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能吃到有油有盐的土豆,已经很感恩戴德了!


早晨在村长家吃过白稀饭,我们开始一天的采写。这几天下了雨,出了村 长家的门槛就是烂泥泞地了,我小心翼翼走着,生怕滑一跤。刚走出家门 没一会,只见张仁杰飞快向前方跑去,他很快蹲下来,举起照相机在拍村里 的留守老人。像这样抢拍的事情不胜枚举,他常常一个人跑得很快,一溜 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了。

八月盛夏,骄阳似火,我们脚下踩着烂泥泞路,头上顶着骄阳行走在乡村小 路,烂泥浆灌进我网状的鞋面渗到脚底,每走一步发出轻微的吱吱的声音, 头上身上无声地淌着汗水。我们每天要采写七八户人家,有时要到邻村去 采访,虽然村子相邻,走起来却很漫长,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行走,几十里 路常常要走二三个小时。

我们常常披星戴月归来,晚上吃饭的时间通常是八九点,在村长家里天天 吃土豆,偶尔有酸菜豆花(白菜晒干发酸的菜拌着豌豆渣),尽管如此,还是 算好的菜了,村民家里也是顿顿土豆(饭菜都是它),没有油,是清水煮土豆 ,甚至没有盐。我们在村长家天天能吃到有油有盐的土豆,已经很感恩了 。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中午是不回去吃饭的,也没有干粮和水,在村民家里 他们也没有倒开水招待我们,因为他们都没有开水,他们喝的是生水,从山 上接雨水的蓄水池引流下来的,或者去山上水坑里挑回来。那些水很浑浊 ,还有许多漂浮物在水面上。

我们每天不吃不喝在外面行走、采写十几个小时,对于仲夏每天要喝七八 杯水的我简直难受极了,我唯一能润嗓子的是从家里带去的金嗓子润喉糖 ,我把润喉糖递给张仁杰,他却让我给同行的村长。他除了象我们一样被 烈日蒸发,还要采写人物说大量的话,居然不用喝水也不需要润嗓子。

有次下午三点钟,采访完某户准备到下一户时,渴得要中暑了,张仁杰喝山 上蓄水池引流水,我也跟着喝了几大口,顿时感觉精神多了,可是晚上睡觉 时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痛得难受睡不着。

有时碰到村民家附近有李子树,村长就帮我们摘李子解渴,那李子一咬下 去,酸得能掉牙,不过总比渴得难受要好。有时碰到有梨树,梨树长得很高 ,结的小小的梨子也零星地高高挂在树上。张仁杰捡落在地上的梨子,用 手擦了擦(他不擦可能还干净些)就吃了,一边吃一边连接说“好吃好吃” ,我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也跟着捡了一个来吃,涩得要命,水分也很少,这也 叫好吃?不过能解解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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