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讓農民的錢袋子鼓起來

上世紀80年代,中國的改革始於農村,有力改變了農村面貌。小崗村、大寨村等成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名字。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村莊都能如此幸運。90年代,農村改革停滯,農民收入增速放緩,城鄉差距擴大。

鄉村振興,讓農民的錢袋子鼓起來

自2004年開始,連續十多年的中央一號文都在關注“三農”,儘管農民負擔大幅減輕,財政對農村的支持大幅增加,城鄉差距有所縮小,但農村相對落後的狀況並未改觀。

獨立的經濟研究諮詢機構FOST撰寫的《鄉村振興戰略展望》稱,儘管十多年來,對農業農村的政策支持力度很大,但是農村改革並沒有新的突破,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了戶改、土改等農村改革進展緩慢。

最近3年,中國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倍差迂迴增加,2018年上半年為2.77倍,2017年為2.71倍,2016 年為2.72 倍。

城鄉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依然是中國發展的最大不平衡,迫切需要尋求新的契機。自十九大以來,“鄉村振興”一詞炙手可熱。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全面推進鄉村復興。

此前,2017年12月底,中央首次提出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鄉村振興道路,為億萬農民描繪了一幅美麗鄉村的現代圖景;2018年的中央1號文件的主題當然是鄉村振興戰略,總要求、原則、目標、主要任務和規劃保障等清晰明瞭,為各地實施鄉村振興備足了政策依據。

“沒有鄉村的崛起,算不上真正的經濟崛起。”原國家發改委國民經濟綜合司官員、現FOST首席分析師馮建林博士稱,鄉村要振興,須開好局、起好步。

火了的名村經濟

中國農村的改革源於小村莊。

鄉村振興,讓農民的錢袋子鼓起來

20多年前,天津有個大邱莊村,走農村改革發展之路,走在了全國前面。當年,大邱莊村被譽為天下第一莊。

1977年,禹作敏帶領大邱莊老百姓,走出了一條與傳統農業生產經營方式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取得了世人矚目的成就。

大邱莊村從昔日的“討飯村”蛻變為“首富村”,中國還有不少。

1978年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在169位中央委員和112位中央候補委員中間,有一位31歲的年輕女性,她默默地感受著一項項具有歷史意義的決策。她就是山西大寨黨支部書記、中央候補委員郭鳳蓮。

此時郭鳳蓮並不知道,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的18戶農民,已簽訂“秘密協議”,按下了18個鮮紅的手印,搞起了大包乾。由此開始,中國農民選擇了與大寨村全然不同的發展道路。

改革開放之前的大寨村和小崗村,有著相似的一窮二白。

山西的大寨村,地處太行山麓,山大溝深,自然環境惡劣,但大寨人敢於戰天鬥地,治山治水,改變了靠天吃飯的狀況。2007年,大寨村經濟總收入1.2億元,比1980年增長了600倍。這個計劃經濟時代的“紅色樣板”,隨後陷入低谷長達十餘年之久。最近5年以來,大寨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村集體經濟達到了2.6億元,村民安居樂業、有房有車,人均年收入2.3萬元。

地處安徽鳳陽縣的小崗村,歷史上就是一個四海皆知的貧困村。近年來,小崗村重振改革“大包乾”的創新精神,積極探索發展多種形式的土地規模經營,實現了從傳統耕作向現代農業的多點突破,葡萄園、養殖場、蘑菇種植大棚等土地集中經營,一應俱全,並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

對比可看出,改革開放前的大寨村是貧窮的、小崗村也是貧窮的,只有改革開放、市場經濟才讓廣大農村煥發出無窮的活力。

但小崗村、大寨村遠不及華西村的富裕。

華西村是中國農村40年改革發展從田頭耕種走向城市的寫照。

1988年,華西村成為江蘇省首個億元村。至1991年底,華西村已創辦大小企業20多家,年產值5億元。1999年“中國農村第一股”華西村股票上市,同年銷售收入突破35億元之巨。35年來堅持以集體經濟為主的共同富裕發展道路,使華西村當仁不讓成為全國的首富村。

準確地說,而今的華西村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農村了。2017年,華西村實現營業收入近500億元,華西村掌門吳協恩卻一如既往地本色與簡樸,有著超前的危機意識,幾乎每時每刻,他都在思考與尋找華西村發展的最新機遇。

