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華:用孤獨的文字造就男歡女愛

孤獨是最好的催情劑。

不管哪個年代,偉大的作品中總會有一個孤獨的人。

《霸王別姬》裡的程蝶衣,《肖申克的救贖》裡的安迪,《海上鋼琴師》裡的1900……在書中,主角的孤獨來得更顯眼,《活著》《駱駝祥子》《巴黎聖母院》……


李碧華:用孤獨的文字造就男歡女愛


世界上也有很多名作是在作者孤獨的時候完成的,例如杜甫,例如柳永,例如蘇東坡。

孤獨就像一場裸奔,主角赤身裸體,被黑夜包圍,只有自己看得見難過、憤怒、感慨,彷彿只有自己被世界屏蔽。

女性向來被認為情感世界更豐富,能看到更細膩的地方。時光長河裡的才女們也從不吝嗇揮灑自己的文字。當她們寫起男歡女愛時,不管是瘋狂的、刻薄的、無情還是深情,都那麼刻骨銘心。

這就不得不說《霸王別姬》的原作編劇李碧華。

李碧華,1959年出生,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和張愛玲一樣,她出生在封建殘餘的大戶人家,祖父家底殷實妻妾成群。特殊的時代,特殊的家庭背景,李碧華從小看遍家族內各色男女的故事,心中也充滿了故事。

李碧華有張狂放肆的道系筆法,一筆潑墨從不復改。她愛寫女人,也愛寫男人。她筆下的男人大多用情不專,或者意志不堅;筆下的女人則各有千秋,逃不過一個情字。她胸中有故事,有香港沉浮的歲月縮影,也有古往今來的歷史沉澱。因此她寫的作品通常充滿了韻味——這樣的作品,何嘗沒有幾個孤獨的人?

中國影視史上如果只提一部作品,那就必定是《霸王別姬》。在這個故事中,國粹和沉重的歷史交融,愛情糾葛命運起伏中,有兩個人,一個叫程蝶衣,一個叫段小樓。在這個故事中,孤獨的是程蝶衣,世俗的是段小樓。


李碧華:用孤獨的文字造就男歡女愛


“我本事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不管被打多少次,程蝶衣脫口而出的總是這句唱詞。年幼之時,他不解藝術,僅為活著吃苦。他本是男兒,為何要學女嬌娥翹起蘭花指?在師兄段小樓的糾正下,他帶著滿口牙血,終於走進戲中。

“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經歷黑暗歲月,親故薄情,程蝶衣以柔克剛,頑強地活到了和平歲月。他和師兄段小樓聊起過往,段小樓笑說當年。原本只是憶當年,程蝶衣卻宛如被一盆冷水潑中一樣。幾十年沒唱錯的那句,又被他輕輕唱起。回首數十年,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現在戲唱罷了,他也真正該走下舞臺,走向自己能平靜的歸宿。

段小樓不理解程蝶衣,因為他沒有程蝶衣的過往和細膩。程蝶衣太孤獨,因為他看不懂世人,也太懂世人。

《霸王別姬》寫了兩個男人,《青蛇》寫了兩個女人。一個溫婉俏媚白蛇,一個調皮妖嬈青蛇。白蛇早已入世,但青蛇有了人身,卻不懂人心。兩人在愛恨交錯中分離又複合。


李碧華:用孤獨的文字造就男歡女愛

​這個故事最孤獨的是青蛇。白蛇和許仙充滿人間煙火氣味的愛情,她始終看不明白。蛇那麼自由,為何姐姐要嚮往人間?她嘗試姐姐的方式,勾引了同一個男人。許仙的多情讓她看到了人類的薄情,白蛇的孤注一擲又讓她看到身為人的多情。她終於流下一滴淚,走向成為人的道路,卻也走向了孤獨的人生。

李碧華從未在媒體上露面,即使是自己撰寫的博客,談到最多的總是工作與作品;她為人低調,作品卻經久不衰,當之無愧的90年代香港IP之母。

對於作家來說,能將情緒情感傾注在筆尖是幸運的。李碧華的文字,疏離冷靜娓娓道來,用清冽的筆端寫出男歡女愛、悲歡離合,道著冷暖人性。所謂驚才絕豔,當是如此。


分享到:


相關文章: