哲学的问题,其实翻译问题也是原因之一。那么中国的哲学是什么?——玄学是也。所以,西方的philosophy一词比较准确的对应的应当是中国的玄学一词。

不少国人对西方哲学了解的甚少,毕竟课堂上我们接触到的哲学只有马哲,而且书本把马哲以外的哲学全部否定掉了,课本上这种搞法我不评论。老马在哲学上也不过是集大成者,记得高中老师曾经开玩笑的说,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其实是把黑格尔的辩证法和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拼接到一起后搞出来搞出来了一个唯物辩证法。

最后,关于中国古代到底有没有哲学,不过是个定义问题和翻译问题罢了。关键在于怎么看,按什么定义看,也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我想,但凡真正爱好哲学,了解哲学的人,是不会搞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二元化思维的)。


哲思之辩


我觉得这个问题最好还是由哲学专业的人士来回答比较好,因为这毕竟是个哲学史问题。黑格尔的观点现在已经成为历史,事实上,中国哲学史不但在国内大学被教授,西方的一些大学里面同样有授课。本世纪初期对“中国有无哲学”的争议跟黑格尔完全没有关系,而是源于德里达。下面我们来主要分析一下:

黑格尔的批判

黑格尔是19世纪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者,他对孔子的评价出现于《哲学史讲演录》,这个批判的出现至少基于三个层面:

一,民族意识的觉醒。启蒙主义最早主要是借助朱元晦的注释和作品来推广启蒙外加反对基督教神权压迫,其中甚为有力的一个人物是伏尔泰。此时的西方,除了部分基督教神学家,总体上以孔子为尊。再加上法国传教士白晋对康熙大帝的描述,推动了西方启蒙主义时期对于“帝王师”的向往,而狄德罗、伏尔泰、卢梭都在这种风潮下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到了启蒙主义后期,尤其是随着腓特烈大帝和乾隆通商的失败,腓特烈开始从对中国的赞赏转而走向另一个极端,从此以后,加上一些西方使臣对中国的所见所闻,令他们相信清朝统治下的中国已经走向了衰败。那么,伴随着西方民族意识的觉醒,将东方外来思想彻底摒弃便成了西方不少哲学家的努力方向。所以,黑格尔常常提到他们这些“日耳曼人懂得人人自由”——但实际上,日耳曼民族与近代史下的中国真是有得一拼。

二,近代哲学的认识论转向。近代哲学之所以和古希腊哲学有很大不同,主要原因在于哲学受到了近代自然科学的影响。经过长期的发展,逻辑学和立足于实验观察的自然科学也有了长足进步,这样一来,12世纪的中国思想已经不可能再领先于西方,而必然为西方所抛弃了——毕竟12世纪和19世纪整整差了7个世纪。所以怀特海有两个观点比较有名,一是12世纪以后中国再无天才,这指的是朱熹,即朱熹乃中国的最后一位天才——这是批评中国的。另一句话,是西方两千年来的哲学不过是柏拉图哲学的注脚——这是批评西方的。可以说怀特海的话有一定道理,即中国在南宋以后就再无进步,西方则长期受到柏拉图的压制而无进步(另有一说是西方两千年来受到亚里士多德的影响而无进步)。

三,黑格尔的“正反合辩证法”。黑格尔的哲学体系特点是“重新恢复哲学的无所不包”,所以,他常常把不同的学科混在一起胡乱比附,这导致他攻击牛顿为首的科学家后,出现了西方历史上第一次最具影响力的“科-哲战争”,黑格尔哲学体系以全面溃败而告终。在辩证法上,他以巴门尼德-柏拉图为始,以自己为终,重视古希腊哲学的概念“εστι”,即“存在”或“是”,德语为Sein,翻译成“纯有”——这在黑格尔看来是哲学的一个开端。所以,他所说的“孔子只有伦理学而没有哲学”,指的是柏拉图《巴门尼德篇》为首的辩证法推演(八组假言命题),这种推演不但中国没有,后来的亚里士多德也没有——可见,这种辩证法不是哲学的主要特点,尤其是正反合三命题乃黑格尔吸收费希特的成果而出,古希腊人也没有这种认识。随着科学家的反对,哲学家和哲学史家也分别出来批判黑格尔哲学,因此,“西方中心主义”也被逐渐打破,伊斯兰哲学、印度哲学、中国哲学、日本哲学等大都获得了承认。

德里达的赞美以及本世纪初的“中国哲学合法性危机”

西方现代哲学家都坚信“哲学已死”,譬如极为著名的分析哲学。另外还有欧陆存在主义哲学,从海德格尔开始,一直到德里达作客中国,他们都喜欢以“思想家”自居,而厌恶“哲学家”。所以,德里达来到中国以后,盛赞中国是“有思想无哲学”,却引发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大争议。但总体而言,这并不能构成“中国哲学的合法性危机。

总结

亚里士多德曾评价苏格拉底,说苏格拉底不关注天上的事情,而只有伦理学的兴趣。这个观点遭到了现代学者的否定,而黑格尔对孔子的评价很明显借用了亚里士多德对苏格拉底的意见。

所谓的“思辨”,通常意味着“多义词”的使用,即同一个词却能表达出不同的概念来。虽然我们说的多义词未必就是思辨的,但思辨必然要通过多义词来表达——这正是基于现代逻辑学和现代数学而产生的分析哲学对思辨哲学进行批判的原因。

即便是伦理学领域,也不可能存在“没有思辨性”的“词或词组”,因为伦理学语言仍旧隶属于日常语言,而非逻辑语言,黑格尔所说的哲学也可归属于日常语言。所以,他误以为“伦理学”不存在“思辨”,那不过是显而易见的错误。

其次,伦理学、物理学、形而上学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属于“三大哲学”,而伦理学的最高对象和形而上学的最高对象以及神学对象是相通的。所以,说孔子只关注伦理学,那也应该是三大哲学之一。黑格尔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偏偏要以近代学科划分来对待孔子,说明这全然是为了他的“绝对精神”而产生的私心。

再次,黑格尔不懂汉语——这是最大的硬伤。这放在当代,大概就是本科、硕士的水准。因为研究柏拉图而不懂古希腊语,大致上就是本科、硕士的水准。现在的西方汉学家,对于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掌握也是很熟稔的。

最后,当代国内中哲基本上是承认一个事实的——即便中国和古希腊有差别,但不同学派都有对于“形上和形下的思考”。如果觉得中国人信不过,那么美国人南乐山的观点也可以了解一下,在他看来,孔子和儒家完全是有形上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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