“思路清,才有出路。”言及中央提出“高質量發展”時吳協恩說,過去名村經濟的興衰成敗,不管是一個村子也好,還是一個企業也罷,相同的是都走出了自己的特色之路。

賦權於民

中國土地制度的改革,可以說一直都行進在希望的田野上。

從80年代起,中國開始土地制度的改革,並選在深圳、上海、廣州等地進行試點。到1991年底,全國已有28個省、市、區,1400多個縣(市)的一萬多個鄉鎮實行了宅基地有償使用。農地承包經營權以多種形式流轉試點,先期的實驗早在浙江、成都、重慶等地試行,土地“競拍”日漸盛行。

土地所有權中,人們只能在相當的範圍以內去使用土地、處分土地。最近幾年,土地改革的最大突破就是,允許農民以多種形式流轉土地承包經營權,發展適度規模經營,並從30年延長到70年。

當前,土改以“發展現代農業、保障農民利益”為兩大基本目標,以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三權分置”,賦權於民。

“鄉村振興,就是如何讓農民的錢袋子鼓起來。”韓俊說,這幾年,農業農村部出臺了一系列扶持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政策,這些都是符合現代農業發展方向的,但越是這樣,越不能忽視長期存在的“大國小農”生產。

“小農戶怎麼才能富起來?人均一畝三分地、戶均不過十畝田的小農生產方式,是中國長期需要面對的現實。”韓俊說,處理好發展適度規模經營和扶持小農生產的關係,是鄉村振興解決如何富起來的重大政策藍本。

在韓俊看來,既要把握髮展規模經營是農業現代化必由之路的前進方向,也要認清小規模農業經營是今後一段時間內中國農村的基本國情。

實踐中,各地通過發展多種形式的社會化服務,依託土地股份合作、土地託管、代耕代種等有效形式,在不打破家庭經營格局的情況下,實行統種統收,以服務規模化彌補經營細碎化的不足,實現了農業區域化佈局、專業化經營、標準化生產,進而實現了提質增效。

鄉村振興,讓農民的錢袋子鼓起來

賦權於民,謀劃新時代鄉村治理的新格局。馮建林也認為,最大看點是推進生產要素市場化改革,確立新的農村產權制度體系,推進城鄉公共服務一體化和均等化,鼓勵人、資金和技術下鄉。

“這種模式有效解決了億萬普通農戶發展現代農業的問題,要加快推廣。”韓俊說,但關鍵是,把小農生產引入現代農業發展軌道上,不斷提升農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振興之路

鄉村振興,為什麼不叫農村振興?韓俊回應稱,農村更突出農村是搞農業的地方,是農民安居樂業之地,而鄉村振興更突出地域概念,不光是農業,不能只搞農業,也可以是城裡人下鄉創業之所。

“鄉村振興的最大看點,就是推進市場化改革,促進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馮建林說,最重要的生產要素當然是人。

“過去數年間,政策的導向是鼓勵勞動力從農村流向城鎮,而今這種單向的政策安排,顯然有違城鄉融合發展的要義。因此,今後要賦予城鎮勞動力自由流向農村的權利,並最終實現城鄉均等化。”馮建林說。

今年中央具體部署了鄉村振興戰略,並加大“三農”體制機制創新力度,比如今年上半年小麥最低收購價多年來首次下調,三大主糧價格機制改革全面展開;加快農村承包地確權登記頒證;集體產權制度改革中央試點縣增加至1000個,預計2019年年底前全國農村集體資產的家底將全都摸清。

“走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鄉村振興道路,就會讓農業成為有奔頭的產業,讓農民成為有吸引力的職業,讓農村成為安居樂業的美麗家園。”農業農村部部長韓長賦說,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採取超常規振興措施。

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中,韓長賦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作了詳細解讀。他說,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新時代“三農”工作的總抓手,有豐富內涵和明確要求,不僅是經濟的振興,也是生態的振興、文化的振興、教育的振興、科技的振興、社會的振興。

“要在城鄉統籌、融合發展制度設計、政策創新上想辦法、求突破。”韓長賦說,與開啟中國現代化建設新徵程的戰略安排是相吻合的,鄉村振興戰略至少要實施到 2035 年。

近幾年,中央一直在思考農村改革的深層次問題,下一步將開啟建設現代化國家的新戰略,相應地,需要就農村問題作出新的部署。總之,鄉村振興戰略,是與建設現代化國家相對應的新戰略,並載入了黨章,從而確立了今後統領“三農”工作的核心戰略地位。

每一次蛻變,都是一種新生。

重磅!鄉村振興法已啟動立法相關程序,2020年前有望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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